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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多尔意味深长地笑着，那样的笑是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
以数据演绎的方式来欺骗异能的能量，这实验本质上就是一场针对异能的骗局。
真的，是人类欺骗了异能...
还是说那一刻，本身就是从无数次实验中诞生出来的灵魂，得到了异能的认定，异能认可了魏尔伦以人的身份来驱使这份力量。
哪怕是，他的诞生仅仅是来源于数据。
“还真是...可笑到有趣。什么是真实的灵魂，什么是虚假的灵魂。
人类在高傲地评估着自己的造物，人类在排斥不理解这样的灵魂。
他们本能地将由数据所诞生的人排斥在外，这是...傲慢和嫉妒啊！”
费奥多尔冰冷的审判，无法承认和接受自己的造物有着比自己更优越的能力与更璀璨的灵魂。
所以，这些注定带着神性的、数据诞生的灵魂，只能是“非人”的存在。
“放心吧，费佳，”
果戈里脸上带着甜蜜的笑，“我会帮他们从这种不自由的感情中解脱的。”
“N...想要做什么！”
即使是有些情报想要单独给中也先生看，也太过于...迫切了。
“敦君，”
与谢野的面色难看，“你要知道...对于研究人员来说，并不希望自己的实验品太过人格化，也就是...拥有着自我思想意志的实验品，对他们而言，太过于危险了...”
“难道...N想要直接杀了中也先生？！”
“没那么简单，”
与谢野摇了摇头，“中也是唯一成功的实验体，N很有可能另有谋算。”
“例如，以中也先生作为模板，制造一个更为听话的‘荒霸吐’。”
国木田面色凝重，“这就是，最糟糕的情况！”
“绫辻先生，N是打算...重新对中也先生进行实验吗？”
辻村深月担忧地询问，这所庞大的基地可以说是N的地盘，如果N真的对中也先生出手......
“差不多吧，军方那边对于N的研究应该是很不满意的，不满意实验体的自我化，不满意实验体当年的逃离，毕竟，对于那些人来说，有思想就意味着有背叛的可能，是不可掌控的，”
绫辻行人停顿了一下，话中是极度的不满与厌恶，“他们所认为的‘完美’兵器，只要听话就足够了。
但，他们已经没有了新的、强悍的实验体来承担荒霸吐的能量，如何把‘不完美’的实验体改造成为‘完美’，那就是，抹消现在的‘中原中也’，用新的人格来取代。”
“这不就是——想要抹杀中也先生吗！这些混蛋！”
辻村深月握紧了拳头，这些...渣滓！
绫辻行人看了一眼武侦那边的太宰，啧！都在这个男人都掌控中......吗。
第35章 没有中原中也的平行世
【升降机的驱动声响起，即使和同伴们分开了，中也的表情也没有改变。
只是把手伸进衣袋里，像看墙上的时钟一样，看着N的表情。
“你想就这么敷衍我吗？”过了一会儿，中也干巴巴地说，“没有内情，只是考虑到你。”
“我先告诉你，我会把刚才看到的东西报告给组织的。”
中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国家机密什么的，不是我知道的。”
“随你的便，”N说着，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如果你真的想说的话。”
升降机发出微弱的□□后下降，不久停住了，门开了。
前面是一条短短的走廊。和刚才的设施一样，内部装修大同小异，但非常陈旧。床上积满了沙子和灰尘。
走到走廊深处，又是一扇门，门上贴着几张纸，上面写着“检疫隔离”、“指定封存部门—情报部部长指示”等。
纸张太厚，边缘泛黄。N把那些粘着的纸，一个一个地剥下来。
中也斜眼看着他，突然说道，“喂，快说吧。”说些无关紧要的台词。
N回过头来，“说啊，事到如今也用不着害怕了，我——不是人吧？”
N没有回答中也的问题，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
“你说了那么多，我也知道你讨厌，”
中也用含糊不清的语气继续说道，“我是荒霸吐计划的产物，也就是说，我是用和魏尔伦相同的方法制造出来的、有想法的特异点。是这样吗？”
N为难地微笑。“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会怎么做？前面的东西就是证明。你害怕看到吗？只听这些话，不看就回去吗？”
