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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我从业研究几十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腿。”
其中一个年龄最大看似很有威望的白大褂研究者扶了扶眼镜，满含赞叹地开口道，也同其他人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宛如艺术品的人鱼。
比起晶鳞，其他人更多的注意还是放在了令人出乎意料的人鱼身上。
辜渟燥热得快要失去意识了，他动作幅度变大，双手贴上镜面，连整个身体都想贴上去。
柔嫩的淡粉皮肤与镜面触碰后努力地吸收着微不足道的凉意。
他已经不去想别的了，只想来个人能抱抱他，随便谁都好。
“呜……”
人鱼的嘤咛悲鸣在房间中响起，听得源季清心都要碎了。
他走上前和辜渟隔着一层厚玻璃相对，被那双漆黑湿漉的双眼看得心脏软成一滩水。
“喂，到底还要多久啊！”他额头发疼，鲜少地冒出些火气。
现在进行到一半，停下是不可能停下了，至少可以确定小人鱼不会有危险，只是看着他这么难受的样子，源季清也跟着心疼。
“很快很快。”旁边的白大褂冷汗直流，勉强把眼睛从人鱼身上移到了身前的仪器显示屏。
“咚咚。”
辜渟无力的手轻轻敲了敲镜面，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了比他身体温度要凉一些的镜面上。
连凌穆是什么时候也走到了身旁的都不知道，源季清愣愣地看着眼前被光照射得格外明亮清晰的人鱼。
上衣已经将近透明，辜渟相当漂亮的腰线和柔软嫩白的腹部都清晰呈现在眼前。
单薄的身躯透着莹润光泽，看着大抵比刚绽开的粉红花芯还要柔嫩些。
早已在万花丛中走得腻烦的源季清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美景，居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回。
好像已经不再是单纯对艺术品的欣赏了。
凌穆握起的手心已经渗出些汗，矜贵又带了点傲气的面庞难得地显现出局促，松了又紧的手终于还是伸出贴上了镜面。
辜渟的脸庞边。
明明样貌还是原来那样，为什么有种莫名强大的吸引力？
就因为蜕变出了一双腿吗？
辜渟看见身前那两人的靠近，反应变得激烈了些，原本紧紧并拢的无力长腿似乎想向前迈去。
于是那层薄膜细微地“啵”了一声。
“出来了出来了！！”有人喊道。
闪烁着璀璨光亮的晶鳞从中脱落而出，而那双比例完美的漂亮长腿也完全显现在众人面前。
皮肤幼嫩得像是新生而出，透出粉红的肤肉甚至能让人感受到这双腿的温热柔软，以及皮下缓缓涌动的鲜活生机。
瘦窄的脚背和曲度柔和的足弓也相当好看，被湛蓝的水缓慢地抚摸着。
“殿下，因为用了催熟技术，所以这个人鱼的双腿目前是极度脆弱无力，也无法行走的。”
“保守估计，起码得一个月以后才能正常使用。”
旁边的白大褂扶了扶眼镜说道。
源季清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但隔着玻璃昏昏欲睡漂浮着的小人鱼。
这双腿怎么可以用来行走？
这么漂亮的腿，再怎么捧在手中小心呵护都不为过吧？
催熟的灼热效果逐渐褪去，辜渟意识还不甚清晰，但身体的难耐已经消散了大半。
他迷迷瞪瞪垂眸看向自己不知何时出现的双腿。
重点部位还是一片空白，刚蜕变的人鱼那处是暂时透明且不为人眼所见的，倒是有点雌雄莫辨的意味。
巨大玻璃箱中的液体开始逐渐向外排，辜渟轻飘飘地跟着水流趋向一侧。
旁边已穿好防水衣物的工作人员正要向前把人鱼抱起，却突然被凌穆推开。
“我来。”他说。
“可是殿下，会弄湿……”
凌穆看了他一眼，对方的声音瞬间停了。涌出的液体飞溅到昂贵的衣物上，凌穆依旧眼都不眨地看着缓缓被水流送到身前的辜渟。
轻轻搂住小人鱼的柔软腋下和膝弯时，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尖难以抑制地打了个颤。
乌黑的湿发紧贴在辜渟雪白的脸庞，眼睫和下颌还在不停地往下滴水，整个人显得比之前还要小一些。
