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春陰(玄幻灵异)——鲤鲤鲤

时间:2022-03-14 10:08:56  作者:鲤鲤鲤
  见他露出疑惑,我也为难地皱了皱眉,道:“确实十分古怪罢?我是鬼,记得生前事也正常。但他转世为人,理应不认得我。可实际上,上辈子的事他都记得。”
  “上辈子……”兰漱似乎对我与庄珩的往事十分在意,看着我问道,“你与李公子,上辈子是……”
  我瞅他一眼,哎,真是痴情人。我叹息道:“是冤家。”
  不错,我与他虽不对付,但想起来不过都是小打小闹,以庄珩的品性和为人,大概也不愿掺和到傅桓的阴谋里,因此仇家说不上,冤家刚刚好。
  “冤家……”兰漱听了,微微一笑,然后他慢条斯理地将衣衫拾起来,一边道:“梁公子听过一句俗话么?”
  我望着他。
  兰漱拢着自己的衣衫,白日的天光穿过纱帐匀匀洒入,他微微垂首,面庞浸在光线里,溶溶似月。我心里正感叹这妖精的得天独厚,兰漱倏忽抬眼,轻轻说道:“冤家不可结,结了无休歇。”
  屋内安静,帐中昏暗,兰漱眼中清凌凌的一点光映到我眼里。
  他说:“李公子前世因缘未断,今生还要找你,说不定正是因为这‘冤家’二字。”
  我心口无端又是一悸。庄珩也说我尘缘未了,也说生生世世无穷尽,那么难道戏还要唱下去,冤还要结下去么?
  他找到我,就是为了这个?
  兰漱见我皱眉不语,又说道:“俗话还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他说着,倾身向我凑近了些,捉住我手腕,引向他心口。他心口玉璧的光又亮起来,我掌心一片凉意。
  我心知话说到这里,该来的躲不过,果然下一刻便听兰漱说道:“梁公子,你想解么?”
  我愣愣地看着隔着衣衫在我手掌心里发出微光的玉璧,一时无言。
  我其实不太想解。
  我很想告诉兰漱,人有时不必活得太明白。凡人数千年的智慧已经叫他们编出了一套完整的鬼话用以自我安慰。有一句俗话叫糊涂是福。还有另一句俗话叫往者不可追。
  但这妖精眼里揉不了沙子,他看上一个人,就要弄清楚这个人的来龙去脉。哎,这其实也是好事,若我从前也有此等觉悟,最后也不会落到这般下场。
  我缩回手,终于叹息道:“说说吧。你梦里是什么?”又正色补充,“兰兄,先说好,梦只是梦,我十分确定我与你们家李公子没有做过那种事,那梦多半只是你的臆想。现下让你说来,亦不过是看看其中有无能与我合上的蛛丝马迹罢了。”
  兰漱点头:“自然。”
  我又补充:“即便有,也未见得梦中之事便是真的。在人间,说话做事须讲证据,在有证据之前,兰兄万不可仅凭一梦就污人清白。”
  兰漱微蹙起眉:“自然不会。”
  “还有啊,你也千万别跟庄、不是,李勰讲,我与他原本一清二白,到时分明没什么,你一说,反而有什么了。”
  兰漱听我喋喋不休,略带好笑地看着我,“嗯”了一声,又问:“梁公子,还有么?”
  “还有……”还有就是我想劝他不必深究那梦,我轻声叹息,语重心长道,“兰兄,万不可执迷不悔……”
  我还想说什么,谁知兰漱突然半跪起身,倾身往我身上挨过来,又伸手将我轻轻一推,我没防备,一下子摔倒在床上,眼前床帐轻轻晃了晃,下一刻兰漱的脸便凑到跟前来了。
  我有些惊讶地看向他,眼前仍是风流清雅的一张脸,含忧带愁的眉目望着我,忽而他眼中微微一变,带上了戏谑与玩味,他轻声说了句:“你们凡人好啰嗦。”
  我虽不太懂他突然扑上来是为何,但也不防他,说:“以防万一,多动一点嘴皮子也无伤大雅。”
  兰漱却看着我笑了一下,随后抬起手来指节顺着我下颌轻轻一抚,我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支着手肘往后缩,边道:“哎,兰兄,有话好好说。”他却又伸手往我胸口轻轻一按。
  “梁公子在梦中的情态,用嘴巴恐怕说不清楚。”他俯下身来,手指游向我腰侧,“不如我做给你看罢?”
  直如一记闷雷当头劈下,我头皮轰然炸开,满眼问号地看着眼前霎时像换了个人的妖精,连连后退道:“这、这、这,不好不好。”
  他压在我身上,款款追上来,轻声笑道:“梁公子缠着他,那般低三下四的事都做了,眼下还作什么态?”
  “什么低三下四?”
  我缠着谁低三下四了?
