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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整晚失眠，第一次产生逃离的冲动，竟不愿再见到辜渟。
但海神似乎格外“青睐”他，接二连三把他召去。
送精美的衣服，食物，或是玩物珍宝。
海神哪里会缺这些东西，但凌穆想不出祂这么做的原因。
第二次再去，人鱼的哭声小了很多，变得断断续续，还有些沙哑。
像是被欺负久了，只能溢出点可怜的泣音。
第三次时，凌穆清晰地看见了辜渟，和祂绕在辜渟身上的蛟龙长尾。
辜渟一侧的纤细手臂挂在桀与言肩上，上半身毫无力气地软软靠着，勾人漂亮的眼睛哭得嫣红，半眯着像是累极了，眸底湿漉漉泛着光。
累得连声音都发不出，但脸蛋还是照常美貌红润，双唇微张。
身子被龙尾缠着，只露出上半身透粉的肤肉以及一部分皙白的双腿，辜渟另一只手放在被龙尾挡住些的小腹处。
海神看向凌穆的眼神淬冰寒冷，敬畏与恐惧从心底生发。
凌穆突然懂了。
这是在示威。
是蛟龙把心爱的珍宝圈在领地里烙上印记，以无法逾越的力量差距向凌穆他们发出警告。
凌穆恍惚离开后好久，辜渟才勉强缓过神来，但全身都像被碾过完全没有力气。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他连话都快说不出来，开口就是可怜的气音，连咳了几下，嘴唇被丝血染得更鲜红。
“蛟龙不一样。”试图把问题归结于人物设定。
桀与言从身后把辜渟抱进怀里，拢住他的手背在小腹上慢慢按揉。
辜渟这个人物最后会死于长期疾病，不管剧情发展如何，疾病的恶化都是必然的，尤其是近两日变化更加明显。
生老病死不在神明的认知范畴，尽管辜渟并不会真的死去，也让桀与言第一次慌了神。
越怕越想占有，以至于把向来娇气的爱人弄得哭也哭不出来。
辜渟又重新开始咳血，脸色依旧红润但精神确实逐渐不佳，每日都窝在龙尾里或是桀与言怀里犯困。
桀与言也不敢再折腾，有事没事就把海晶球给他玩，两颗圆润透明的球体在手掌中碰撞出冰棱声，把皇宫那群人使唤了个遍。
看着爱人这朵最饱满的花在怀里不受控制地枯落，桀与言试图从他柔软的嘴唇攫取最后一点甜意。
“我在下一个世界带你离开。”
祂在辜渟耳边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微薄白桃不要啵啵谢谢
下个世界是匹配度为0的美艳□□omega
第37章 人 妻O（1）
人鱼世界结束, 辜渟在虚无中陷入了短暂沉睡，等待着下一个世界的展开。
期间对辜渟负责的分系统被主神唤回意识位面。
在一片浩渺无垠的蓝海中浮现出它的白色人影，左胸前印着一行黑色抽象图形, 踏着虚空走到中央的光圈中。
“A206进入许可。”
机械音凭空响起，虚空中细碎密集构成广阔无边的蓝色光点迅速汇聚成一束粗壮光柱, 像是流速极其缓慢的旋转涡流。
“主神。”A206语调平缓毫无感情，在位面主神前也展现不出明显的敬畏。
“……那股不知名的力量似乎在逐渐增长, 对位面的攻击力度正在加强。”
蓝色涡流随着声音轻微波动, 像是某种抽象生命体。
浩瀚而不可捉摸的宇宙中有无数位面，大多数位面都是独立存在的小世界, 位面创世神的力量高低也在无形中对位面进行了级别划分。
系统位面在其中另显特殊。
它算不上独立, 而是附庸在多个等级略低的位面世界, 从可预知的命运发展中完成“遵循扮演”, 以此获得能量，支撑位面神力。
通常选择的扮演世界只比系统位面略低些等级，攫取的能量才足够，挑选的扮演者也同理, 其来源位面等级不能相差过多。
各分系统是主神能量的衍生物, 就像精密的机器维持着系统位面的秩序与存在。
而扮演者作为自身位面衍伸而出的独立生命体，在与系统位面合作扮演时会自动形成契约, 此时便化为了两个位面的能量交流。
但它和辜渟无法形成契约。
因为辜渟不是任何位面的衍生生命体，也就是说他不属于任何一个位面。
这是不可能的事。
只有位面创世神不是衍生体, 按照常理不可能有例外能脱离位面存在。
而辜渟被拉入系统位面时, 所处的位面还在陨落中并未消失，证明他不可能是支撑位面存在的神。
尽管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但没有位面能量勾连的辜渟反而更好掌控, 都不用契约, 便可以直接为它所用。
