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没等他们离开这片密林,就被魔教之人设伏包围。
双方顿时厮杀在一块,好在孟常早有准备,应对起来不算突然,不过想要快速退敌,也有些困难。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马蹄声,正在激战的双方不约而同的停下战斗,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来者正是顾瑾瑜和他的随侍青衣,听见这边有打斗动静,发现一方还是魔教中人之后,顾瑾瑜兴致勃勃的前来观战。
他的目光一扫,眼尖的看见了宋娇主仆,暗自嘀咕还真是巧合,一天之内竟遇见两次。
宋娇主仆也同样犯嘀咕,更多的是警惕,怀疑顾瑾瑜二人是跟踪她们过来的。
孟常在看见他的时候,也是一怔,当年他休养好身体之后,便欲离开藏药谷,但谷无声到底和老威远候交情深厚,虽未收他为弟子,却也替他寻了一条出路,将他介绍给了自己的好友天一道人。
他上山学艺六载,返回威远侯府途中,遭他父亲的外室子暗杀,因缘巧合被顾瑾瑜所救,等他稳定候府局势,想起要好好答谢顾瑾瑜时,却得知对方已经出海,如今没想到他竟已经归来了。
魔教众人不认识顾瑾瑜,但见对方虽然年轻,气质却颇为不凡,见此混乱场景还笑吟吟的,心中不由警惕。
一时之间,双方都没有动静,最后是顾瑾瑜打破沉默。
“我就是一过路人,诸位不必顾忌我。”
众人嘴角一抽,明晃晃出现在这里,还好意思称自己是过路人,你骗鬼呢?
魔教那位领头的右护法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再招惹不明敌人,便道:“既然阁下是路过,不如早早离去?”
“离去之后岂不是没有好戏可看?不妥不妥。”
此言一出,双方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只有孟常苦笑道:“顾师弟,此事确实与你无关,还是早早离去更好。”
听见他的称呼,顾瑾瑜挑眉看向他,觉得有点熟悉,“孟常?每次看见你,你的境遇似乎都不太好。”
孟常想起他们三次相遇,唯有苦笑。
“孟师兄认识他?”宋娇惊呼。
孟常点了点头,“乃是故交。”
顾瑾瑜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接着打量另一方。
魔教众人见他们言谈亲切,早已警戒起来,那位右护法迫于命令,不敢叫宋娇等人真正拿走他们护送的丹药,使了眼色,正要叫众人动手,又被顾瑾瑜打断。
“你们因何起了冲突?”
“为了一枚疗伤圣药,说起来这东西还是出自藏药谷。”答话的是孟常,若非叶蔚然行踪诡异,他遍寻不得,也不会想从魔教夺食。
如今顾瑾瑜出现,倒是可以从他那里入手,找到叶蔚然,重新换取一颗欢颜丹,不过这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东西已经到手,断没有轻易让出去的道理。
想了想,他再次劝道:“这场争斗与你无关,未免你牵扯进来,不如尽早离去。”
“不急。”顾瑾瑜面色不改,丝毫不将如今的场面放在眼里,若是他想要离开,在场没有人能拦得住他,而且他对孟常所说的话起了点兴趣。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他看向孟常,“你将这疗伤圣药要用于何人告知我,我帮你退敌。”
“无需如此,我告诉你便是,这东西是宫里有人要用。”孟常爽快的说道,“你没必要掺合进来,若不然,你出了什么事,叶师兄可不会放过我。”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对方又不求回报,顾瑾瑜没再停留,策马离去,魔教的人这时候也不会强留二人,以免多添事端,所以二人很顺利脱离了双方的交战范围。
“公子?”青衣见顾瑾瑜再次停下,不由问道,“可要等他们两败俱伤时,再返回去?”
