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疏散人群,你在这里看着她,若是她真的扛不住,你就…你就直接进去。”
封半也没有办法,只能破罐子破摔,她交代完立马抬脚往外跑去。
蒋沂川一脸懵懂的看着封半跑远,脑海中回荡着她刚才说的话。
她转过身看着紧闭的大门,里面时不时传来温暖痛苦的呻吟声。
凄厉,煎熬。
封半和她一样,都曾在发热期时向温暖自献腺体,恳求她的标记,可两人都遭到了温暖的拒绝。
这是为什么呢?
温暖不爱她也不爱...她吗?
蒋沂川很想推门进去问问温暖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明明解药就在身边,她却忍着毒发,视而不见。
心里的求知愈发强烈,可是蒋沂川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就是不敢推开门。
她怕…温暖讨厌她。
——
教学楼的警报器响起,所有学生都被不明所以的驱散离开。
蒋沂川听到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看过去,是封半把宁秋和席臣都带来了。
两人事先做过防御,但是猛地闻到温暖信息素的时候也是被小小的影响了一下。
宁秋看向蒋沂川,神色凝重,沉声道:“越高等级alpha的易感期越不能硬抗,轻则发疯崩溃,重则死亡,你们怎么可以让温暖独自忍耐?!”
“你不是和温暖确认关系了吗?你为什么还站在外面不进去帮温暖?!”
蒋沂川到也想去帮,可是温暖的抵触让她寸步难行。
封半见宁秋对蒋沂川发火,立即解释道:“是温暖舍不得标记蒋沂川,不是蒋沂川不想帮她。”
蒋沂川顿住,疑惑的看着封半:“…什么?”
什么是舍不得?
宁秋皱起眉头:“什么意思?温暖怕伤害蒋沂川而拒绝她的安抚?”
封半长话短说,将所有的事情归纳成简短的几句话。
她看向蒋沂川,语气认真道:“穆温暖之所以会做腺体分化手术是因为她就是设计师Sun,而她研究腺体分化手术是为了你,至于她为什么不想标记你……”
“她跟我说过你会恐惧被人标记,所以她才不舍得标记你。”
“她是爱你的,但她不希望她的标记成为困住你的枷锁,她希望你在她的爱里是自由的。”
蒋沂川怔愣,不可置信的看着封半,磕磕巴巴道:“……你说什么?”
封半听到温暖痛苦的嘶吼,没时间跟她解释过多,拉过蒋沂川给她推到门前,急道:“你先进去释放信息素安抚她,其余的事情等温暖的易感期过去后我在跟你详细解释。”
“你只要相信一点,只有你可以帮助温暖,因为温暖谁都不要。”
“她只要你。”
蒋沂川被封半推进格斗室,她看着在台上痛苦蜷缩的温暖,格斗室里充斥着温暖的信息素,那宛如在幽谷盛开的玫瑰,散发着淡淡的馨香,萦绕在蒋沂川的周身。
她感觉后颈的腺体开始鼓胀发烫,熟悉又陌生的反应令她有些迷茫。
自打她做了腺体手术后,她从未有过这种强烈的腺体反应。
蒋沂川忽视自身的不适,看着温暖痛苦的模样,立即将自己的信息素散发出去,试图安抚温暖。
小苍兰的味道清香典雅,不浓不淡,香味甘甜。
这股味道吸引来了那只疯狂的野兽。
温暖看着走进来的蒋沂川,充血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她。
像是在捕捉自己的猎物。
蓄势待发。
专注。
兴趣盎然,专注又凶猛。
蒋沂川看着她,轻声唤她的名字。
“……温暖?”
