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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大师兄爱养花(玄幻灵异)——短歌在途

时间:2022-03-19 10:13:15  作者:短歌在途
  还是这样。
  和记忆中完全相同,从来不会生气,从来没有任何不满,自始至终都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即便他们什么都不知情,甚至第二天还欢乐地再给大师兄买去无异于毒药的吃食,但没有丝毫责怪他们的意思,仿佛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忍着。
  那些素来一直被忽略的事情,在脑子里越来越清晰,一桩桩一件件如钝刀子般在心尖上翻搅,疼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比如他们小时候,吵着想吃糖葫芦,灵玉门离镇子尚有些距离。那时候他们很少主动下山,大师兄也不过才十几岁,甚至几岁,没大他们多少,又没有修为,每次上山下山只能徒步而行。
  可无论什么时候,大师兄总能在他们吵着要的时候,从身后变出糖葫芦。
  渴望的视线全部聚集在沾满糖浆的糖葫芦上面,却没看见下面那因为长期来回跋涉,而强行抑制住颤抖的双脚。
  又比如,他们刚来灵玉门会怕生,会哭。
  自小被扔在灵玉门无人照管,之后又要照顾他们的大师兄会用竹叶,吹着从镇上别人年轻娘亲那儿听来的安神曲给他们听,给他们讲老人哄孙子时,所记来残缺不全的传说。
  竹叶吹成的曲子,悦耳安神,总能轻易地哄着他们入睡。却没发现那时常吹着竹叶的唇时常带着不正常的红,里面被并不锋利的叶边割出一道道血痕。
  听来的传说虽不全,但经过大师兄填充补满,总能引人入胜。他们缠着大师兄,让大师兄讲到深夜,只记得那些传说太过吸引人。饶是进了梦中,依旧全是稀奇古怪的鬼怪书生。却忘了轻拍着他们被子的手,在寒寂的死夜中过于热得滚烫了些。
  一点一滴,如同潮水悉数涌了上来。
  他们最小的十一师弟在灵玉门也呆了七年。七年前的大师兄,仅不过十五。
  在别人家中,明明自己都还只是个让爹娘百般操心的少年孩子,偏生把他们养成了不知天高地厚,无忧无虑的贵家子弟。
  数不清,算不尽。
  他们总以为自己对大师兄并无什么不足的地方,此时才发现他们从未真真正正给过大师兄什么,不仅不清楚大师兄爱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如今竟是连他什么时候生病了都不知道,更别说在大师兄最需要别人的时候,陪在他身边。
  八师妹最先没忍住。
  她碗里还盛着半碗灵米,竹筷立在碗中,手指捏紧了筷子。鼻尖泛了红,眼珠里蓄满了泪水。
  像再一次一瞬间又长大了般,她努力咬着才勉强没发出声音的唇在颤抖。她知道,如果一旦大师兄看见了,又得担心他们。
  容淮向来心细,发现他这群一直埋着脑袋的师弟师妹们似乎有些奇怪。
  方想问怎么了,怀里的小孩不耐烦地拍了拍他手,道:“上去了,不喜欢吃,待在这里生烦。”
  确实。
  重锦方化成人形,周围又全是修士,怕是该不舒服了。
  容淮放下小孩,先看了下楚漠:“师父,我先带重锦上去了。”
  容淮又看向他这群始终埋着脑袋的师弟师妹们,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十个弟子全部将脑袋埋得更低。
  “不用管他们,估计吃撑了。你身子方好,先上去休息吧。”楚漠也颇有些不自在地摆摆手。
  “好的。”
  容淮带着重锦上楼回房间。
  刚一转身,绷不住的小十一喉咙发出小声的呜咽,灼热的泪珠子滚了下来,裹着嘴角的饭粒掉在了碗里。
  方进了房间,重锦耳尖听见下面传来声音,紫袍一拂,用灵气全部将那悔痛不已的哭声隔绝在外。
  啧,丢人现眼的。
  打开木窗,在清风徐徐吹来中,容淮取出灵石递到重锦面前。
  重锦懒懒掀开眼皮。
  容淮忍住想揉揉重锦脑袋的冲动,笑道:“多谢。”
  他虽无灵气,听不见那几桌修士的话,但他并非傻,那种令人不舒服的目光他还是能感受得到的。
  重锦不客气地接过灵石,轻嗤:“白痴。”
  客栈一楼。
  罗承门弟子头一遭见灵玉门那群没心没肺的人,居然这么光天化日之下哭鼻子了,着实新奇地瞧着。
  不过显然二长老对这些人没有兴趣,他厌恶地瞥了眼灵玉门的那桌,随后又看了下容淮他们方才离开方向,甩袖回屋。
  罗承门弟子原想看热闹,见二长老一走,也不敢耽搁急忙跟了上去。回到客房中,罗承门弟子道:“没曾想灵玉门居然还有株金丹期的灵植。”
  有金丹期的灵植在,灵玉门之所以在他前面抵达远阳城的事也说得通了。
  “不知道那灵植究竟是何品种,二长老,你看可需要告知宗门?”
