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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花店(近代现代)——新戊

时间:2022-03-24 10:35:49  作者:新戊
  “是啊,”裴易清打了个哈欠,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
  “情人节加班,您估计是头一份了。”周游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幸灾乐祸。
  “比不得你们有对象的,”被嘲了这么多年,裴易清早就不在乎,他起身从茶几上倒了一杯水,“怎么样?你女朋友还喜欢吗?”
  一说起这个,周游笑得更高兴:“那可不嘛,裴店长亲自选又亲自包的花,谁能不喜欢?”
  闻言裴易清不屑地嗤了一声,提醒道:“那你答应我的,别忘了。”
  “知道了知道了,明天来。”
  和客人笑脸相迎了一整天,偶尔这么扯皮也还挺不错,于是裴易清没有结束这段对话,无所事事地问道:“你干嘛呢?这么晚还不睡?”
  “哎别说了,可可她闺蜜今天被她男朋友甩了。我和可可吃烛光晚餐吃得正高兴,她闺蜜就打电话过来,我跟着她去闺蜜家里,听着闺蜜嚎了一个晚上,刚刚才回家。”
  估计是因为不高兴,周游的语序都有些混乱,裴易清听着他的悲惨遭遇忍不住笑出声,窝在沙发里半天没动弹。
  对方还在不停抱怨:“你说这些人也真是欠,什么时候提不好,非要在情人节分手......”
  说到这里,裴易清将视线挪到矿泉水瓶里的玫瑰上。昏暗灯光下的那一抹蓝色似乎在他眼底划过,再结合对方毫无诚意的一句抱歉,裴易清点点头。
  确实有点欠。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聊了会儿天,等到裴易清俩眼皮累得直打架,才终于结束了这段对话。
  他昏昏沉沉地起身进了浴室,胡乱把自己收拾了一通。热气蒸得他更困了,他三两步走进卧室打开空调和加湿器,等躺在床上后又觉得精神起来。
  于是他只好打开床头的灯,随意从书房里抽了几本书来看。
  加湿器的雾气飘到落地窗上,给本就朦胧的夜色盖上一层薄纱。
  “一个月三百,”房东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打了一个比喇叭还要响的哈欠,“别看这门漏风,其实里面特别大,你到时候住进去再安个小门,几十块钱的事儿,整个市里找不到这么大又便宜的地方了。”
  路皆皱着眉,脸色有些不太好。
  在贾惟那装逼的结果,就是他潇洒地把所有东西拿走,然后没有地方可以去。
  那个出租屋是他当初货比三家挑出来性价比最高的地方,于是一口气交了一年的房租。而最近团内接的演出就只有今晚情人节那一场,钱也还没有落下来,所以他根本没有其他钱租房。
  这个地下室虽然有些破烂,但和房东说的一样地方还算够大,只要把门口的铁门堵住,老鼠也完全进不来,住个一个月用来周转不是问题。不过只能光用来睡觉,上厕所还得去离这几百米的公共洗手间。
  三更半夜被人叫来租房本来就让人不爽,再加上这蓝毛小子又犹犹豫豫地,于是房东不耐烦地说:“住不住啊,三百块一个月出不起,你直接去天桥下面打地铺得了。”
  话音落了,他便直接和蓝毛对上了视线,不得不说这小子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浑身上下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匪气,阴沉沉的。
  冷风吹在他的脸上,就在他想着等会干起架来他到底是往左跑还是往右跑时,蓝毛收回目光:“我租。”
  接下来的流程很快速,毕竟三百块的交易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直接转账给钥匙一条龙解决。房东被对方叫住帮忙搬了会儿行李,他看到那大包小包里面装着的都是些音乐设备。
  而蓝毛十分珍贵地将那些乐器放在地下室里,下面还垫了些废弃报纸。
  穷讲究。
  房东离开前不屑地摇摇头。
  等他离开之后,路皆检查了所有音乐设备,确认没有受损后,便坐在地下室里发了半天呆。
  他放在兜里的手机一直在响,不用看也知道时贾惟发过来的——
  [不要分手好不好?]
  [这么多年了,我真的不习惯。]
  [我收拾东西离开了,你回出租屋吧?]
  路皆深吸一口气,什么都没回复,转头把贾惟拉进了黑名单。他把手机丢到旁边,拿出一根烟想点燃,找了半天却没找着火机,于是只好放弃,准备拿些东西先把铁门的缝隙堵住。
  房东留下了一些不要的硬纸盒,路皆一一铺平在门口,又发现只要封上了缝隙,地下室里唯一的光源便不见了。他来得突然,这里的灯还没装上,纸盒一填整个地下室黑得什么都看不见。
  “操。”
  他把纸壳猛地摔在地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他不指望今天晚上能睡个好觉,于是抬手打开铁门走了出去。现在外面已经不剩多少人,一个醉鬼路过时以为地下室是个垃圾场,撑着墙过来就准备往里吐。
  路皆过去把他拉开,但男人喝得烂醉手劲儿还挺大,大力推搡着路皆,含糊不清地说:“你.....你......干嘛?”
