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大金融系的夏思衍,因新生报到那天被偷拍的照片在学校论坛疯转而成为风云人物,师大当之无愧的校草。
好巧不巧,陆池青跟他一个系,宿舍还住在对门。
但陆池青的几个室友好像对这位校草的评价不太好,骂他是个花枝招展的男狐狸。
陆池青摸着鼻子心想,男狐狸是真的,那张人神共愤的脸自己看久了都脸红。
后来一次聚会,被学长们灌醉的陆池青和夏思衍住进了同一间酒店。
第二天 ,陆池青头疼地醒来时,发现夏思衍躺在他身边正眼神哀怨地看着他。
衣衫半褪,锁骨处斑点红痕若隐若现,夏思衍眼角挤出一滴晶莹的泪。
“我知道你昨晚喝醉了,我不怪你。”
怎么看都是被他欺负了的样子,完全没印象的陆池青脑子嗡的一声,捡起衣服落荒而逃。
再后来,陆池青的室友发现陆池青叛变了。
整日往对门宿舍跑,帮人打水买饭占位置,还不准别人再说一句夏思衍的坏话。
既然做了荒唐事,那肯定要负责,陆池青把夏思衍当自己小媳妇养,可是养着养着………
他被夏思衍推倒了,还特么是下面那个: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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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遇见你的那天起,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靠近你。”——夏思衍
第2章
他跟乔以西是同一个小区的,两家还住在前后栋楼,在他们一两岁还都穿开裆裤时就互相认识了。
不止认识,小时候的乔以西还是简洛北形影不离的小跟班,小尾巴似的整天跟在皮猴子简洛北屁-股后头,跟着他一起爬树钻丛林、逮鸟逗蛐蛐,偶尔还闯个小祸。
他们吃过同一碗冰淇淋,睡过同一张床,两家父母也因为两个孩子玩得好而相识,是正儿八经的竹马交情。
只不过那个时候乔以西还不姓乔,姓萧。
简洛北心中微叹,自己自四年前离开晏城后,就跟乔以西失去了联系,也不知这小子什么时候改了姓。
四年时间,说长好像也不长,以前他捏着一只独角仙把乔以西吓哭的一幕仿佛还在眼前。可也绝对不能说短,在没有彼此的岁月里,他们长高了身量,长开了容颜,当年的小屁孩都已长成了一米八高的青葱少年。
虽然目前乔以西的身高还不知道。
所以四年没联系过,再好的朋友也该生分了吧?
更何况,离别那一天,两人的相处好像也不那么美好。
在冗长的回忆里翻寻,简洛北还记得,在他离开晏城的前一天晚上,因为某些事他跟乔以西闹了点不愉快。
到底时间太久,他已经记不太清俩人闹矛盾的具体原因了,就记得当时的情况貌似还挺严峻的,一贯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乔以西这次也没让步,而这矛盾等到第二天他被父母带离了晏城也没能解决掉。
经过几年时光的发酵,这点不愉快是壮大了还是淡化了呢?
简洛北也不能确定。
况且在与乔以西的关系中,简洛北自认是强势的一方,就像一群一起玩耍的小朋友,总会有一名带头发号施令的“老大”一样,而他就是乔以西的“老大”。
如果真要像老贺说的那样,让身为老大的他去请教自己的小弟,岂不是会丢了面儿?
简洛北撇着眉,看着面前还在说个不停的老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罢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说不定人家早不在乎了,况且咱也不是小肚鸡肠死要面子的人。
可话是这样说,简洛北的心里还是免不得去在意,表面上看依旧又拽又冷,老贺问一句他答一句,实际上一路上都忍不住在想:
见了乔以西第一面他要摆什么表情,说什么话,才能显得自己既冷酷又不失-身为对方曾经老大的风度呢?
淦,莫名其妙啊你!
简洛北在心底狠狠唾弃自己。
不管心理活动如何精彩,上课的铃声刚响起不久,简洛北就被老贺领进了高二八班的教室。
两人一进门,教室里40多个视线就齐刷刷都聚集到了他们身上,准确来说是都集中到了跟在老贺后头的转学生的脸上。
从刚刚班长张文哲拎了个一看就不便宜的鸭舌帽回-教室起,学生们就对这位名叫简洛北的插班生好奇的不得了。
他们盯着简洛北看,在老贺发言的间隙,这位简同学也在不着痕迹地偷偷扫射着他们,特别是男生,连最后一排被堆成小山的课本挡住的角落,简洛北都没放过。
可是奇了怪了。
一圈下来也没发现一个与印象中乔以西那张脸相似的,反倒看见了半举着他的鸭舌帽,挤眉弄眼妄图吸引他注意力的张文哲。
脑海里突然响起张文哲之前说过的话,简洛北连忙移动视线,往他前面看去。
只见张文哲的前面位置坐了一位微胖、皮肤黝黑,脸上还长满青春痘的男生,两人视线相撞,那男生还冲他腼腆一笑。
简洛北:……
这是乔以西???
