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不定年龄差(近代现代)——刑上香

时间:2022-03-15 10:01:22  作者:刑上香
  182.
  陆忱醉酒时,依稀又见到了二十七岁的宁晃。
  被他抱在怀里,眉目柔和,嘴上却淡淡嫌弃说:“我是脚伤了,又不是腿断了。陆忱,你放我下来。”
  他低着头说:“浴室地上滑。”
  宁晃鼻尖儿动了动,你煮了什么?好香。
  他说,猪蹄黄豆汤。
  宁晃的表情瞬间变得不可置信,说,你炖这玩意干什么?给我下奶?
  他便闷笑,说,以形补形,讨个吉利。
  宁晃的表情仍是很嫌弃,说,谁要吃猪蹄啊。
  他便说:“你喝一点就好,剩下的我喝。”
  宁晃这才松了口气,手臂搂上他的脖子。
  人也贴近他的身体。
  在那一瞬间,一切都会骤然变得缓慢。
  宁晃刚洗完澡,地上是湿滑的,头发微长还没有吹干,滴滴答答的水珠,在他胸口洇湿小小的一片。
  浴室里的空气潮湿而黏腻,小叔叔也变得柔软而带着湿气。
  他把小叔叔抱了个满怀。
  却只能嗅到包裹着衣服的,一点点香气。
  宁晃抱怨了几句,到底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慢慢地走了许久,静静贪看小叔叔锐利的眉眼,恨不能用所有的细胞都用来感受小叔叔的依赖。
  就这样,他把宁晃放在床上。
  每个指节都贪恋着布料下的温暖和柔软。
  却还是松了手。
  他低垂着头,不敢仔细打量小叔叔的房间,尽管这里早就也归他收拾了,他知道这里每一个摆设的位置,甚至亲手抚过这里的被褥枕头,将它们整理的温馨又柔软。
  但当小叔叔坐在这里,他竟不敢多看一眼。
  他转身想走,却被宁晃轻轻拉住衣角。
  心就跟着狠狠一跳。
  宁晃说:“陆忱,浴巾拿给我。”
  他匆匆忙忙“嗯”了一声,跑去浴室,险些脚下打滑摔了一跤。
  站稳了,又急匆匆回来。
  这一副狼狈又可笑的样子,兴许是被小叔叔看穿了。
  宁晃接过浴巾,盖在头上,遮住面孔,才轻飘飘说:“陆忱,你脸好红。”
  他难堪地垂下头。
  怕被窥见他脑海中荒唐的欲望。
  便没有发现,宁晃浴巾下的脖颈也烧得通红。
  宁晃用浴巾慢慢揉搓自己的头发,眼神儿却游弋着,不欲与他对上,说:“陆忱。”
  他“嗯”了一声。
  宁晃声音干涩,轻声说:“你……和我……”
  “你怎么想的?”
  他的心跳的厉害,开口时声音干涩,他说,小叔叔,我听你的。
  他蒙恩于他,仰慕于他,视他为依靠,又为他带来麻烦。
  他不敢告知任何人他的情意,更不敢祈求他的施舍。
  他匍匐在他的神像下。
  甘愿做他的恶犬和羔羊。
  “……听我的,行吧。”
  宁晃嘴巴张开又合上,最后还是泄了气,轻哼一声,把浴巾往他的头上一盖,说:
  “炖你的猪蹄去吧。”
  “最好把猪头也炖一炖。”
  他摘下头上的浴巾。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
  ——小叔叔身上,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
  183.
  陆忱第二天起床时,还带着些许宿醉后的眩晕。
  酒前酒中的记忆,都变得朦朦胧胧,但不知怎的,就是记得宁晃是恢复了的。
  他只穿了条睡裤,甚至没给自己找一件睡衣,就傻乎乎趿着拖鞋跑出去。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
  他瞧见那颀长慵懒的身影立在餐厅,只穿着睡衣上衣背对着他,揉着眼睛在煮咖啡。
  依稀可见那叫他神魂颠倒的轮廓,立在清晨的薄雾朦胧里。
  手里是蓝色的小怪物马克杯。
  跟他的情侣款。
  他忍不住不住上前,笑着从身后抱住他,说:“小叔叔,我给你煮。”
  “煮都煮完了,”宁晃转过身来,懒洋洋看他,说:“酒醒了?醉鬼?”
