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中也会对你生气的。…因为你开车技术太差。”
话音刚落,谁都没碰过的车突然左旋转。
“什么”
轿车的车身大幅度地转弯,冲出了车道。车身自己加速,冲向人行道。为了抓住操纵杆,男人松开了中也的手。
中也体内的重力消失的同时,中也那侧的门自己打开了。一只手从门缝里伸了进来,拉住了快要失去意识的中也的身体。
那只手的主人是亚当。
贴在车身侧面的亚当把中也拉了出来,亚当一边拼命地护着他,一边和他一起摔倒在路上。】
中也......
你的灵魂不过是研究人员......
为了掌控异能而心血来潮输入的2383行虚假的数据......
虚假.....
伪装人类灵魂的数据而已......
“太...残忍了...这不是!这不是完全否定了中也先生的存在吗?!谁都可以这样说,但唯独,魏尔伦先生不行啊!”
敦浑身颤抖着激烈地喊了出来,不可以啊!不可以否定中也先生的存在啊!
作为同类的魏尔伦先生,是要把中也先生一同拉向坠入那无尽的孤独深渊啊!
“魏尔伦,已经彻底把自己放在了非人的那一侧,心早已变得比铁还要坚硬,屠杀、暴力,就会变得理所当然,因为人类已经失去了作为同伴的资格。”
芥川用一种冷静的却无比冰冷的目光凝视着屏幕中的魏尔伦。
“他,渴望同类来温暖自己早已冰冷的内心与灵魂,所以,一定要让中也先生脱离人类组织,变成和他一样的——怪物!”
一只寂寞地、徘徊在无边长夜的怪物,已经没有办法停下来了,能指引他、包容他的那盏灯火,已经熄灭了。
“2383行...数据吗,呵,别开玩笑了,数据与代码可写不出中也这样的灵魂。”
太宰冷笑一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中也更令人讨厌、更像是一个人的、让人移不开眼的灵魂吗。
难道依靠同样的数据就能复制出一个让他如此讨厌的中也吗?不可能的,小矮子就是小矮子。
那样——璀璨的灵魂,是多少次的实验都无法复制、再现的存在!
“让人很不爽啊,乱步大人的助手可不是那些数据,而只是最简单的,中原中也这个人!”
即使有所预料,但是魏尔伦的这番话还是让乱步不高兴,轻描淡写地打破中也的期望,谁规定——书写出来的灵魂就是虚假的呢!
“啊,连太宰那个混蛋都作为人好好地活着,中也先生又有什么资格不能以人的身份存活在人类中呢。”
国木田合上自己的理想本,没有把2383行的资料和情报记录下来,因为这是毫无必要的、无关紧要的东西。再也没有——像中也先生这样的人了。
“哼,如果仅仅只用数据就能造出中也君这样的人格,那我真应该在北美那边投资一个研究所!”
弗朗西斯嘲讽道,实验室里只能造出地狱,还不能造出神明!
“政府实验的研究会所真是让人无比恶心的存在啊,为了获得强大的武器,可以毫无道德底线的去扭曲更改一个人的身体和灵魂,太傲慢了,傲慢是人类劣质的罪!”
绫辻行人带着憎厌与恶心地道,“这些人,都应该好好享受一下‘意外’才是最好呢。”
“啊,这个时候我完全赞同绫辻先生好好地‘招待’一下这些人呢。”
辻村面上是冷酷的神色,同情这些渣滓是对这两个字的玷污。
“太...可悲了,魏尔伦不仅仅是否定了中也的存在,自己同样在这个人世找不到任何足以让他活下去的理由。”
公关官面色复杂,兰波还没有教会魏尔伦如何在这个他格格不入的世界生存下去,就逝去了。
他以为,自己的那份孤独只有身为同伴的中也才能理解,才能进入自己的世界。
实际上却是——魏尔伦关闭了自己的心门,他不再向任何人求助。
于是,兰波看见了他那如寒冰般刺骨的孤寂,却没有办法再靠近一步,他无法将自己的真实心意传递给魏尔伦。
缄默——最终成为死局。
“中也先生就是中也先生,他的灵魂本质到底是什么,根本不足以影响他这个人!”
