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他过去最不待见的。
兰溪竹以后不能再在心底肆意地嘲笑齐珩的深情了,因为他自己也有了软肋。而这件事他竟然不自知,如果不是齐珩诱导他,他压根不会往这个方向想。
昨夜,齐珩跟自己说他活了二十二年,没有碰过别人。
那兰溪竹就不能把上一世齐珩和崔雪怨发生的事情怪到这一世的他头上。
“我就当你是干净的……”
他低声喃喃道。
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给齐珩一个机会了。如果有一天他足够爱齐珩,那他就有勇气跟自己的大哥承认,有勇气放下一个将军的身段,凤冠霞帔地嫁进皇宫中,当他的皇后。
“你别让我失望。”
就在这时,齐珩猛地睁眼,抓住了兰溪竹放在自己脸上的那根手指。
“一大早上就来勾、引朕。”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让兰溪竹听得莫名心虚。
见人不答话,齐珩又问了下去:
“身子还好吗?”
【作者有话说:呜呜呜这样的内容我都卡了半天,我不是一个合格的lsp了。
另外,不要相信龙说的“朕以后不会逼迫你了”(狗子的本性还是狗)。本来不想和好那么快,但是接下来想走一点剧情,一直吵着也不是办法。齐珩用的那个东西是lubricant(好罪过我竟然把老师教的词用在这里),不懂自搜。这章我好想补个车?大家有没有想看的我月底补上,放在群里。】
第65章 陛下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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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竹撇过头去,缓缓坐起身来。
“动作那么利落,看来朕昨晚不够……”
齐珩的嘴突然被捂住了。
“陛下!”
兰溪竹嗔怒道。
本来他就面皮薄,经不得说的,齐珩还老是逗他。
普天之下,也只有兰溪竹敢捂住齐珩的的嘴了。
“好了好了,朕不说你。”
齐珩把他的手拿了下来,并且在他手背上印下了一个吻。
“你我都行过那么多次夫妻之礼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入宫?”
兰溪竹垂眸道:“陛下,微臣是男人。”
“爱卿,朕知道你是男人。”
他的话被堵住了。
“你喜欢朕,朕喜欢你,你入宫,谁敢说一个不字?”
齐珩的语气一如既往得霸道,却让兰溪竹听得很不舒服。
“还是说,你怕左相那边……”
兰溪竹摇了摇头。
他倒不是怕自己的大哥,如果他真心爱一个人,肯定会顶住家里的压力,让对方安心。
他怕的是齐珩这边。
“陛下有没有考虑过皇嗣的问题?”
“这有何难,从宗室那边过继一个就是了。”齐珩也跟着坐起身来,搂过了兰溪竹。“朕不想每次见你一面还要从兰府召你,等太久了。”
兰溪竹看着齐珩裸着的上身,忍不住移开了眼神。
上面都是他的抓痕,自己昨晚在齐珩身上留下的印记也不少。
见他这副模样,齐珩轻笑了一声,“你羞什么?”他全身上下,兰溪竹哪里没见过?
齐珩的嘴是个没边的,知道这人不好逗,还老是逗。
兰溪竹闷着气,没有说话。
“你相信朕,朕此生只娶一个。”齐珩将他搂得更紧了,“皇嗣什么的不用多想,朝廷那边朕也能压住。这件事只要你同意,那么谁都拦不了。”
“还是说,你想娶别人?”
他们俩在一起确实有悖天理,但是该做的事都做了,齐珩不允许兰溪竹抛开自己。
“不是。”
兰溪竹否认了。
他将头轻轻地靠在齐珩的怀里,手环上了他的腰。
“如果微臣不愿进宫,陛下会强娶吗?”
