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一一震,军师?妃乐为何会与西戎军师搭上联系?“多谢霸主。”他拱手作揖。
“你说了这么多消息,孤也只是回赠一二罢了,倒是你说军师天价包下风月逍遥居的头牌,嗯……妃乐姑娘吗?孤突然有些意思了。多谢。”
“那,吕一告辞。”
说罢,离去。
寻渊霸主坐回琴凳,十指弹动,仍是那包含过去的献王曲,这一场见面,他们都得到了各自想要知道的事情,该算双赢吗?
寻渊霸主摇头,不,犹是自己输了一筹,风月逍遥居吗?
“来人,备车。”
“是。”
虞国皇宫。
一道黑色身影窜入。
羽姬蹲在梁上,仔细关注着下面的北苏旗洛。
夜以来临,北苏旗洛揉了揉手腕。
桌上的奏折已批阅大半,魏皇是真挺会给她找事的,他一走,这些不该北苏旗洛处理的折子也落到了北苏旗洛手中。
北苏旗洛从之前的一日看奏折三个时辰,硬生生加到了五个时辰,她倒是想不管,但有很多又不能不管,否则要告诉天下魏皇不在宫中吗?
这于她接下来的行动不利。
有宫人捧着浴袍走了进来,北苏旗洛点头,让人将浴袍放到了浴池中,随后宽衣走了过去。
她不喜人伺候,宫人们不敢触她眉头,放下衣物,纷纷退出。
确定四下无人后北苏旗洛宽下里衣,羽姬瞳孔一缩,在北苏旗洛的后背,是一朵冰蓝的莲花,又不似纹身,好似从皮骨中钻出来的一般,紧紧吸附在北苏旗洛的身上。
羽姬纳闷,难道是胎记?
她又觉得不像,这蓝莲给她的感觉太过怪异,看着就有一股不详的感觉。
她还在思考,下面的北苏旗洛有了动作。
北苏旗洛气运周身,蓝色莲花越发妖冶。
花越艳,北苏旗洛的脸色越差,这让羽姬产生了一个荒唐的想法,这花是在吞噬北苏旗洛吗?
她的想法影响不了北苏旗洛,保持功法运转后,北苏旗洛睁开眼,手上的纹路越发浅淡,北苏旗洛检查周身,她的功体已经恢复了九成!
在有一月应就可以回到全盛时期。
这一点还是让北苏旗洛十分满意的。只是浴池中的水,全变成了冰水。
北苏旗洛挑起一片花瓣,握在手中捏成了汁,一滴花汁染不红浴池,却让她的手染上一片红色。浅淡的纹路被花汁映照,看着,似乎也明显了那么一点。
她起身,裹上浴袍打算练字后就寝。
羽姬仔细的盯着她背后的蓝莲,终于在她浴袍覆上后记了下来。
北苏旗洛坐到桌边写下生杀二字后忽听有人回报。
“何事?”她继续写着大字。
“已经查到了陛下现在的下落。”下属低头回复,不敢正看眼前绝色。
这出乎了北苏旗洛的意料,魏皇想要在宫外浪,怎么这么快就露了行踪?
一国之主有多少势力北苏旗洛比任何人都清楚,何况这还是在虞国,魏皇怎么会这样快被她的人找到?难道是魏皇故意?
“在何处。”北苏旗洛问。
“风月逍遥居。”
北苏旗洛练字的手一顿,听名字就知道是魏皇愿意去的地方。
她行笔一顿,这篇大字就算毁了,她收了笔无心在练。
“如何查到魏皇行踪的?”
“原本是没有丝毫消息的,可是陛下今夜调动了五百侍卫包围风月逍遥居,所以才让我等查到。”下属回道。
北苏旗洛皱眉,调动侍卫包围这些地方,魏皇这是故意告诉自己,还是真的心太大?
不管怎样,在放魏皇在外肯定是不行了,至少要在其他势力知道之前将人带回宫中,她现在所做一切都是系在魏皇身上,自然不能让人出了意外,“备车。”
“是。”
第五十四章
天渐暗
九幽看着眼前已经能独舞长鞭的小丫头甚为满意,“今日够了,先停下吧。”
东方欣鞭势一收,长鞭挂腰,“鬼阿叔!”她脸上还有汗,但人很开心。
“你的资质比我要高,我需十天才能学会的招式你只用五天,很好。”九幽虽是杀手,却也是习武之人,交东方欣武功本为一时兴起,如今倒是真有些做人师傅的样子了,这样的逸才,不教好可惜了。
“是鬼阿叔教的好,鬼阿叔,我们今晚吃什么啊。”她擦了擦脸上的汗。
九幽被小丫头拉着手臂往树上小屋走,“随你。”
“好!”