  “你……”兰漱看着我,打量着我的情态,须臾翘起唇角微微一笑,凑到我耳边来,呵气如兰,笑中却又带着点冷,“难怪一个两个都放不下你。我如今算知道了。”
  我耳朵根子一阵发烫,伸手推他,“兰漱,你说的什么话?”这兰妖真是弄得我糊涂了,“你看上的不是庄珩么?此刻怎么又——”我一把从他手中抢过自己衣领,气急败坏道,“怎么又跟我拉拉扯扯!”
  “庄珩?噢,你说李公子么,喜欢啊。”兰漱冷冷笑着打量我,“但我们妖精生来多情,喜欢一个、两个、三个,都可以。”
  我此刻恨起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鬼来了,也恨自己关了门闭了窗还将这妖精邀请到床上来宽衣解带,眼下这情形,外间任谁看都是你情我愿罢?
  挣动间他身上的衣衫又散开了,兰漱清凉的身体罩下来,将我的一只手箍住了压在头顶,另一手往我衣服里探进来,微凉的指尖沿着腰际蜿蜒而上,我浑身一抖,死死按住他手腕。
  我绷着嘴唇,浑身僵得像具尸体,便听他又轻声笑起来:“梁公子,何必紧张?我又不会害你,只是想与你讨教讨教罢了。”
  “你精于此道,应当知道这很快活的。”
  作者有话说:
  分个段。奸下章再捉w
 
 
第24章 你有哪里好
  我在苦水河中清心寡欲百余年,日日行善积累,绝不为非作歹,自问是个十足的好鬼,理应有好报的。但老天对我一贯不怎么讲道理,以至于我刚被捞上岸来,就遇到了这档子事——我命中的烂桃花,委实略多了些。
  我感到十分心累,连滚带爬退到床尾,抬手勉力将他格开。
  “听我一句。就一句!”我说。
  兰妖便就一顿,细长的眼微一眯,是要听的意思。
  我连忙道:“妖鬼殊途,要遭天谴的,万不可如此!”听说人丢了一命变成鬼,鬼再丢一命就灰飞烟灭什么也没了。我还惦记着我的转生牌,灰飞烟灭,不行的。
  “妖鬼殊途?”兰漱胸口抵着我的胳膊,闻言微笑着逼近一寸,笑道,“神妖殊途,梁公子不是也照样做了么?天谴的滋味如何?是不是满心欢喜、得偿所愿?”
  什么神?什么妖?我梁兰徴,在阴司轮回簿上有名有姓的,是个堂堂正正的凡胎——这兰漱看着挺明白,怎么红口白牙污人清白,吃错药了?
  但这档口,心里话不能直说,我现今很谨小慎微,很识时务,很会做鬼。我很委婉地说:“兰兄你,认错人了罢?世人千千万,偶有两个长得相似也属寻常。你要不再看看?”
  兰漱就探出手来捏住我下巴,然后轻轻一抬,目光雪亮有如利刃,自我脸上扫过去。我也心惊肉跳地看着他。他这时面上表情很精彩,有讥讽嘲弄,有冷漠不屑,还有疑惑不解,这么多五彩缤纷的表情在他清秀的脸上搅成一个染缸——但在这口大染缸里,唯独没有春情。
  他看着我像看着一只破鞋,并且似在疑惑这只破鞋何以竟这么破。
  这令我心情一时又复杂起来了——毕竟我虽不想与他那啥,但我也不太想被看作破鞋。哎,世事总难两全,由此亦可见一斑。
  我这回的劝说似乎起了作用,兰漱看着我陷入沉思、久久无言。我尝试着收回格挡的手,见他果然没有反应,便微微松了口气。然后我趁他不注意,开始搓手腕子,企图搓出那根栓狗绳好把庄珩给叫来。只是我搓了好一会儿都没搓出来,大概拴狗绳只听人的,不听狗的。哎,这也无法。
  但没关系,这不妨碍我狐假虎威。
  我注意着他神色,像安抚一只炮仗那样安抚道:“虽然我不是兰兄想找的人,但兰兄好学求知的态度十分值得嘉赏。在下于此道虽并不精通,却也略有些心得,改日我们可再行探讨。眼下,李公子他就快回来了,被他撞见总归不好——“
  “我总算见到你了。”他忽然说。
  我的话说到末尾,被他打断,就十分自觉主动地闭了嘴。
  对面的人在沉默许久之后,忽然轻促地笑了一下。他目光发虚,不知在看哪里,也不知在想什么,笑音带着苦涩和自嘲,又说,“但怎么是你呢?你有哪里好?”
