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山9号院 作者 花满楼
【文案&设定】
20世纪60年代,507研究所承接国安委的任务,秘密执行一项英才计划——选拔优秀的公安、武警、军人,通过基因改造的形式强化其战斗能力,建立一支服务国家的变种人军队。
接受R基因植入的志愿者,在称为“塔”的实验基地分化为向导与哨兵。
哨兵五感极度敏锐,战斗力远高于普通人类,具有保护向导的本能;向导共感力强,冷静理智,能感知并安抚哨兵的情绪。
哨兵与向导是最佳的精神伴侣。
21岁,蒋危通过507所的选拔,接受R基因植入,成为一名哨兵。
半个月前,庄玠被塔标记为另一个人的向导。
关于私设:
1.R基因植入身体后出现返祖特征,充分提高速度、力量、体能、精密度等方面能力,更能适应恶劣环境,便于执行任务,并且对组织更加忠诚,称之为“进化”。
2.进化相对应的,会出现类动物化的求偶期,哨兵释放信息素吸引交配,向导散发诱导素安抚伴侣,刚植入R基因的半年内求偶期不稳定,稳定后一个月一次。
“塔”会为每个人天然选择信息素种类,测评精神力匹配程度,一般情况下,匹配度高的人结合,结合后标记成为伴侣直至一方死亡,对非伴侣的体液(包括血液和精液)有排异反应,强行输入导致阵痛,二次标记会出人命。
在伴侣关系中,向导是领导者,哨兵在战斗力大幅提升的同时会很暴躁,需要被引导。
3.塔为哨兵与向导选择的结合方式是临时标记,即腺体注入信息素,可以自行选择是否永久标记。
4.保留ABO永久标记需要生殖腔结合+咬腺体的设定,不生子,不生子,不生子。
5.保留哨向精神体的设定,后期可能会出现毛绒绒。
有点abo有点哨向,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干脆叫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哨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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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晚上七点,庄玠把车开进胡同口。
天已经暗下来了,大雨瓢泼,将那辆铁灰色牧马人洗得水光透亮,两枚雾灯幽幽地照着,黑夜里如同一眦目蛰伏的凶兽。
手机在副驾座上震起来,庄玠滑开屏幕,点进微信最上面那条对话框。
“下班了吧?走哪了?”
“明天结婚,咱兄弟今儿陪他喝最后一次,你下了班赶紧过来,都等着你呢。”
“外头下雨了,伞在后座纸袋子里。”
……
“赶紧的往过走啊!”
语音挨个放过去,直到最后一条,庄玠把手机往旁边一扔,给车熄了火。
外头彻底被夜色笼罩,一片乌泱泱的黑,只有胡同深处club的霓虹灯,各色彩条交织在一起张牙舞爪地闪着。庄玠趴在方向盘上,喧闹声隔着加厚的钢板和玻璃仿佛离得很远,腕表的指针在风衣袖口里滴滴答答,他就这么静静听了一会儿,手机又一次震起来。
这次是打来的微信电话。
庄玠没管手机,转身从后座上拽过袋子,三两下摸到了伞,又拉开副驾前面的储物箱,取出一件白衬衫,他把警服衬衣换下来,摘了肩章,整整齐齐叠好放进储物箱,然后套上风衣下车。
早秋的雨水最急,噼里啪啦打在伞面上,手机在风衣口袋里嗡嗡响个不停。
庄玠走了两步,烦不胜烦地掏出手机,动作时伞往后一歪,细碎的雨珠子从伞骨上坠下来,滚进领口,一转眼滑不见了。
“敢不接我电话……庄庄!”蒋危的低咒在电话接通那一瞬间变了调,换成一把沉厚散漫的嗓音,仿佛还带着笑,他问:“宝贝儿,走哪了?”
庄玠把手机拿远了一些,没说话。
“还没到的话,去东来顺帮我捎碗羊杂面,空着肚子喝了两口酒,这程子正难受呢。”蒋危像是没察觉到电话这头的冷淡,沉浸在蜜里调油的戏码里,说话时尾音微微上扬,“到门口给我发个消息,我去接你啊。”
庄玠直接把电话挂了。
蒋危也不恼,把手机搁到桌上,脸藏进光影斑驳的暗处,笑着让人倒酒。
“还是面子大。”李恒奉承了一句,亲自给他斟满,“庄队自从干了刑侦,简直比庙里的菩萨还难请,一年到头碰不上几次,谁的面子都不认。”
蒋危看着红酒倒进玻璃杯,随口应:“我俩谁跟谁啊。”
“有回程昱打电话约他喝酒,前前后后打了好几次,庄队烦得不行,直接揣着枪拎上手铐就去了,去的时候酒桌上还摆着筹码抬龙呢,给那一窝兔崽子吓得。”
“找公安赌牌,那不是找死吗。”
蒋危摇晃着酒杯,靠进沙发里,冷峻紧绷的下颌线一松,唇角漾出点笑纹来。
他喜欢听人说庄玠跟他好,打小就喜欢,那种把别人摸不着的漂亮玩意儿据为己有的成就感,远比在靶场打枪摸了十环还要高。
包厢里坐了一屋子酒色之徒,有他们总参大院穿一起开裆裤长大的发小,也有李恒这两年生意上的朋友,几个求门路的跟这些太子党凑到一块儿,互相敬着酒,喝得醉醺醺了还不忘拉关系,明里暗里打听:“蒋处叫了什么人?”