这样讨好的动作显然取悦了齐珩,他将被子往上扯了扯,害怕怀里的人着凉。“会。”
这句话不是恐吓,他从小到大,想要的从来都得不到。别人不给他的,他就动手去抢。只要最终能得到,过程他并不在意。
兰溪竹不再说话了。
目前,齐珩还没有对自己说过谎。就算不是那么光彩的事情,他也承认得十分坦然。前世,他确实是被强娶入宫。
既然齐珩也没有骗自己,那就对他敞开心吧,试着去接受他。
反正兰溪竹逃不过,这样憋着,自己也难受、齐珩也难受。
兰溪竹承认自己喜欢齐珩,昨夜他是喝醉了,但是没有醉到什么瞎话都往外吐。
他心底一直在抗拒这件事,所以从来没有承认过。
古人云酒后吐真言,诚不欺我。
喜欢,但是没有那么深。如果齐珩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他也能及时斩断这份情意。
或许是孽吧,他两世都没有躲过齐珩。
他还记得这人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了”。
兰溪竹心底苦笑,这能是他能左右的事情吗,分明是这人一直纠缠。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齐珩的。
或许是佑民寺刺杀的时候,或许是他被秦阳下药暗算他帮自己那一次,或许是他三哥战死后齐珩在自己身边给予无声的陪伴,抑或是更早……前世,齐珩死前把自己送出宫的时候。
只不过那个时候兰溪竹的心都灰了,没有想过这件事情。
两人就这么相拥坐着,直到齐珩突然开口问道:
“你还记得昨晚你唤我什么吗?”
兰溪竹眼神一愣,脸上的神情有一些不自然。“陛下问这个做什么?”
昨夜的一切都是齐珩主导的,他是个喝醉的人,意识都不清醒,都是齐珩哄他说的。
“我不想听你这么叫我。”齐珩道,“以后私底下你就唤我名字,我也不用“朕”自称,可以吗,阿竹?”
“这……不可。”
君臣有别。
他们还不是那种关系,不能逾矩。
“好阿竹……”
齐珩咬在了他的耳垂上,痒痒的。他太想听了,因为只要一听兰溪竹喊自己的名字,他就能想起昨晚怀中这人在自己身下,眼底迷离地唤“阿珩”的样子。
“除了母后,没有人这么喊过我。”他垂下了长长的眼睫,眼中带着些失落。
兰溪竹的手僵了些。
他知道齐珩小时候的日子过得不是很舒坦,甚至可以用“凄惨”来形容。
“我母后是在宫中自缢的,那时我还很小。所以我登基之后,就不允许宫中发生这样的事情。”
齐珩越说,兰溪竹越受不了。
他是个心软的人,对方仿佛是打蛇打到了七寸,准确地抓住了自己这个弱点。
“阿珩……”他无奈地唤出声,这人的目的达到了。
齐珩趴了下来,将头枕在兰溪竹的腿上。
“我都要怀疑我在做梦了。”
他竟然能等到兰溪竹承认自己的那一天。
“从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你骂我打我都行,但是永远不能离开我。”得到了就害怕失去,这是长时间在上位孤独留下来的后遗症。
“不会。”
从前的事情……他做的混蛋事确实不少,但是他也救过自己两次。
兰溪竹不打算跟他计较了,计较到最后也不会有个好结果。
“我该回府了。”
兰溪竹掀开了被子想要起身。
齐珩自然是舍不得,但是也不好多做挽留。他现在还没有合适的身份将兰溪竹留在自己的身边。
既然想要和兰溪竹好好的,就要收敛一些脾气,多包容一些。
“我派人送你回去。”
齐珩撑着头看着他。
“不必。”兰溪竹下床穿衣,“我是骑马来的。”
“你现在……还能骑马?”
齐珩嘴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兰溪竹动了动身子,感受到某处传来的异样感。纵使昨夜齐珩已经算是循序渐进,准备功夫也做全了,但他还是伤到了。
齐珩的东西不像是人长的。他在军中待了那么久,塞北缺水,大家在一起洗澡的日子也常有,见过那么多,都没有齐珩的看上去凶猛。
“齐珩……”他有些无奈。
“以后……兰溪竹的舌头跟打了结似的,“你需、需节制些。”
“遵命——”
齐珩拖了个长音,这两个字对他来说还算新奇,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说过这两个字了。
但面前的人不一样,这是未来的皇后,他将结伴一生的人。
“外边天寒,下了些小雨,你回去小心些。”
齐珩嘱咐道。
“好。”
春雨总是绵绵不断,连着下了好几日。前几日兰溪竹郁气心中,见这雨都不快,今日却感觉心情轻松了许多。
他最后还是做皇室的马车回去的。
兰将军的荣宠,无人可比拟。
回到府中,大哥依旧成日闷在书房。他回到房中之后坐了没多久便来了一个小厮,是大哥身边的人,通传叫他过去。
大哥没事不会召见自己。
兰溪竹心里一紧,跟着小厮一起去了大哥房中。
“外边本就是阴天,大哥还只用一盏灯,仔细伤着眼睛。”
书房里阴沉沉的,他大哥正在埋头看公文。
兰溪竹一进屋就觉得这屋的光线有些太差了,大哥未免节俭太过。
“小四……”
兰溪韵的声音很沉,眼底的乌青清晰可见,像是彻夜未眠的样子。
兰溪竹心里一惊:“大哥,你怎么了?昨夜没睡好?”
