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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故好看吗？”顾泽深也看他，“我还是第一次尝试这种小狼狗。”
好看是好看，梁浅心里微叹，但这种表面上爱打架的嚣张小狼狗，碰上他的话，估计上来就会先干一架，彼此都想先把对方打服。
“还是小奶狗比较好。”梁浅懒懒地撑着下巴看荧幕。
小奶狗贴心又听话，连撒娇卖萌这一套，好像都只有小奶狗做出来的他才会觉得受用。
他话说完半晌，旁边也没出声，但梁浅还是能感觉到顾泽深的视线黏在他身上。
梁浅再次扭过头，就这么对上了顾泽深的眼睛。
“梁老师是在夸我吗？”
电影里恰好到了蒙太奇片段，画面转换，在他们彼此眼中映出了晶莹的光，电影插曲中的钢琴声空灵。
梁浅觉得自己魔怔了，不知道是自己没想动，还是直接被这道视线钉在了原地。
他们本就离得近，这会儿又摘了口罩，在钢琴声中，顾泽深鬼使神差地就缓慢凑了过去。
梁浅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心跳猛地像是漏了一拍。
“顾泽深。”
他往后挪了一些，小声叫对方，正想提醒一句这是在公共场合，可顾泽深比他还魔怔，看到他往后挪，居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砰——
电影突然转回了剧情，一声巨响把两人吓了一跳。
顾泽深如梦初醒，眨了眨眼终于重启成功。
他看着自己的姿势和抓着的手腕，直接吓清醒了，赶忙松手拉上了口罩，挪回位置乖乖坐直。
梁浅也强装镇定地坐正，想重新沉浸回剧情里，可脑子却控制不住地在联想，如果刚才没有被那道声响打断，他们会发生什么。
就在这时，顾泽深又往他这边凑了过来，眼睛却直视着荧幕，只听他小声道：“下次一定等梁老师同意我才亲亲，毕竟……”
梁浅都快熟悉他的台词了，好笑地点点头：“毕竟深深可懂事了。”
*
顾泽深晚上去宣传电影的时候，梁浅就在车里等他，期间还刷了刷《幻花》的评价，发现这题材虽然冷门，但导演和众演员都很稳，这两天的票房不错，评分也很高，自然热搜上了好几个，很有爆相。
他知道这部电影是准备冲奖的，顾泽深挑剧本的眼光一直都很不错，这次表现也很好，如果能靠这个角色在知名电影节上拿个奖，那小奶狗估计会高兴死。
他们第二天还要拍《帝国往事》，顾泽深活动结束后他们就直接坐红眼航班回到了拍戏的城市。
回到酒店后梁浅正准备赶紧洗澡睡觉，哪知道就是这么不凑巧，洗澡的时候洗了不到半分钟，淋浴坏了，一滴水都撒不下来。
这大半夜的，也不一定有人会马上来修，他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带上衣服去敲隔壁顾泽深的房门。
此时的顾泽深很是紧张，因为他和梁浅明天晚上就要拍那段说了很久的“亲密戏”……
之前这段剧情还不急，平时想起来也就紧张羞涩一下就过去了，可眼下马上就要拍了，他才懊恼自己怎么没有趁这段时间好好学习一下理论知识充实自己。
在他下了飞机回酒店的路上，刚下戏的纪本就开始在微信上调侃他了，小处男顾同学当即决定求助好兄弟，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紧张和生涩。
【火鸡味锅巴：不是吧老顾，你大学的时候就一次理论视频都没看过？】
【顾不浅：我又要上学又要拍戏，哪里有空看理论视频？！】
【火鸡味锅巴：啧啧啧，那哥们帮你挑几份这类型的理论教材。】
顾泽深松了口气，他就喜欢这么懂事的兄弟。
哪知他这口气刚松到一半，纪本又发问了：
【火鸡味锅巴：那你是要骑兵还是步兵啊？】
什么意思？
顾泽深十分真诚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火鸡味锅巴：嗐呀！骑兵有马……】
好了。
打住。
他懂了……
他当时在回酒店的车上，梁浅就坐在他身边，顾泽深庆幸这地方夜里路灯昏暗，不然梁浅肯定会发现他脸都烫熟了。
纪本这一次贴心到顾泽深心发慌。
现在，他洗完了澡，抱着电脑趴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蒙得只露出张脸，看着纪本发来的两样齐全的战略教材，没出息地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就在他戴上耳机，控制着鼠标移向某个教材的时候……
叩叩叩——
