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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她们所说林确的眉毛长得有点杂、眉色也有些淡，一修出眉形就看起来好很多了，人也跟着变得有精神起来。当时修完眉，邹乐萌还建议他买盒眉粉扫一扫，林确当场给她表演了一通摇拨浪鼓。
“被同事硬压着修的。”林确下意识地低下头想躲开小孩的目光。
卫青岚听他说过这次是和两个小姐姐一起出差，就没忍住怪里怪气地冒了一句，“哦，你们同事间关系真好呀！”
只顾着不好意思的林确没听出来，还点点头说，“嗯，这两小姑娘又懂事又有才，很难得了。”
林确好像还没夸过他呢，卫青岚更酸了。
快速回想了一下和林确的相处，他突然发现自己展现给林确的优点就是能吃不胖和废话很多，卫青岚脸黑了，只能干巴巴地转移话题，“我刚才已经叫好车了，哥你跟我来！”
卫青岚领着林确找到车，指挥着他先去后座自己去后尾箱放行李。待等他上车时想也没想也拉开了后座的门，一屁股坐进去。
看着他忙前忙后，林确心中那抹复杂感觉又浮现出来——究竟怎么和这个小朋友熟起来的？
认真讲起来两人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交际，性格和爱好好像也不相似。年龄也相差七八岁，按三年一代沟来算两人中间都快隔着三个代沟了。
卫青岚跟司机核实了一下目的地，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把屏幕伸到卫青岚面前，“哥，我查了一下你家附近这家叫‘祁大姨’的家常菜馆口碑不错，我们晚上就去这家吧！吃完饭走几步路就到家了。”
他想着林确坐了一下午车应该也挺累的，就把牛扒大餐的计划改了。林确家住的区域住宅小区比较多，附近的饭店自然也不少，他下午就查好了这家店是回头客最多的。
林确凑过去看卫青岚手机上的美食推荐页面。“祁大姨家啊，你挺会选的。这家店开了好多年，他家的食材很新鲜周围的邻居也会经常光顾。”
“是呀，你上次不是说好久没吃到家常菜了？”
“嗯。”林确转头看他，大概半个月前说的吧。卫青岚当时没接这个话题，他以为他没看到也没在意继续说别的了。
原来，是有看到的啊！
“其实我也想吃哥做的饭呢。”卫青岚咧嘴笑，“哥，我明天晚上才有一节公共课。”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看着他眼睛里的光林确不由自主也跟着微笑。“没问题啊，明天中午可以煮给你吃。”
祁大姨家常菜离林确家走路也就不到十分钟的距离，两人就直接跟司机改了目的地，先回家一趟放好了行李。
林确领着卫青岚从小区里抄近道走到祁大姨家时已经七点半了，但店里的人还挺多，两个人没必要包间就在大厅里要了一张靠边一点的桌子坐下。
“哥，你点菜吧！”卫青岚让着林确点菜，“捡你喜欢的菜点，我肯定也都喜欢。”
祁大姨家做家常菜的，店内的装修非常简单，菜单也就一张过了塑的铜板纸。林确菜牌都没拿，直接报了一荤两素的菜名给服务员小哥。
“哥，你别给我省钱哈，晚上我都不吃饭只吃菜的。”卫青岚怕林确是给他省钱，“刘导给我打了两万块的片酬呢！”
卫青岚的戏份不多，又只是个仅伸了只脚拇指踏入娱乐圈的在校学生，按惯例最多也就给个一万块。但刘导说他这个角色比较吃苦，就给他抬了抬价。
“听你说过啦！说了好几遍，还说被赵照他们打劫了一顿韩国烤肉。”林确想起当时小孩说这事时配了个很搞笑的掏空口袋的表情包，笑道，“不是想着给你省钱，他们家荤菜分量大，都不是用盘子装的，用的是盆——比你脸还大的那种！”
林确拿过饭店的茶壶茶杯准备倒点茶水，结果一下被卫青岚抢了过去。
“我来，哥你休息会儿。”小孩抢到水壶，笑得像抢到了什么宝贝。
林确哭笑不得，“不就坐着玩了几小时的手机，有啥累的。”
“你不是说最近坐着的时间太长，肩颈都不舒服了，这坐一下午还不得更难受。”卫青岚把倒好的茶水放在林确跟前，“节目几月开拍呀，你能休息多久啊？”
陈楚阳还没大方到给他报销一等座的车票，林确自己也觉得没必要花那个钱。但二等座的位置确实不大，这被卫青岚一提醒，肩膀还真有点难受，他伸手去给自己捏捏。“五一劳动节以后就开拍了，还有快三个星期呢！”
