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好像有点不对……
燕雪山想了想,脑子还迷糊着,捋不清。
亚瑟已经拉住他的手:“亲爱的,那我现在被你弄得发热了,你要怎么办啊?”
“我现在可香了,整个屋子都是我的味道。”
燕雪山:“……”
亚瑟的手慢慢地滑过去,揽住他的腰,轻声说:“之前有一次你还跟我说,你可以陪我一次,时间地点都由我定,你记不记得?”
燕雪山信守承诺:“记得的。”
这个暗示他懂了。
燕雪山问:“哦,你是想现在做吗?可以的。”
见燕雪山这么好说话。
亚瑟实在是心痒难耐,他忍了好几回了,总觉得时机不对,今天好像是个好机会,他可得抓紧。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若无其事、带点客气地说:“亲爱的,其实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燕雪山有点不祥预感——
亚瑟每次要使坏设计他就会出现这样的神情,害羞腼腆,有如善良无辜的伪装模样,于是警惕地问:“是什么?你先说。”
亚瑟双手扶在他的腰后,像是温柔地圈住了他,不让他逃走,这家伙本就生一张善良的脸,此时用单纯的脸恬不知耻地问:“就是……亲爱的,你能不能穿机甲服陪我啊?”
燕雪山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怔了一怔,脸一下子冷了,皱起眉:“你在想什么?机甲是神圣的!”
亚瑟不以为忤,气定神闲地想:
嗯,果然生气了。
继续哄。
第49章 就回家结婚21
燕雪山无法理解。
有时候他觉得亚瑟秉公无私, 但有时候,比如现在,亚瑟又能提出这样荒唐的建议。
并且, 很让他困惑。
燕雪山说:“不是会弄脏吗?机甲服还很贵。”
亚瑟真是太喜欢他这个神情, 望一眼, 就觉得心都化了,还有一丝丝的罪恶感。
亚瑟:“那穿备用的那身行不行,那身不算贵。”
有点道理。
燕雪山认真考虑了一番, 还是摇摇头, 否定说:“不, 还是贵,一件也要两万。”
“你什么时候这样不勤俭节约了?”
亚瑟从善如流:“那相近款式的行不行?”
燕雪山问:“怎样的?”
亚瑟把他带回卧室,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连体衣,除了材质略为不同, 款式与他上机穿的那一身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好像还有些细节不太一样。
燕雪山愣了下, 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他总觉得, 这样的衣服应该不是说有就有的, 应当需要提前准备吧?
能这样说拿就直接拿出来了?
亚瑟问:“只是款式差不多而已。”
“还是不行吗?”
燕雪山一时间无法回答。
要是亚瑟一开始掏出来的就是这一身衣服, 那他肯定义正辞严地拒绝了,但他先问机甲服行不行,燕雪山觉得那才是自己不可商量的底线。
现在, 亚瑟再拿出这个, 他就觉得, 好像勉强可以接受。
经过深思熟虑, 燕雪山答:“可以。”
亚瑟还没来得及暗爽, 燕雪山拿着机甲服,一本正经地说:“虽然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这个。”
亚瑟:“哪个师士不喜欢啊?”
燕雪山:“?”
以前亚瑟确实不觉得稀奇,在学校的时候,大家都穿差不多的训练服,他从没觉得有任何特别。
直到他见燕雪山穿。
那是他们当上搭档的第一天,两人还不大同调。
燕雪山先去了训练室,亚瑟到的时候,燕雪山都已经坐在机甲舱里等他了。
他全神贯注地训练完,过于紧张,还懊恼自己是不是表现得不够好,垂头丧气地先一步下了机甲舱。
然后,他听见燕雪山那边有机甲舱打开的声音,让他不自觉地看过去。
燕雪山穿着机甲服走上升降梯,正好有一盏灯在他背后打亮,连他的汗水看上去都像是钻石的碎屑,在闪闪发亮,就这样,从天上缓缓地降落下来,直至落定在他面前。
之前他见到燕雪山时,燕雪山都是穿军装。
诚然,军装对燕雪山来说也很合身,但机甲服则完全不同,他的身材像是服装设计师在纸上画的那种标准身材,无一处线条不充满美感。
明明这衣料把身体遮得严严实实,哪都没有暴露,但他却看得满脸通红,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只看了一眼就错开眼神,不敢再多看。
当天晚上回去以后。
亚瑟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醒来以后。
他想,原来他不止是对燕雪山的技术一见钟情。
燕雪山换好了衣服,在床边坐下,眸光清澈,并无邀请,只是随君采撷罢了。
他是如此的不设防,又是如此的无法接近。
亚瑟喉头干渴,心跳飞快。
他既胸有成竹,又忐忑不安,觉得这七年多的时光恍如一梦,他惦记了燕雪山那么多年,费尽心机,终于得手,还是每天都觉得不可思议。
燕雪山看他不动了,仿佛变得纯情,主动问:“你又怎么了?”