“返回做什么?”顾瑾瑜笑了笑,“他们要抢的东西于我无用,你命人远远跟着孟常一行人就是,看看他们在何处落脚,算算时间,那人也该出现了,这次一并解决了才好。”
青衣对这一席话并不太理解,不过作为下属,他只要按主子的吩咐去做事了就好了,所以并没有多问。
两日后,正是飞云堡堡主顾止四十大寿的好日子,早在半个月前,他就广邀江湖豪杰前来。
那些小门小派的收到请柬,自然不敢不来,那些大势力则没有那个顾忌,心情好便来,心情不好则权当不知道。
不过枫城一事一出,众人都知道飞云堡搭上了宋家,所以不少人看在宋家的份上也来祝贺顾止寿辰。
当然有不少人看不惯顾止,觉得他只会靠女人,他自己是靠着妻子搭上藏药谷,他儿子如今也是走同样的道路,不少人暗自嘀咕,但也不会傻傻的宣之于口,所以这寿宴看着喜气洋洋,好不热闹。
有人逮着顾青云直夸,就连宋家来人也夸了几句顾青云年少有为,顾止连说小儿不才,眼里的笑意却止不住。
就在此时,一道清朗的声音落下,声音不大,却几乎要掩盖周遭的嘈杂。
“恭贺父亲大寿,希望孩儿今日未曾来迟。”
话音落下,众人不约而同看向新出现的少年,只见对方身着浅蓝锦袍,口中说着恭贺之词,却神情淡淡,随意之极,若非他气质不凡,恐怕会有人将他当成刻意捣乱之人。
顾止原本想要喝止,看见他的姿容之后,也不免迟疑。
顾瑾瑜心知他压根不认识自己,便道:“十八年前师父眷顾,带我回藏药谷学艺,因为师父惜我年幼,一直将我拘在谷中,三年前又意外出海,父亲不认识我也在情理之中。”
听他这般介绍,顾止才恍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对上对方明亮的目光,他有些心虚,也顾不上计较对方含着讽刺意味的话语。
“原来……原来是瑾瑜啊。”他挤出一个慈爱的笑容,“为父还以为你今年还要在海外玩闹,如今回来就好。”
“难得父亲大办寿辰,我自然是要赶回来庆贺,不仅如此,我还带来了礼物。”
顾止觉得他的话怪怪的,但也挑不出毛病,只好故作宽和道:“你这孩子有这份心就好,今日你归家,对为父而言,便是最好的礼物。”
顾瑾瑜露出一抹笑,“希望父亲之后也能这般想。”
不等顾止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顾瑾瑜就示意青衣打开装礼物的盒子。
这么一看,众人皆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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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被炮灰的替身情人7
这盒子不大,里面的空间恰好容纳了两颗人头,一男一女,双目圆睁,保持着生前惊恐的模样,甚至上面的血液未干,一看就知道是刚死去不久。
顾瑾瑜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之中淡定自如,笑问道:“不知父亲对这份礼物可满意?”
顾止被惊退一步,觉得面皮挂不住,怒斥道:“你这逆子!这是要咒我吗?”
“父亲怎能如此恶意揣测孩儿?”顾瑾瑜做委屈状,“父亲逍遥十几年,想必是忘了,今日不但是父亲您的寿辰,也是亡母的忌日,我取魔教之人的项上人头予以祭奠,有何不可?”
此言一出,不少人面露异色,显然是对当年事有所耳闻。
当年谷婉儿身死,顾止表露出一副恨不得生死相随的模样,但实际上他也就只是为谷婉儿办了一场风光的葬礼,这里面有几分是为谷婉儿,又有几分是为了飞云堡的好名声,只有顾止自己清楚。
其余的事则全是谷无声在操办,是谷无声利用自己的人脉,杀得魔教元气大伤,近些年魔教才逐渐恢复元气。
只不过,因为顾止的刻意隐瞒,真正的罪魁祸首根本就没能得到惩处,当然,这个真相几乎没人知道,又因为顾止刻意经营,一直未曾再续娶夫人,所以他的痴情形象还是很深入人心的。
然而表象终究只是表象,十几年的时光,让顾止已经遗忘了亡妻的忌日,在这种日子大摆筵席,被顾瑾瑜戳破表面之后,他经营的形象就露出了不堪的内里。
习武之人本就耳聪目明,顾止自然听见了旁人的私语,他面皮涨红,却说不出一句反驳之语,心底暗自后悔,不该为了搭上宋家就如此心急的显摆,只是如今后悔无用,只能抓紧时间补救。
一旁一直一语未发的顾青云也是这么想的,他能在江湖上闯出名声,自然也有其不俗之处。
他冲自己的心腹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才对顾瑾瑜道:“父亲和母亲鹣鲽情深,如母亲在九泉之下有知,想必也不愿意看到父亲沉溺过往,故而父亲才办了这场寿宴,算是让母亲能够安心。”
顾瑾瑜不和他争执,只是点头应道:“是很‘情深’啊,你就是他们爱情的见证,毕竟我没想到我的好父亲还能给我弄出来一个兄弟,如此看来,我母亲早早去了也好,至少她活着的时候不知道这个事实。”
“噗嗤!”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笑,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好意思,堡主的情深让我万分感动,一时没忍住,抱歉抱歉。”那人说着道歉的话,脸上却不是这个意思,笑得颇为嘲讽。
一时之间屋子里咳嗽声起此彼伏,在场的又不全是蠢人,顾瑾瑜暗示顾青云是顾止弄出来的私生子,是他不忠的象征,不少人都听明白了,但他们也知道场合,这种时候只能装傻。
只是他们没想到有人敢掺合进去,不由对那人侧目,顾瑾瑜也多看了那人一眼,第一印象是长的不错,还当了一回助攻,暂时不会对他的计划造成影响,于是他便收回了目光。
顾止的脸色瞬间青了,他却不能对客人发火,只好对“罪魁祸首”发泄怒火:“你胡言乱语些什么?!青云是我收养的义子,你不要胡乱掰扯。”
顾瑾瑜装出惊讶的样子,“咦,他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吗?说实话,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但一见了你们俩之后,我就不得不信了。”
顾止和顾青云有五分相像,因为顾瑾瑜的一番话而下意识关注这二人长相的人全都目光诡异的收回了视线,说这二人是亲父子,还真没错。
顾止见众人神情,心咯噔一下,却暂时没有好办法补救,只能强行道:“谁给你的消息?这完全是想离间我们父子的感情!”