“哥你们好厉害哦，栋爷都能请动。这是栋爷参加的第一个真人秀节目吧！我看微博上都已经在预热了，这节目期待度超高！”
《国有重宝》打算边录边播，拍三期出来之后就开始在电视上播出。所以刘明栋上周一把合同签下来，节目组那边也逐渐开始进行宣传拉热度。栋爷这咖位，一放点风声上网立刻出现在热搜榜。
“还有更厉害的也已经跟在谈合同了，但是还没签，就先还不能跟你说。”林确心想，等江一莲参加的消息放出来时华国30岁以上男性都要疯，我就不现在说出来吓唬你了。
“还有能比栋爷更震撼的？”卫青岚表示不相信，“栋爷已经是天花板了吧，去年我刚入学的时候他来我们学院上课，过道都站满了人。全学院的女生都立刻变成他的无脑吹！”
两人闲谈没多久，饭菜已经上来了。
林确离京一个月吃的多是面食，一看到熟悉的菜式不免多吃几口。卫青岚平时在学校五点半吃晚饭这会儿早就饿了。两人就专心吃了起来，一下子就清了盘。
出了菜馆，林确又领着卫青岚熟门熟路地去宠物店。
“哥，你在这儿住了很久吗，这周围你都好熟悉哦！”卫青岚见他东转西转，时不时还挑着些小路走，一看就是住惯了样子。
“我一毕业就留在京城，起初住在学校附近，一年多后就搬到这里没挪过了。”提起这个，林确在心里也忍不住唏嘘：不知不觉毕业都六年了呢，一转眼人都快三十了啊！“四年的衣食住行都在这一片，混着混着就熟咯！”
唉，跟这小孩聊天总能让他生出自己好老的感觉。而卫青岚才大二，满脸的嫩肉掐一下都能流出胶原蛋白。
“我记得哥你说过，你是大湾区人吧！这边大湾区人不多耶，哥你在这边习惯吗？”卫青岚好奇。
大湾区离北京山长水远，两地风土人情大相径庭。很多大湾区人都是不愿意离开珠江三角洲的，考大学都往附近考，就怕吃食上的不习惯。
进京十年了，不习惯也习惯了啊！林确垂目看看自己的休闲鞋，四月中下旬的时节，若是在大湾区，出门肯定是踢着一双人字拖的啊！只是他不敢再回去那个地方了啊！
“首都呢，当然住得惯！”林确抬手指着前面一排宠物店其中的一家。“你看，黑玉就在那家店！不知道黑玉还认不认识我哦！”
卫青岚跟着抬眼看去，似乎没发现林确在生硬地转移话题。
“是啊，不知道黑玉还认不认识我呢？”卫青岚转身从背包里掏出一罐猫罐头伸到林确面前显摆，“你看，我早有准备！”
进了宠物店和店员打了招呼，高高瘦瘦的男生很快到后面把黑玉抱了出来。
黑玉懒懒地趴在店员怀里，一掀眼皮看见了林确立时立直了脖子仔细打量仿佛怕自己认错了人。
“黑玉！”林确喊了它一声。
“喵呜~”黑玉一边委屈地唤着一边就扑了过去，一头扎在林确怀里。
“唉哟，还委屈上了！”林确这是第一次把黑玉寄养在宠物店，抱着猫上下打量确认了仍然是皮毛光亮顺滑就顺手揉了两把。
“喵呜！”谁知黑玉大爷似乎是这时才回过了味儿来，抬起爪子在林确手上挠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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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这买卖不错
“黑玉大爷因爱生恨啊！”卫青岚凑过去看了看，没破皮，就是红了。“哟，还挺知道分寸的！”
林确好脾气地捧着黑玉一路走回家，原本准备好的猫包也交给卫青岚拎着。一个月没伺候着主子还不得谄媚着些？
刚才急着去吃饭，进门只放了行李。再进门，林确赶紧先去开门窗通风。
一个月不在家，就算门窗都关闭着但还是免不了有灰尘。林确也懒得连夜打扫卫生，只是床上用品要换一换才能安心睡，卫青岚也跟着进来说要帮忙。林确塞了个水壶让他去灌溉一下房间里、阳台上还活着的植物。
“我来还是有点用的吧！”卫青岚得意地领命而去。“你看，除了拉行李的姿势很帅，我还会浇花呢！”
黑玉一进屋就从林确身上窜下来，直扑进自己的猫窝滚了又滚。现在滚够了就开始满屋子巡视。看到卫青岚在它的领地里走来走去，就蹲在一边歪着头看着他，像个监工。
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林确坐在客厅沙发上准备给卫青岚泡杯茶，被卫青岚拦住了。
“哥，别忙了。我喝点白开就行，明天你再做好吃的招待我！”
“那当然没问题，你点菜吧！”
这孩子也是不见外，主动就说留宿，其实男孩之间的交往也就是这样随意。初中高中时他自己也会偶尔去好朋友家借住，一起打游戏。