东方欣身手极为迅捷,几乎没用片刻就去抓了一只野兔来烤。
吃完兔子九幽沉思,东方欣不敢打扰他,只是慢慢的收拾野兔残骸,然后找地方埋上。
她回来的时候九幽已经回神,“各项武器中,你最适合鞭法,但这非我所长,你在由我教导,日后提升定然缓慢,这并不适合你长远发展,我需要为你另寻师傅。”
东方欣震了一下,“鬼阿叔……不要欣儿了吗?”父母不要她,鬼阿叔,也不要她了吗……
九幽摇头,“只是在给你找个师傅,想太多。”他摸了摸东方欣脑袋,刚抓过来时这小姑娘还不到他的腰,没想到短短时日都快到他胸口了。
小丫头这才好受些,不是不要她就好。
“有一点,你是力量型的天赋,但是你对轻功明显比攻击性招式有兴趣,这是为什么?”九幽也是最近才发现的苗头,东方欣武学天赋不必说,但她明明是力量型的人才,怎么老把时间花轻功上?倒不是不好,只是有些浪费天赋。
东方欣摇头,“我习武是为了自保,只要轻功练好,逃跑就不成问题了。”
这让九幽不是很高兴,即有所长,便该发挥所长才是,“高手博弈,生死只在毫厘,你若无心取对方性命,十成功便只有五成之效,只要你练得够强,狠得下心,根本无需逃跑。”
与鬼阿叔对战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个道理,可是她确实,无法对人下狠手,所以才会选择专练轻功。
“我并非指你练轻功有什么不对,相反,对于杀手而言,轻功非常重要,但你也不能懈怠了自身的攻击天份。”九幽道。
东方欣点头,九幽把脑子里知道的用鞭高手过滤了一遍,发现只有一人能完全符合东方欣的属性,不过其以身亡多年……嗯,不要紧,她的武功秘籍应该还在。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施展轻功,东方欣急忙跟上,虽然九幽已经放慢了速度,她也依然落后一大截。
等九幽停下的时候东方欣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死在这山上。
“这是?”
山上,一间草屋。
在院子里收药的老大夫看到突然出现的人吓得差点丢了手上的拐杖。
“你们哪位?”老大夫问。
东方欣自觉站在九幽身旁,九幽冷声道,“我要十八困龙鞭法。”
老大夫手上的药直接落了地,妻子的脸再次浮现。
“你们要此物做什么。”老大夫问。
九幽推出了东方欣,“她需要。”
东方欣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给老大夫打招呼,“老爷爷好。”
老大夫伸出一只手,仔细摸骨,发现东方欣根骨竟比妻子还要适合十八困龙鞭。
“你是她什么人。”他是问的九幽。
九幽想了一下,“师傅。”
“鞭法我可以交出,但必须由我亲自教导。你身上杀戮太重,只会激发困龙鞭隐藏的心魔。”他第一眼就看出了九幽身上的杀戮有多重,眼前的小女孩根骨绝佳,若能将妻子的十八困龙鞭传承下去,他自不会拒绝,只是没想到,天下竟还能有人比妻子更加适合,还能找上他,也算是一场缘分。
九幽不反对,“以后每日未时,她将她带来与你教导。”
“可以。”
眼见目的达成,九幽带着东方欣离去。
老大夫收捡了药材,心下一片颓然。
他为自己卜了一卦,是凶非吉,所以他不敢下山,不敢去找银镯的主人,他怕死吗?肯定是怕的,但更怕的,还是不知如何面对。
当初已经决心抛弃,如今人还活着,他又有什么颜面去见呢?对妻子亦同,他若死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妻子不瞑的双眼?
老大夫打来水洗脸洗脚,最后安然上塌休息,事已至此,他对她母女二人,皆无颜面。
罪恶天堂中
男人正在喝酒,他不爱喝酒,但想试图寻找醉的滋味,可惜,无论他如何喝,也醉不了。
他觉得这酒少了味道,“白衣。”
一声喊,无人应声,也无人走进来,男人觉得有些奇怪,“白衣。”这声加了内力,然,依然无人回应。
一个侍从走了进来,“回主人,白衣剑者前两日出去了。”
“嗯?时间,地点。”
“白衣剑者未留消息。”
男人点头,“你出去吧。”
“是。”
男人继续喝着酒,白衣在想什么?嗯,他果然是最完美的傀儡,所以才能这样了解主人的心思,只是妄想这样阻止他是为什么?
