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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想干什么？”Simon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呵呵，没什么，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你干的很不错，不过，”Simon能想象出面前的人勾起的轻蔑笑容，“抓紧时间吧，不然会来不及呦。”
毕竟受制于人，Simon不敢随便触怒对方，但心里还是不满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
“谢谢提醒了，所以，你是和那个叫Gin的男人有仇还是赤井秀一？”Simon不动声色地试探道，猜想着男子的身份。如果单凭声音来说，这个人应该还算年轻，至少和自己差不多，但是这是在他没有用变声器的前提下。
“不用试探我了，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总之，好好干吧。”男子的声音轻快而愉悦，迅速消散在漆黑的夜里。眼镜被放开，重新出现在眼中的光显得格外刺眼，摘下眼镜擦拭，突然脖子上一疼，Simon来不及哼一声便晕了过去。
夜还很漫长，至少当Simon从昏迷中转醒，看到窗外仍旧是漆黑一片的时候是这么认为的。揉了揉疼痛的脖颈，Simon惊讶地发现自己正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身上还盖着一件衣服。奇怪了，难道是那个人干的？Simon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站起来走到书桌前，咖啡还是满满一杯，却已经凉透，所有的香味隐藏在褐色液体中。拿起来饮了一口，苦味瞬间蔓延到整个口腔，还带有咖啡豆的醇美。Simon无力地坐下来，望着那杯咖啡出神。
不知为什么，Simon突然有些嫉妒起赤井秀一来。他布局，将赤井秀一逼入黑道，又杀了茱蒂栽赃嫁祸，甚至不惜雇佣那些见钱眼开的杀手，最终的目的不过是用赤井秀一的命来告慰Chivas的在天之灵，可是他，再也见不到他了。而赤井秀一看上去失去了一切，但是他毕竟和那个Gin在一起了，他们可以互相扶持，即使两个人都没有表明，就像他和Chivas最开始的那样。但是，他们彼此心里早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在危险的时候，Gin可以毫不犹豫地为赤井秀一挡住子弹，在重伤的时候强撑着把赤井秀一送回去，这些他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若是他当初就叛出FBI，追随着Chivas，那么他们的结局会不会改写？Simon不敢去想，他害怕想象太美好以至于他不愿意离开。
秋天的寒意一寸寸侵入骨髓，带动了心底的严寒。Simon环抱住膝盖，低头喃喃道：“对不起，赤井，但是我已经无法回头了，但愿你能活下来，不要让对方感受如我一般的痛苦。”低低的呜咽声从口中传出，Simon再抬头时已是泪光闪烁，“Chivas，我好想你。”一滴晶莹落在脸颊上，带着一具灵魂最悲痛的深情。
第十八章 朋友
今天的夜注定无法平静，似乎有太多不可知的因素在黑暗中酝酿。凌晨时分，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大多数人都选择在家中享受安眠，不过对于某些人来说，这种安稳倒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旦入了黑暗，便要习惯这种生活，日日与死亡为伴，鲜血为朋，久而久之也会麻木的吧。
少年棕色的短发略显凌乱，不怎么服帖地垂在脑后。伸手将刘海拨到一边，少年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已经大半夜了，FBI的灯依然长亮不灭，对着那橘黄色的灯光凝视了几个小时，任谁都会觉得头晕眼花。暗暗叹息，少年心想，作为一个使用毒和暗器作武器的人，把他派来做这种任务简直是太委屈他了，反正要解决掉那个不自量力的FBI，他一只飞镖不就搞定了，还这么麻烦。
又打了个哈欠，少年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最近怎么老接莫名其妙的任务，一会儿到一个黑社会老大家里去当佣工，一会儿又来监视一个准备干掉的人，他最近肯定是得罪什么人了。
“小孩子还是不要再半夜乱跑比较好呢。”带着浓浓戏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少年猛地惊出一声冷汗，迅速回头，手里捏着一把飞针。
咔嚓，是枪上膛的声音，黑色的枪管对准了少年的额头，一个身影出现在少年的视线里，天太黑看不清长相，再加上面前的人全身包裹在黑衣中，仅露出一头大概是金色的短发。
“有没有人教过你不要随便拿那种危险的东西对着别人？”不屑地看了看少年紧握的双手，对里面的东西嗤之以鼻。
“你是谁，想干什么？”少年不甘地松开手，一把银针稀里哗啦掉在地上。
