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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不哭(玄幻灵异)——晒豆酱

时间:2022-03-26 20:16:58  作者:晒豆酱
  就这样,10岁的戚洲跟着自己上了高年级的课程,但是代价是戚斯年不允许他参加任何荒漠课程。
  而短短的两年里,戚洲学习说话的速度比杨屿想象中要快,要快很多。
  起初,戚斯年还严重警告过自己,不允许再教他的儿子说话,可是掌握技能的熟练感有时是天生的,有时全靠培养,一旦这个开头被打开了,接下来,所有的事都变得顺理成章。就好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儿,从他第一声“妈妈”开始,他就要开始说话了。
  戚洲也不例外。
  一旦一个词被他念会了,和世界沟通的桥梁就被打开了。戚洲终于搞懂了别人要他说的话,也终于完美传递了自己的意思,尽管只是一个“钥匙”,可是这个词确实是一把钥匙,拧开了戚洲嘴巴上的那把锁。
  不仅是念对了,戚洲还搞懂了嘴里每一样东西的作用。
  如果是天生听得见、能说话的人,发音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随着年龄增长,没有人会觉得这件事很难。它就和呼吸、吃饭、喝水、看东西差不多,时刻发生,到了某一个年龄就会发生。
  可是在戚洲身上却不同。它并不是生命的恩赐,它是有代价的。
  它需要戚洲去习惯无法去除的安静,需要他孤孤单单这么多年,需要他摸索着别人的喉咙去感受震动,需要被摆弄舌头,记住发音的位置。
  除此之外,还要承受发音不对的无奈,焦躁不安,无论怎么踢打反抗,该说不对还是说不对。可是一旦说对了,戚洲的嘴就像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他好像明白了,舌头微微改变位置就能影响声音,是卷起来还是伸出去,都不一样。
  看不见的气流从舌面上过,还是从齿缝边溜走,这都不一样。
  这一些,他在两年内都学会了。
  “听见,听见我了。”戚洲知道杨屿听得见,就是懒得理自己。可是现在很无聊啊,沙漠课程又很无聊,介绍的都是一些想象不出来的怪物。
  自己学了也没有用,爸爸和魏苍哥哥都说过,自己不会去沙漠里的,他们会保护自己。
  “举,我戳话啦,你听见我。”笔记他也做完了,就趴在桌子上看杨屿。
  “不是戳,是说。”杨屿边动笔,边纠正他。
  戚洲噘了噘嘴,脸蛋转向外侧,但很快就转回来,笑着摸杨屿的喉结。要学说话就要摸喉结,不摸不行。
  “不许碰我。”谁料杨屿将他的手挡开了,捏着戚洲的手转过来,将这只手放在了戚洲的喉结上,“自己摸自己,我看着你摸。”
  “摸,摸自己。”戚洲听话地照办,目不转睛地看着杨屿写字的手,感受喉咙里的震动。
  这两年,他觉得杨屿变样了。
  原本和自己差不多,可是从去年开始,杨屿长高的速度就快过自己,蹭蹭蹭的。以前短短的刘海儿也变成了,乌黑的头发压着浓黑的眉毛,露着漆黑的眼睛。
  金属面罩不知道调整了多少次,仍旧卡在他的颧骨上,从来都不摘,哪怕洗澡、睡觉、吃饭,他都是戴着的。
  在军校里,除非必要,杨屿也不和任何人说话。
  “举,高了。”戚洲将小腿和他贴贴,感受杨屿的体温。两只一样的军靴贴靠,号码已经不同。
  杨屿的脚,好像比自己的大。
  “别贴我,我在做笔记。”杨屿说话的速度比较慢,说快了戚洲就听不懂了,现在的他没有9岁的时候乖,9岁时候听不懂就听不懂了,只会用小手捧着本子蹭过来,要自己写,现在他要是听不懂就会一直问一直问。
  “笔记,笔记……笔记。”戚洲却小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再一次贴紧他。
  他看懂了,杨屿刚才说的是“贴我,我做笔记”。
  紧贴之后,一只攥紧的小拳头偷偷伸进了杨屿的裤兜里,老老实实地待在里面了。
  “我让你别贴我。”杨屿实在没有办法了,放下了手里的钢笔,“你不要总是跳过关键字……还有,你要学习看懂别人的动作,不能只看别人的眼睛和嘴。”
  “看懂动作,举,我看懂。”戚洲见他没有把自己的小拳头拿出来,反而反复摩擦着杨屿的裤兜内侧,“我困。”
  杨屿皱着眉头,这样一闹,笔记是彻底记不下去了。他收好了笔记本,里面除了工整的字迹还有涂涂画画,全部都是沙漠里现存的植物和动物。看到他收拾书本,戚洲高兴地跳下来,斜背着空荡荡的书包跑在前头,准备回去休息。
  一边跑,一边和走廊里的同学打招呼。大家好像都很喜欢自己,每个人都对着自己笑。
  杨屿慢悠悠地走在戚洲后面,看着他欢快的背影,规规矩矩地背着一个方形的硬皮书包。灯光将他的金色领尖照得更亮,也给他的银色面罩涂了一层亮。在学校里,他是一个异类,别人都把他当作了戚家的养子,一个为了享受好生活而放弃原本生命轨迹的人。
  他们看戚洲的时候会笑,会主动让给戚洲座位、好吃的、书本,是因为戚斯年。
  他们看自己的时候眼神冰冷,甚至不屑,鄙视,是因为觉得自己是戚家的一条狗。
  通往卧室的走廊上有很多人,大部分都是12岁左右,大家都很兴奋,因为基地里抓了几条沙蚺幼虫,决定给高年级的学生看看。
  “那东西可难抓了!”说话的人是狄武,两年前的那场空袭让他失去了右臂,但是重新安装了乌黑色金属假肢的他反而更威风了,“是我哥哥抓到的!”