亚瑟被他迷得脑袋晕乎乎的:“我觉得你说的也没错,确实很神圣,你穿着这个衣服好神圣,我有一种在拐骗你的愧疚感。感觉下不了手。”
燕雪山客观评价:“真是个麻烦的alpha。”
这些有感情的人,脑子里就经常这样弯弯绕绕,他可搞不懂。
这身机甲服仿制服装材质远不如正品,穿在身上绷得很紧,怪不舒服的,燕雪山说:“要是你不要的话就算了,我去换睡衣睡觉了。”
说完,他等了一秒。
亚瑟还在纠结,没有回答,燕雪山已经爽快地起身。
还没站起来,亚瑟就一下子扑了过来,把他按住了:“要的,要的,你让我想想嘛。”
燕雪山倒在床上,直直地望进他闪烁的瞳孔中,他用一种干净纯粹的态度疑惑地说:“我们是已婚的夫夫了。”
像是在反问:你忘了吗?现在,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亚瑟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一根无形的蚕丝绵柔缠绕,轻飘飘牵向燕雪山。
就这样为他神魂颠倒。
燕雪山多少有点不自在。
还不如不穿。
这件机甲服的拉链在前面。
过于紧贴,微凉的拉链头沿着肌肉纹理往下,一寸一寸地打开。
三、二、一。
“哒。”
亚瑟俯首下去。
燕雪山好奇地看着他。
这让燕雪山想到决战前的那一晚,亚瑟也做了这件事,可惜没有用,白白浪费好久时间。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很有毅力,锲而不舍。
尽管,直到现在,在一开始,燕雪山也仍觉得感受像是被剥离开来,在不饮酒的情况下,他其实能够冷静地看待身体的感受。
但是,灵魂像是在亚瑟温柔的轻吻中慢慢地融化,两者融成一团,分不清晰。
他甚至会主动伸出手,去绞缠亚瑟的手指。
又或是攀住亚瑟的肩膀。
这与他们的第一回 没有区别。
依然是亚瑟让他做什么动作就做什么动作,一会儿抬腰,一会儿伸腿,一会儿趴着,一会儿侧卧,哦,还加了坐着的动作,要他主动,他都一一配合。
他是个训练有素、身体柔韧的师士。
但是,已经不一样了。
这不再只是个任务。
-
比赛的第二场是亚瑟对甘会。
在网上,大家将这次比赛戏称为爱妻之争,因为两个人都是当下的爱妻代表。
赛前,两人进行了友好会晤。
不算很熟,直接开打。
这场比赛没太大悬念。
甘会是出了名的老好人脾气,他根本不爱打架,不上战场的时候,他在路上见到只蚂蚁都要特意绕过去的。
他有个习惯,在战前跟战后都有进行一番祷告,因此被人称为黑衣牧师。
不跟妻子搭档的甘会毫无战意,战力大减,根本不想跟亚瑟打。
但是理论上,开场假如有一定距离的情况下,远战机甲基本稳赢近战机甲。
所以,也有点看头。
尤其是亚瑟给大家表演了一下近战机甲如何躲避狙击机甲的射线,还被各机甲院校录下来,成了新的教学材料。
当他近身时,甘会就直接投降了,没有抵抗。
算是点到即止。
这一架打得你好我好大家好。
镜头一切换。
亚瑟与甘会都换了衣服,戴着围裙,站在一个宽敞的厨房里。
观众们直呼上当受骗。
这两人显然是早有安排。
亚瑟笑容满面、爽朗响亮地说:“今天我们来到了薇尔莉特孤儿院,感谢我的爱人、燕雪山先生提供了食材,将由我跟甘先生一起,为这家孤儿院的孩子们做一餐饭。”
甘会也双手放在身前,乐呵呵地说:“是的,我会做一道我妻子最爱吃的菜。”
等等,他都还没开始显摆呢!亚瑟侧目,说:“我的围裙是我爱人送我的。”
“?”之前机甲打架还没什么战意的甘会这时候却有点来劲了,说,“我的围裙是我自己做的,不过布料是我妻子给我挑选的。不过围裙不算什么,我们今天是来做饭的。”
亚瑟:“没错,不是我吹,我做饭相当好吃。我爱人就很喜欢我做的饭,他称赞我做饭好吃呢。”