“立原,难得说了些帅气的话,”
傻瓜鸟将手搭在立原的肩膀上,“所以说,我们根本不在乎中也是不是人嘛,我们在意的,是中也是否感到轻松。”
就如同旗会帮助中也找到那张照片,他们是对中也的过去好奇吗?
并不是,他们是为了看到中也脸上开心轻松地模样啊!
谁都不希望他——因为没有过去而闷闷不乐、遭人挑衅(被揍上三层楼的珠宝商)!
旗会的人在用行动告诉中也:
你可以不用把自己逼得太急,你想要的有关于你的身世、你的过去的资料,我们都会全力帮助你的,中也。
所以——别再恼火不开心了,我们是你可以毫无负担去依赖的,同伴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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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没有中原中也的平行世
【在失控的车里,男人瞥了亚当一眼。“是你吗?”男人笑着说,“这还不够我扔下一架飞机。”
亚当用冷静的目光平静地接受了嘲笑。男子试图踩下刹车板让车身停下,但疾驰的轿车无视了他的操纵。
跨过人行道分解带,向更前面的宽敞的十字路口前进,一辆大型货车毫无减速地撞进了那辆车的侧面。
撞在一起的两辆车像陀螺一样弹跳着,一边滚一边撒着金属片和玻璃片,路上的行人惊讶地回头。
大型货车装载的燃料被点燃,引起大爆炸抛洒的火焰和金属片,那不是城市的风景。那是战场的风景。
“醒醒吧,中也先生。”
侧脸照在火焰下的亚当说,“我让货车撞到了那家伙。要趁现在逃走。”
“呃...”
中也摇着摇摇晃晃的脑袋,□□道。想要站起来。不等中也站起来,亚当就抱着中也跑了出去。
就像逃避可怕猛兽的食草动物一样。他越过隔离带,抓着路标继续加速,与行驶的普通车辆持平。
为了确认情况,他瞟了一眼后方。在那里,亚当看到了可怕的东西。
宽阔的十字路口起火的大型货车。冒起的黑烟它就站在这个十字路口的中央,就像局部出现的战场。
黑西装的魏尔伦,他模糊地闭着眼睛。而且毫发无伤。尽管受到了大型货车的直接撞击,连衣服都没有裂开。
以爆炸引起的火灾,动摇着周围的景色。他的两脚踩在地面上,在柏油路面上形成放射状的裂纹。
皮革滚翻在碰撞的瞬间,魏尔伦利用重力使自身高密度化,使车身高密度化。然后,只是站着忍受着货车的撞击。
结果,就像用手指撕破热气一样,把大型货车朝前进方向砍成两截。魏尔伦睁开眼睛。然后看向亚当。亚当的警戒水平一下子提高。
亚当判断宽敞的地方不利于逃跑,于是将行驶方向弯成直角,跑进了狭窄的小巷。在电脑里调出附近的地图,高速计算出最佳逃跑路线。
通过高速运算出生存概率最高的路径,亚当像炮弹一样奔跑。穿过小巷,踢着墙壁,在十字路口拐个直角。
当他继续加速试图穿过直线时,物感传感器发出了最大警报。
“在后面!”
被抱着的中也叫道,亚当没有回头,把中也扔到地上,自己也跟着滚了下去。黑色的巨大质量像炮弹一样通过了亚当的头部所在的位置。刺进前方大楼的墙壁。
那是一辆车,是刚才一直由魏尔伦驾驶的邮差屋的车。一吨以上的车辆,水平飞翔超越了两人。
当亚当意识到那是魏尔伦扔出的武器时,他躺在地上。回头看向背后。拔出欧洲警察的□□,指向自己来的方向。
但是那边一个人也没有。声音从和预想的完全相反的方向传来,“我想,一个人太容易使用孤独这个词了。”
亚当迅速地回过头来。他在被刺穿的车身上。他舒舒服服地坐在一半陷进墙壁的车轴后部的后备箱上。
就像坐在王座上的王侯一样。似有似无的风吹动着他的西装下摆。
“人类对真正的孤独一无所知。他们认为,没有家人、没有聊天对象,这种状态就是孤独。”
亚当分析了情况,魏尔伦投掷汽车,然后自己坐在那车辆飞翔了。就这样超越了亚当等人。
亚当做了好几次状况预测运算,得出的结论都令人绝望。如果靠重力粘住自己投出去的物体,就不可能逃脱它的追踪。
“真正的孤独是什么?”