  他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沙哑:“醒了。”
  “昨晚喝傻了。”
  宁晃瞟了他一眼。
  他抓了抓头发,垂首说:“小叔叔,咖啡分我一口。”
  宁晃便把杯子递给他。
  他便将双臂撑在宁晃的身侧,低头就着小叔叔的手,喝了一口。
  是什么都没有加的黑咖啡。
  苦的脸都皱起来,说:“苦死了。”
  又以此为借口,亲了小叔叔一口。
  宁晃勾了勾嘴角,自己喝了一口,又凑到他唇边。
  陆忱再喝下一口。
  这样一人一口慢慢喝,只有目光若有似无地相接。
  宿醉的后遗症还在,但眉宇间的倦怠,就这样被笑意一寸一寸碾开来。
  宁晃说,说你倒是把衣服穿上,到处晃悠什么。
  陆忱却轻声问:“我昨晚说什么胡话了没有?”
  宁晃顿了顿,轻声说:“没说什么。”
  陆忱笑着问:“真没有?”
  宁晃稳如泰山地敷衍:“嗯。”
  眼神儿却不自觉向下飘,人隐隐有些发热,
  手也扶住了自己身后的吧台。
  陆忱却倾身向前,手挤进他的指缝,人也紧紧贴着他。
  他盯着他的眼睛问:“……既然没有,你害羞什么?”
  这下换宁晃愣住了。
  陆忱便低下头,把他杯里的咖啡喝干净,温和地笑了笑,说:“我穿衣服去。”
  只留下宁晃在原地愣神,假作喝咖啡掩饰自己的心虚。
  结果却只是把嘴唇印上了空杯的杯壁。
  ……他怎么看出来的。
 
 
第59章 
  184.
  他又一次变回了三十四岁。
  清晨的天空清净无云,宁晃推开露台玻璃门的时候,家中微微淤积的酒气荡然无存,整个人也跟着清爽。
  陆老板起的有些晚,他便赖在露台的沙发上,懒洋洋地点早餐外卖。
  水晶虾饺、酒酿圆子、凉拌芦笋。加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
  又问陆忱:“你有什么想吃的么?要不要点一份送公司?”
  陆忱应声说:“不用,公司餐厅吃就行。”
  发现他坐在露台,又叹气:“小叔叔,你披件衣服再坐那儿,最近天凉了。”
  宁晃“唔”了一声,又懒洋洋点备注标签。
  不要葱花不要香菜,酒酿圆子多放醪糟少放糖。
  ——就这样一个备注的时间。
  他眼神儿却不自觉飘到了陆忱的身上。
  那人正站在镜子面前,披上衬衫,用单薄的布料裹住了整个上半身,便只剩下了斯文俊秀的外表。
  他的眼神像是黏在了陆忱的每一颗扣子上,不自觉用余光数着。
  一颗,两颗,三颗。
  像是陆忱要离开这个房子的倒计时。
  调整皮带。
  衬衫的轮廓收紧,便显得腰窄腿长。
  只是宁晃垂眸时有些懊恼,这人穿衣服的速度有些太快了。
  西装披上,然后返回房间,宁晃听声音,应该是简单整理了一下床上。
  又把那条可笑的围裙拿了出来,重新挂回厨房。
  宁晃瞧见那围裙,便忍不住想起昨天的事情来,禁不住有些想笑。
  这笑意被陆忱捕获了,他若无其事收回自己的眼神,顺势收敛了自己翘起的嘴角。
  陆忱却走了过来,蹲下身,把一件软绵绵的针织外套披在他的身上。
  暖意席卷而来,三十四岁的大刺猬满意地裹紧了外套,却又跟着,捉紧了陆忱的衣角。
  他兴许是故意坐在这儿的。
  陆忱嘴角翘了翘,说:“我要上班去了。”
  他“嗯”了一声。
  陆忱继续慢慢说:“你呢,今天有什么安排?
  他说:“去团队那边儿一趟,太久没去,他们怀疑我已经把工作室注销了。”
  陆忱浅浅笑了一下,说:“然后呢?”
  “然后清理最近的邮箱和信息,失忆很耽误事情,我不能指着我十八岁搞这些。”
  他的神色清淡而慵懒,甚至带着一点儿笑意。
  指尖儿却不知道为什么,攀上了陆忱的领带,把领带解开了,挂在他的脖子上。
  陆忱没阻止他。
  他便慢慢说自己之后的安排。
  若无其事、百无聊赖地摆弄着陆忱的衬衫纽扣。
  他把它们一颗一颗解开。
  像是要把一切都倒回他十几分钟以前。
  被解开第四颗纽扣的时候。
  陆忱终于笑着问他:“小叔叔,你要在露台把我扒光么?”
