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鹊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还真不是幻听! !
这怎么可能是厉倾羽会说的话!
后面奚云奚雨自然也听见那低嗓说的话语,同样讶异不已。
一副震撼我全家的表情。
随着第一张提名帖的结束,台上也开始宣读第二张帖子。
这次的内容较为平常,就是两家仙门弟子决斗了一场,其中一人觉得对方使了诈,故输得不甘不愿,两人私下乔不拢,干脆一状告到审仙大会,公开让人宣判。
在老道长宣读完后,两名弟子也都分别站起。一同道台上叙述当日对决之情景。
可却是各执一词,赢的那方认为自己用的法器与招式皆合情合理,另一方则认为自己输的不明不白,因对方法器较为稀有,对决前又无提前告知。
奚雨听不懂这两人争执的内容,朝奚云问道:“他说对方用的是什么法器?”
奚云:“木鱼。一种和尚在敲的东西。他说那人敲木鱼的频率像是在诅咒,听的他心神不定,故才输了决斗。”
奚雨:“可木鱼这种东西,不是本来就只能敲吗?既然身为法器,敲出什么节奏还管的了?”
奚云耸肩:“自然不能。所以我猜他投完这提名帖,也仍是败方。”
烛鹊:“用这东西作为法器的,我在仙门中还真没见过几个,瞧这年轻人生的挺好,选择的法器也算是特别。且木鱼本身就不如灵剑或法扇,无法做出什么过于攻击的行为,最多的便是勤练敲击旋律,在对决中扰乱对方神智。可若是把这种法器修为练制高阶,也是不容小觑的。”
果不其然,在众道长只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后,主持的老道长便宣布:“第二回 的提名状判为无效提名,投状之人得遵守大会规则,不得再擅自提起这事,且得向对方正式致歉。”
于是投状弟子面色差劲的下了台,据说持木鱼的那人则向大家弯了下腰作为道谢,接着挺直着身躯下台。
第三帖与第四帖过度的极快,其中一人被判定提名有效,被提名者永留大会的败方史册上,并须于全仙门前公开道歉。
时间度的极慢,无趣的提名帖就像在看一桩无聊至极的话本故事。可要将故事写好的人并不多,故大部分的帖子都是些芝麻绿豆小事。
烛鹊听到第八帖时,打了个长长的呵欠,道:“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审仙大会延迟了一整天,就是为了安排这些破事的顺序,从方才听到现在,也只有第一张和第二张帖子较为精彩。”
坐他后头的奚云也忍不住说道:“确实十分无聊。这些小事为何不能私下解决?”
奚雨伸展了下坐久而僵直的手臂,“大概都是私下寻过仇了,可两方谈不拢,才闹大的吧。”
奚云览过他伸出的一边手,放在手心捏按,“坐累了?要不靠我身上?”
奚雨脸一红:“谁要靠你身上。”
烛鹊听见他俩对话,也朝身边的高大身影道:“倾羽,不如你也借我靠靠。”
厉倾羽瞥了他一眼,面无起伏。
于是烛鹊两手交叉环抱住自己。
台上老道长喝完水回来后,手里已换了叠纸张,“接下来,是第九帖。投书者一样为匿名,可有来信主办方,说人有到场。”
老道长将手里的纸摊平,朗声道:“此张提名帖,投帖者宣称浸雾峰新来的雪姓医君,曾在九年前与人谋合,试图夺取浸雾峰尊上……”
念到这儿,道长的声音忽地顿了片刻,布满皱纹的手也抖了一下,接着用极为古怪的神情念道:“曾在九年前与人谋合,夺取浸雾峰尊上的东西,此物为尊上修炼时稳定心神之物,一旦被夺取,闭关期间便容易出偏差。此名雪姓医修在匆匆偷窃之后,便带着物件,消失无影。”
老道长读完帖后,全场一片鸦雀无声。
先是对方信上提及厉倾羽,那可是全仙门数一数二的人物。
再者,这信上提及的被害者是厉倾羽,可用膝盖想都知晓,这信肯定并非由厉倾羽经手,依据传闻中尊上的性子,哪会因为这点事投什么提名帖子,这不尊上私下自行收拾那位雪姓医修就行了吗?
况且,即便真有其事,可又有哪个第三者敢代替浸雾峰首座这么做。
会场无声之际,厉倾羽淡淡的开口,却是穿越过整个会场的音量。
“本尊并无缺少任何物件。”
简单明了一句话,摆明告诉在场众人,此帖为假。
听闻此句,台下已不少仙门在窃窃私语--
“是阿,这事八成是假的,那浸雾峰又高,戒备还森严,哪是想进入便进入的。”
“况且还是尊上的物品,谁向老天借了胆子?”
“不是,我说你们看看,若是浸雾峰首座的稳神之物被偷,可尊上在九阶出关后,人不还好好的坐在这?”