他大哥摇了摇头,将自己手里的事情暂且搁下。
“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兰溪竹心里“咯噔”一声,面上还是沉稳道:“大哥请说。”
“为何……”这话一出口,兰溪韵也有些不知道从何讲起比较好。他有些犹豫地继续道,“为何陛下总是将你留宿在宫中。”
兰溪竹佯装淡定地喝了一口茶,这个问题有些猝不及防,他像是未出闺阁的姑娘和心上人偷欢被家中长辈抓住了似的,慌得手都在抖。
“北狄战事结束,有一堆事情没处理好。”
“那也不该是昨晚……”兰溪韵皱着眉,“昨夜是陛下寿辰,又添佳人,怎会留你。”
他细细回想起来,“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北狄战事确实要紧,合该前两日就召你商讨此事了。”
兰溪竹心中警铃大作。
他还没有做好跟大哥坦白的准备。
兰溪韵叹了口气,瞥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兰溪竹。“小四,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大哥?从小到大,你最不会撒谎。”
若真是军机大事他不方便过问也就算了,可这时间太反常了,为何总是在夜晚。
“实话跟你说了吧,昨晚你出去醒酒之后,大哥怕你一个人出事,派了小厮跟着。”兰溪韵顿了顿,继续道,“他回来之后跟我说,你遇到了陛下。昨夜陛下提前离席,我就觉得奇怪。”
兰溪竹面色一白。
“你跟大哥说……”兰溪韵仔细斟酌着说辞,不知道什么样的说法合适,“陛下是不是逼迫你做什么了?”
第66章 那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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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兰溪竹的反应有些过了,手猛地一颤,茶杯中的烫水都洒了出来,溅到了他的手背上。
兰溪韵眉头拧得更深。
他不再盯着自己的四弟,也不再追问昨晚的事情,反而是若无其事地拿起手上的画卷。
画卷上都是些姑娘的肖像图,想来都是大家闺秀,眉目之间都流转着恬淡的贵气。
“近日你长嫂寻思着,你也快及立冠了,是该娶亲了。”兰溪韵眉眼中闪过遗憾之色,“我总是想起你两个哥哥,为国战死是忠,可这兰家后继者太少,怕是承不了祖先的志。如今兰家也只有你一个让我操心了……”
兰溪竹垂着头,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你自己可有心上人?”
大哥淡淡的问话声再次传来。
不知为何,分明是婚嫁正事,兰溪竹却偏偏从中听出了一股别的含义。
或许是他自己做贼心虚。
“……有。”
兰溪竹抿了抿唇,答道。
“哦?”兰溪韵好像也没有多讶异,他点了点头,“谁家的姑娘,我好和你长嫂商议着上门提亲。”
“不……不用。”兰溪竹的心跳得厉害,可自己怎么也压不住,生怕这猛烈的心跳声都被人见了去。
他直挺挺地站了起身,弯下腰来:“北狄战事未平,男儿怎可立家。”
兰溪韵苦笑了一声,“你三哥过去也总是拿这套说辞敷衍我,我还当他真是一心报国,可结果呢?”他重重地将手里的画卷扔到了桌子上,语气也沉了些,“结果是一直肖想着陛下的人!”
大哥怎会知晓此事!
兰溪竹的身子猛然一颤,眼神也抬了起来。
“大哥,三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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