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不然也不能来去自如还不叫人发现。
“是谁要杀你家主子?”
暗一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苏景清觉得这事儿的古怪程度跟萧北淮诈尸有一拼了。
苏景清换了个问法,“除了听我吩咐外,你还知道些什么?”
暗一有片刻迟疑,说:“待王爷下次回府,暗一会为王爷王妃守门。”
苏景清:“……”
本王妃谢谢你啊,为他守门的够多了。
下次他和萧北淮在夜里行那点人“鬼”之事,外头的守门人估计得排个长队,萧云逸来后听着声儿都闯不进来那种。
苏景清:“行了,下去吧,有事叫你。”
“咻”地一下,人眨眼就没了。
苏景清疲惫的揉揉眉心,没等他松口气,思烟又在外头说管家来了,还带着账本。
苏景清:“……”
这日子不仅麻烦多,事儿还多。
这跟他只用躺在床上等萧北淮回来伺候他的预想完全不一样!
“进来吧,”捶捶腰,苏景清又去看账本。
厚厚的,好几堆,苏景清看到就眼晕。
忠伯开始禀报,“王妃,王府全部账册都在这里了,除了王府的日常开销外,还包括铺子和庄子上的账,王爷公务繁忙,并未亲自过目管过账,都是紫苏一手操持。”
“知道了,我慢慢看。”反正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看完的。
“那老奴告退。”忠伯带着一群人又退下。
人走后,苏景清跟思烟确认,“接下来没事了吧?”
思烟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一会儿该吃午饭了。”
苏景清一口拒绝,“不吃,”然后催促她俩,“关门关门,我要睡觉。”
苏景清自己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心想就是天子来了也别想叫他起来。
思烟啧了声,摇头同湘雨说,“幸好咱们大公子嫁的是淮王,要是去了逸王府,逸王那些小妾都能把他烦得要一把火烧了逸王府。”
湘雨深以为然。
……
一月不见如隔三秋,加上昨晚洞房花烛夜,难免激动,后果就是精力耗费过度,苏景清这一睡直接睡了傍晚,被饿醒的。
再起来时就觉得舒畅多了,腰也没那么疼,饭都多吃了两碗。
苏景清问思烟三人,“这一下午有什么事吗?”
白术把还是热乎的绿豆糕往苏景清跟前推了推,“出去买这个时,从乞丐们口中听到了个消息,说风月巷死了几个人。”
苏景清看他。
白术道:“昨晚闹过洞房的,有三个,身份不明。”
说是王爷成亲,可昨日来赴喜宴的人什么牛鬼蛇神都有,萧云逸功劳不小。
“动作真快,”苏景清夸赞。
他又问,“怎么死的?”
白术道:“仵作演过,说一人死于□□,一个死于自尽,还有一个猝死。”
“倒在死法上下了功夫,”苏景清语气嘲讽。
白术认为,“逸王不会无缘无故杀人。”
苏景清道:“当然不会,那可是人命啊,”死了总要找人还回去的。
“明儿你继续上街,”苏景清伸出三根手指,“不出三日,这京都就要闹翻天。”
湘雨在旁边说,“三朝回门,王妃是无论如何都要出府的。”
苏景清开始思索起了把他爹娘弟妹请到淮王府来的可能性。
当然,很快就被否决了,他爹肯定会气到拿棍子抽他。
暂无避免之法,苏景清选择过后再说,摆摆手,“散了,下去歇着吧,明儿开始看账本。”
他自个儿抱着点心坐到了软塌上,准备看看享受最后的自由时那次买的新话本——《鲤鱼精夜会小书生》
一块糕点没吃完,头顶就多了道阴影,完全遮盖了烛光。
苏景清怀疑这人就在他房顶上蹲着,见着屋里没其他人了就立马钻进来。
他顺手就把糕点递过去,“吃吗?”
男人低头含住,然后突然一把将苏景清抱起走到床前将人放在床上。
苏景清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冲他眨眼摇头,脸上写满了拒绝,“今晚不来了,腰受不住,而且你伤也没好。”
男人低笑一声,“本王不是禽兽,不会不顾你身子胡来,至于伤,本王有分寸。”
苏景清立马反驳,“胡说,我不允许你这么贬低自己,你狠起来明明比禽兽还不如。”
都受伤了还要在浴桶里,床上不行吗?