“说的对,此提名帖约莫为假,对方肯定对那雪姓医修有不解之仇,恶意栽赃。”
群众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大,到了最后以是不掩饰音量,东西南北各方都是讨论声。
厉倾羽表情冷淡,不论周围声音多大多小,皆是同副神情。
烛鹊则是蹙了下眉:“倾羽,你的药炷被人拿走了?”
自从对方出关后,他去过浸羽殿几趟,现在回忆起来,确实没闻到那药炷的呛鼻味。
可厉倾羽却从未提及药炷遗失,且就算那人当时有这本领将其窃走,可那人又怎么可能会是雪闲?对方在浸雾峰九年,为人亲合爱笑,性格极好又易相处,常和他们打成一片。
奚云奚雨也是听得一脸震惊。
尤其是奚雨,他虽与雪闲吵吵闹闹了九年,可雪闲的个性他又如何不知!绝不是那种行窃之人!
这事情太过诡异。
对方难道与雪闲有什么私仇?需要这样栽赃嫁祸。
喧杂的会场南面,一阵极大的音量盖过所有人,某个男子站起身,高声说道:“我既与主办方说过我人会到场,便绝不闪避!九年前,雪姓医修确实窃取了浸雾峰首座的物件,当时我人便在场,亲眼看着对方进入浸羽殿。”
鹿九天原本以为,雪闲昨日被下药后,不久便会来找自己,将药炷交出以换取解药,怎知他等了整整两个时辰,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愤恨的将解药捏碎,不可能,雪闲绝不可能有这药丸的解药!
对方被下药后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也不在乎。
只是既然下药胁迫不成,鹿九天便打算直接在审仙大会上撕破脸。且他自然有准备一番说法,将窃取之事全推给雪闲,再将自己塑造成旁观者,从这往事里抽身。
待判决过后,浸雾峰的人肯定已对雪闲产生怀疑,他猜测对方一群人定会先将雪闲孤立在落院,然后找个宁静之地,先行讨论此事。
届时他便会早一步,去落院找雪闲,逼其将药炷交出。
鹿九天信心满涨,可这番话说完,却没等到会场中预期的声音。
只见场内又是一片宁静,随即传出一阵低沉且口吻冷厉的声音。
“本尊说了,并未遗失任何东西。”
鹿九天狠狠一愣。
雪闲人没在会场?
他远远地对上厉倾羽那双冷意十足的双眼。那张偏冷的面庞下,藏匿极深的戾气,隔着这近百尺之距离,鹿九天竟能感觉的到,心头惊吓的发颤,赶紧往那方向看去看来,岂料还真没见到雪闲的身影。
对方昨夜不是已自行弄出解药吃下了?怎么人没到?
然而此时,场内气氛已是静的连蚊子飞过都清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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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
刺掌峰某处幽静的落院中。
听见外头小声的鸟啼,和微风扫过落叶的沙沙声,躺在榻上的人儿极为缓慢地睁开眼。
雪闲先是眨了眨长睫,脑袋仍有些顿,可身体的知觉却随着清醒而慢慢回拢。被子里头,下半身酸疼无比。
他猛然睁大双眼。
昨夜的画面渐渐回拢。
他中了那啥的药,然后在榻上乱翻乱滚,接着厉倾羽回房,然后……
他还能感觉粗砺的指腹…直到后来,他已是昏了过去。
雪闲脸色瞬间涨红。
为何会演变成这样!?
他吃力的撑起身,只觉得身子仍是又酸又麻,雪闲知晓这是昨日残留的结果,眼看皱巴巴的床榻…
此时雪闲不只颊色成绯,连眼角皆发着淡红。
作者有话要说:
好害羞>//<
【祝大家2022新年快乐,以及本章有走失的..嗷嗷~】
第23章 淡淡的粉色痕迹。
外头枝上鸟啼婉转, 仍持续啼叫着,两只三只四只,声音合在一起,便是一首美好的早安曲。让人听了心情愉悦, 只想更加赖在床上不起。
房间内。
雪闲僵在榻上。
不知是满床榻的痕迹更乱, 还是自己脑袋更乱。
从窗帘缝隙依稀能察觉外头太阳有多盛大。也许已是午后了。
午后…那他昏睡到这个时候, 审仙大会岂不是早开始了!鹿九天肯定会参与,瞧这时辰,说不定已经审到他的提名帖子。
可自己现在这模样……怎么前往审仙大会!
他尚未梳洗, 眼前这一堆满是…的被子也不知怎么办。
但如果审仙大会已轮到自己的提名帖,自己人又不在场,该怎么解释?
