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慈善晚会真正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把张宇介绍到个公司总裁面前,对于拍卖来说,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就装这块手表,以380万的价格成交。
各自拍卖的东西几乎都是各自上台介绍, 程溺这边拍卖的戒指被一个公司的总裁高价拍走了,据说是这枚戒指他的夫人很喜欢,只可惜,当初被舒倚风买下了。
“好家伙。”等程溺回来了,沈匆忍不住笑了:“你们两个一个拍结婚纪念日的戒指,另一个拍结婚纪念日的手镯,撒狗粮呢你们。”
拍卖会结束了,接下来又是舞会的开始,程溺正和舒倚风还有沈匆站在一块闲聊,突然有人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程溺转过头,看清了人,忍不住顿了顿:“张总。”
“程总。”张风海客气的冲程溺笑了笑:“有些事我想请程总单独聊聊,不知道程总有没有时间?”
八成是谈他儿子的事吧?程溺想了想,为难道:“我这有些不方便。”
“只是借一步说话而已。”张风海看了一眼舒倚风:“舒总应该不会介意吧?不远,就在旁边。”
“这……”程溺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他跟着张总往一旁休息的沙发那边去。
“请坐。”张总做了个请的手势。
程溺点了点头,坐下了,先发制人:“不知道张总找我有什么事?”
“额……”张风海有些不好意思:“这件事,想必程总也知道。”说着他摇了摇头:“我家那个逆子喜欢你,当初他也是不听我的话,跑到你公司来的,给你添了很多麻烦,我向你说声对不起。”
“那倒是没有。”程溺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夸奖道:“小张总也算是年少有为,他帮了我许多忙,我还没来得及谢他,至于感情方面,我只能说声抱歉。”
“唉, ”张总叹了口气:“他这个人比较倔,做父母的嘛,总是希望孩子能够得到他想要的。”
程溺的笑容顿了顿,没等他开口,张风海又说了一句让他吃惊的话。
“什么?” 程溺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张风海低着头,长叹道:“我这个儿子,他母亲走的早,我总是惯着他,他既然喜欢你,我也不会怎么样,我也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只要你和我儿子结婚,张氏集团愿意并入程氏,都归为你名下。”
程溺真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就让他觉得,张风海对张宇的爱属于溺爱了。
“不好意思张总。”程溺收敛了脸上的笑,严肃道:“我并不需要张氏,我和我的爱人,我们两个很好,插不进任何人,小张总也很好,他适合更好的人。”
程溺站起来,正色道:“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小张总愿意,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好。”张风海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也只是和您商量,毕竟我也是知道强求来的感情是没有好结果的,我不会强迫您。”
程溺扯了扯嘴角:“张总对儿子真是关爱有加,虽然是局外人,但是我只想说一句,爱同于溺爱。”
“这个我自然清楚。”张总低着头应了一声:“只不过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亏欠,想要弥补而已。”
程溺并不能感同身受,但也客气道:“贵公子,以后能找到更好的人。”
“那老头跟你说了什么?”舒倚风见程溺回来了,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他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程溺摇了摇头:“一些不重要的话而已。”
酒店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张宇急匆匆的走过来,他才刚从洗手间出来,手底下的人告诉他,他的父亲去找程溺去了。
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德性,自己心里清楚,他喜欢程溺但是不希望别人干涉他们之间的关系。
既然已经决定要正式的放手了,那就不应该再有任何的牵扯,但是一听到自己的父亲去找程溺了,便急急忙忙的往回赶。
他脚步匆匆,转角处措不及防的跑出来一个人,一时没看清,撞了个头昏眼花,对方像是个高个子,直接把张宇给撞到了地上。
“卧槽……”沈匆没有想到自己出来透透气也能撞到人,他感觉自己的鼻梁要撞断了,鼻子一热,鼻血就流了出来。
第七十章
“你没事吧?”张宇也没料到突然就撞到了人,他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抬头看向被自己撞到的人。
那人眉清目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是个alpha,大致是头撞到了他的鼻子,是他掀开手来,一手的血。
沈匆辇眉,正想看看是那个不长眼的,走路急匆匆的,抬头一看愣了几分,方才在台上看的那样好看,现在面对面站着更是好看。
一颗心砰砰的跳,沈匆故作镇定,轻咳一声:“小张总好硬的额头,这下鼻梁都要磕断了。”
张宇见他捂着鼻子,很严重的样子,额头疼的冷汗都下来了,一时有些愧疚:“有些急事所以走的快了点,真是不好意思,酒店下面有医疗箱我这就让人给送上来。”
他说着就要走,沈匆拽了他一把,不满道:“小张总这是什么事这么急?这你撞了我,哪有我自己找医生的理?”