  杨屿面无表情地走过他,狄武的哥哥叫狄英,今年17岁,半年前觉醒,是一名S级哨兵。因为狄英的存在,狄武天天耀武扬威。
  穿过这条走廊就是住宿区域,杨屿跟随戚洲一直往前。这两年里还是没有人愿意和戚洲同住,虽然没有人明说,但是应该是害怕暗杀,毕竟戚洲是基地唯一一个巡航向导的儿子,他是控制戚斯年的命脉。
  所以这间豪华的卧室只有他们两个人住。
  跨进卧室大门,杨屿还真有些累了。为了测试他每天都要早起,高强度的学习需要充沛的精力支撑。放下书包后,杨屿躺回自己的床,闭上眼刚准备休息,床边就有了动静。
  “举!我来啦!”戚洲脱了军靴,飞扑似的趴在了杨屿的身上。
  “不许叫我的名字。”杨屿拧着眉头转过去,他可以教戚洲说话,唯独不允许他叫杨屿这两个字。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人为,已经能熟练掌握几百个字的戚洲偏偏念不对这个屿字。
  举、许、组、许……等等等等,全部试了个遍,就是不行。
  “一起,一起。”戚洲却没气馁,两个人躺在一起就是要一起睡的。可是杨屿转过去了,不看自己,他只能看到杨屿后脑勺上的那个锁眼。
  “钥匙。”戚洲情不自禁地摸上去了,好久没有见过杨屿的脸,要是能摘下来,就好了。
  好想摸摸杨屿的脸和嘴唇,他总是捏自己的舌头,自己也应该捏一捏他的。
  要是气急了,咬一口他的舌头也好,或者咬他的脸脸。
  杨屿才懒得管他怎么摸,这个面罩是特质的,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如果外人想要依靠蛮力拆开,还会被锁眼金属电击。
  电击强度很大,是自己要求交易所的人增大的,就是提醒试图打开它的人,别妄想,我一辈子都不会拿掉。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不知不觉间杨屿慢慢睡着,下半脸被遮住,上半脸被头发遮住。发梢穿过他成排的眼睫毛,压住鼻梁骨,呼吸声也逐渐变缓,卧室里陷入了安逸的宁静当中。
  直到戚洲扒住杨屿的肩膀,看向他的脸。
  “举……”戚洲不想他睡,试着叫了叫。见没什么反应,他又摸了摸杨屿的眉毛,最后摸向喉结。
  可是这些都不管用啊,真正想摸的是杨屿的脸和嘴巴,于是戚洲再一次看向那个锁眼,动了些别的心思。
  可以找钥匙的啊,戚洲小心翼翼地下了床,他记得杨屿带了一个小小的盒子来,可能那里面就是钥匙。这么想着,戚洲走向了衣柜,可是所有的东西都不敢乱碰,他先是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又失望地看向窗台。
  好像没有盒子啊,戚洲啪嗒啪嗒地绕着桌子打转,有些着急了。桌子上和窗台上没有,他就想去看看抽屉,毕竟抽屉里放着的都是最宝贵的东西。
  以前他偷偷打开过爸爸的抽屉,里面放着的是秦清叔叔的照片。
  于是,戚洲轻轻拉开了几个抽屉,可是里面只有书本。但是他不死心,继续翻,一直翻到最后一个抽屉的最里面,一个带密码锁的金属盒子引起了戚洲的注意力。
  会不会是这个啊?戚洲在密码锁上摸来摸去,只要对准3个数字就能打开。
  会是什么啊?戚洲思考几秒,手指压在凸起的数字上,往下转动。
  111,等到3个1对准的一刹那,密码锁咔哒一声,打开了。
  真是111啊?这密码好简单!戚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随着密码锁的掉落,盒子也能打开了,里面是一枚银色的钥匙。
  就是这个!戚洲轻轻放下盒子,捏着钥匙,再一次爬上了杨屿的床。
  杨屿还在睡觉,他怎么这么困啊……戚洲没有多想,将手里的钥匙急不可耐地送进钥匙孔,拧住后朝左用力。结果奇迹真的发生了,在杨屿还没醒过来之前,咔哒一声,锁开了。
  戚洲真没想到锁会这么容易被打开,可是它确实开了。
  久违了的脸也露了出来,耳朵上下再也没有链条勒住,戚洲慢慢地摘下它,生怕吵醒了人,面罩下方的脸和记忆力一模一样,没有凶神恶煞,好安静。
  可是又有哪里不一样,戚洲用手指在杨屿的颧骨上画圈,戴得时间太久了,勒出红印。指尖顺着红印往前滑动,摸着那道凹陷,又去碰眼睫毛,最后碰到嘴唇。思来想去,他觉得杨屿的改变是开始长大了。
  鼻梁高挺,鼻尖清晰,连人中的凹陷都那么深。他眼角也很尖,眼型又长,又尖,戴着面罩的时候盛气凌人,全军校的人都不喜欢他,可是戚洲却知道他笑起来很漂亮。
  不知道杨屿的舌头软不软……戚洲不知不觉笑了出来,笑容里透着少年的灵动和狡黠,指尖描绘了几遍杨屿的唇线,就把整根手指伸了进去。