双唇也被水润得比之前更肉嘟了些。
凌穆越看心跳越快，伸在辜渟臂下的手都不自觉加重力度。
接着，小人鱼轻轻掀起眼皮，黑白分明的眼睛含着水波看向凌穆。
凌穆额角一跳，表情还有些愣怔，就看见小人鱼眼神瞥开，嘴唇也紧紧抿起。
“笑死，他很明显不喜欢你啊，真可怜。”源季清见状立刻嘲笑一番。
他看见凌穆一副生怕被别人抢走小人鱼的样子就觉得不爽快，抢着抱干嘛呢？这不还是不喜欢你？
活该。
源季清心里嗤笑，眼睛却还挂在辜渟身上，嘴角勾起弧度走上前伸手。
“给我，我抱。”
他不动声色地看向小人鱼此时近距离的漂亮长腿，紧致光滑的皮肤手感应该极好。
凌穆抱着的膝弯处都娇气地被按出点红印。
可恶啊怎么会这么娇！！
虽然辜渟还什么反应都没有，源季清心里已经被可爱到崩溃，不停摩挲的指尖越来越痒。
这位海国二王子似乎已经把晶鳞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桃花眼底竟然显露出些许局促，连耳根都有轻微的发热。
“不。你有那力气吗？不是很虚弱了吗？”凌穆冷冷吐出一句话。
源季清气笑了：“平时重活我也没少干啊，你现在来拿这个堵我？”
“再说了，你不是向来嫌弃人鱼味儿腥吗，抱着人不放是干嘛？不怕反胃？”
两国王子围着一个人鱼在这儿争锋相对，旁边的白大褂们只当没听见，一句话都不敢吭。
凌穆以前确实觉得人鱼总有一股腥气，但他不是任性到可以口不择言的小孩，也就只有后来结交源季清后说起过。
源季清身上倒是没有那种令他难受的气味。
但是怀里这个……
“是香的。”凌穆冷着脸说道，“闻着还有点甜。”
源季清沉默地和他对视了几秒，也懒得再说，伸手就要去抱辜渟。
“走开。”
辜渟蹙起眉，上身往凌穆胸膛缩，说出了第一句话。
声线和人一样绵软，虽然拒绝意味相当明确但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然而这对于源季清也算是相当猛烈的打击。
他呆愣在那里，双手还在半空中，觉得自己就像是小丑。
“嗤。”凌穆毫不留情地嗤笑出声，心里愉悦了许多。
“他就算不喜欢我，也比不喜欢你少点。”平日里没什么情绪展露的声音中流露出明显的得意。
辜渟没什么心情地看着他们莫名其妙的对话，胸中的郁结还没化解，刚刚的难受感觉始终萦绕在记忆里。
是很难对他们有好脸色的。
凌穆抱着辜渟前往叫人收拾好的豪奢房间，身侧还紧紧跟着满脸怀疑人生且相当不服气的源季清。
收拾的房间是靠海的，落地玻璃窗外是一个宽大的露台，下方就是缓缓涌来的清澈海水，平静的海平面囊括了整个房间视野。
凌穆觉得小人鱼应该会喜欢能看见海的房间，于是在刚刚蜕变的时候就叫人去收拾了视野景色最好的这间。
“你的腿没办法走，这段时间就呆在房间里，有什么需要可以叫人。”凌穆把辜渟小心放在床褥上。
雪白的长腿几乎和床的白融合在一起，泛出粉色的膝盖和脚踝陷进柔软的床褥中。
源季清看着看着又口干舌燥起来。
妈的，好会勾人的一个小人鱼。
辜渟靠在床头，黑润的眼睛看着在自己身旁认真说明如何敲铃呼唤佣人的凌穆，表情依旧是不高兴的样子。
至于源季清，他还记得对方恶劣地试图戏弄自己那件事。
好坏的两个人。
辜渟一副不想搭理两人的模样，身侧的手轻轻攥住床单，目光落在窗外一片蔚蓝海天相接的画面。
其实也并不太想再回到海里。
但他想要再见到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章 人鱼（8）
凌穆在一旁耐心轻声地和辜渟说明在此处的生活细项，结果连小人鱼一个眼神都没得到。
自小被簇拥长大，向来是人群焦点从没受过冷落的凌穆第一次被别人以这样的忽视态度对待。
为什么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他还不够耀眼吗？
凌穆怔怔地看着辜渟秀气的侧颜，握着金色呼唤响铃的手不自觉施加了力气，响铃在掌心中发出轻微的萦萦震颤声。
眼底的柔和似乎在满满碎成冰渣。
源季清注意的点和凌穆倒是不同，毕竟几分钟前他已经被辜渟明确残忍地表示拒绝了。
他的目光在小人鱼白嫩的身躯和线条优美的长腿来回描摹，抱着双臂的手难以忍耐地蜷起指节。
鼻间的气息也变得愈发滚烫。
他一直自诩情场杀手，见过各色各样面容姣好的女性，至今已经断情到无欲无求有一段时间了，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男性人鱼产生冲动。
