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晋远弯唇笑了笑,“既然多出一间房,不住白不住。”
“也是。”何洛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没有多想地抱着衣服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等他擦着头发从卫生间里出来,门口的房门正好被敲响,他以为晋远说得送房卡的人到了,忙不迭地过去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待他看清楚门外的西装革履的人是谁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愣了好片刻才叫人:“江……江总!”
“嗯。”江鹤不轻不重地应了声,目光在他身上游走了一圈,说出的话也冰冷无比,“我正好顺路过来给你们送房卡。”
何洛看着他手中捏着的一张房卡,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江总也住这个酒店?”
堂堂S市首富,也来住快捷酒店?
不能够吧……
江鹤没有回答,目光掠过他向他身后的房间里看去。
不知道他在房间里看到了什么,顿时就不悦地将房卡扔在了地上,语气不善道:“房卡我送到了,就不打扰二位了。”说完就摔门离去了。
何洛等他走后,揉着被门风扇到的耳朵拾起掉在地上的房卡,十分不理解:“好端端地怎么冲我们发起火来了。”我们又没惹他。
坐在床上收拾东西的晋远,眼睛迷茫了一下,视线跟江鹤一样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后,抱着枕头,把头埋在里面狂笑了起来。
何洛捏着从地上捡起来的房卡,看看在床上大笑的晋远又看看那被人用力摔上的房门,挠了挠头,疑惑道:“你们两个是中邪了吗,怎么,一个气得不行,一个又笑得不行。”
“没什么,”晋远笑了好一会儿,才忍俊不禁道,“就突然一下觉得我们江总真的可爱得过分。”
“可爱?”何洛从晋远嘴里听到这个形容江鹤的词,严重觉得晋远是被鬼上身了,“我刚刚吓都快要吓死了,我感觉今天的江总带着一身杀气而来,你是没看到他刚刚看我的那个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咽了,你居然还觉得他可爱?”
“真是奇怪啊,”说着何洛摸了摸自己发凉的后脑勺,“我一个小职员,平日里又没有机会接触他,更没有机会得罪他,我怎么感觉他对我总是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仇视感。”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晋远收拾好东西,走到他身旁,捏了捏他的肩膀,拍道:“好兄弟。”
何洛被他突然的热情给惊一下,不解地问道:“我辛苦什么了?”
“没什么,”晋远摇了摇头,又向他道了声谢:“谢了。”
晋远一走,何洛揉了揉还带着水气的脑袋,拿起放在桌上的过敏药,低头看了眼自己满身过敏的痕迹,奇怪地嘟囔一声:“怎么莫名其妙地有股怪异感。”
但要说这股怪异感从哪儿来,他又说不上来。好像自从上次江鹤在电梯里堵了晋远后,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就一直存在了。
不过他们两个一个已经结婚了,一个也有喜欢的人了,应该是他想多了。
何洛摇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之后,拾起放在桌上充电的手机,冲着身上过敏痕迹最严重的脖子拍了一张照片,登上了他许久没有登陆过的微博,发了一条微博:
[Z市的环境真舒服,就是过敏了好难受QWQ]
【第二章 】
S市,同一时间。
恒薏大厦,高层会议室内,一众高层正在开会。
这时,不知道谁的手机忘记关静音了,发出了一道轻脆的声响。
顿时,刚还讨论激烈的会议室瞬间噤若寒蝉,没有一人敢出一丝声音,人人都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左顾右盼想看究竟是那个倒霉蛋儿的手机今天忘记了关静音,同时忐忑等待着他们傅总发出那道犹如斩立决般的圣旨:“出去。”
在恒薏工作的人都知道,他们傅总出了有洁癖外,还有一点强迫症,工作的时候除了工作的声音,容不得一点杂音,要是是犯了忌讳就会被他们傅总毫不留情地赶出会议室。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老板赶出去,不社死也丢脸死了。
因此,他们这些员工,在进会议室之前都会很熟练地给手机关上静音。