  忽然,他的手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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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杨屿:既然你主动,这你就别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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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这是一个秘密
  杨屿原本睡得好好的,是忽然间惊醒的。
  而让他惊醒的主要原因是后脑勺熟悉的压力没有了。
  压力没有了,也就意味着口罩没有了。他目前人生的唯一目的就是报仇,仇恨成为了滋养他生长的唯一养分。无论是获得优等生的资格还是第一批荒漠外出的资格,都指向一个目标。
  变得更强,杀了他们。
  看不见的恨意交织笼罩,化为实体,就是这个金属的面罩。一旦除去,并没有让杨屿感觉如释重负,而是万分难忍。
  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了,可是却被戚洲轻易而举地卸掉。
  “举,举。”戚洲也没想到杨屿这么快会醒,对视之后,低着头瞟他。他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但是动不了,杨屿咬着自己的手指尖不肯松口。
  “疼,我疼。”于是他说疼,“手疼,手疼,举不咬。”
  面前是戚洲的小脸,嘴里好像含了个东西,是戚洲的手。杨屿没撒口,就这么咬着,似乎在发泄自己憋太久的愤恨。口罩没有了,他只能拿戚洲撒气,可是面前的手和自己的手不太一样。
  自己是哨兵的孩子,在家里和军校里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洗衣服或者打扫卫生。但是大向导的儿子显然不一样,戚洲的手白白软软,连一点伤疤都没有。
  手背上还有淡青色的血管。
  “知道疼了?”但也只是咬了一下,杨屿就把他的手拿出来了,但是让他去摸自己的嘴角,“你不能光看别人的眼睛,还学会看别人说话的表情,话可以骗人,表情不会。”
  戚洲抿着嘴,缩着手,扭着肩膀往被子里面藏。“不学。”
  “你知不知道军校里多少人笑话你?你以为他们对你的好是真的好么?一路上你和多少人打招呼了?”杨屿忽然咬了一下他的指尖。
  好疼,戚洲吓得将手缩回。“不咬,举不生气,他们……好。”
  “我能不生气么?”杨屿将他快要缩回去的手又拉过来,摸自己下垂的嘴角,“生气,不笑的时候,人就在生气,不管他说的有多好听,这就是生气了。他们都不是好人。”
  干净的指尖摸到了杨屿的嘴角,尖尖的。嘴唇很薄,可是往下垂的时候仿佛闷着气,于是戚洲点了点头,将这个表情和咬人的疼联系到一起。
  咬疼了自己,就是对自己不好,这个表情就是对自己不好。
  “举好,他们不好,举好。”戚洲将腿往他身上放,学得漫不经心,对杨屿的话也不是完全相信。
  一直以来,学校的同学都对自己非常好,上课时,他们会给自己最好的位置,吃饭时,他们会让自己先拿,就连发小莓果了,他们都把最大的留给自己。
  他们还夸自己聪明呢。
  “这还差不多。”杨屿忽然笑了一下,但只是一个示范性质的笑容,“如果这样和你说话,就代表很开心。”
  说完,他轻轻地捏了下戚洲的手。
  “开心,举……现在开心。”戚洲好像有点明白了。
  人的发音也会跟着表情有所变化,如果是高兴的,那声音可能会非常好听。但是自己听不到,所以杨屿用这种方式给自己解释了语气。
  “现在明白了么?”杨屿放下了戚洲的手,“还有,不许摘我的面罩。这是我死都不摘的东西。如果让我摘下它,我宁愿在战场阵亡。”
  “不死,举不死,举开心!”戚洲的手刚刚被放开就立马抓上去,不仅抓上去了,也扑了上去,抱住杨屿咯咯地笑。他今天格外高兴,摘下了杨屿的口罩,看到了梦寐以求的脸,还摸到杨屿的嘴角,种种高兴加在一起,戚洲的幸福感被放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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