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还没开机前就有代拍放出来图了,肉眼可见的关系不好。
-不奇怪,陆影帝在圈里出了名的难相处。
-代拍啥图?没见过。
-[图片][图片]
-好像是琢给递纸巾,陆黑着脸。
-这能说明啥?别过度解读。
-[链接]
-你需要补课了,姐妹。
-卧槽!他俩进了两次医院!
-可不,陆南川粉都开始造谣我们琢害他了。
-不都说他家是佛系粉吗?
-那是你没见过影帝粉集体出征,对面寸草不留的单方面屠杀名场面。
-所以真相到底是啥?
-鬼知道。
-呼吁守护我方琢崽,和唯粉统一战线!
-话说,前天两只刚在微博互相艾特,光明正大地秀,你们都无动于衷吗?
“秀什么?”陆南川手指悬在手机屏上,问顾玉琢。
“她们在嗑cp呢,”顾玉琢随便翻了几张图给陆南川展示,“许尧臣是沉,我是着,合起来是沉着,贼有意思。你看啊陆老师,我们在榜上还排挺靠前的。我也是前阵子才发现,这超话里蹲了不少产粮大户,我和许尧臣有素材时候她们甚至能日更。”
陆南川不慎看了几张小黄图,险些心梗,缓了口气才问:“你和许……小许,你们俩……”
“兄弟啊,”顾玉琢自己边翻边乐,“能两肋插刀那种。不过他确实是个弯……哦,这在圈里好像也不是啥秘密。我就不一样了,我邦邦直一个直人。”
邦邦直一个直人你为什么看这些东西看那么起劲?
当然,这话没法问。
陆南川也就是想了一下,就打算让这事儿过……过不去。
到吃完午饭,超话二字还时不时在陆南川脑海里诈尸一下。而始作俑者已经没事人一样下楼找袁茂去了,说是要危机公关一下,扭转于汉唐和于匆兄弟俩“貌合神离”的糟糕形象。
下午去片场的路上,陆南川的微博小号鼓捣好了。他在浩如烟海的类目里踅摸到了cp榜,点进去,关注,然后把手机一揣,心里那只上蹿下跳的兔子终于安静了。
顾玉琢在车上讲电话,电话另一头是他经纪人饶晓倩。
——两个月没见人影的霹雳饶姐,已经在片场了。
看顾玉琢那个稀里哗啦直撇嘴的样子,陆南川倒是对饶晓倩挺好奇——是怎么把这小孩儿管成这样的。
顾玉琢真的很忐忑。
饶姐不在国内时候,他是猴子称大王,能随便指挥袁茂,出点小问题还不用汇报,假装世界和平。现在饶姐一回来,好么,紧箍咒又戴上了,大事小情一件都逃不过饶霹雳的眼。
好苦啊。
饶晓倩是刚下飞机就奔小山村来了,风尘仆仆,脚踩运动鞋也没削减她踩恨天高时的风姿。顾玉琢到的时候,她已经在片场转了一大圈,见缝插针地和郭天禾聊了几句,把低调有内涵的小礼物交给他助理,却没提要照顾顾玉琢,只说让严格要求,该骂就骂,彻底给郭藏獒顺了毛。
顾玉琢和陆南川前后脚下车,饶晓倩只扫了她的崽一眼,就转头跟陆南川寒暄去了。当然,也没多说,陆南川那脾气在圈里混的都知道,直不楞登一个人,给不给面子全看运气。
几句话聊下来,证明了饶霹雳自带光环,运气炸裂,甚至得了陆南川一句不动声色的夸奖,把见惯风浪的霹雳也给惊着了。
这种震惊持续到陆南川走远了去找郭天禾,饶晓倩才缓了口气,冲顾玉琢肩膀直接就是一巴掌,训儿子似的:“能耐了啊,挺会社交啊,我要再不回来,你是预备坐着窜天猴登月了吧。”
黑崽嘴一撇:“我又哪错了啊。”
“也不能说你错,毕竟你跟陆南川处挺好。”饶晓倩睨他一眼,“但我说没说,进组的原则就是踏实干活,少说话,能说一句不说两句。还有什么,尊老爱幼——比你牛逼一个台阶那也是前辈。前辈跟前不能什么?”