  话落我见他胸口的玉荧荧地亮了一下,随后他眼睛一翻,身子一歪,整个人轻飘飘地向我倒过来。我慌不择路,在躲和搂之间犹豫了一瞬,手已先一步反应,将他往怀里揽了一把。
  这时房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了,屋内连同床帐中都亮堂了许多。有人自门外走进来。但兰妖突然昏过去将我吓了一跳,以至于我全然没有注意到屋内的动静。
  “兰兄?”我轻轻拍他肩头。
  他没反应。
  兰漱靠在我肩头,这妖怪的身子很软,身上比庄珩要凉,比我却要热,昏过去以后安安分分地,又看起来像个非常知情识趣的妖怪了。
  我伸手探他鼻息,还活着,我心定了一点。我侧过身让出空来,托着他将他平放在床上,拉过他手腕摸了摸脉,又低头凑近去看了看他脸色,正要起身,身后床帐突然被人一挑,一片亮光从背后洒进来。
  我扭过头,眯着眼去看,只见床前居高临下的一个人影,因背着光,形容和神色俱看不分明。但看身形与装束,正是我刚才搓狗绳时想搓却没搓来的那个人。
  “庄珩?”我叫了一声。
  庄珩挑着床帐看着床上的情景,良久,问:“你在做什么?”
  我说:“哦,他晕了。”
  庄珩说:“我问的是,你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我问的是你
 
 
第25章 风姿不减
  庄珩大概是刚从外边回来,身上有阴阴的潮气。我嗅到那气味,觉得熟悉,便不由又瞥一眼门外,屋檐滴漏一点一点地落在水缸里,是又飘起雨来了。
  庄珩抬着袖子立在床头,目光好像外头稀疏的细雨,自阴晦的天上飘下来,落在我身上。
  一个简单的问题被他连问两遍,突然充满了玄奥的意味。
  我在做什么?
  这是什么禅偈么?
  庄珩跟我打什么机锋?
  我转头在床上四下看了看,看到凌乱的床铺,凌乱的兰漱——行动间肩头被兰漱拉歪的衣领又不合时宜地往下滑了滑,所以再加上凌乱的我自己。
  这场景实在没什么玄妙的意味,却很符合白日宣淫却被捉奸在床的想象——实际上若非是我凭着两片嘴皮子力挽狂澜,也差一些就是那样了。
  我叹了口气,也不管他到底想问什么,先解释了一句:“他刚才认错人了。”
  庄珩眉心略微一蹙,却没说话。
  我抬手将衣领拉拢整好,又回过身去。兰漱十分平静地合眼躺在床上,玉璧透过他半敞的襟口好似萤火一般微弱地一亮一亮,他此刻面容平静,只眉心还细微地蹙着。我也帮他拉了拉衣襟,随后拉过一角被子搭在他胸口。
  然后我十分正人君子地爬下了庄珩的床,从他身边经过时,十分周到地问了一句:“让他在你床上歇会儿,你不介意罢?”
  庄珩没说话。我当他默认了。
  然后我走出去几步,远离那片瓜田李下的危险地带后,终于轻轻舒了口气。我觉得自己清白了、安全了、刚才的事与我无关了、我可以坦然面对庄珩了。
  我一直远远走到窗下,回过头,看了庄珩一眼。庄珩仍旧立在床边望着我,我冲他一笑,然后往好梦坛那边挪了一步。下一刻我身子一轻化作一股青烟就要往好梦坛里钻,但那坛子不知被作了什么法,我一猛子扎下去却扎了个空,我没回到鲤鱼的身体里,反而穿过坛子,穿过桌面,在桌子底下“腾”地一下又变回了人。
  我:“……”
  我蹲在桌子底下,到着庄珩的下半边身体动了动,向我走过来了……我的确是有化尴尬为更尴尬的特殊本领。
  我头皮发麻地又挪出来,站起身,庄珩恰好走到我跟前。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喜怒,到了跟前,拉开一把凳子坐了,又翻出茶杯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倒完,抬眼问我:“兰徵兄渴么?”
  我说:“多谢。不渴。”
  他说:“昨天刚救的人,今天就到你榻上了。”
  我说:“都是误会。而且,是你的床榻。”
  他瞥我一眼,说:“你知道就好。”
  我摸了摸鼻子,叹息说:“他将我认作别人了。”
  庄珩垂目饮茶,等我下文。
  “他将我认作梦中人。”我斟酌取舍着,此刻已足够尴尬,若再讲兰漱那见鬼的淫梦,我当真没什么脸面对庄珩,“他被梦魇住,我却没有。自然不好平白占人便宜。”
  庄珩就笑了一下:“兰徵兄初见便入了人的梦,风姿不减当年。”
  我心说你也入了,你也不减,我们都不减。
  “不过。却有一事奇怪。兰漱梦中亦是一处叫苍崖洞的地方。这地方我亦梦见过。”我将坛子扒拉过来,看着他问,“这坛子里的黔印亦是苍崖洞。子虞可知其来由么?”
  庄珩动作微一顿,而后淡然道:“苍崖洞据传是飞云峰上一处仙家洞府。这坛子我在飞云峰山脚捡的,大约蒙过福泽,所以你在其中生出此梦。”
  “原来如此。”我恍然点头,又问,“那你给兰漱的玉也是飞云峰下捡的罢?”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