他凭什么以为他有这样的能力?又为什么觉得自己会被这样肤浅的拖延拖延?
“跟在我身边这么久,竟只让你学会天真吗?”
他说着饮下了一杯酒,只是少了鲜血滋味,终究无味,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有鲜血滴入酒壶中,他拎起酒壶倒血酒于口中,终于觉得有了滋味。
神说葡萄酒是他的血,但未加血的葡萄酒依然只是葡萄酒。
他要饮的从来就不是葡萄酒。
手上有火焰窜动,是他留在虞国的式神。
男人躺在椅子上,而虞国,同样一个躺在椅子上的男人。
他们看不见对方,却又清楚的知道对方,抽出自己的灵魂分散的式神,自己总是最了解自己的。
“你很寂寞。”虞国的男人说。
“我不寂寞。”罪恶天堂中的男人说。
虞国的男人也划破了手腕,滴血入酒壶,“你的寂寞在与一片的空无,想找到在意的东西吗?那是神的玩笑。”
罪恶天堂中的男人对这个想法有些好笑,“我就是神啊,啊,不,我是恶魔比较贴切,是神玩笑我,还是我在取笑神?无聊又多余的悲悯,虚假的善意,自欺欺人的救世,说着人犯罪而入世,死后通往极乐,却不知活在人世本就是一种快乐,用这样的快乐来惩罚世人,他应该也很无聊。”
“你为何不说是人背叛了神。”联合的背叛,伤了神的心,所以神惩罚于人。
男人被这个说法逗笑,“灵魂中的我,竟也如此天真?他说有神,他说有佛,世上有太多神奇,只有恶魔是不变的,他们有千万的化身,恶魔也是同样,此生只为那无聊的罪过,那又何必需要此生。”
虞国中的男人对这个说法未置可否,他的思维总是太过跳跃,所以连他自己也不知,无数的质疑,无数的肯定,在随同无数的荒谬推翻。
他真的相信神与恶魔吗?还是只是一场大梦中的质疑?
“你在意了。”虞国的男人说。
“我不在意。”
“在意让你着相了。”
“我从来只看本质。”罪恶天堂里的男人这样说,他手上的酒壶已经空了,只要他唤一声,就会有新的酒送进来,但他没有这个意愿。
喝得多了,往往会失了本来滋味。
“你是真的有病。”另一个自己这样说。
男人笑,“我们都是神经病。”
虞国中的男人大笑出声,是啊,这就是自己啊,病入膏肓的自己。
“他在试图挣扎。”虞国中的男人说。
罪恶天堂中的男人点头,表示同意。
“你会因为他停下脚步吗?”虞国中的男人问。
“你可见我停下过脚步?”
虞国中的男人也喝完了一壶酒,他的手已经开始湿化,“我没想到,自己才是最自欺欺人的那个,你有过脚步吗?不过是被一时兴起所推动的行为,你的一时兴起或许就是神给予你的最后慈悲。”
罪恶天堂中的男人放声大笑,“神予我慈悲,这真是我这么多年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我们不信任着对方,怀疑着一切,却又信任着所有,包括虚假的永恒。我们,真是复杂而又简单。”
“你所求的答案,其实早就有了结果,只是你不敢信,所以,你敢让自己赌一回吗?”
这是自己对自己的问答。
二十多年,同样的问题,同样的笑声,却又不知,是不是同样的答案。
“我……很寂寞。”罪恶天堂中的男人说。
“你这一瞬间的沉默,就是最后的答案,所以,我啊,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不是你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吗?永别了,自己。”
一点剥离的灵魂消失,虞国中,只剩下一个被水浸湿的白色小纸人。
追随了许久的答案,仍未得到最后的答案,他还是在否认着自己,男人笑,呵,看来自己也不是最了解自己的。
他倒回椅子上,还是唤来了第二壶的酒。
第五十五章
雨,在屋檐落下。
风,在无言略过。
剑,在生死出鞘!
白衣剑者长剑横扫,一人挡关。
魏皇身边第一暗卫赫然现身。
相交的剑,在一片沉寂中灿烂。
飞泄的剑光,散落的剑气。
魏皇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交战。
白衣剑者剑以入臻,但功力稍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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