顾玉琢:“造次。”
饶晓倩:“真机灵。宝,你知道你把陆南川都造进两回医院了么。要不是陆南川工作室助我一臂之力,你早住在热搜让人口水喷成筛子了。”
“我承认,是我草率了,享口福前没先动脑子,连累了陆老师。但据我分析,这里面也有飘哥的锅。”黑崽叹了口九曲十八弯的气,“别瞪我,这事儿说来话长,你坐,我慢慢跟你讲。”
开拍前的十五分钟,顾玉琢详细地向饶晓倩描述了他是入住了自带飘哥的房间,咕咚又是怎么被送上西天的。末了,他跟饶晓倩表示,打算去烧香拜佛求一只护身符。
饶晓倩对他这种迷信行为嗤之以鼻,不过没等她再嘱咐两句,郭天禾就站田埂上喊人了。
顾玉琢小跑着过去,还喊着要收工了一块儿吃火锅。饶晓倩跟他挥挥手,示意他老实点,转头叫过来袁茂,交代完他几件事,就要启程往机场赶了。
袁茂往麦田那边瞟,问饶晓倩真不一起吃个团圆饭了,饶晓倩摆手,眼里藏着点不舍看一眼犹如自己亲崽的顾玉琢,说吃不了,家里头堆着山一样高的破事,能把她给埋了。
就这么,饶霹雳踏着风火轮一样又走了,没赶上陆南川“三进宫”。
现场补光的灯螺口松动往下掉的时候谁也没留意到,很突然的一下子,黑影就从上面落下来了。
噼啪的电火花一闪,在惊呼声落进大伙耳朵里前,重物已经到了顾玉琢脑袋边上。
他正和陆南川走戏,那个站位不巧,背对着灯的棱角,且它又在视觉盲区里。
两人本来就因为剧情需要搭着手,只是搭得很松垮。
顾玉琢在感受到手腕上力量骤然变紧时甚至没做出任何反应。
在他呆愣的那一个须臾,胳膊就像要被卸掉一样让陆南川拽着兜了小半圈,然后他顺着惯性一个狗吃屎摔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旋即,身后传来“砰”一声钝响,声音不大,但不知道为什么,戳人心肺一样。
周围人登时乱起来,来扶他的,扶陆南川的,一个晃神,他甚至看不见陆南川了。
灯光组具体办事儿的都吓傻了,让他们老大推了一把才回神,忙往下撤其他的灯具。袁茂挤过来托住了脚下不稳的顾玉琢,没等开口,又让顾玉琢给搡开了。
陆南川整张后背开始火烧火燎疼的时候,看见摔了一跤的小孩儿脏兮兮从人群的缝里钻进来,也没说话,就拉着他上下地打量,不敢碰让刮破了口子那一块皮肉,看完了,冲着外面人喊,让叫大夫叫救护车。
听着还挺凶。
作者有话说:
放了一个预收啊朋友们,隔壁《海海》CP550496,假浪荡真正经“海王”攻 x 神经病作精受
就是突然想写点狗血的东西了,感兴趣的宝可以点开看看文案(作者卑微地说
另外,我明天还会粗线的,明天见!
第15章
天高云阔,陆南川又坐上了救护车。
他弓着背,感慨自己和救护车这神秘的缘分。
大夫用剪刀豁开了薄麻布料的戏服,简单给陆南川的伤口消毒处理。大夫手很快,没觉出疼的时候消毒那一下子已经滑过去了。
隔着口罩,就听她道:“其实不叫我们过来也行,这一片伤口都不算深,就是擦伤面积大——你们这是第二次了吧?”
护士给递纱布,扫了对面顾玉琢一眼,说:“是,胡姐,上回就是咱们过来接的。”
“忍着点……”大夫忽然凑近了,“啧,有一个小口扎深了,恐怕得缝两针。”
缝针。
听见这俩字,黑崽整个崽都要窒息了。
完了,他想,我这个充满斯巴达的人生,注定是要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并且,这一笔留在了陆老师的背上。
陆老师美玉无瑕的后背,现在变成了一块猫抓板。
因为我。
他想哭,但是哭不出来,只好绷着,一脸严肃地看着陆南川。半晌,搜肠刮肚出来一句朴实的表白:“您救我一命,对我恩重如山。老师不能白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我会像孝敬我爸一样孝敬您的。”
话音没落,对面的护士姑娘先绷不住笑了,接着就是忙活完的大夫,她直起腰,看着顾玉琢乐不可支。
严肃气氛一下就像撒了气的气球,一边突突一边飞,消失不见了。
“终身为父?”陆南川看他一眼,五脏六腑都要让他气得拱成一团了。
顾玉琢视线扫一圈,暗道草率了,当着外人的面跟陆老师攀关系,传出去很不像话。
于是立马坐端正了,道:“就是个比喻,意思是以后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陆南川忍着背上迟来的,如同上刑般的疼,给了黑崽一个龇牙咧嘴的笑,“行,记住现在的话。”
陆南川方才的见义勇为现在顾玉琢眼里已经升华成了救命之恩,那自然恩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把头点得如小鸡啄米,答应了。
剧组派的车在救护车后面跟着,一路风驰电掣,在陆南川准备进处置室时候,到了。
袁茂他们一来,顾玉琢的紧张就卸下去一半。
他把裹着就医卡的一沓票据连带卡片一起塞到袁茂手里,嘱咐说:“一会儿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你去办,病例都收好——咱们替陆老师先收着,放他们那不方便。”他看一眼剧组过来的人,瞟见还有个灯光组的,“有人来问就什么都别多说,今儿这个阵仗估计要上热搜了。”
袁茂攥住手里那一沓纸,直叹气,看把他们崽吓得,都懂人事儿了。
“知道,一问三不知呗。”他说,“咋样,陆老师要住院吗?”