突然,蒋沂川眼前一花,她被温暖强压倒在地。
那股玫瑰香开始肆无忌惮的开放,香味浓厚扑鼻,却不让人感觉到窒息,独有的淡雅和清新让人更加流连忘返。
温暖熟练的低下头,那诱人的雪白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她浓重的气息喷洒让蒋沂川瞬间染红。
蒋沂川紧张的瑟瑟发抖,她不是怕,她只是……
这感觉她也解释不清。
温暖已经被折磨的毫无理智可言,易感期越来越厉害,将她的神经和心灵折磨的四分五裂。
她像是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她只想将自己心底的压抑和汹涌的情绪释放出来。
蒋沂川想让温暖恢复理智,不停地呼唤着她。
但下一秒,眼前一花,变化来得太快,蒋沂川措手不及。
她感觉自己即将破碎……
“温暖?”蒋沂川吃痛轻呼。
她的声音里透露着极度恐惧和慌张。
这是她第一次被一个alpha彻底掌控,毫无退路
这种感觉太强烈了,温暖失去理智的想要标记她。
她吓得不敢说话,身子都在发抖。
她不由自主的喊出声,眼眶一酸,差点要哭出来。
温暖像是听到了她的求救……
身上的人突然僵住,一切都像是被人按下暂停键。
所有的热情开始退潮。
蒋沂川失神的双眼渐渐恢复清明,她看着角落里抱紧自己的温暖,抬手摸了摸腺体上的咬痕。
只差一点,她就被温暖彻底标记了。
那种腺体被咬住的侵略感让她近乎恐慌不安,整个人都在不自觉的发抖。
她的反应好像吓退了温暖。
蒋沂川心中顿感愧疚,明明她那么想让温暖标记,可在温暖准备标记她的时候自己却退缩了。
她慢慢向温暖靠近一步,温暖就慌张的后退一步。
“……温暖?”她唤她。
“别靠近我!”温暖低吼道。
她就像是被陷阱困住的野兽,那双清澈的眼眸已经被欲望吞噬,只能留得几分清醒还能让温暖保存一点理智来控制自己的兽欲。
温暖喉间发紧,胸膛剧烈的起伏,声音都在发抖。
“小川川,你乖乖的……先走……我自己待一会……就好了。”
“温暖,你不想标记我的根本原因是不是觉得……我会害怕?”
其实这个问题她已经清楚了,但她还是不知羞愧的想听到温暖说出来。
温暖抬眸,故作轻松地扯出一抹笑来:“其实……我标不标记你对我易感期……的影响不大的?”
“是吗?”
蒋沂川将自己的信息素围绕在温暖身边,看着她身子抖的越来越厉害。
“够了,”温暖严声道,“别释放了!”
“你骗我。”蒋沂川热泪盈眶。
原来她自己的怯懦让温暖变得这么痛苦。
温暖低着头:“…对不起。”
蒋沂川眼眶酸涩,哽咽道:“三年前,我想让你标记我,你拒绝我的原因是不是以为我讨厌害怕alpha标记omega的这种行为,所以才不肯标记我?”
这个原因也只是其一,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那时候温暖不敢抢了男主的活,所以她就去把男主叫来了。
而如今她不想标记她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她真的不喜欢标记这个行为,打心眼里抵触害怕这种行为。
哪怕她一次又一次的祈求她标记她,但温暖心里清楚,蒋沂川只是在通过标记腺体这个行为给自己一个能留在她身边的理由和一个牵绊彼此的枷锁。
她明明那么害怕被标记,可她...更害怕自己的离开。
温暖不想这样,她不想困住她,她想两人没有发热期的卑微恳求,没有腺体标记的桎梏和牵绊,没有ABO等级划分的疏离和对抗。
她希望爱她自由,仅仅如此。
温暖长舒了一口气,忍住翻涌的欲望走到蒋沂川面前,将她紧紧抱住。
“别哭,我没事的,我就算……不标记你我也可以挺过……易感期的。”
温暖闻着她身上的小苍兰,感觉体内的燥热已经消了许多。
一直以来她的易感期都是靠蒋沂川的信息素度过,只是在堕落星球的时候,她保存的蒋沂川的信息素已经散发没了,所以她只能硬抗。
alpha的每一次易感期都比上一次强烈,温暖担心若是蒋沂川就在自己的身边给她安抚,她怕自己会伤害她。
可如今一看,她只要可以触碰她,小苍兰的味道能够一直萦绕着她,她可以感知她的一切,那么温暖就可以控制住自己,从而解了这股让她无法自拔的毒。
她轻轻的抚摸着蒋沂川颤抖的后背,柔声哄道:“我想着...我与你之间的相爱不需要靠标记来证明。”
“你的信息素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良药。”
她轻轻吻住她颤抖的嘴唇:“所以小川川,你别哭,我太心疼了。”
第 189 章