中也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瞪着对方。
“对我来说，这样也没关系。就在这里回去吧。对我们来说，重要的是要让魏尔伦感到‘一切都被传达了’，你不一定要知道一切。”
中也看着对方，思考了一会儿。当他开口说话时，声音里充满了坚决。
“钢琴人想调查我是谁，所以就死了。”
他的眼睛里藏着某种不是眼前景色的东西，过去的光景同伴们的背影。
“带路吧，我有义务为他们了解一切。”声音里没有一丝犹豫。
从他的声音中可以感觉到，即使花上一百年，这句话也不可能被推翻。
N微笑着打开了门，没有回答。门的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工厂，大得看不见里面的墙壁。
地板和天花板之间是中间的铁丝网脚手架，中也所站的正是中间阶层。
铁丝网响了，中也跪了下来，抓着扶手，好不容易才忍住要摔倒的感觉。
“没事吧？”
“我知道，”
中也无视N的问题，脸色铁青地说，“我知道这里。”
“应该是吧。”
中也的额头上冒着汗，那双眼睛被眼前的风景吸引住了。
N用毫无感情的眼神俯视着中也，像在翻阅电话簿似的用冷冰冰的声音说道。
“这里是第二实验所，是和租界里的第一实验所相对而设计的，风景也完全一样。
既然那个地方已经因为爆炸而消失，你诞生的原始风景就只有这里了。”
中也的脑里回荡着虚幻的声音。
“是入侵者！”
“封锁八号到十五号！”
“作战部用甲种装备进行拦截。”回过神来，已经迈开了步子。
同样的风景，看了多年的熟悉的景色，来来往往的士兵和研究人员。
士兵们拿着枪从中也身边跑了过去，是幻觉，那里一个人也没有，这是记亿中的风景。
“入侵者有多少人？武装力量？”
“两名入侵者！没有武装——完全是赤手空拳！”记忆的声音响起，这是那天的记忆。
从中也所在的地方看到的最危险的阳光，终于逃到了一个地方。
“你在里面。”
那是一个黑色圆筒，连天花板都有，厚度要三个大人伸开手才能绕一圈。表面像玻璃，但材质不透明，是黑色的，看不见里面。
但是中也知道，这是什么。
中也回过头，从那里看着设施。太熟悉的光景了，这简直就是世界的全部。
蓝黑色的是黑暗与外界隔绝的，保护自己不受外部世界伤害的摇篮。这个摇篮突然被幻象中的某个人打破了。
圆筒被破坏了，有人抓住了中也，中也有印象。是兰波，而在他旁边的，是保尔—魏尔伦。
“你是奇迹的存在，中也君，”
N像唱歌一样说道，“在这里，最终没能再现和你一样的现象。”
中也被这句话拉回到现实中，在那里的只有N和中也，圆筒没有被弄坏。中也摸了摸圆筒的表面。既不冷也不暖。熟悉的温度。
“……然后呢？”中也总算恢复了平静，对着N说，“什么国家机密啊？”
突然，圆筒从里面砰的一声！被扣响了。
中也僵住了，中也摸到的手旁边有一张票据。除了和中也差不多大小的手掌以外，看不到其他东西。
其他的都藏在蓝黑色的黑暗深处。他马上就明白了，这个圆筒并非因为外壁是黑色的，所以看不见里面。
容器是透明的。只是因为里面充满了蓝黑色的液体，所以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里面有人吗？！”中也对着N大叫。
N没有回答，只是冷静地看着中也。“喂，快解释！里面的人是谁？”
手的大小和中也差不多。
“再怎么慌张，我也会马上让你见他的。”
N从白大褂的衣袋里取出远程操作盘，转动几个旋钮中的一个。
发出咕嘟咕嘟的排水声，蓝黑色的液体冒着泡沫。从圆筒的最上部开始，水位逐渐下降。中也退了一步，茫然地凝视着水位。
“这是…”
从液体中出现的是——中也。
眼睛闭着。只穿着实验用的合成树脂外衣，除此之外什么都没穿，瘦得厉害。因此，看上去比中也本人稍微年轻一些。
两脚腕上戴着银白色的枷锁，固定在水底。虽然只是在睡觉，但表情僵硬，好像马上就要裂开似的。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你的原创作品。”中也呆呆地看着。】
“那是？！”
外科医生面色沉重地缓缓吐出几个字，“克隆的本体！”
“不......，现在还无法断定本体是谁，”
公关官语气凝重，“N说过这里始终没有再现中也这样的奇迹，也就是说...”