但公司这么大,偶尔总会有一两个倒霉蛋儿忘记关掉手机,触霉头触到他们傅总头上。
然而,这次他们好像有些失策。
都过去半分钟了,他们傅薏依旧没有发出那道令人绝望而又害怕的赶人声,反而会议室里寂静得可怕。
有那稍稍胆大一点的,悄悄抬头看了眼他们傅总,没见到他们傅总即将发怒的样子,却看见他们傅总正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机,略微惊讶了一下。
很显然。
刚刚那道发出声音的手机,很有可能是他们傅总的手机发出来的。
果然。
下一刻,他们就得到了答案验证。
傅薏微蹙着眉看完手机里的内容,沉了沉眸,对右手边的赵助吩咐了一句:“订张去Z市的机票,越快越好。”
旁边正做着会议记录地赵助听到他们傅总这个吩咐愣了愣,以最快地速度在平板上点开他们傅总接下来几日的行程,咽了咽喉,略有些忐忑地说了两个字:“满了。”
傅薏只是扫了一眼便回:“推了,让小白去。”
坐在傅薏左手边的傅白听到傅薏回的这句话,满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嘛的懵。
他哥话说得简洁,但他还是听懂了,意思是能推的就推了,不能推的就让他去。
傅白:“……”
傅白:“傅总,我刚回国。”
傅薏看了他一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回国三个月了。”
傅白:“……”
是啊,回来这三个月一天没有休息,就被你当壮丁抓了,可不就是相当于刚回来。
傅白不说话了,傅薏拿着手机站起了身:“那就这么决定了,散会。”说完低头打着字,离开了会议室。
独留下一脸“你礼貌吗”的傅白和会议室里一群开会开到一半完全摸不清状况的人。
“……”
何洛发的微博是他自己的个人账号,这个账号他常年不登陆,上面只有零星的几个好友和几个陌生人关注了他,他平时也不怎么打理,偶尔想起来的时候发发动态牢骚什么的,没想起来就算了,也没指着人回复。
但他每次发博,下面总是很快就有人回复他,这次也不例外。
11111:“怎么就过敏了?”
看到这个账号,何洛脸上惊喜了一下,他就知道,别人或许不会搭理他的牢骚,但这个账号一定会搭理他。
这人关注他都好多年了,虽然不认识但也跟他的那几个好友关注他的时间差不多,每次只要他一发微博,他的那些好友都还来不及回复,他就会率先回复他,每条都不例外。
久而久之,每当何洛无聊想找人聊天的时候,就会登上来看看。
落落落落落:“Z市气温和S市温差太差,季节性过敏病又犯了,就成这样了。”
11111:“吃过敏药了没?”
落落落落落:“吃了,在涂过敏药膏,就是后背有些地方涂不到,好麻烦。”
11111:“身边没有人吗?”
落落落落落:“嗯,本来跟我朋友住一个房间可以让他帮忙的,但我们老板却突然送了一张房卡来,把我们分开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
落落落落落:“诶,你知道吗,我们那个老板超级超级富有的,居然跟我们一样住快捷酒店,果然Z市不愧是闻名遐迩的旅游城市,连这么有钱的人也订不到好一点的酒店,而且他好像有点抠门,送个房卡居然自己来送,没准就是因为太抠了而选择住的快捷酒店,才不是因为订不到房呢。”
11111:“你去Z市做什么?”
何洛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通,他以为对方会跟他一样惊叹一下或者跟他一起吐槽一下他们这位奇葩老板,结果对方直接跳过了他所有的话题,问了这样一句话,一点都没有get到他的意思,顿时,他就有点兴致缺缺了。
落落落落落:“出差。”
11111:“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知道自己有季节性过敏的病出差的时候就应该调查好气温,不适宜就该直接跟公司拒绝……”
何洛将手机丢在床上,一边涂药一边瞄着消息通知,见他又唠唠叨叨一堆照顾好自己的话,努努嘴,又不是他爸妈,家住海边的,人都不认识管得还挺宽。
何洛没再搭理这位家里有海的老好人,专心涂药,涂完药,打了个哈欠,从行李箱里拿出自己的专用小毯子一裹,钻进被窝里睡觉了。
“……”
Z市。
紧赶慢赶,傅薏还是晚到了两天。
第一是行程排太满确实是没有挤出时间,第二是正直国庆,Z市的机票都被订得差不多了,最晚也得当天晚上或者第二天凌晨才有机票。
傅薏懒得等了,处理完手头上最紧要的几项事物,直接让司机老陈开车上了高速,一路飞奔到了Z市。
事物繁忙,在车上他和赵助两人都还在处理着工作,累了就靠在座椅上小憩一会儿。
中途,傅薏时不时就会拿起手机登上微博看一眼消息,结果自然是他给对方发得所有消息,全都石沉大海了。
傅薏按了一下从上车开始就泛疼不已的太阳穴,冷不丁地向身旁的赵助问道:“就恒薏这个小摊子每天都忙得人团团转,那些比恒薏摊子更小的人是怎么挤出时间的?”