不过林确自己有顾虑——家里只有一张床。要是主动跟卫青岚坦白自己是个弯的，会显得很突然；要是不说的话，容易产生日后不必要的误会。
林确倒了杯水给他，委婉地开口试探。“你今晚睡我的床吧，你个子大，睡沙发不舒服。”
没想到卫青岚态度很坚决，声音都不自觉有点大，“那怎么行，哥要是觉得我留宿让你很困扰的话，我现在回学校也行的。”
经过卫青岚再三表明决心，两人把床位分配好了。林确抱了床薄被出来给他放在沙发上。卫青岚满意了开心地建议一起看一部刘明栋的电影，沐浴一下栋爷的演技光辉。
也许是昨天的奔波确实是乏了，后来电影又看到了12点多，第二天早上林确难得一觉睡到了九点半。
洗漱出来时看到卫青岚正愣愣地坐在客厅，头上支棱着几簇呆毛，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就问他，“醒了啊，是不是睡得不舒服？要不要去楼下吃早餐？”
他一个月没在家，家里没有食材，不如去小区外美食一条街搞定，然后可以直接去超市采买中午的食材。
“睡得还好。”卫青岚带着他头上的呆毛一起转过来，委屈巴巴地投诉，“就是黑玉，它踩我脸。”把他给踩醒了。
林确环顾了一圈没见到黑玉，不知道是不是干完坏事后出门访友了。有可能是怕你晕倒了，拍拍你看你还能不能醒过来。林确挑好听的说了：“它大概是想跟你说一声再出去玩吧！”
“哦！”卫青岚还是有点呆，过了几秒问，“哥，你是不是说去吃早餐？”
“是啊，楼下有个上海人开的早餐店，他家小汤包和馄饨很好吃。”吃了一个月的粗犷西北味道，林确想来点细腻的江南风味。
“走走走，我们快去！”卫青岚眼神一亮，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去洗漱了。
说是去吃小汤包，结果半路看到鸡蛋饼卫青岚又卷了一个，三口两口吞下去“暖了暖胃”。林确瞄瞄他还带着几分少年消瘦感的腰身，暗想这种人就是自助餐厅老板的黑名单啊！
因为是工作日，时间也快接近十点，早餐店没什么客人，两碗飘着翠绿葱花的馄饨很快就被端了上来，配上两笼冒着热气的小汤包美好的一天从美好的早餐开始了。
吃着吃着，卫青岚瞄到隔壁桌上的那碟香喷喷的小可爱，明知故问道，“哥，那是什么啊，看起来很好吃哇！”
路过的老板娘听到了立刻大力推荐起来，“小帅哥眼光不错哦，我们店的生煎外国人都来拍视频咧！要不要尝一尝？”
“真的呀，那肯定要尝一尝啊，甲甲（姐姐）给我们来一份吧！”卫青岚话里神奇地夹了一个上海发音的词出来。
“什么甲甲，都可以叫阿姨啦！”看起来已经五十岁的老板娘一边笑骂这个小滑头嘴巴怎么这么甜一边转身去装生煎。回来时多拿了两杯纸杯装的豆浆，“喏，早上我们自己现磨的豆浆卖得还剩两杯了，就送给你们尝尝啦！”
卫青岚又嘴甜地叫了几句姐姐，哄得老板娘笑得像中了五百万。
在这家店里吃了四年，完全没有得到过任何赠品甚至抹零的优待都没体会过的林确看着豆浆无语。等老板娘终于转身去收银台帮别人结账时，林确问卫青岚，“你还怎么会讲上海话，你不是说你是山西人吗？”
“不会啊，我不是跟你讲过，上次作业我和我们班一个女生一起完成？她是上海人，排练时就学了几个词。”卫青岚夹起个生煎就往嘴里塞。
是，林确想起来卫青岚聊天时还有小小吐槽一下和他一起练习的女生说话总是有点尾音，把他都“传染”了，那段时间打字都喜欢在后面加个波浪号。
林确伸手拦住卫青岚的动作，“生煎里有汤，小心烫。”
“哦哦！”卫青岚听话地试着咬了一小口，一股浓郁的香味马上蹿了出来。“哇，这个真的不错啊！”
一顿早餐把两人都吃得饱饱的，林确一边准备起身去买单一边问卫青岚，“中午想吃啥？”
这是典型的刚吃完上顿就惦记下一顿啊！
卫青岚腆着笑脸跟着站了起来，拉住往柜台走的林确，“哥，我买过单了。”
林确瞥他一眼，猜卫青岚应该是接着刚才起身问老板娘拿纸巾时结的账，“哟，挺能耐！一个学生还学会了抢着买单。”
“这不是我这么能吃，哥下次不接待了嘛！”卫青岚讨好地伸手去拉林确袖子扯着他往店外走，还试图转移话题，“中午哥请我吃火锅哈，我喜欢吃肉，咱能买多点不？”
“一顿早餐换一顿火锅，你这买卖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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