“我怎么不觉得?父亲都要将飞云堡交给他了,人人都知道他是飞云堡的少堡主,怎么看都是对亲生孩儿的态度嘛。”
顾止听他提到飞云堡,自觉明白了他的意图,便挤出笑容道:“日后飞云堡自然是要交到你手上,飞云堡的少堡主也只有你一个,我培养青云只是想让他辅佐你。”
“哦。”顾瑾瑜随意的应了一声,却也没说信不信,接着对青衣吩咐道,“把我的礼物放到最显眼的地方吧。”
青衣领命,将两个惊恐瞪眼的头颅悬挂在了房梁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几滴鲜血恰好落在了顾止的头顶。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止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忍住没有当场怒骂出声。
“诶,父亲不喜欢我的一片心意吗?”顾瑾瑜仿佛没有看出他的怒火,眉眼间露出些微忧郁,“果然啊,父亲还是喜欢养在身边的亲生儿子吧,像我这样的,根本就不被放在心里。”
被他的话一堵,顾止一肚子火发不出来,脸色涨红。
顾青云心底暗恨,但也注意到了他的语言陷阱,便道:“义父对我有养育之恩,瑾瑜你千万不要误会,若是因此坏了你们的父子感情,那倒是我的过错了。”
顾瑾瑜笑了笑,眼中不带丝毫温度,“本来就是你的过错,你毕竟是耻辱的见证者,还敢在我面前彰显存在感,实在是天大的过错,我从未见过这么嚣张的私生子,你很不错。”
“我……”
“别你你我我了,像只苍蝇似的,多烦人啊。”顾瑾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父亲这场寿宴还办不办?宴请了这么多江湖豪杰,却把人干晾在这,不太合礼数吧?”
听到他这话,顾止差点喷他一脸血,好好一场寿宴被搅和成这样,是谁的原因,他心里就没一点数吗?
然而他没办法再训斥顾瑾瑜,甚至不能再解释顾青云的身份问题,不然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他只好笑着请众人入座。
但这些人都是人精,看了这么一场好戏,哪里还会愿意留下来?房梁上还挂着两个人头呢,谁还有心情在这种场景下愉快的用餐?
众人纷纷找借口离去,顾止假意挽留几句,没多久,大堂内便只剩下了顾瑾瑜主仆和飞云堡的人。
“逆子,你这个逆子!”在挥退仆人之后,顾止便指着顾瑾瑜大骂出声。
“咔擦!”
“啊!”
前者是青衣折断了顾止手指的声音,后者则是顾止的惨叫声。
顾青云扶住顾止,对顾瑾瑜怒目而视,“你做什么!?”
“这不是很明显吗?”顾瑾瑜坐在青衣擦干净的椅子上,悠哉悠哉道,“你们还以为我是来和你们理论的?”
若是以往,为了本源力量,或许他会这么做,然而现在“报酬”都到手了,这个世界自然是他想怎么浪就怎么浪,明明可以用实力碾压,就没必要用计谋了。
顾止和顾青云都清晰的感觉到,他们没法动用内力了,脸上浮现出惊怒之色。
“你到底做了什么?”顾止怒道,“我是你父亲,你难道想对我下毒手?”
“不可以吗?”顾瑾瑜反问,“明明你都把杀害我母亲的仇人之子养在身边了,这么无情无义,活在世上就是浪费粮食。”
“你在胡说些什么?”顾止眼神闪烁,却还是强撑着不认。
顾瑾瑜也不介意,“你就当我胡说罢,反正你马上就要是一个死人了,今日过去,你的伪君子名声就能传遍江湖,再过几日就是你勾结魔教,想要将我除之而后快,然后,飞云堡就能顺理成章的从江湖上除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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