正在看文件的赵助,听见一向把工作放在首位的他们傅总也忍不住发了一句牢骚,在心里吐槽一下了,就恒薏的摊子还小啊,那要是恒薏的摊子是个小摊子,天底下就没有几个大摊子了。
至于时间——
赵助瞥了眼那被他们傅总时不时就打开看看的手机,轻咳一声,斟酌道:“或许别人根本就不需要挤时间。”
毕竟有钱人都是不需要找对象的,人家的对象都是自动找上门的!
傅薏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睛望着窗外正在飞速掠过的Z市风景,眼眸里凝起浓厚的失落,缓缓吐出两个字:“也对。”
一抵达到Z市最著名的笙煌酒店,傅薏一下车,酒店的经理刘海就亲自出来迎接了。
傅薏也没有客气,直接向他吩咐:“顶楼的那间豪华套房收拾出来。”
“啊——”刘海愣了一下,连连朝傅薏抱歉,“傅总实在不好意思啊,鹤城科技的江总也在酒店,那间套房已经被江总给订了。”
“鹤城科技的江总,”傅薏重复了一遍,“江鹤?”
刘海连连点头:“对,就是江鹤,江总。”
傅薏“嗯”了一声,往酒店里走的脚步突然又顿了顿:“开间茶室请江总过来喝喝茶,顺便聊聊你们想谈的那个项目。”
跟在傅薏身后也跟着向里走的刘海听到这话,也顿了顿,旋即喜上眉梢。
傅总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只要他能把江鹤请来喝喝茶,就能和他们谈谈项目的事。
傅总是谁呀,傅总是国内最大的房地产商,只要他点头,他们笙煌的什么项目做不成?
现在别说是让他去把江鹤江总请过来喝茶,就算是让他出去跑两圈给傅总逗个乐子看,他也甘愿。
刘海找了人去打扫茶室,喜滋滋地去请江鹤去了。
傅薏和赵助在酒店的贵宾室内待了会儿,赵助不太理解地向傅薏问道:“傅总,我们业务上并没有科技方面的来往。”
傅薏睨了他一眼:“谁说没有就不可以合作了,投两个项目玩玩不行?”
赵助脑袋转了一圈,立马又露出他那标准地待客似的服务微笑:“您开心就好。”
傅薏徐徐从赵助脸上收回目光,想了想,慢慢开口道:“你去快捷酒店找找他,看看他身上的过敏好点了没。”
这个他是谁。
不用说明赵助也清楚。
赵助点点头,放下手头上的活,出了贵宾室,跟站在门口的服务员交代了几句,他怕他不在,这些服务员不懂他们傅总的忌讳,惹怒他们傅总。
何洛就是这个时候跟晋远两人结束今天的交流会走进酒店大门的。
他前几天还说他们江总抠门不想花钱住星际酒店,结果第二天就被打脸了,他们江总直接给他们把房间升职到了豪华五星级酒店的笙煌。
可惜,晋远昨天下午跟来找他的女朋友约会去了一晚上没回来,没有享受到这星级酒店的服务,今天他可得让他体验一下。
正正好,他刚一拉着晋远进门,就扫见站在大厅贵宾室包厢外正跟服务员低声说着什么的赵助。
赵助可是傅薏贴身的助理,他在这儿,那贵宾室里有谁自然不言而喻!
何洛笑嘻嘻的面貌瞬间变得惨白,用尽全力力气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将晋远拉出了旋转大门。
晋远:“怎么了?”
何洛面色十分难堪地对晋远说:“我家那个变态债主也在这间酒店里,我不想进去跟他碰面。”
碰面他肯定会被抓起来强行xxoo的!
何洛说着瞄到赵助已经跟服务交代完了,正往酒店大门这边走来,他不敢耽误地将房卡交给晋远:“你自己先上去吧,我得出去找个地方躲一躲。”
说完也不给晋远反应的机会,抱着不能被抓的念头,飞快地跑了,也就没有看见晋远对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
【第三章 】
“怎么没精打采的。”
“你昨晚去哪儿了?”
何洛正趴在交流会的桌上艰难入睡,突然听到晋远的声音,像是终于找到支撑点一样将脑袋从胳膊上抬了起来,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对他说:“别提了。”
“Z市这两天人流高峰期,各大酒店都住满了人,我昨晚跑了不少地方才找到一个小旅馆,结果里面环境又潮又湿,还没有卫生间,待了一晚上就过敏了一晚上,这会儿正难受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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