“比起这个，你先交代你的名字会比较好。”居高临下的语调似乎是在提醒少年，谁才是掌控者。
少年迟疑了一下，然后故作轻松地道：“Bourbon，我的名字。”
砰！枪响回荡在夜空，子弹无情地贯穿了少年的肩膀，带着他的惊讶和硝烟。
“你是在挑战我的耐心吗？我要的是真名，Brandy，Bourbon，你似乎很喜欢用别人的代号么？”愠怒丝毫没有带进语气，反而多了一些悠闲，同时也在向少年示威。
奇怪，他怎么会知道我的事？少年脸色阴晴不定，随着枪口重新移到脑袋上，捂着肩膀的手滞住。
“好好，I’m Fox。”少年无奈地认输，好奇心和小命比起来，孰轻孰重一看便知。
“呵呵，就知道是你这只狡猾的狐狸。”似乎很满意他的配合，男子扬起了嘴角，“所以你是要对里面的人下手？”眼睛微眯，看不出表情。
“怎么，你也有兴趣？对了还没问你尊姓大名。”Fox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似乎忘了刚刚是谁打了他一枪。
“我吗？”枪口仍然未动，手指按着扳机，“你冒充过的人。”
“Brandy？”
“是Bourbon。”愉悦的表情浮上脸颊，却带着深不可测的阴寒，“我刚才是不是听到你说要干掉里面的人？”
Fox点点头：“这个FBI曾经和我们合作，我们老大有把柄在他手上，所以……”
砰！枪响呼啸在风中，Fox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波本把枪塞回口袋，瞥了一眼倒地的尸体：“你的理由我没兴趣知道，但是你碰了不该碰的人，所以，抱歉啦！”阳光的笑容却遮不住眼底的阴霾。我的人也是你们这些爬虫想动就可以动的吗？
摸了摸鼻子，Simon，希望没打乱你的计划。
清晨的阳光驱散了晨雾，将一丝温暖投射到没有拉好的窗帘中间。哗的一声，落地窗的窗帘被整个拉开，更多的阳光涌了进来。床上的人本能的抬手遮住眼睛，挡住这刺眼的温暖。
半眯着眼，手却突然被另一双手抓住，拉开。一瞬间的阳光让床上的人情不自禁闭上了眼。
“赤井秀一，你想死吗！”睁不开眼却不妨碍Gin威胁身边乱动的男人。
“只是让你晒晒太阳而已，”赤井秀一偷笑着，注视着Gin像猫一样眯起来的眼睛，柔顺的金色长发和被子黏在一起，让人实在很想给他捋捋。
“放手！”仍然是恶狠狠的语气，终于适应阳光的Gin用墨绿的眸子冷冷盯着赤井秀一。
“好啦好啦，真是没情调。”赤井秀一嘟囔着，松开了握住Gin的手，“我帮你换药。”
“不要！”Gin立刻否决。
“那么，”赤井秀一上下打量着Gin，微笑道，“你向我演示一下，你这副身体打算怎么自己换药？”
Gin哑口无言，Rum的技术也无法让他在短时间恢复行动力，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似乎只能靠赤井秀一，这真是个让他不爽的结果，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帮赤井秀一挡那一枪了，当时他流那么多血，谁知道他生命力这么旺盛。
明白了Gin的心情，赤井秀一眉开眼笑，也不等Gin同意，掀开被子把Gin扶了起来。Gin没有穿上衣，身上裹着的白色绷带微微渗出些血迹。小幅度地皱眉，赤井秀一感到，自己的心情已经完全被这个男人牵动了。
气氛一下子陷入了沉默，Gin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赤井秀一动作小心地一圈圈解下绷带，用酒精擦拭伤口。一点点刺痛却成了最好的宁心剂，幻化成一种Gin从来没感受过的，名为温馨的东西。
抬眼看了看专注地上药的赤井秀一，Gin心里某个地方似乎正在解冻。组织里总是传言他没有表情连带着没有人性，就像是一架战争机器。但是又有谁想过，作为组织的Top killer，他能如何？他没有软弱的权力，更没有可能躲在别人身后寻求庇护，他能做的，唯有干掉所有挡在面前的人，踏着他们的尸体走回去。是的，其实他连死的权力也没有，多少次当他被敌人围攻伤至奄奄一息的时候，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就是，他没有死的权力。没有人天生就是冷血的，只是被命运所迫罢了。就如同那个真正的Brandy，若不是爱上了某个不该爱的人，他又怎么会在如日中天的时候被夺去所有势力，派到南美的小城里去？还记得曾经，Gin还问过他，为什么为了一个得不到的人做出这种牺牲。Brandy那是的眼神让Gin记忆犹新，他说。
Gin，你不懂。
是的，他不懂，但是也许，他已经懂了。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赤井秀一扎好绷带，抬头却看见Gin出神地望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Gin仍然面无表情，习惯性地隐藏起自己的心情。
切，装神秘！赤井秀一在心里不满地诽谤，不过这样的Gin倒是可爱得多，不想杀人的时候，阴森森的。
收拾好医疗用品，赤井秀一很愉快地问道：“Gin，想吃什么早点？”
“你做？”Gin满脸都是不信任的表情，看得赤井秀一不自在。
“当然，以前我们一起的时候我偶尔也下厨的好吗！”赤井秀一抗议着Gin对自己厨艺的不信任，又突然想到还不知道Gin会不会做饭，心情突然大好。
“希望吃不死人。”Gin嘴上不饶人，心里还是有一些小小的期待。