只需要维持辜渟微弱的灵魂和生命就好。
但现在主神发觉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剧情发展几乎是漂移狂奔向从未预料的方向，它也无法从中汲取能量，雪上加霜的是还有不可知的力量在强行破坏着位面秩序。
同时它自身内部也出现了问题。
第一个世界剧情偏离，天神等重点人物的暴走倾向愈发严重，因为辜渟的离去完全扰乱了整个世界的走向。
已经是处于一种内外夹击的危险境况。
第三个世界马上要展开，主神恍惚中有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眼前的涡流明显不安地波动着，接收完主神传达的信息后，A206直挺挺立着毫无波澜。
“这的确是个噩耗。”
像A06这样的分系统本不应出现任何情感波动，它学习并模仿具有特色的性格，一切有关宿主的信息都会像一台机器一样详细输送给主神。
但现在它似乎“叛变”了。
……
辜渟感觉自己浅浅地睡了一觉，已经习惯的宽厚胸膛和微凉的温度都消失不见。
记忆没被消除，他清晰记得上一个世界发生的一切。
包括在海神宫待的那段时间，蛟龙的长尾是怎么缠着他身体，怎么在桀与言怀里哭到脱力，不管辜渟怎么哭着说爱祂都无济于事。
夺得海神蛟龙这一剧情人物的桀与言跟之前的沉稳纵容完全不一样，变得不听辜渟的话，反复索取几乎到了毫无节制的程度。
祂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响起。
“撒娇也没用，不听话的小人鱼是要受罚的。”
“不可以再让别人碰你，明白了吗。”
“就算是脚也不行。”
“渟渟。”
辜渟从回忆中惊醒，感觉脸庞和耳根都有些发烫。
心里也麻痒，怪得很。
“……真可怕。”辜渟小声埋怨道，浑身酸痛的感觉还在脑海中很清晰。
不知道桀与言什么时候会来找他。
此时辜渟正坐在一个装潢华丽的房间中，眼前是块大镜子，清晰照出自己的模样。
这模样把辜渟吓了一跳。
一张小脸上涂了些奇奇怪怪的颜色，莫名别扭。
“小主人，怎么样~您满意今天的妆容吗？”
镜子旁边悬浮飘着一个球形机器，表面的显示屏上露出一个简单的笑脸。
辜渟愣愣地看着这个小东西，就这么坐了好几分钟才完全理解脑海中系统输送的世界信息和常识。
比如这个星际世界的基本常识，以及人类性别的分化。
辜渟扮演的这个炮灰角色是一个omega。
还是匹配度近乎为0的omega。
而眼前这个圆滚滚的小玩意是一种可用于人脸化妆的智能机器。
【世界三已展开】
【扮演对象：匹配度为0的omega妻子】
【与所有alpha匹配度都近乎为0的omega，出身豪门但性格恶劣，遭人厌恶，与没落的世家公子结婚后作妖不止。
多次折辱丈夫和小叔共同的白月光，甚至还想攀上刚升迁官职的小叔，最后葬身于一次意外的飞船交通事故。】
“主人主人，您是不满意吗？”
世界信息说明完，辜渟听见了圆滚滚委屈的声音。
辜渟看着镜子一言难尽，尽管画的不算难看，但浓得明显，不太能看出原本的样貌。
“……不太喜欢，可以弄掉吗？”他问。
圆滚滚发出一道失落的降调音，小小的显示屏上露出哭泣的表情。它的机械身体张开，伸出几条小小的机械臂。
从体内拿出一堆看似精致的瓶瓶罐罐。
“好的主人，这个是用于面部清理的，这是眼唇清理，这一瓶是您常用的精华，这个是您刚购入还没拆封的，是帝国著名品牌……”
辜渟看着面前桌面上逐渐堆满的东西，决定放弃。
圆滚滚还在叨叨着，整个家中突然响起一阵欢快的音乐和电子合成声。
“霍先生~欢迎回家~”
原主为了掌握丈夫霍英逸回家的第一时间，特地把回家欢迎的声音音量调到了最高，即便是两三层楼高的房子，也能在卧房里听得清清楚楚。
当初结婚的时候霍家状况并不好，娶走了原主这个匹配度极低、因此无法通过筛选匹配系统寻找结婚对象的omega，霍家才从原主家族得到了点扶持。
原主在家族中并不受重视，但也没人多管，嫁进霍家后更是无人问津，让本就性格差劲的原主更加反复无常。
本就是一场毫无感情的联姻，霍英逸以前还会忍着原主，现在难关已过，颇有上升的趋势，和原主的矛盾也就越发激烈。
尤其是被发现他有一个暗恋的白月光之后。