又软和又平坦。
“行,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男人不自觉露出纵容的神色。
总共算下来也才见三回,两次在酣战,这么只说话还是头一回。
呵,油嘴滑舌的男人,不过看在他好看的份儿上,苏景清决定原谅他。
他拍拍床,“上来睡吗?”
萧北淮拒绝了,“有人盯着王府,接下来几日不便再来,你小心些。”
“哦,”苏景清有些失望,“还以为能夜夜来一场人鬼谈情呢。”
今儿两个人说给他们守门,可惜用不上。
萧北淮大手抚上苏景清眼角,那里有一颗痣,很小,但他很喜欢,他尤其想看看他的王妃泪从这颗痣处落下来时的样子,一定很诱人。
萧北淮道:“再等等,待本王归来,你想谈什么都行。”
“好吧,”苏景清勉强答应。
萧北淮收回手,起身,“本王走了。”
这么快,苏景清不满,一把抓住他的手,在萧北淮看过来时说,点了点自己的唇,“懂我的意思吧?”
萧北淮笑,“懂,”他俯身低头,两唇相接。
不能谈情,但走之前可以亲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清儿:快来亲一个!
王爷:你嘴里有味儿。
王爷:绿豆糕的味儿。
王爷你媳妇儿没了!
第9章 回门(修改)
后面两日,萧北淮果然没再出现,苏景清也老实在王府看了两天账本。
账本做的很漂亮,看不出什么破绽,就跟紫苏这个人一样。
苏景清有些懊恼,上次见萧北淮时自己满眼都是他,倒忘了问问这事。
他轻叹一声,美色误人矣。
思烟在后头把他脑袋掰正,“王妃你别动,发冠还没戴好。”
“今儿三朝回门,你得打扮精神些,这样侯爷和夫人才不会担心。”
苏景清心想,不可能不担心的,现在担心他守寡遭人欺负,以后萧北淮回来了,可能又会觉得诈尸的王爷不靠谱。
总之,按他爹那个操心命,估计这辈子都得担心他。
等发冠戴好,苏景清又被拉起来往腰间挂了一个小香囊和一块同心玉。
他今穿了一身水波蓝纹锦衣,既不打眼又不会显得太素,对他这个守寡之人来说十分合适。
思烟让他转了圈,和湘雨一起仔细打量过,看不出差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成,可以出门了。”
忠伯为苏景清备的回门礼相当丰厚,得专门用一辆马车才能装的下,可谓是给足了他这个王妃面子。
苏景清拿着礼单认真看着,东西既实用又贵重,十分有心。
苏景清将单子递给湘雨看,“你觉得是紫苏安排的还是忠伯安排的?”
湘雨有些不解,“王妃为何怀疑紫苏?”
因为账本,这两日他们一直在与那位紫苏姑娘打交道,没察觉出任何问题。
苏景清道:“因为她毫无破绽,”一个正常人怎么会毫无破绽呢?
“王妃是觉得她有问题?”思烟问。
“不,”苏景清摇头,“我只是不信任她。”
手指轻扣坐凳,苏景清道:“再等等吧,”总能知道答案的。
苏景清不再说话,闭上眼假寐,可才刚闭眼,马就惊了,他从车厢这头摔到了那头,还差点被甩出去。
外头有喊声响起,“死人了,又死人了,淮王的鬼魂又回来索命了。”
一个又字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湘雨钻进马车来扶苏景清,“王妃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无事,”就是头被磕了下,有点晕。
思烟已经将马安抚好了,马车摆正,苏景清坐稳,问湘雨,“怎么回事?”
湘雨现在心跳的还很快,她也被吓着了,“有人从楼上丢了个人下来,正好在马前面,惊马了。”
外面喊淮王鬼混索命的话还没停,苏景清撩开帘子看了眼,周围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了。
“这是第几个了,听说之前死的全是淮王娶王妃那日去闹洞房的人。”
“淮王自己都没见着王妃一面,倒让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占了便宜,能不生气嘛。”
“那看来淮王还挺在乎他那个男王妃的。”
“什么在乎,你们没看到吗,这就是淮王妃的马车,我亲眼看到那个死人从天而降砸到马前面的,依我看呐,这是淮王在给他王妃提醒,想让淮王妃下去陪他呢。”
“呸,胡说八道,明明是在警告淮王妃老实些,不要耐不住寂寞偷人。”
这些人因为萧北淮鬼魂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吵起来了。
因为被人群围着,马车走不动,苏景清坐在马车内听得津津有味。
人群挤挤攘攘离马车越来越近,思烟觉得情况不太对,进马车请示苏景清,“王妃,可要强行离开?”