顾玉琢摇头,“刚进去问了,缝好针拿了药就能走,不住。”
袁茂悄悄松了口气,他轻撸了撸顾玉琢蓬乱的头发毛,转过身去联系饶晓倩了。
处置室的门没关紧,露了一条小缝。
顾玉琢盯着这条一指宽的门缝出了神,周围混乱的声音对他而言像是不存在了,让他陷入到一种奇异的安静里。
脑袋很乱,他想从那一团麻的思绪里拎出一个线头来,试了几次,却还是失败了。
——难得想思考点什么,可仿佛他一思考,命运就发笑,让他只能在稠浆糊里呆着。
所幸,艰难时刻并没持续多久,陆南川就从里面出来了。
影帝穿着双沾泥的布鞋和老旧的牛仔裤,上面套了件剧组助理临时找来的短袖,看着非常惨,连他的帅脸都拯救不了的那种惨。
顾玉琢迎上去,要扶陆南川,结果被拍开了爪子。就听影帝道:“伤着后背又不是伤着了腿。”
“哦。”黑崽立马收爪子立正了,并越过陆南川把半个自己挤进处置室,逮住刚要出门的大夫,“麻烦咨询您一下,我哥这个伤有什么注意事项没?”
他这么一说,没等穿着白大褂的大夫有反应,陆南川先看过来,好像让那声自然而然的“哥”给戳了一下。
“开的药按时服用,伤口别沾水,辛辣刺激食物不要吃,注意清洁,休息时候别压着伤处。”大夫笑笑,“不用太紧张,正常护理就可以。”
顾玉琢认真地点头,听明白了。
他把路让开,和陆南川往长椅那边走了两步,说:“陆老师,那你等我一下子,我去取……哦不行,就医卡给圆圆了,我给圆打电话,让他去拿药。车就在后面停车场呢,要不咱们直接去车里等吧。”
急诊室有人拍照,停车场也有人拍照。
可以预想接下来热搜上锣鼓喧天的场面。
顾玉琢上车前,在肚子里叹了口气。
饶姐估计能把他直接锤成相片挂墙上。
七座商务车上,只有陆南川和顾玉琢在车里坐着。司机是剧组的老人了,他们一上来就下车抽烟去了。
陆南川不能靠着,只能往前趴,可背又不能太弓着,怕把才结痂的伤口给崩开,只好正襟危坐。
顾玉琢给他找了两个垫子抱着,递过去前还闻了下,“有烟味儿啊,介意吗?”
介不介意的,都已经这样了,还讲究什么呢。
陆南川接过去,趴上面了。
“不用为这个小事愁眉苦脸的。”
过了一会儿,陆南川忽然开了口。
“换了谁,下意识反应也是要拉你一把的。那个位置,我不拉你,砸的就是你脑袋,不给你开个瓢都对不住它飞下来的气势。”
顾玉琢讶异地张了张嘴巴,却没说出有用的话来。
认识陆南川两个多月了,他还从没听陆老师这么说过话。
——好像有一层薄薄的纸被剥下去了。
那张纸在他看陆南川时总挡在眼前,让他只能看个大概,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影帝究竟是什么样子。即便他有喜怒哀乐,也总不大真实。现在却是触碰到了一些,有血有肉的活气儿。
脑子里那根弦一松,黑崽又活跃起来。眼见车窗外的天已经黑透,肚子里的馋虫也跟着醒了,他歪着头问陆南川,想吃什么。
陆南川看看他,说要生滚吊龙牛肉粥,黑松露鲜菌饺,蟹肉酥和脆乳鸽,再搭一个白灼菜心,齐活。
顾玉琢一听,不难,能安排。
民以食为天,他们的交流沟通似乎总在饭桌上。
袁茂是个人才,衣食住行的事交给他包管给办得人身心舒畅——陆南川和顾玉琢回到酒店时,热腾腾的饭菜已经在桌上等了。
饭前,两人刚洗了手准备坐下,郭天禾和段骁就过来了,说要慰问一下陆南川,后面还跟着制片人,制片人后面还有灯光组老大。
乌泱泱一群人进门,屋里立刻就热闹起来。
陆南川脸色没什么变化,但顾玉琢按照自己狗腿了两个多月的经验观察,是不大高兴了。
可他一个“小喽啰”,在这时候也说不上什么话,只能在旁边陪聊。
所幸人精们并没坐太久,不到十分钟就说要走,走前还要把顾玉琢也给捎上。制片人的意思,在一条街外的酒店安排好了,剧组也有同僚跟过去,不会让顾玉琢在那住得委屈,主要呢,是给陆南川腾地方,让他能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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