“那你要怎样?”张宇看向他,见他鼻下的血又有些心虚:“这样吧,你在这等我五分钟,我回来就带你去医院。”
“行。”沈匆一口答应了。
张宇这才抛下他往宴会厅去,从后门进来,先是碰见了准备出去的老头子,不由得直接质问道:“你和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张风海看着张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宇啊,爸只是关心你。”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张宇错开他:“妈死的时候你永远欠她的,别乱管我的事我答应你接管公司,那是因为我姐姐。”
他往前走去,看了一眼四处,眼神落在不远处的程溺身上,他站在舒倚风的身边,笑着跟对面的合作商聊着天,两人手上端着杯果汁。
原来爱一个人,能为他戒酒戒烟,输了,输的挺彻底的。
他的拳头紧了紧,往前走去。
程溺正聊着,突然被人给拉了一下,一转头看见了张宇,不由得皱眉,但是又觉得这也不能怪张宇,毕竟他也没有做什么,于是问了一句:“有事?”
“对不起。”张宇苦笑:“我不知道我父亲跟你说了什么,希望你不要在意。”
“我并没有在意。”程溺平静道:“我也没有因为你父亲的事而对你心存芥蒂,你放心吧。”
“行。”张宇低声应了一句,也对,程溺的心里只有舒倚风一个人,所以他父亲提出的任何条件对于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那你们聊。”张宇勉强露出一个得体的笑,转身离开。
他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被他撞到的那个人,他,应该走了吧,张宇有些迟疑,手插着兜往那边慢悠悠的过去。
转角处,沈匆背对着倚在墙边踱步。
“你……”张宇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心里本来就有些烦躁,想骂一句你怎么还没走,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走吧,我带你去看医生。”
“你来了?”张宇笑嘻嘻的转过身,手里攥着一张面巾纸,已经染了一些血渍,鼻子有些肿,却也是嬉皮笑脸的:“走吧小张总。”
张宇没办法,只好带着他开车去医院。
“你叫什么名字?”张宇一边开车,一边问了一句。
“哦,我叫沈匆。”沈匆连忙自报家门:“27岁上海集团总裁,单身,父母健在。”
“我只是问你名字。”张宇看了他一眼:“你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鼻子不痛了?”
“嘶。”沈匆立马揉了揉鼻子:“疼,疼死了。”
张宇开着车把人给送到医院,挂了个号,带着人进去。
“嘶,年轻人。”医生伸手捏了捏沈匆的鼻子,摇了摇头:“你这不好搞啊,要是再撞重一点,恐怕你这鼻子都得变形。”
“啊?”沈匆愣了愣:“不会吧,不会吧,医生你可得帮帮我,我这要是毁容了,可怎么讨媳妇儿?”
“长的这么帅,还怕没媳妇?”医生笑话一声,扯了张纸龙飞凤舞的写了一些东西,然后递给他:“去开些药,每天按时吃,还有你这鼻子,这几天可得小心着点,磕着碰着了,可要发炎的。”
“谢谢医生。”沈匆接过药单出门去。
张宇一手插着兜靠着墙,他一身西装,站在形形色色的人中,格外出挑,时不时有人投过目光。
“走吧!”沈匆喊了他一声,他也是悠悠的过来,低头看了一眼沈匆手里的药单,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高傲的抬着头,像是一只天鹅一样。
沈匆去开了药,张宇已经在车上等着了,等他上来了,立马就发动了引擎,平静道:“我送你回去。”
“回哪里去?宴会厅吗?”沈匆低头看了一眼表:“这个时候咱们回去,恐怕宴会都散了吧?不如我们去吃个饭,就算是你今天对我的道歉了。”
“你这人怎么纠缠不休?”张宇忍不了了,全然忘记了,是自己撞到的人,气呼呼的开口:“是我撞到了你是我的不对,可是我也带你来医院了呀,你又要我请吃饭?你是不是想要钱?要多少我陪你。”
“我不要钱。”沈匆摇了摇手指:“我也不缺一餐饭的钱,只不过想认识认识你而已。”
沈匆的话让张宇骂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反光镜里折射出沈匆那张可怜巴巴的脸,看着有些可怜。
算了,毕竟是自己做错了,一餐饭而已。
张宇试图说服自己,一踩油门往餐厅去。
另一边,宴会厅才刚结束,程溺和舒倚风并肩着走出来。
“唉,沈匆呢?”程溺环顾了一圈:“我刚才还看见了他的,这才一会儿,人就不见了,刚才还说好了,宴会厅结束以后去聚聚的,莫不是怕结不起帐,先跑路了?”