苏景清摇头,“不急。”
随着他话音落,在一众争执吵架声中,响起了一道带着恐惧的喊声,“不要靠近马车,不要靠近淮王妃,会被淮王鬼魂盯上的。”
霎时间,周围百姓立马退出三尺远。
“别忘了那些被淮王鬼魂杀死的人是为什么死的。”提醒的声音并未停止。
“仵作可是说过了,那些去闹过洞房的人不仅死相凄惨,一个全没了命根子,你们靠近马车,是想死的跟那些人一个下场吗?”
“听说那里面还有淮王妃出嫁前在红袖招好过的姘头,不仅命根子没了,连眼珠子都被挖了,真够心狠的。”
“可不是,淮王妃自己水性杨花,倒叫几个闹洞房的替他受了过。”
随着一声声劝阻的话,围观的百姓看着地上尸体以及苏景清马车,眼中充满了警惕。
人向来畏惧鬼神,尤其是从淮王成亲后每日都有人死,死的无缘无故,死法各式各样。
警惕的同时,人群中有人小心发问:“你们说,淮王的鬼魂若是杀人杀上瘾了,会不会乱杀无辜,对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下手?”
苏景清嘴角微勾,笑了,对思烟二人说,“看,这才是开始。”
不仅要让他臭了名声,还要萧北淮做鬼都得是个滥杀无辜的坏人。
思烟湘雨二人对视一眼,面露担忧,询问苏景清,“王妃,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苏景清故作认真地沉思片刻,然后手指向前方,“自然是回家啊,快些,要到午时了,家里肯定在等我们回去吃饭。”
思烟,湘雨:“……”
“其实这大街上的戏唱到这儿就差不多了,接下来朝堂上那才是正头戏。”
民心民愤民怨,不过是上位者们需要时拿来利用,不需要时就往泥沟里踩的工具罢了。
真指望他们多在乎,不可能的。
马车继续往苏家走,路过时百姓皆退避三舍。
苏景清还真有些替萧北淮担忧,自己这个活着的王妃都被当成了瘟神,那死而复生的淮王殿下可能就是索命阎罗重现人间了。
棋下的真好,苏景清由衷赞叹。
消息也传得很快,马车到苏家门口时,苏父就带着人一脸焦急的迎了出来,“儿子,你怎么样,伤着没,我听说马车都翻了。”
苏景清马车都还没下,就对上了他爹的大脸,再听到马车翻了,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爹,我没事,马车也没翻,只是惊马了。”
苏父催他,“你快下来让爹瞧瞧,吓死爹了。”
“呸呸呸,别乱说话,什么死不死的。”孙氏过来瞪了苏父一眼。
接着也跟着崔苏景清下马车。
另一边还站着个要扶他的苏明砚,苏景清心头一暖,有些无奈,只能跳下马车证明自己活蹦乱跳的什么事都没有。
苏父几人围着他转圈看,傻弟弟还垫起脚来细细摸苏景清脑袋,确定没磕着头。
等最后确认真没事,这才集体松了口气。
孙氏招呼人往府里搬回门礼,苏明砚拉着他哥蹦蹦跳跳的进门。
知道儿子没受伤后,苏父收起了他的担忧,开始背起手,矜持地摆当爹的架子。
离开三天,苏家一如既往,什么都没变。
厨房果然已经准备好了苏景清喜欢吃的菜,还有一道橙酿蟹,是孙氏亲手为他做的。
刚吃上,苏父就打开了话匣子,“说说,在淮王府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爹带人给你出气去。”
“为父早就准备好了。”
说完,拍拍手,上来一群家丁,手持木棍,摆好阵势后,齐齐大喊一声,“哈!”
苏景清:“……”
他大概猜到了洞房夜那晚白术找回来的那两根圆润木棍是从哪儿来的了。
苏父还特别自豪给苏景清解释,“这棍子好看吧,为父捐了好多香油钱换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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