魏尔伦的声音如独奏的小提琴般优雅,就像唱歌一样。
“真正的孤独是在宇宙中飞翔,独自一人的新成员。周围是真空。绝对氛度的感无。没有被谁看见的可能性,也没有被谁接近的可能性。持续了几万年的寒冷。你知道那是什么状态吗?谁也无法理解。中也,除了你以外……”
中也用双手支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试图站起来。“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只有一句话,”魏尔伦表情平静地说,“所以我只说一次。”
魏尔伦轻轻一笑,于是,他周围的危险气味消失了。然后说了这一句话。
“来吧,中也。”
中也没有回答。亚当也是。动不了。
魏尔伦的这句话既没有装饰,也没有讨价还价。那是纯粹透明的提案。或者是指示。
“弟弟,你不是人,只是一串文字。没有灵魂的简单方程式。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孤独。能治愈你孤独的人永远不会出现。但是,即使是没有治愈希望的孤独彗星,也能相依并肩飞翔。同样孤独,同样温度的彗星。”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像吟诗的诗人。这是对血脉相连的家人的慈爱之血脉。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中也站了起来。“就为了这个,特地跑到这里来?”
“不仅是今天,从九年前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梦想着能和你一起出去旅行。”
魏尔伦闭上了眼睛。飘荡在他周围的那种震撼力更加淡薄了。
现在的他,是一个坐在路上发呆的、每个街角都会出现的青年。
“兄弟二人,这是暗杀之旅。我们所拥有的只有无意义的生命。那么,对于创造我们的人也给予类似的东西吧,那就是无意义的死亡。这样就能稍微合上帐。好人也好,坏人也好,都要死亡,我们只是在逃避死亡的这段时间里,”
他闭着眼睛说道,那声音里并没有超越性的暗杀者的声音啊,只是与年龄相仿的青年的悲伤、叹息,还有青涩而微弱的希望。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接受这毫无意义的生命。”
他从车上跳了下来,向中也伸出手。中也用没有感情的眼神看着他。
“不行,中也。”
亚当举着枪说道,“如果抓住那个男人的手,你也会成为世界的敌人。”
亚当进行了尽可能多的预测运算,但是不管用枪射击哪里,都能激发魏尔伦的重力的被无效化。
“你别说话。”说这话的不是魏尔伦,是中也。魏尔伦有点意外地看着中也。
“你说的话我也明白。”
中也微微歪着脸,锐利的目光看着魏尔伦,“不过在回答之前,先让我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魏尔伦笑着说。
“刚才钢琴人来电话了。当时他说他被联络员带去工作了。回答我。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魏尔伦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然后慢慢地花了些时间,像开了黑色的花一样,浮现出与刚才不同的笑容,不愉快的笑容。】
“利用邮差的身份接触了旗会以后又妄图带走中也,真不愧是曾经的谍报员,轻而易举地就从邮差口中审问出了密语。”
森理智做出评价,需要从随时做好赴死准备的邮差手里拿到情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旗会恐怕,已经被悉数杀尽了。
“真正的......孤独吗。”
西格玛凝望着魏尔伦,人生来就要遭受到无以言喻的孤独袭涌,那是只能靠自己而不能依赖他人的——一种与生俱来的悲伤。
魏尔伦感受到的是宇宙般如真空、如万年寒冰般永不消退的孤独感。
这并不代表魏尔伦没有灵魂,他的灵魂更像是敏感而脆弱的诗人,生来就是忧郁而彷徨的。
只是——他尊重并理解魏尔伦的孤独灵魂,但却无法谅解他做出的行为。
那是如天真的孩童微笑着扼杀蝴蝶一般——纯澈的恶。
“所以啊...”
西格玛对着自己低语,“一个生来悲伤的灵魂,当他行恶之际,并非以此就能作为原谅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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