“放心吧！”赤井秀一很自然地摸了摸Gin的头，在Gin发飙之前飞快地溜出了房间。
身后传来Gin的咆哮：“你给我等着，赤井秀一！！”
得意地笑了，Gin，你迟早是我的。
第十九章 照料
赤井秀一今天心情很好。
应该说，最近他的心情都是好得不得了。至于原因当然要归功于正躺在床上接受赤井秀一“殷勤”服务的病号了。由于伤到了筋骨，Gin一直躺在床上，除了坐起来对着笔记本电脑不知道忙些什么，Gin最近一直属于放空阶段，即对着天花板，发呆。
手上拎着一只装满了食物的袋子，赤井秀一无奈地走在从超市回家的路上。虽说他的伤是比Gin轻得多，可是现在家务活全包的局面难道不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吗？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赤井秀一摇摇头，咬牙切齿地想着，早知道自己就应该把那家伙扔在床上自生自灭，天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主动要给Gin弄吃的，不但没有收到感激，反倒被嘲笑。赤井秀一还记得是这样的。
Gin对着赤井秀一拿过来的一个装着不明灰黑色物体的盘子，小幅度地嗅了嗅，然后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然后干脆地扭过头去。
“干嘛啊！”赤井秀一不满了，好说这也是他花费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弄出来的一盘自认为非常营养的西红柿蛋炒饭，为了味道更好，他还特地加了点酱油。好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烧出来会是这个效果，FBI的课程里面确实没有厨艺这一项。
Gin淡淡地哼出一声，然后望着那盘食物，不屑地道：“我不吃这种会造成食物中毒的东西。”
三根黑线垂下来，赤井秀一的脸色难看得可以。也不废话，直接转身，冲进厨房，狠狠地倒掉那盘东西。该死的，老子要是再手贱给那家伙烧东西吃我就活该压不倒他！！
但是……目光忍不住又回到那扇紧闭的大门。他受了重伤，本来就身体不好，再不补充点营养，好的更慢了，那自己不是还要照顾他很久。权衡利弊，赤井秀一还是放弃了就这样让Gin饿死在床上的念头，虽然他知道，这有点不现实。
再次推门进去，Gin正靠在床上，被子没有拉好，露出了一半的胸膛，在金发的掩映下，异常白皙的肌理显示着Gin超乎常人的优美身材。只是此时，Gin望着天花板，怔怔地发呆。听到赤井秀一进来的声音，立即警觉地转过头，盯着赤井秀一。
“别紧张，”赤井秀一举起手中的袋子晃了晃，“吃的。”
Gin不置可否，只是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排斥。也许，赤井秀一心想，自己烧的东西是不怎么样。
知道Gin的性格，就算饿死你估计也等不到他向你主动开口，赤井秀一放下袋子，一件一件往外掏里面的东西。三清斋的烤鳗鱼，藤原居的天妇罗，赤井秀一惊讶于自己居然还能这么清楚的记得Gin的口味。
还记得以前，在任务之余，Gin又是也和他一起去打打牙祭。Gin不缺钱，但他却不屑于吃那些精致的料理，总是带着他去到那些不起眼却很好吃的店，一坐就是一下午。那是他们两个远没有这么多的交流，最常做的事，就是点一堆食物，然后默不作声地开始吃，期间偶尔会有眼神的对视，但大多点到为止。吃完了以后，点一杯茶，他闭目养神，而Gin就对着某处发呆，就像现在那样。
当一堆花花绿绿的包装袋摊在自己面前时，Gin不免有些失神。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他还没有到心如止水的地步。但是赤井秀一竟然那么清楚地记得他的口味，Gin还真是惊讶了。原以为他不会在意这些东西。其实有些店Gin自己也记不清楚了，他只是单纯地想找个地方静一静，于是就拿了贝尔摩得推荐的附近菜单。而赤井秀一竟然生生记下来了。
“发什么呆呐！”赤井秀一在Gin眼前挥挥手，笑道，“不会是被我感动了吧，那就以身相许如何。”
咳咳，Gin那要杀人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开个玩笑而已，不用拔枪吧啊喂！
赤井秀一连忙拿着袋子挡在两人面前。Gin收回枪，似笑非笑地越过袋子看着赤井秀一调笑中带着认真情绪的表情，一把扯过袋子放到面前。
“哼，算你住在这里的房租。”
赤井秀一哭笑不得，要吃就要吃嘛，干嘛说得这么奇怪，Gin真是一点也不坦率呢。不过后来赤井秀一知道了，这房租一说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Gin打开袋子，里面的料理散发出醉人的香气，勾人食欲，由于几天没吃饭了，Gin也饿得够呛，毫不客气地伸手抓住了鳗鱼的竹签，却不料手被抓住了。
“你想干嘛？”Gin的语气中又被打扰的愠怒。
赤井秀一抓着Gin的手腕，一副毫不妥协的样子：“你手脏，别直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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