“我打个电话给他。”舒倚风伸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沈匆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张宇,小声的接起了电话:“干什么?”
“你不是说好一起去吃饭吗?人呢?”舒倚风好笑道:“这才一会儿就不见了,放我们俩鸽子?”
“我这有些急事。”沈匆捂着手机小声的说:“恐怕没有机会跟你们一起吃饭了,下次吧。”
“行。”舒倚风低头看了一眼程溺:“他说有事不去,我们去吃饭吧?”
程溺点了点头:“去上次咱们带铭铭吃的那家中餐厅,我想吃水煮鱼了。”
舒倚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馋猫,走,带你去。”
“是你的朋友打电话叫你去吃饭?”张宇问了一句,沈匆的电话有些漏音,他隐约听了一耳朵。
“那没事。”沈匆笑了笑:“ 既然已经约了小张总,那自然要先遵守约定。”
张宇没说话,开着车在一家中餐厅停下了。
“竟然是一家中餐厅?”沈匆抬头看了一眼红色的招牌,感叹道:“我才回国一年多,这个地方我也很少转,竟然没有发现这一家。”
“以后有机会可以叫你的朋友带你出去转。”张宇抬腿往里走,边走边道:“这家餐厅的味道不错,既然是赔罪,自然不能太差。”
“那倒是。”沈匆嬉皮笑脸的跟上。
又过了20来分钟,一辆车停在了餐厅下面,舒倚风下车帮程溺开了门,两人往里走。
“唉?”程溺突然转头看向自己车旁边的那辆,有些疑惑:“这辆车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估计是哪个合作方也来这里吃饭了吧?”舒倚风牵着他往里走:“这年头,这车一拉一大把,全是一样的款式,没点新颖。”
程溺也没有在意,匆匆一眼就过去了。
“很抱歉舒总,”服务员走过来,恭敬道:“今天来的人太多了,包间都被订完了,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在公共地点就餐,我们刚来的好几对客人都是这样。”
“吃个饭而已。”程溺笑了笑:“既然没有包间,那我们就随便坐坐吧。”
于是两人往二楼去,桌子是隔一段距离摆放的,中间都隔着屏风,古色古香,虽然没有一楼包间的豪华,但也算是不错。
两人寻了个位置坐下,程溺拿着菜单,点了几个舒倚风爱吃的菜又勾了几个自己想吃的菜,就递给了服务员,两个人开了瓶椰子汁等着。
在隔着他们两三个平分的,另外一个隔间,沈匆边吃菜边夸道:“不错不错,这里的菜还是挺好吃的。”
张宇随手夹几筷子,吃的很文静,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你怎么不吃啊?”沈匆忍不住问:“你才吃这么少?怪不得你这么瘦。”说着用公筷夹了一筷子肉放在张宇的碗里,大方道:“吃啊,我一个人又吃不完这么多。”
张宇看着碗里那一筷子肉沉默不语,这个人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有点嫌弃,因为他有些许的洁癖,这个叫沈匆的人真他妈的随便,不认识也这么夹菜?
“吃啊吃啊!”沈匆冲着他嘿嘿一笑:“小张总,你要多吃点,不然这么瘦,像根筷子一样,风一吹就吹走了。”
张宇一字一句开口,也不像是真笑,也不像是假笑:“……谢谢,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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