  二长老摆手:“不必在意。先不说我修为高他甚多,即便他同为金丹巅峰也不足为惧。”
  见得身后弟子诧异,二长老脸上全是不屑:“这种藤系灵植最是怕火,老夫主修火灵根。我只消用筑基期修为,便能轻而易举置他于死地!”
  说罢,二长老吩咐:“待到时机成熟,容淮和此灵植交由我来处理,灵玉门剩下的人你来清理干净。”
  罗承门弟子拱手:“弟子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
  没改错字和病句。
 
 
第二十六章 姓容名淮
  在被一棒子敲醒混混沌沌的大脑, 彻底发现记忆中无所不能的人,实则一直都在强行伪装后。
  但凡再多想一点,再认真一点, 就能知道他们的大师兄其实一点都不厉害,以至于只需要一点点极小的伤病便能将他击的溃不成军, 更甚至轻而易举让他丢掉性命。
  整整一日。
  灵玉门全陷入一种从所未有过的死寂中。
  若说前些日子病到昏迷不醒的大师兄让他们第一次有了,原来大师兄也是会生病, 也是这般脆弱的不可置信和危机感。
  但因为他们自以为这是头一遭生病, 尚且对此抱有侥幸,觉得只是不小心。那么在所有细节串联起来后, 这件事便成了悬在头顶的一把利剑。
  大师兄不是修士。
  大师兄会生病。
  大师兄会死。
  他们很年轻, 他们贪玩, 他们好吃。他们沉溺于玩乐, 他们处于俗人城镇中,见惯了生离死别,却没有什么太多悲欢离合的情绪,唯一一点良心全寄在了大师兄身上。
  在容淮杀了十几人那夕, 见着大师兄不吃不喝不言不睡整整三日三夜, 滚下石阶时,他们从醉梦浮生中脱身了一半。
  可随着时间推移, 再次深陷了进去。
  曾经那个不过简简单单的死字,在融进大师兄身上后, 瞬间成了万斤巨石, 沉沉压在心头,喘不过气来。
  这一日, 没有人来吵容淮。
  反常的安静。
  倒是难得成天喝酒的楚漠来了一趟。
  在进来时, 楚漠瞧见那坐在床上一副不好惹的重锦, 讪讪一笑。这灵植看着虽傲,护小淮却护得比谁都紧。
  其实他心里跟着发虚。
  他受了当初将小淮交给他那人无异于重生的恩惠,但他却并未照顾好小淮。
  说忘恩负义,也着实不过分。
  他不过带小淮到六岁大,而且小淮仅仅在那人离开时,哭得撕心裂肺了些。等过足了好长时日,忘掉了,便不哭不吵不闹的。加上小淮只需服用丹药,根本废不了别的心思。
  带小淮轻松无比,之后眼见要到那人所言时间。他就找了南域最偏僻之地,挖了一条灵脉埋在下面,简单布置了一下,取了个灵玉门的名字。
  小淮打小懂事,他也不准备带着小淮跋山涉水。干脆扔了一个法宝,锁住山头,也是变相将小淮一个人锁在偌大无人的山门。
  自己则按着那人所给的位置,去到天南地北各处地方,每年凭借着那人交给自己的方法,找回一个那人口中之人当做弟子。接回来之后,去找另一个,而先前带回来的弟子就扔给小淮。
  越想越心虚。
  顶着重锦的视线,往日没心没肺的楚漠忐忐忑忑靠着桌坐下。
  楚漠坐下,容淮随着坐下。
  本在床边的重锦自然也跟了过来,双脚一蹬,跳上来坐在椅子上。虽然什么都没说,而且显然这小屁孩也不是将小淮交给他的那人。可被这双紫眸注视着,楚漠总有种被人质问的感觉,原本打算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师父,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容淮不解看着楚漠。
  师父。
  听得容淮喊自己,楚漠抬头看向他。
  如今全已长开的人,还能依稀窥见小时候的模样。
  不经意间,原本在脑海中格外模糊的画面再次清晰了起来。楚漠恍然间看见再次凝成实体的双手,僵硬臂弯中多了一个声音哭到嘶哑的婴儿。
  婴儿养得显然极好,剔透雪肤带着红润,宛如小仙童。
  裹着婴儿的层层丝绸质地如白云般柔软,那是比大乘巅峰雪蛛吐出蛛丝制成的绸布还要软上数千万倍。分明极尊贵的绸布,却格外干净朴素,生怕摩擦了婴儿娇嫩的皮肤,所以没有绣上一针一线。
  而那戴了手套的双手,里面小小的指甲依旧整整齐齐,圆润干净。显然随时修剪,生怕婴儿不懂事用手抓伤了自己。
  饶是婴儿吃任何丹药都没有问题,可在空间戒指中,那装满了丹药的玉瓶全部按品级、药效一一分好,甚至还细心标注了口味,说更喜欢哪种,连着那玉瓶都是自动维持灵气的琉璃所制。
  ……
  在最后,记忆却往前移了点。
  看不清,不敢看,只能卑微地俯身接过因分别而撕裂嚎哭的婴孩,对面无波无澜的声音冷似如冰山雪巅:“姓容名淮。”
  “他为容淮。”
  明明堪比神圣而高贵的神祇,却在转身离开时,露出一丝截然相反的无奈。
  断断续续的画面突如其来。
  那种别人珍之,重之,爱之的,小心翼翼捧着的珍宝,却被他们弄得遍体鳞伤的罪恶感萦绕在心头,越渐得浓厚,挥之不散。
  楚漠捏着酒壶的手时隔数年,第一次颤抖了起来。
  “师父?”