不对,就算在场了,又怎么解释?难不成直接说出原主已死, 自己是夺舍的。
雪闲望着原本纯白的床被, 眼下皱成一团, 还沾了堆…
当初的“他”,也就是原主,确实拿了厉倾羽的药炷, 鹿九天只要在大会上提及任何一点,他就无法否认,且厉倾羽本身也明白, 药炷就是他拿的, 故最后两人才一同摔落到千蛇的石洞。
雪闲脑子发胀, 脑海闪过对方颀长的身影, 脑中又浮出昨夜。
漆黑房内, 修长的手指、发热的被褥、一堆混乱痕迹、一丝丝叠高的热度…
雪闲用力按住脑袋。
事情简直混乱无比。
外边儿的鸟鸣, 叫的他心也乱,脑子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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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仙大会的会场上。
在厉倾羽第二次发话后,气氛更加凝重,仙门各家的脸色又是期待又是害怕,期待接下来的对峙,又害怕浸雾峰首座依但发火起来,刺掌峰就毁了一半。
可大家仍是暗暗期盼,毕竟听八卦就是要听这种的,动土动到太岁头上,才叫刺激。
且那位提名者明显有备而来!
听完厉倾羽一句话后,鹿九天虽没料到雪闲未到场,约莫是昨晚那颗药的后作用,总归雪闲没去找他求饶拿解药,故他也无法知晓对方如何抵抗那药性。
可他不可能放弃这机会,环视内场一圈后,鹿九天再度高声说道:“九年前,当时雪姓医修还未成为峰上医君,他谋划混入外门弟子的选拔中,因上乘的修为而被选上,顺利住进浸雾峰。”
全场屏息以待,听着他往下发言。
鹿九天:“在他成为外门弟子的第二个月,雪姓医修便按耐不住,与我详述他的计划,在某日尊上与仙君出峰办事之际,他使了点招式,让外门弟子间起了个不小的冲突,吸引左右执法过去解决,接着便趁机前往尊上所住的独峰。”
烛鹊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词,直接回道:“既然你也说了这都属浸雾峰上发生的事情,为何你知道得一清二楚?”
鹿九天指证历历,早已准备一套完美说词,能将自己抽身。
“回烛鹊仙君,因当年我也同被选为外门弟子,巧的是,雪姓医修与我住同间弟子房,也许这便是上天的决议。也因我俩交情不错,他偶尔便会透漏一些自己的心思,以及偷偷拟订好的方案,便是要偷窃浸雾峰首座的稳神之物!我曾问过他为何要如此,他只说他有使命在身,定要达成任务,我虽不断劝阻,希望他打消念头,可他却执意如此,于是我所能做的,便是时常暗中观察他,看他何时要出手偷窃。”
这次换奚云:“可尊上的独峰,并非谁都上的去,照你所叙,对方不只上了独峰,甚至擅自进入浸羽殿。”
刚刚鹿九天所说的外门弟子争吵一事,他居然略有印象,许多年前,弟子间突然并发一场重要争执,有几人的法器被毁,而法器缺损的边角被扔在隔壁的弟子房中,于是两房弟子自是吵得不可开交。法器被毁属大事,故奚云奚雨自是赶紧到场处理。
立即接道:“依据我猜想,雪姓医修应是在外头习过传送的阵法,能够越过较困难的结界,为的便是这一天能够派上用场,而他也成功了。”
奚雨蹙眉,疑道:“你说对方偷取当时你也在场,若他因传送阵得以上去独峰,可你又如何上去。”
他们一群人可不是好糊弄的,鹿九天这番话疑点甚多,但不难看出,是处处针对雪闲。
鹿九天:“当年我跟在雪姓医修后头,在传送阵关起来之前,便不管不顾地,跟着跳了进去,偷偷跟在他身后,看见了一切。我记得那座独峰上一片黑漆,只有一座偌大的殿堂,其余建筑物都没有。远方还有座晶光闪闪的树林。”
烛鹊一行人脸色全是凝重。
因这人所说的的确就是浸羽殿周围,以及那片银白的雪灵树林。
鹿九天确实上过独峰。
鹿九天:“我躲在草皮暗处,看着雪姓医修进入浸羽殿,接着里面发出一道法术蓝光后,我担心会被误认为帮凶,便赶紧从另一面山坡逃跑了。”
双方一来一往,对峙了好片刻,台下所有仙门,随着双方于会场两端的发言,头颅不断转东转西,就怕缺漏听了哪句重点。
在气氛纠结不下时。鹿九天已经暗暗露出阴狠的笑意,心底稳操胜算。
岂料厉倾羽蓦地袖摆一挥,一副画面凭空出现在众仙门面前!
画面中,是一处浅色软榻,后头有扇白色窗子,旁边的木柜上一共放了二十几根药炷,色泽由深到浅排列,看上去每柱都完好无缺。
不过眨眼时间,那副画面便又凭空消失了。
可在场人不须言语,已是被这画面给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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