资深家庭主夫甘会不屑一顾,呵呵道:“那不如来比比。”
敌意盎然。
第50章 就回家结婚22
于是, 观众们看到,两位联邦最顶尖的师士,竟然在机甲大赛的余兴节目中热火朝天地比拼起了厨艺。
还别说, 两个人的厨艺看上去真挺不错, 完全拿得出手。
他们换下了机甲服, 紧身款式的T恤布料轻薄, 将他们的肌肉勒得鼓鼓囊囊, 再系上围裙,啧啧。
跟机甲比赛比起来, 是另一种精彩。
亚瑟说:“我为了我爱人,学了一百多道古地球的菜谱,今天做几道他最喜欢的吧。”
案板上刀唰唰唰地切着菜。
甘会说:“我8岁就学会了做这道点心, 送给我妻子,每年结婚纪念日我都会再做一次,怀念我们青梅竹马的时光。”
搅蛋器在不停地抽打鸡蛋面粉混合液。
“这一颗菜是我爱人亲口让我种下去的。”
“这把刀是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妻子送我的一整套高级厨具。”
“你看,我给我爱人雕的这个小花精致吧?”
“没有我捏的小兔子可爱。呵呵。”
“你有本事给每个小朋友都捏两只小兔子啊。”
“要是你给每个小朋友都做一朵花那我就捏。”
两人吵得仿似刀光剑影,寸步不让。
这时, 燕雪山跟尤丽斯带队进来了,带的队是两队小朋友,穿着统一的孤儿院制服, 背带裤或是背带裙, 款式极是可爱, 像是两排小鸡仔。
燕雪山进门就问:“饭快做好了吗?小朋友都饿了。”
“我也饿了。”
尤丽斯问:“你们在吵什么呢?”
两人瞬间闭嘴, 异口同声地说:“没什么, 没什么”
赶紧继续做饭。
他们俩带着孩子来到大堂, 让孩子们按顺序坐好。
在孤儿院生活了那么多年,来到孤儿院, 让燕雪山有种亲切的感觉。
孩子们问:“什么时候饭才能做好啊?”
燕雪山好声好气地说:“应该还要再等一会儿。”
尤丽斯充满热情地说:“我们来带孩子边做游戏边等怎样?”
燕雪山很有经验地说:“会乱成一团的。”他想想说,“不如来唱歌吧。”
尤丽斯对他这个建议感到十分惊讶:“唱歌?你原来爱唱歌吗?”
燕雪山:“我不怎么唱歌。”
“但我身边的人都爱唱歌,我会听他们唱。”
他的父母会给他唱歌,养父也很爱唱歌,孤儿院的抚育员姐姐也会给他唱歌。
他正好瞧见大堂摆着一架旧三角琴,估计是别人捐赠的,他坐下来,弹了几个键,试了一下音。
有时,他得感谢自己的精神障碍、大脑受伤,让他有比常人更强的记忆力,即便是一首他童年时听过的音乐。
孩子们都好奇地看着这个叔叔,也有人叫他大哥哥,因为他看上去年轻漂亮。
尽管这个叔叔好像有点冷淡,但并不难相处。
他的脸上没有笑容,但也不会凶小孩,他不把孩子当成幼稚无知的生物,会耐心地听大家说话,从不敷衍。
孩子们围在他身边,像是一只只快活的小雏鸟,奶声奶气、嘁嘁喳喳地说话。
观众注意到,一旁有解释说,这个同时接收来自联邦和帝国两方的孤儿,当他们都混在一起时,没人能进行分辨。
孩子就是孩子,他们就是人类的孩子,没有联邦和帝国之分,一样的纯洁稚幼、天真无邪,连自己遭受了苦难都懵懵懂懂,得一点快乐就满脸笑容。
当生疏又纯净的音乐自燕雪山的指尖下流淌出来时,尤丽斯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而在厨房听见的亚瑟也抬起头,炫耀说:“这是我爱人在弹琴,好听吧?是不是没想到他还会弹琴?”
没人教过燕雪山,他只是怀念孤儿院的抚育员姐姐而已,自然而然就会了,也光会这么两三首。
那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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