  见楚漠迟迟未语,神色有样,容淮出声再次喊道。
  “啊?啊,啊,什么?”楚漠从破破碎碎的记忆中回过神来。
  容淮笑了下:“师父,你先稍等一下。”
  楚漠点了下头,往常恣意随性的他,有点不敢直视容淮双眼。他少见难为情地撇开视线,拿起手里的酒壶,喝了一大口,才勉强压住心里的情绪。
  而容淮则看向身侧的小孩,桌椅太高,四五岁的小孩脚高高悬在半空中,只有半个脑袋探出桌面。
  原本趾高气扬的气势,让这桌子一挡,瞬间去了大半。
  容淮起身去到床边,找来软垫。到重锦身边时,重锦心领神会地跳下去,等着容淮铺好软垫后,又跳了上去。
  这次不仅脑袋露了出来,椅子也软和了。
  重锦挪了挪身子,眉梢一扬,藏不住的满意神色溢于言表。
  给小孩弄好后,容淮还顺带倒了茶水,一杯放到楚漠面前,一杯递到小孩面前。
  一切处理妥当,容淮这才再次看向楚漠。
  楚漠清了清嗓子,素来厚脸皮的他,少见有一朝难以开口:“小淮啊,为师,”
  说到为师两个字,正巧重锦看了过来,本就心中有所亏欠的楚漠话头一改。
  严格说来师父两个字,着实称不起。他从未教过容淮,乃至灵玉门所有人任何修行上的事,甚至连容淮什么时候入的御灵道也不知道。
  舔了下发干的唇,楚漠道:“我就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听听你以前的事。”
  突然想起,他好像从未和容淮讲过什么。上一次提及凡食,才算正经地详细说了点容淮的身世。
  哦,以前也提过几句。
  容淮刚大点,四五岁的时候,会问他为什么不和他姓楚。他说因为名字不是他取的。容淮又问,为什么要叫容淮。楚漠摇头,他说不知道。
  容淮还问他,为什么他只能吃丹药。
  他说不知道。
  容淮又问他,为什么他不能摘下手套。
  他还是说不知道。
  他先是浑浑噩噩飘荡了几百年,对于之后接过容淮时,一时半会儿没有缓过来。他想不起太多的事,但并非完全想不起。
  可一连串的不知道,打回了稚子唯一的念想,从此再也没问过。
  此话一出,容淮眼尾轻动,随即一弯:“不用了,既然是以前的事,如今这么久,再提也没有必要。”
  楚漠喉咙涩得更加厉害。
  他挠了挠脸颊,让他说,估计也只能说出个断断续续,没头没尾的来。他只好道:“小淮,那个空间戒指你带在身上吗?我想拿点里面的东西。”
  容淮点头:“在的。”
  他颔首,双手取下藏在衣襟最里面,脖颈上戴着的,在亲手编织的红绳上坠着的一枚古朴繁复的戒指。
  楚漠接过空间戒指,空间戒指认主,需要特定的灵气才能打开。而容淮修炼不了,只能借灵。自己的东西,却从未能亲手打开过。
  一开始楚漠按着那人所备注的,给容淮吃他喜欢的丹药,不过容淮很快认识了所有丹药。所以为了方便,楚漠干脆一道将里面的丹药全给了容淮,也方便容淮自己取。
  灵气裹挟神识落入空间戒指中,在一眼望不见边际偌大的空间之内,那剔透青玉竹所做的一排排架子还干净如新地摆放在原位。
  上面的丹药瓶早已取了出来,唯剩那些贴在竹架上带着墨迹的字条还在。
  灵气扫过字条,悉数带了出来。
  “看看?”楚漠将那整整一叠,递到容淮面前。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开始他会觉得这些无关紧要,所以一次又一次忘掉,最后彻底忽视掉了。
  他语气中带上愧意:“这些也本该给你的,明明知道你进不了空间戒指。”
  靠在茶杯上的手指轻动,容淮想要移开视线,眉眼敛了下去,可到底忍不住。他抬起眼,接过纸条,慢慢展开,重锦凑上去跟着一块看。
  只见纸条上面,字迹矫若惊龙,一笔一划如青松翠竹,徐徐冷意透过墨迹渗透而出。正是这看似冷冽的字,却在上面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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