顾泽深吓得差点把笔记本电脑给丢出去。
他手忙脚乱地合上电脑摘下耳机，跳下床跑到门边看了看猫眼，发现居然是梁浅。
本来就紧张的心情现在更紧张了……
梁浅在外边等了好一会儿，听到里边有动静，但是没人开门，他抬手又敲了一次。
半晌，顾泽深才缓慢地打开了门。
梁浅看着穿着浴袍的小奶狗，头上还顶着用毛巾卷起来的帽子，欲盖弥彰地遮着发红的耳朵。
“你在……干嘛？”
顾泽深眼神飘忽，被他一问，手紧紧抓上了门把，声音铿锵有力，仿佛浑身都写满了“正直”。
“我在学习！”
这都凌晨了，还在学习？这是准备拍戏之余再考个研？
梁浅看着他，不确定道：“准备考哪个专业？”
顾泽深本来就紧张，被他一问，下意识就答：“军事理论。”
说完他就懊恼地抿住了嘴。
“？”
这跨度是不是有点大？梁浅眯了眯眼，凑到他跟前仔细打量着他的脸。
眼神躲闪，毛巾帽外的耳垂通红，这小奶狗在慌什么？
“学到哪块了？”
梁浅收回视线，理了理自己手里拿的衣服，状似无意地问道。
“……”顾泽深苦恼地往后挪了挪，支支吾吾地胡说八道：“骑兵与步兵在、在战前教学中的实、实用性？”
作者有话要说：
漂亮哥哥：？？？
【纪本小课堂】：
骑兵：有马（sai ke）
步兵：没马（sai ke）
——————
第71章 “还不快亲。”
梁浅从浴室出来的时候, 见顾泽深笔直地坐在床沿一动不敢动，那毛巾卷成的帽子还戴在头上，浑身冒着傻气。
“你这样让我感觉……”梁浅说着顿了顿, 斟酌道：“你在等着我检查作业一样。”
哪知他刚说完这话, 顾泽深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这下不止耳朵, 脸都开始泛红了。
屋里突然就这么尴尬地安静了下来。
梁浅觉得这小奶狗不对劲, 又忍不住问了一句：“顾不浅，你没事吧？”
“没事。”顾泽深僵硬地摇了摇头，语气却很是坚定, 仔细听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着急，“我就是遇到了点小困难，马上就能解决。”
梁浅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临走前又回头问道：“需要梁老师帮忙吗？”
大概是错觉, 梁浅觉得顾泽深脑袋上的毛巾帽好像都要冒烟了……
只见对方再次摇了摇头, 那脖子比“小六”还僵硬。
“那你……”梁浅在门边看他, “如果有需要可以跟我说？”
当房门关上后，梁浅的气息依旧在屋内飘荡, 顾泽深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盯着那合上的门板有点不知所措。
梁浅之前喜欢逗弄他, 久而久之他以为自己在接招的时候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极少数时候还能略胜对方一筹。
但他今晚才深刻体会到, 他还是太嫩了，要学习的东西多且深奥……
*
第二天梁浅和顾泽深吃早饭的时候，看小奶狗精神不太好, 眼底的乌黑很明显, 此刻正愣愣地看着他剥鸡蛋。
梁浅以为他想吃, 把壳剥干净后就递给了他，顾泽深怔了两秒，梁浅又往他跟前递了一下，小奶狗才伸手接过。
然而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不留神又把到手的蛋掉进了面前的豆浆里，溅了自己一鼻子。
梁浅拿了张纸巾给他，看他那傻样，逗得不行，又觉得奇怪。
正想问问他，纪本突然提着早餐跑了过来，打了个热情的招呼后就凑到顾泽深旁边坐下了。
这俩小男生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些什么，顾泽深不是点头就是摇头，脸还越来越红。
这边的顾泽深看到纪本坐到他身边时其实松了口气，这会儿来个人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
毕竟单独和梁浅在一块儿，单是闻着对方身上的冷香他都紧张，尤其是瞥见对方剥鸡蛋时那灵活又修长的手指，某些画面控制不住就开始在大脑内乱晃，比如很久之前他做过的那个梦。
学习了一些理论知识后，他发现自己之前那梦的展开和呈现只能算得上是尾气……
“老顾，”纪本看他擦着鼻子上的豆浆，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梁浅，赶忙压低了声音凑过去，“昨晚有没有学完？”
顾泽深脸一热，“学、学了，但没学完。”