霍英逸一进门就被震耳欲聋的回家欢迎声吵得脑袋疼，在玄关慢悠悠脱下鞋等家用机器人将其收走，进门前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脸色含了些不耐和烦躁。
一想到待会会被妻子矫揉造作的声音围绕，还会让他把一天的事□□无巨细地说出来，霍英逸就烦得不行。
光脑也要被检查一遍，如果发现一点不对都会尖锐地吵起来。
霍英逸烦躁地解开脖子前的扣子，抬起头却看见妻子静悄悄站在前方。
不像往常那样造作地喊老公，反而不声不响地吓了他一跳。
“一声不吭站这儿干嘛啊？”霍英逸皱眉道。
辜渟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丈夫”，身高腿长，脸也不差，就是态度不好。
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些，只是有些好奇“丈夫”这个角色意味着什么。
系统传输给他的概念，是指结婚生子的对象。
辜渟不太能理解。
霍英逸觉得妻子今天有些奇怪，总觉得身姿变了，看着很让人舒服。
甚至有点勾人。
紧接着看到辜渟脸上的妆容，又马上否决了自己的感受。
还是一个样，信息素的味道没有，反而一身惹人反胃的脂粉味。
天天画个浓妆，都让人快忘记他原本的长相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38章 人 妻O（2）
星际背景下的世界变得很不一样, 辜渟看见餐桌上转眼已经出现了两盘制作精美的菜色。
很神奇。
这是属于家庭管家智能系统中的一种功能，原主从以前就十指不沾阳春水，家里的事儿都交由管家系统进行管理。
霍英逸把外套脱去后走向餐桌, 看见愈发令自己生厌的妻子正弯下腰盯着从管家装饰精致的机械手上放置于桌的新出炉菜品。
眼睛慢慢地眨着，好奇又认真。
“……你在干嘛？”霍英逸在桌前坐下, 皱着眉问。
辜渟被他打断后朝霍英逸看了一眼，随后乖乖坐到了他的对面。
那双黑润眼睛澄澈剔透, 干净到令人心生虔诚。
眼睛不会骗人, 更何况是霍英逸看了几年的眼睛，从来不可能是这个样子。
足够让人心头颤动。
在系统位面的影响下, 不管再怎么不对劲, 剧情相关者都不会对扮演者的身份产生怀疑。
“明天的晚会, 你没忘记吧。”霍英逸看着对面低头看菜的小妻子问。
辜渟想了想, 抬头回视：“……没呢。”
连声音也不像之前那般尖锐急促，说得慢慢的，听着很软。
霍英逸眉头皱得更深了：“……行，没忘就行。”
晚会算是政商界大佬们的交流会, 按照要求已婚者带上家眷, 比如妻子或丈夫。霍英逸虽然没法和顶尖大佬相提并论，但也有足够资格被邀请前往。
根据剧情, 辜渟会在这个晚会上和霍英逸小叔霍沈思碰上面并开始有所企图。
此时，偌大的豪宅中两人一言不发, 没了平时妻子无法停止的闲话和旁敲侧击的各种盘问, 餐桌上只剩下轻微的碗筷碰撞声。
霍英逸明明极其厌恶妻子在餐桌上叨逼个不停，但此时莫名生出些希望对方能多说两句话的期待, 下一秒又被这种想法弄得反感。
索性点开光脑看起了信息。
几分钟前, 斯夏给他回了几条信息, 说是他也会和哥哥出席明日的晚会，以家眷的身份。
斯夏是剧情主线里的主角受，是霍英逸及霍沈思的青梅竹马也是他们的白月光，本人向往星际娱乐圈却一直被家族阻挠。
而两人此前在光脑上说到过关于娱乐圈的事。尽管斯夏已经踏入了一只脚，凭借自己的外貌气质也获得了些公众视线，但远远不够。
他哥虽然有权有钱，然而不但不给斯夏资源，甚至还试图伸手拦截他的资源，令斯夏更加举步维艰，于是想到了霍英逸他们。
霍家小儿子霍云，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十八线流量明星。
辜渟这个原身作妖多怪，也早就想跟着进圈，因此对斯夏的出现更加反感厌恶，每天等霍英逸回家都必然找借口检查一遍他的光脑，看看两人都聊了什么。
不过霍英逸被突击检查第一次后便有长了记性，没再被妻子抓到。
霍英逸回了几句，大意是别担心，会找小云帮他忙。
回完信息他已经做好了随时清除聊天内容的准备，然而已经大变样的妻子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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