“中也...，或者中也的克隆体不仅仅只有一个人，有无数个...中也死在了实验里！”
冷血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N这个......混蛋！”
“我要杀了他！”
傻瓜鸟用再平静不过的语言叙述着一个事实，黑手党不会饶恕折磨同伴的人。
哪怕——这个人是...力保的研究员N，但，谁会在乎。
“出去后...”
钢琴人没有说下去，但旗会的人都明白，那是要，竭力调查N的实验室。
N不会停止对特异点的研究，法国魏尔伦就是最好的证明。...不会再让同伴身上的悲剧再次发生。
既然，他们世界的N没有假死，那就让他真正的去死吧。
钢琴人冷笑一声，研究所和军方一定会力保N，而□□不适合暴露在...眼前，那么，舆论战是最好的选择。
他可不相信太宰和那几个侦探会放过那些当权者和N，乱起来的时候，正好用来处理N。
一名研究所的助理再也不能忍受用人做实验崩溃后揭发曝光N的行为——这个剧本就作为N的死讯吧。
人都是自私的，他们不会让N有任何辩驳的机会，只会让民众知道，N的实验是普通的人体实验，没有异能者也没有荒霸吐。
仅仅是，普通人都有可能成为被试实验体而已，混乱与恐惧足以让所有人指控与请愿——杀死N。
“那个...罐子里的中也先生看起来情况好像很不好的样子，N就这样把水排空...真的，没问题吗？”
敦担忧地凝视两个中也先生，因为长得一模一样，但身体的状态与气质不同，让他们之间更像是兄弟一样。
“情况很糟糕啊！”
作为医生的与谢野一眼便看出，那些液体恐怕是维持“中也”生命机能的溶液。
N就这样毫不在意的排除，也就是...他根本不在乎实验体的死活，直接当着中也的面——屠杀！
“N...根本不在意中也先生，他看重的只有实验结果！甚至...”
甚至，他到底杀了多少个“中也”先生！立原不敢往下继续思考，那是令人恐惧的黑暗深渊。
即使是猎犬的身体改造和实验，也从未让立原感到害怕。
因为那是可以清楚看见的身体强化，也是加入猎犬的人都明白的、自愿接受的结果。
但N的异能实验，是用地狱般地酷刑与冷血来造就一个没有概率、小到微乎其微的——神！
“一群疯子！”
芥川的语气冰冷，不管是当权者还是这群实验研究员，都被“造出强大的、绝对的力量”所驱使着去疯狂。
【 “自相矛盾型异能的持有者，他出生在山阴地区的温泉街，除了异能，其他都是普通的少年。使用了特别的装置，调整了不会被奇点的重力压死。所以才这样活着。”
突然，圆筒中的少年开始痛苦起来，剧烈咳嗽，好像呼吸不顺畅。
身体折成两半，剧烈地呕吐着，内脏都快吐出来了。但被厚厚的圆筒容器挡住，几乎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喂......你受苦了！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呢？”
N平静地说，“因为维持生命所需的胎水溶液已经被排出。”
“什么……？！”
里面的少年一边在地板上打转，一边大声喊叫着。但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喂，你在干什么！快把他救出来！”
“不需要，因为他早就完成了使命。你一出生他就完成了使命。”
圆筒底部的少年在痉挛，难以置信地大量吐血。
中也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现在马上把水放回去。”
“为什么？”N的表情没变。
“少废话！不放回去我就杀了你。”N耸耸肩，“可以吧，请吧。”
然后将排水时使用的远程操作盘交给中也，中也一把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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