整整一天一夜过去了,格斗室门外站了许多人,他们商讨了关于穆温暖信息素泄露造成的极大的影响并作出一系列解决此影响的方法。
目前最有效的解决办法就是将穆温暖暂时控住,若是她的易感期再次爆发,那将是对所有的ABO人群的灾难,毕竟他们发现,不管ABO人群有没有做过腺体分化手术,一旦闻到穆温暖的信息素,都会或多或少的影响到。
倒也不是腺体分化手术有弊端,而是穆温暖的信息素太过强烈,其影响力简直是电照风行。
席臣摸了摸后颈肿胀的腺体,他给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深喘了一口气:“少将,我先出去待会,有点受不住了。”
宁秋少将刚回来,还能挺得住,点头道:“去吧。”
他看向其他人,说:“其他人若是挺不住了,就立马注射抑制剂,暂时离开这里。”
宁秋看着紧闭的大门,眉头紧锁,心中很是担心。
关于温暖是SUN的这件事,虽然他早就知道,但是他先把这个信息压了下去,眼下他打算等温暖醒来后再决定是否要将这个信息上报给联邦和帝国。
“你还好吗?”宁秋看着旁边面红耳赤的封半。
自打温暖进入易感期后,很多人都忍受不了温暖信息素的影响纷纷逃离,只有这个Omega还在□□,明明没有做过腺体分化手术,明明也被温暖的信息素所影响,可她仍然坚持的待在这里。
封半吸了两口吸雾,舒了口气:“我打过抑制剂,没什么大事。”
只是身体起了一些反应,但他的精神和感知意识还是清醒和理智的。
宁秋看她手上的吸雾,“这是什么?”
“净化吸雾。”
“那是什么?”宁秋不解的问道。
封半顿了顿,反应过来:“我都忘了这玩意还没有正式发行,你要不要试试?”
宁秋看她递过来的吸雾,纳闷道:“这个东西怎么使用?”
封半给他演示了一下,“按住这个按钮,然后用鼻子深吸几下,就能让你保持清醒。”
宁秋按照封半的演示对着吸雾深吸了两口。
一瞬间,脑海中的混沌突然豁然开朗了许多。
这是一股让他形容不出来的味道,那清冽又刁钻的清香让他的头脑瞬间清醒,眼下被穆温暖信息素影响的反应立马被缓解了许多。
“这是什么?”宁秋惊讶道。
封半耸耸肩:“净化吸雾,是一种在你被信息素干扰的时候可以保持清醒和理智的小东西。”
她指了指格斗室里面,“SUN做的。”
“温暖做的?”宁秋疑惑道,“这是什么时候发明的?”
封半想了想:“好像是三年前做的一个小玩意,她就做了一个,我手里的这个是我仿造她的。”
想来穆温暖自己做的吸雾就在自己手里呢吧?
宁秋感觉好了许多,把吸雾还给封半,“这个吸雾我觉得很好,我想买下你的研究,你看可以吗?”
“这不是我的研究,”封半笑了笑,“你要是想要这个研究,就该找你的学生去。”
“不过有了腺体分化手术,这个吸雾对你们来说作用不大,你们要这玩意干嘛?”
宁秋解释道:“我想将这款吸雾运用到与虫族的作战中,虫族会释放一种独特的信息素来干扰战士的大脑和精神力,我认为这款吸雾可以针对虫族的信息素。”
封半想了想实操性,点头道:“有点搞头,到时候你让温暖给你搞一下不就得了。”
“等她好了再说吧。”宁秋不想这个艰难的时刻在给温暖负担。
他看着格斗室,担心道:“也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
宁秋相信温暖有分寸,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分寸,他更担心温暖不舍得伤害蒋沂川就硬生生的挺过易感期。
话音刚落,格斗室的大门打开了。
众人立马看过去,就看见蒋沂川抱着昏迷不醒的温暖走了出来。
“温暖?”宁秋跑上前,看着蒋沂川怀里的温暖,担忧问道,“温暖这是怎么了?”
封半细看了一下温暖的状况,舒了口气:“她的易感期过去了,只是精疲力竭,她暂时昏迷。”
蒋沂川看向宁秋,点头道:“她说的对。”
宁秋看着蒋沂川,见她只是出了一些汗和脸有些红润,其他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
“你...没事吧?”
蒋沂川知道宁秋想问什么。
她将温暖抱紧,摇头道:“她没有标记我,我只是用了信息素安抚她度过的易感期。”
宁秋诧异:“只靠...信息素安抚吗?”
封半也觉得神奇,也多问一遍,“你是说温暖的易感期被你用信息素安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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