  他却还是把那颗纽扣解开了。
  陆忱也跟着吻了上了他的嘴唇。
  阳光晕染在他的面孔,跟着他的指尖抚过陆老板裹着衬衫的脊背,又从阳台上的绿植叶面凝结滴落。
  这是一个暖洋洋的吻。
  带着陆老板清晨时特有的、干净的味道。
  热切的舌尖,被揉皱了的睡衣,他发出了猎物被咬住喉咙时的呜咽。
  他下意识要勾住陆忱的脖子。
  陆忱却错开了他,捡起从他肩头滑落的外套。
  一切都戛然而止。
  他皱着眉看他,带了几分不满。
  陆忱却压抑着声音里的沙哑,在他耳边儿低语,说:“小叔叔,我会早点回来的。”
  他说,几点回来?
  陆忱促狭地笑了一声。
  宁晃这才意识到。
  不只是他在注视着陆忱,陆忱也在注视着他。
  他像是一块热腾腾、刚出炉的披萨。
  陆忱则是拉着丝儿,即将从他体内分离出去的那一块。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不止十八岁会受到回忆的影响,三十四岁也一样。
  他二十几岁受伤那段时间,最渴望贪恋陆忱,不知餍足的那段时光。
  ——而陆忱就这样看着他。
  他窘迫地蜷缩了一下指尖,收敛了自己黏人的欲望。
  他看着陆忱一颗一颗扣上自己的扣子,眼底闪过戏谑的色彩。
  陆忱笑着问他:“六点回来可以吗?”
  昨天还抱着他哭呢,这狗是成精了么。
  扭过头去轻哼,却又微微红了耳廓。
  他说:“好。”
  185.
  只不过宁晃的安排还是被打乱了,他下午跟团队的接洽并没有多久,很快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陌生的号码。
  尾号只有三十四岁的他记得,是陆妈妈。
  ——十八岁可能会直接当成诈骗电话按掉。
  但他接了起来。
  ……
  宁晃到达的时候,陆家父母站在熄了火的车前,雇佣的司机一脸歉意,没有想过车子会临时熄火,频繁解释公司会派一辆新的车过来,尽量赶上他们的起飞时间。
  人生地不熟,陆家父母的神色都有些难看。
  说话间,一辆高端商务车就停了下来。
  车窗也跟着降下来。
  坐在驾驶座的人穿着灰白色的工装外套,机车靴,身上没有十八岁那样多的饰品,只是挂了一个银色的挂坠,扎着标志性小马尾。
  神色平静,对着车外的人说:“上车吧。”
  司机看到他的面孔,便愣住了。
  陆妈妈看见三十几岁的他,也愣了愣,神色有些局促,半晌说:“本来不想给你电话的,但是租来的车突然熄火,飞机要赶不上了……”
  宁晃的声音平静:“没事,本来也在附近。”
  “正巧,记忆也在。”
  陆妈妈便点了点头,低声道谢。
  陆父的神色有些难看,铁青着一张脸,被妻子推了一把,才提起行李。
  “行李放到后备箱就行。”宁晃说。
  陆妈妈点了点头,把行李放好,又推了丈夫一把,把人推进车里。
  宁晃没有继续话题,有条不紊地发动车子,直接往机场开去。
  要是十八岁,估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从三十岁开始,他偶尔会跟陆妈妈联系。
  并不密切,只是回应陆妈妈对陆忱的关心。
  生病了、公司有困难的时候。
  或是简简单单,想知道陆忱最近好不好。
  这样的交流并没有多深切,也许一年不过几条信息,几次通话,他们甚至没有给彼此一个恰如其分的称呼。
  其实连陆妈妈自己都是惊讶的。
  无论是公众媒体,还是在陆家添油加醋的流言里,宁晃在所有人的口中,都是个脾气爆,性子倔,冷漠傲慢还嘴毒的印象。
  连她的丈夫都在宁晃面前吃过瘪,至今不愿跟他正面交流。
  但跟她交流的时候,却并不是传说中的模样。
  哪怕宁晃从来不会说场面话,对话永远是简简单单的:“陆忱最近很好。”
  态度可以说是平静温和的。
  她想过原因,也许是因为陆忱。
  又或者,是因为她是一位母亲。
  哪怕是不那么称职的母亲。
  宁晃开车时问她:“晕车吗?要不要糖。”
  陆妈妈说:“不晕。”
  宁晃便没有再问她什么,只是打开了车里的音响,放了一路轻松愉悦的小调。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