身体这么漂亮也就算了，还……
还毫无羞耻之心！！
这样被两个精力旺盛的成年男人盯着，就不觉得脸红吗？！
源季清的情场经验好像都被抛在脑后，对于辜渟这副不.着.片.缕却一脸坦然的模样大为光火，
似乎揪出了自己被对方勾引的重要证据。
没错，就是因为他太骚了，明明腿和身子都这么诱人，还不知道避避嫌，跟人要件衣服穿。
他不知道的是辜渟向来就对两性问题没有概念，好像从失去记忆前就没有涉及过这些问题，也鲜少会产生欲望。
辜渟看着远处天际扑棱棱飞过的几只白鸥，雪白脖颈和脊背的线条柔和流畅，像是落入凡间的天鹅，被海平面上方的阳光照得发亮。
凌穆两人心中的躁动狂乱似乎突然停滞了一刻，竟感受到些许神圣的美感。
也许是察觉到炙热的视线，辜渟回过头。
小人鱼此时坐在洁白床褥上，背后是广阔的湛蓝天际，即便脸依旧是那张秀气小脸，也仍旧使人油然而生些别样的感情。
易碎的，令人垂怜的，想放在心尖上好好哄着的。
刚蜕变出的长腿柔软雪白到还有些透明，脚底也泛着娇嫩的粉，是完全经不起任何过分触碰的样子。
但源季清却偏偏想握住那脚踝，亲自用手去品味勾人的双腿，可是此时泛起的异样感受却又让他不忍触碰。
想弄哭弄疼他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又不忍过分触碰生怕自己玷污了他。
这个时候，凌穆和源季清心底的想法竟出奇的一致。
“你们都出去。”
辜渟被他们盯得不甚自在，已经不想让这两个人继续在自己视线中影响心情。
从来都只有他们使唤别人的份，此时辜渟犹如命令的短短几个字，还真让这两个帝国王子愣愣地准备往门外走。
“等等。”凌穆突然反应过来，眼神飘忽地扫过小人鱼豆花般嫩颤颤的漂亮躯体。
“我先叫人拿衣服过来。”
然而凌穆正要往房门口迈去，就看见源季清比他更早一步走到了门外，把不远处的女佣招呼过来吩咐了几句。
女佣像是清楚源季清和凌穆的关系很好，听了之后被对方那多情俊美的笑容晃了神，竟也没向正朝她走来的凌穆确认一下，就小跑离开了。
“你跟她说什么了？”凌穆皱眉。
源季清挑眉勾起嘴角：“我让她去拿衣服啊，品质最好的那件。”
“普通的绸缎可能都会把小人鱼的皮肤磨伤吧。”
几分钟后，凌穆沉默地看着女佣手中的薄纱长裙。
“……你要给他穿这件？”
凌穆这个沿海帝国的衣物分成了男女两种性别的设计，通常男性都是身穿绸缎束脚裤，女性则为开叉长裙，以此凸显男性的刚强与女性柔美。
并且女性衣物也会使用更珍贵的材料，适应较为柔软的皮肤。
女佣手里的那件恰好是帝国上层贵族中最新流出的女性衣裙，运用了格外珍稀的材料，薄纱柔软得宛如水流，算是有史以来设计出的最贴合皮肤且能展现曲线的款式，在上流贵族小姐圈里极受欢迎。
凌穆对这些事情从来不关心，此时看着侧边高高叉起的长裙，脑海里竟不由浮现出小人鱼穿上的模样。
反对的话没说出口，血气倒是先涌上来了。
“装什么呢，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想什么。”
源季清一看他那绷紧的下颌线就知道这衣冠楚楚的帝国王子在想些什么，心里不禁发笑。
尽管他压根没意识到自己也暗自兴奋到不停的用手指敲点在手臂上。
辜渟见他俩拿着衣服进来，伸出纤白的手示意他们把衣服给他。
“诶，这衣服不好穿，你自己穿不好的。”源季清笑道，手掌拢住小人鱼小了几乎一圈的手，缓缓把他一节节手指按进手心。
偏凉的温度渗进源季清的手掌。
表面笑得轻松的源季清此时连后背肌肉都绷紧了。
辜渟看了眼款式设计好像的确有些复杂的衣裙，也没有执意坚持，整个上身稍稍一侧，露出大片光滑细瘦的脊背，微微凸起的蝴蝶骨像是随时会飞走。
是虽然很不愉快，但还是会乖乖背过身等着别人伺候的天然娇人鱼。
……好可爱。
源季清喉结暗暗滚动了几下，准备伸出的手已经出了些汗，竟有些迟疑不前。
手中的衣物被凌穆一把抢过。
“你‘身体虚弱’，还是我来吧。”平日里沉稳矜贵的凌穆难得这般持续性嘲讽。
源季清顿时气结。
但刚刚迟疑的的确是他，至于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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