那个从小就被人夸比女孩子还好看的乔以西??
此刻,台下的窸窣声、台上的说话声以及窗外的蝉鸣声全都消失不见了,简洛北直接惊呆在原地。
“……下面,有请新同学来说两句!”
洪亮的掌声把简洛北从石化中拉回来,他很快定了神,薄唇轻启道:“大家好,我叫简洛北,简单的简,洛水的洛,北大的北,以后就是八班的人了,希望能和大家相处愉快。”
新同学肩宽腿长身姿挺拔,一张脸长得也十分帅气,教室里再次扬起响亮的鼓掌声表示对新同学的热烈欢迎。
可谁也想不到,面色一直淡然的某人,短短几分钟内又经历了怎样激烈的头脑风暴和思想斗争。
“好了,欢迎仪式结束了。”老贺朝靠窗的空位指了指,“简洛北同学,你的座位在第五排右边靠窗的位置,快回去坐好,我们要开始上课了。”
简洛北点头,背着书包下了讲台。
第一排、第二排、第三……简洛北刻意不去看变化甚大的“乔以西”,面无表情地走到张文哲前面坐下,却惊讶地发现他的前方竟还有一张空桌子,因为跟他这张桌子并在一起了,所以一开始才没被他注意到。
可是,这张空座位又是谁的?
教室里,老贺正在有感情地朗读语文课文,空气中时不时还会响起整齐划一的翻书声,窗外柳树上那只蝉,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叫声却依旧不减洪亮。
而简同学,转入一中第一天的第一堂课却明显的心不在焉,时而皱着眉头看一眼前方男生的背影及侧脸,时而又神色凝重地盯着那张空着的课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终于,下课铃响起了,发酵了45分钟,简洛北心里成功憋出一肚子疑问,刚想回头找张文哲,“班长”这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就见张文哲一阵风似的窜到了最前面,扶着第一排的桌子开始吆喝。
“靠窗这一列的同学麻烦先别走,留下来都挪一下自己的桌子啊。”
“从第二排开始到第四排的座位都往前挪一点。”
“后面的,从第五排到倒数第二排,大家都往后挪一挪哈。”
“得给我乔哥腾出个位置来啊。”
张文哲指了指简洛北前面那张空位,怕有人不理解,继续补充道:“看这给挤得,我乔哥就是变成纸片人也飞不进去啊!”
简洛北这才知道,原来今天上早读时他的座位才被塞进第四和第五排中间,因为时间匆忙,就跟前头暂时没人坐的桌子合并到了一起。
所以他前头这张桌子不是没人坐,而是桌子的主人今天不在,并且这个不在教室的人才是乔以西!
他就说岁月再无情,也不能直接给人换个头吧?
也不知是因为发现自己搞了个大乌龙,还是因为张文哲最后说的那句话联想出的画面过于美丽,在周围桌椅移动的拉扯撞击声与嘈杂声中,简洛北偏头靠在墙上,伸出手指半遮住脸和眼睛,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连脖颈处明显凸起的喉结都在颤动。
“什么事儿那么高兴?”张文哲看着眼尾笑意还未褪去的简洛北一脸疑惑。
“没什么。”简洛北从座位上直起身,看他要帮乔以西挪课桌的,于是问他,“需要我帮你吗?”
别看乔以西的课桌上头看着光光的,其实桌肚里整整齐齐摆满了书,重量可不轻。
“不用,我搬得动。”张文哲说着直接把桌子抬了起来,边抬着还边回头看着简洛北,“不过还真的需要你帮忙,你自己的位置,还有我的位置,也都得再调整调整。”
“我们动作得快点,一会儿要上课了。”
“行。”
他俩的桌椅只需小幅度挪动就好,简洛北了搬完了张文哲的桌子板凳,然后再去搬自己的,可刚抬着桌子没走两步就察觉到脚底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不算太大,略硬,有些圆润。
难道是谁的橡皮在挪座位时不小心掉出来了?