“该你问了吗?喝酒去。”李恒把人一推,摸出车钥匙抛给旁边的男孩,“到我后备箱把那两瓶康帝拿来,庄队喝不得太烈的,先放外头醒上。”
正说话的时候,就见包房门开了,庄玠跟在侍应生身后进来,彩色转盘灯一明一暗地照在他的黑发上。他穿一件挺括利落的灰蓝色长风衣,肩背线条修饰得瘦削而锋利,白衬衣一角束进裤子,勾勒出腰身细窄漂亮的轮廓,在宽大衣摆里若隐若现。
——就像一把狭直而挺拔的军刀。
庄玠收起伞,水珠滑过漆黑的伞面,在脚底那双白色运动鞋边积成一洼。
“西城支队,庄玠。”他简单介绍了一句,声音像冰酒撞进玻璃杯壁,说不出的清透好听。
包厢瞬间静下来,片刻后有人轻轻开口——
“庄副部不是才让纪委双规了吗?怎么把他叫来了……”
蒋危偏过头,从暗处盯了说话的人一眼,目光中带着浓重且沉冷的警告意味,那人立刻就没了声儿。
“双规只是调查,又没立案,再说,老子犯错关儿子屁事,什么年代了还搞连坐。”程昱拨开身边的酒陪,直接伸手去拉庄玠,“小三爷,坐这边,叫你出来一趟真难。”
“工作忙,总不见得空。”庄玠礼节性地跟他握了握手,神色稍显倦怠。
“西城天子脚下,治安最好,有什么案子值得你见天儿忙的,要是忙那件案子,就更得常跟哥几个坐坐。”程昱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笑,“改天把我大哥叫出来,牌桌里酒一喝,说不定卷宗都给你看了。”
庄玠抬手轻轻按着额角,目光淡淡地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儿,一笑而过,转身走到蒋危面前,把手里的饭盒往桌上一撂。
蒋危都不用打开看,瞥一眼就知道不是东来顺的羊杂面,汤水稀得看不见半点油花,上头飘着团少得可怜的肉糜,面都燶成一疙瘩了,指定是从哪个路边摊五块钱买来敷衍他的。
于是将腿一抻,军靴蹬在桌沿,状似不经意地堵住了进去的路。
扎进鞋里的迷彩裤绷得笔直修长,庄玠顿了一下,迈开腿打算从他身上跨过去,蒋危贴住那细瘦的小腿一勾,直接将人绊下来,手探进风衣揽过庄玠的腰,以一个格外亲密的姿势把他托住,拽到身边。
“说了发消息我出去接你,你给我省那一毛的短信钱呢?”蒋危摸了摸他的脸,果然有些凉。
“我提饭,没手。”包厢里音响的声音又调到最大,震得人耳膜钝痛,庄玠偏头避开照到脸上的射灯,敲了敲饭盒,“不吃?”
“吃,你给我买的,怎么不吃。”
蒋危哼笑一声,揭开饭盒盖,羊汤香气一瞬间冒上来,混合着劣质塑料的刺鼻气味。
总参大院上将家的公子爷,打小混在爷爷奶奶屋里,吃的都是蒋老司令桌上的营养餐,就算后来去了部队,吃炊事班,好歹也卫生口味样样达标,哪里受过这种气?