纪本很是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那也够用了，反正只是拍戏嘛，而且周导拍这种场景都是用细节暗示的。”
你这只单身狗那么懂真的好吗？
顾泽深本来想问他一句，但还是算了，毕竟他有种预感，问这种事情最后尴尬的可能只有他。
*
他们白天要拍的是一场许砚和陆念去某颗M级行星游玩的戏。
自那天许砚表白成功后，陆念半年的假期也结束了，还没来得及好好陪伴小男友，就带着崭新的扶风号接任务外出了。
整整半年，他们俩基本都是通过通讯器来交流，只有偶尔陆念回来时，许砚才能偷偷溜到他的陆老师家里。
可亲亲抱抱都还没尽兴，陆念很快又得回去工作。
看着黏人的小男友，陆念也觉得挺难为许砚的，所以这一次趁着难得的假期，带许砚出了趟远门。
这地方离首都星六万多光年，地方也冷门，许砚想着这里估计见不到什么认识的人，所以整个人的胆子都大了起来。
不光游玩逛街时要十指相扣，连入住的酒店都是当着陆念的面订了情侣大床房。
当陆念把许砚带进一家嘈杂的悬崖酒吧时，许砚不禁有点疑惑。
酒吧内人声鼎沸，酒气熏天，各个星球和种族的人在里面畅饮和聊天，笑声骂声混杂成一团，听得耳朵都嗡嗡响。
在贵族家庭待惯了的许砚不是特别适应这种环境，可陆念却十分自然，而且似乎是这里的常客。
陆念熟门熟路的要了两杯外星特浓酒，看许砚还在不自觉的皱着眉，不由笑了一声，趁人不注意，抬手弹了他的额头一下。
许砚回过神，抬手抓过陆念的手拢进了掌心里，语气不安：“陆老师，我们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陆念笑了笑，接过穿着奇怪的侍者递过来的两杯酒，那外星侍者还朝陆念抛了个媚眼，许砚不悦地蹙紧了眉。
“有些地方混乱、嘈杂、黑暗。”
陆念见他那模样，将其中一杯递给了他，自己却亲密的凑到他身边，眼神迷离的看着他，宛若只是在和恋人调情，“但你想知道的东西，想找的人，或许就藏在这里，或者是藏在这些人的嘴里。”
这是……在教他吗？
许砚怔了怔，他一直都想当陆念这样的人，可他的父亲控制欲太强，也无法理解他可以吃穿无忧，为什么还要在意这个舒适圈以外的事。
可陆念不会想当然，他的陆老师什么都愿意教他，这回更是直接把他带出来了。
心中的感动刚起来，许砚突然听到隔间内传来几道熟悉的声音，待他偷偷看清楚那些人后，顿时大惊。
“军部和贵族中的叛徒可不少。”陆念小声道，“可太多人在粉饰太平。”
帝国已经烂到根里了。
这是许砚脑海里跳出来的第一个想法，他又何尝没有这种直觉，但总能被上层的贵族安抚住。
顾泽深看着几乎是跟自己贴在一起的梁浅，花了好大的劲儿才冷静地把戏对完。
然而这一段过了之后，他们要拍“陆念”和“许砚”险些被发现，然后逃跑的镜头。
当他们跑到悬崖街市的某处破旧小屋门前时，后面的人已经快追上他们了，梁浅扯过小屋门外挂着的一件斗篷就披在了顾泽深身上，然后拉过顾泽深，让对方将自己抵在了墙上。
拍这段时是黄昏，暖橘色的天光倾斜，映在他们眼里。
跑了那么长一段，两人都不由喘着气平复着呼吸和心跳，他们就这么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这个景其实在前几季的《帝国往事》中出现过几次，观众们都知道这座破旧且不起眼的小屋，是作为“革新派领袖”的老年许砚的其中一处秘密基地。
而在这一季中，周乾决定揭开“老年许砚”选择这个地方的原因。
这是曾经单纯懵懂的许砚，第一次直面帝国肮脏一面的地方，也是离满屋子情报和八卦的悬崖酒吧最近的地方。这些，都是他的陆老师曾经亲自教给他的。
夕阳下，追踪着他们的脚步有人类也有机器人，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饰演“陆念”的梁浅看着眼前的人，他做的已经够明显了，然而跟前的人还是没有动作。
[陆老师，我想亲你，可以吗？]
[下次一定等梁老师同意我才亲亲。]
属于“许砚”和属于顾泽深本人的声音重叠着在梁浅脑海里。
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既有请求，又有拿定了他的答案的小得意。
梁浅无奈，只能说顾泽深还是学坏了，之前肯定是故意说那话，在这里等着他呢。
这一幕简直和剧本里完美重合，梁浅无奈又纵容地瞪了对方一眼，伸手搭在了顾泽深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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