简洛北低头去看,才发现那东西不是橡皮,竟然是一个黏土捏的小动物挂件,一只粉色耳朵,红色豆豆眼,怀里还抱了颗胡萝卜的小白兔挂件。
这么可爱,应该是某位女生的东西吧,不过他竟然觉得这小兔子莫名眼熟。
简洛北提起小白兔脑袋上的红绳,刚想把他拿给张文哲让他交给失主,一个白色的小球球在兔子屁-股上挣扎了半秒,终于还是掉了下来。
简洛北盯着掉在桌子上的“兔子尾巴”,愣了愣。
……不是吧,这玩意儿这么脆弱的吗?
这时干完活的张文哲拍着手走了过来,看见简洛北手里的东西惊讶道:“咦,这不是我乔哥的宝贝挂件吗?”
简洛北看了看手里的白兔挂件,又看了看张文哲,一脸难以置信:“这是乔以西的?”
“还……宝、贝?”
第3章
“对啊,它怎么会在你手里?”
“地下捡的。”
“哦,那可能是我刚刚给乔哥搬桌子时不小心掉出来了。”张文哲说着朝他伸出手,“来,先交给我吧。”
简洛北顿了顿,然后把挂件连同已经分离出去的兔子尾巴都放到了他手里。
张文哲接过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捏着那小圆球问道:“这个是什么东西?”
“……”
简洛北:“尾巴。”
“什么尾巴……”
“!!”后知后觉的张文哲连忙把手里的东西翻过来查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家乡话都给吓出来了:“天!这兔子尾巴咋掉下来了呢?!”
“怪我,不小心踩了一下。”简洛北无奈笑笑,不死心地继续问:“乔以西真的很宝贝这东西啊?”
“真的,校草平常都不让大家碰一下的。”不等张文哲回答,先前在操场上挥舞着手臂跟他打招呼的那个男生揽过张文哲的肩膀插话道,“不过也没多大问题吧?咱们校草的脾气出了名的好。”
这个男生,简洛北听老贺上课叫过他的名字,好像叫谢飞。
“你们不懂。”张文哲皱着眉头,捏着那圆球妄图复原,可掉了就是掉了,再努力也只是无用功,“完了,乔哥一定会生我气的……”
一旁的简洛北觉得张文哲真的是大惊小怪,这个东西看着有些年头了,也不值几个钱,乔以西能有多宝贝?那么紧张至于吗?
于是从他手里抓过挂件:“既然我踩坏的,我来负责。”
意思是,有什么让乔以西都冲他来。
他就不信俩人十几年的交情比不过一个挂件,要是实在不行,自己再赔给他一个好了。
张文哲还想说什么,上课铃响了,当事两个人以及围观的同学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几秒后英语老师走进了教室,说这节课要讲前两天发的那张英语测试卷,为了照顾刚转来没有试卷的新同学,英语老师还特地找了张空闲试卷说让他先用着。
于是乔以西的试卷就落到了简洛北手里。
看着姓名一栏工整漂亮的“乔以西”三个字,简洛北头疼地啧了一声,怎么就跟这小子脱不了关系了呢。
罢了,既然用了乔以西的试卷,那就勉为其难帮他改改错题,记一下笔记吧。
可一堂课下来,简洛北一个红叉都没有画出去,乔以西这人连作文都挑不出毛病来。
张文哲拿过试卷看了看,然后赞叹道:“不愧是我乔哥,一个错题都没有。”
那一脸神气的样子,跟拿了满分的是他似的。
简洛北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还行。”
“什么叫还行啊?”
张文哲觉得简洛北的态度过于敷衍,站在他面前的过道里,也不赶着去食堂抢饭了,一副非得给他说道明白的架势。
“你刚来,不知道我乔哥在一中的名号。”
简洛北淡定地坐在自己座位上,后背抵在课桌上,微扬着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什么名号?校草、三好学生、学习标兵,还有吗?”
“知道的不少嘛,那你可知他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比第二名多三四十分的那种第一?”
简洛北挑眉,却也不怎么意外,乔以西这家伙虽然胆子小,动不动就哭,但脑袋瓜子还是可以的,从前就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乖宝宝。
“什么第一第二的。”谢飞抱着胳膊站在张文哲面前,“班里人都走光了,我说张大班长,咱再不去食堂,可就只能吃白米饭了啊!”
“!”
“我的红烧鱼块!”张文哲放下卷子撒腿就跑,跑到教室门口时还不忘回头嘱咐简洛北:“简洛北你还没办饭卡吧?先用着我们的,快别坐着了,去干饭!”
说罢就跑了没影。
反正都耽误了,也不差这几分钟,简洛北和谢飞在后头不紧不慢地走着,顺便观赏着沿路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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