  “要吐死一边儿去吐。”
  路皆冷着脸,他现在的脸色跟吃了三个月馊饭一样难看,用最后的耐心控制着自己没一个胳膊肘怼上去。
  “我他妈爱往哪儿吐往哪儿吐,怎么了?你住这儿?”醉鬼指着他说:“我今天不仅要吐这儿,我还要尿......”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股猛力朝着他的胸膛而来,让他不设防的往后退了好几米。紧接着他的脖子被人强制压在路边的垃圾桶前,头只差十几厘米就能直接和里面的厨余来个亲密接触。
  他的胃部又来了一股力量,垃圾桶里的酸臭味熏得他几欲作呕,还没反应过来就哇地一声吐了。
  “来,我帮你吐,”路皆按着他的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吐完了没?”
  手下的人连连点头,他松开手往醉鬼身上踹了一脚,那人直接摔倒了垃圾桶旁的树上。
  这还没完,很少有人撞到路皆的枪口上还能完好无损地离开。他三两步走到醉鬼面前,揪着对方的头发说:“不是说还要尿吗?还要我帮你?大冬天的我手冻僵了控制不好力气,把你弄出个什么问题可别怪我。”
  他的声音合着寒风,让人不由得战栗,醉鬼连连摆头,说:“不尿不尿......”
  路皆放开揪着他头发的手,往后退了几步,醉鬼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另一边跑了。
  街道上再次空无一人,路皆站在冷风里,因为刚刚的运动,浑身那像针扎一般的寒冷终于减轻不少。他一瞬间觉得自己牛逼坏了,像是回到了几年前打遍孤儿院无敌手的小霸王。
  可是再次转过头看见那破败的地下室时,又在想:哪个霸王住山沟啊。
  他闭上眼睛,看着千家万户已经熄灭的灯火,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过再怎么适应不了,他也要在这里住一个月。他以前在天桥下、胡同口,甚至银行取款室里都睡过,现在只不过是住了半年多的出租屋,有点接受不了落差而已。
  他往旁边看看,他住的地下室正好是延溪街的末尾街角,毗邻的是一家花店。花店装修得不错,至少比他出租屋楼下那家大红大紫的店面强。
  他以前和贾惟路过的时候经常会进里面看看,然后买里面便宜的花束插进花瓶里。每天早上他醒来,都能看见贾惟站在窗户边浇花......
  “操。”
  他骂出了今天不知道第多少声操。
  路皆皱起眉头,站在外面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把他刚刚因为打架燃起来的热血给浇熄。他双手插兜快步回到地下室,在进去之前瞟了一眼旁边那家花店的名字。
  元妥?
  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儿......
  作者有话要说:  裴易清是攻,裴易清是攻,裴易清是攻
  节奏很慢,节奏很慢,节奏很慢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3章 
  “啊对对,芫荽花舍,谢谢师傅。”
  裴易清拿出手机扫码付款,下车直奔店面。
  昨晚他拿着一本红书翻了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连早上的闹钟都没听见。一下床头发也没好好梳,洗脸刷牙后就在小区门口拦了辆车。
  所幸没迟多久,他拿出钥匙对站在店门口的小薇抱歉地笑笑:“等很久了吧?”
  小薇的视线从上面落到他的脸上,愣了愣说:“没,刚刚到。”
  裴易清没有多说,打开门的时候头顶的风铃被他弄响发出声音。他将钥匙放进前台的柜子里,说:“我去吃个早饭,需要帮忙带点东西吗?”
  “不用了!”更衣间里遥遥地传来小薇的声音。
  闻言裴易清便转身离开了店面,正对着芫荽的斑马线对面再过几百米便是一所高中,旁边有不少便宜又好吃的东西。裴易清随意买了一碗面,顺便还挑了些水果。
  回到芫荽的时候,他留意了昨晚放在旁边地下室门口的饭。里面的东西果然被吃得差不多了,于是他拿出手机搜索了猫狗能吃的水果,随后剥开几根香蕉放在碗里。
  再次打开芫荽门的时候,里面坐着一个男人。身材高挑,一双眼睛不做任何暗示都含情脉脉,是天生的浪子模样。
  裴易清将袋子放在一旁,说:“来了?”
  周游从椅子上起身,笑着说:“你亲自找我办事,我能不赶着来吗?”