庄玠这是憋着坏,跟他使性子呢。
蒋危摸了根烟放嘴里,招手让陪酒的小男孩过来点烟,支在桌沿那条腿换搭到右腿上,靴面挨着庄玠的裤管磨蹭:“宝贝儿,你就给我吃这。”
“爱吃不吃,不吃提回去喂狗。”
庄玠掏出手机看微信,灯雾陆离,交替投落在他柔顺的头发上。颈后那块皮肉生得细嫩,冷白颜色,挂着未晞的雨水残痕,仿佛深秋时节白桦树上薄薄一层霜,在嘈杂的音乐里,不合时宜地显露出几分冷淡。
酒杯在手里转了好几个来回,蒋危倏地伸出手,将那点水痕擦去了,抬手时,不轻不重地在那后颈上捏了一把,像在逗弄一只猫。
“你就饿着我吧。”他凑到庄玠耳边,意有所指地笑了一声。
“好不容易见一趟,你俩就别在那眉来眼去了。”李恒看他俩偷摸说小话,立马横插一杠子进来,指着门边一个小男孩吩咐:“来给庄队倒酒。”
庄玠收起手机,又换上平日待人那副温和气,推脱道:“今晚值班,喝不了。”
“当支队长的人了,还没个替你跑腿的。就当给兄弟个面子,明天一结婚,家里有人管着,再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李恒一边磨他,转头使个眼色,那穿西装的小男生就过来,挨到庄玠身边空着的沙发上,浅浅地坐了个边。
红酒撞进青草绿的玻璃杯,光晕在杯中荡漾。
蒋危靠进沙发里,舌尖上下顶弄着烟蒂,隔了一圈稀薄的雾,看庄玠把酒杯靠近淡红色的唇。喉结轻轻一滑,锁了大半杯酒进去,愣是把红酒喝出了大碗茶的气势。那小男生扑哧一笑,捧起醒酒器,膝盖贴住庄玠的腿窝,磨蹭着暗示他。
庄玠搁下酒杯站起来,不动声色地将人推开了,淡道:“我去洗手间。”
他绕到包厢自带的洗手间,虚掩上门,掬了一捧水泼到脸上,74年的罗曼尼康帝对酒量浅的人仍然是个坎,很容易就上头,染在脸颊边像老北京日落时分的残阳。
庄玠照照镜子,又洗了两把,抬头时就看见镜子里多了个人。
他一言不发地关掉水转身就走,却被堵在怀里,一截冰冷的圆柱体伸进风衣抵在了腰后。
那是把军用型92手枪的枪管。
蒋危叼着烟,从镜子里对着他笑:“进去。”
第2章
洗手间的门“咔嗒”一声落锁。
庄玠被推在洗手台上,腹部的钝痛让他皱了一下眉,很快那支枪管抵着后背迫使他俯下身,衬衫一下子抻平,被头顶的妆镜灯晃得薄如蝉翼,腰臀包在西裤里弯折出一个圆润的弧度,带得脚踝也从裤脚挣出来,白莹莹一握,卷进香雾浮沉的黑暗里。
“蒋危!你干什么!”
“警服都换了,你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蒋危按着他的腰,拽出束进腰带的衬衫角,手直接从衣摆探进去。
这种事他做得驾轻就熟,怀里这具身体,每一寸都是他细细描摹过无数遍的。
两颗云母石扣子绷断开来,砸在洗手池台面上,沉黑色大理石中倒映出一把狭窄的腰,线条雕琢得有如永定河十里清波,用手就能丈量出柔韧的弧度。
“三个月没见,你一点儿都不想我……”蒋危的手指一路向下,带着烟草气,从腰侧一直滑进臀缝用力揉了一把,笑声中有低微的冷意,“你不想我,这里也不想我的枪,我走的那些天都是怎么熬过来的……抑制剂还够用吗?”
庄玠闷哼一声,身体一瞬间僵直住,肩颈在灯影里轻轻颤抖着,漾成一片的冷白。
蒋危随手把酒杯搁在旁边,拿下烟蒂,扳过庄玠的脸吻了上去。
烟灰漏过他的指缝,飘进池中那一汪浅浅的水里,泛起圈圈细微涟漪,庄玠被吻得喘不上气来,红潮从耳背漫进领子里,尼古丁的味道混着酒香漫溢在口齿间,直到要窒息的前一刻,蒋危才将人放开,指腹擦去他唇上晶亮的水渍。
“黄鹤楼1916,”蒋危一手挑起庄玠的下颌,带枪茧的指腹轻捻他的耳垂,“初三那年我带你逃课,咱俩坐操场边抽的第一支烟。”
庄玠身子悬在洗脸池上,漆黑的眼睛里似蒙上了一层雾,水光几乎要氤进去。
他咬着牙说了句:“又细又软。”
蒋危短暂地一沉默,片刻后笑起来,一条腿挤进庄玠笔直的两腿间,意有所指地蹭了蹭,拿冷冰冰的枪口缓缓去磨他腰侧的软肉,“一口烟搞得要哭了似的,上学那会儿不是挺能折腾吗,怎么现在不抽了?”
庄玠被蹭得腿根生热,枪口冷硬的触感不可避免地勾动了信息素波动,他垂下眼睫,淡淡道:“警校禁烟。”
“警校还禁搞对象呢,也没见你遵守纪律啊。”
蒋危话里带刺,庄玠听出来了,把脸转到一边去不吭声。
那条脖颈拧成个矜傲漂亮的弧度,下颌线紧绷着,颇有几分宁死不屈的意思,蒋危看着庄玠线条冷冽的侧脸,不受控制地想起他在床上压抑而隐忍的哭声,火立时往下腹涌去。
“又细又软?”
香烟摁熄在水池边,蒋危猛地将庄玠按下去,白衬衣推到胸口,咬上那片光洁的胸脯。
庄玠短促地“啊”了一声,立刻被钳着下巴,黑甸甸的枪管趁势推进口中,子弹没有上膛,残余的火药味被时间消弭殆尽,但那温度仍然令人战栗。
“练练口活儿。”
蒋危拍拍他的脸,提起庄玠两条腿挂在腰上,西裤褪到腿弯。
炙热的物件与冰冷的武装带,截然不同两种触感,汇成一股暖流淌过臀缝。庄玠还来不及反抗,双手已被反缚在身前,蒋危攥着他的脚踝,在灯火颓靡的夜色里与他身体相贴,挤进他两腿间抚慰自己——窄小的洗手间承载不了太多情感,只有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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