  闻言裴易清笑笑,和周游寒暄了一会儿,将早餐解决之后便让小薇拿出昨晚编制好的花篮和一些花束。
  现在的花店大多都靠线上和线下销售,线上则少不了用照片或者短视频营销。周游是他在高中就认识的朋友,刚好也是学的摄影艺术专业,这次让对方来,就是让周游帮忙拍照方便线上营销。
  而周游也不愧是专业人士,拍出来的照片和艺术照一样,裴易清看着相机里的底片赞不绝口:“我已经感觉到手机在不断震动了?”
  “有桃花?”周游挑眉问道。
  “不是,”裴易清抬起头来,一脸财迷的微笑,“有订单。”
  周游愣了愣,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和裴易清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自然也知道对方是个什么人,这人从高中开始就不在意成绩不在意感情生活,一副不沾染尘世的样子。
  和他们俗人唯一有共鸣的地方,便是很喜欢赚钱。从高中开始便接兼职,大学时间充足之后更是开始尝试创业。早些年间为了赚钱基本上是不眠不休,到现在终于没那么痴狂,开了个店子即使亏本了也乐乐呵呵的。
  如果不是他知道裴易清的家庭情况,他都以为对方前几年都在还外债。
  “这几张拍得都还不错,”裴易清选了几张照片出来,“有一张都可以当作首页宣传图了。”
  “开玩笑,这么多年摄影白学的?”周游得瑟了几句。
  裴易清扬起嘴角笑了笑,随即有些好奇这台设备,拿着摄像机研究了一会儿按钮,学着周游的手势按下了拍摄键。
  咔嚓一声,路皆把地下室拍了下来。这里白天也就比晚上亮堂一点点,是开了闪光灯都看不太清晰的程度。
  他随意地看了看,便把照片发了过去。很快,队内的大牛就发来一条语音:“我操,你还真他妈住地下室了啊?”
  路皆从地上站起来,他一晚上没睡觉,起来的时候眼前整片都是晕的。
  他揉了揉眼睛,按下语音键又松开,打字过去:[嗯]
  大牛:“你睡我这儿呗,又不是没地儿给你睡。”
  路皆:[你是说和你以及你的女朋友睡在一起吗?]
  [我怕我哪天长针眼。]
  大牛的声音带着些笑意:“操啊你个死基佬,老子还没歧视你呢!”
  这句语音播完又弹了一条过来:“我去催催帽子,让他去问昨天的商演什么时候给钱。你妈的这群资本不催不给钱,把我们当公益组织了。”
  路皆没有回复,将手机放在一边。其实他们昨天的活动也算不上什么商演,商业广场近些年的生意不景气,想找个唱歌的又请不起太大的咖,所以便找上了他们乐队。给的钱也少,匀下每个人也就不到三千块钱。
  他其实不喜欢参加这些演出,他们乐队的个人风格太重,为了让普罗大众喜欢,商场规定他们只能翻唱流行歌。
  一想起大牛满胳膊花臂上台唱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路皆隔夜饭都快吐出来。
  想到这里,他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吃饭。
  他把彻夜写出来的谱子收好,顺便将自己身上的灰尘扑干净——其实这个地下室还算干净,几乎没有什么灰尘,可是路皆总是有一种浑身邋里邋遢的感觉。
  这并不太好受。
  他起身拿着手机准备出门,他刚刚在地图上粗略地看了一会儿,发现附近有一家农贸市场,可以买点吃的顺便添置一点家具。
  当然,家具指的是拆线板和灯泡。
  出门的时候路皆发现门口放着一个瓷碗,其实昨天他就发现了,只不过没在意。晚上有流浪猫狗过来吃,吵得他一晚上心里乱糟糟的。
  现在碗里又多了点香蕉。
  “有病。”路皆刚想踢翻,又刹住了脚步,把碗放在离地下室门口远一点的地方。
  他双手插兜低头朝着农贸市场走去,一路上有不少人都朝他看过来。不知道是因为他没洗脸,还是因为他那夺眼的蓝毛。
  其实这头蓝毛是有一天和贾惟玩游戏输了之后的赌注,他染完觉得这个颜色比较适合自己,便没有再染回来......
  路皆吐出一口气,白雾顺着他的下颌飘到身后。
  改天一定把它染回来。
  他在农贸市场逛了半天,和老板讨价还价地买了些插线板和热得快,还有灯泡。回去的路上突然犯了路痴,绕了半个多小时才从天桥下面找着回地下室的路。
  下面坐着算命的半仙儿,一看到他过来便指着说:“蓝毛儿!”
  路皆停下脚步望过去,说:“我今天没钱算命。”
  “你这话说得好像你之前给钱算过一样,”半仙儿吹了吹自己的胡子,见路皆的脸色,皱眉说,“我看你眉宇之间有愁色,看来是生活发生巨大变故了啊。”
  “我现在就差把我想打人写在脸上,”路皆毫不客气地说,“原来只是有愁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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