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魏苍,是另外一个,但是他才是真正陪着戚戚长大的人,哪怕我不在,他都会在。戚戚从小调皮,会走路之后就管不住了,总是在家里跑来跑去,又听不到呼唤,我的部下就在后面跟着,时不时帮他挪开障碍物,如果没有他的帮忙恐怕我一个人就要累死了,毕竟戚戚真的很难带。”戚斯年笑了笑,“现在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我在这里的话,不会有人怀疑房间里偷偷藏了其他向导。”
廉城幻想了一下戚戚小时候,一定是满屋子乱跑,然后点了点头,离开了戚长官的卧室。
而在另外一间卧室里,很难带的戚洲正坐在杨屿的腰上,自上而下的看着杨屿。“接吻好可怕啊,你怕不怕?”
“还好吧。”杨屿两只手枕在脑后,眯着眼睛看戚洲,“千万别告诉别人,这是我们的秘密。”
“好,秘密。”戚洲再伏下身,将舌头探入面罩的钢丝中间,去碰杨屿的舌头。
第二天,是杨屿的生日。
自从爸妈出了事,杨屿已经不过生日了,但是每年的这一天戚斯年都会带他和戚洲出去,带他们吃一顿饭,再买两套一模一样的衣服。今天他17岁,而戚洲再过半年就要16岁了,两个人一早收拾好,跟随戚斯年和魏苍上了车。
“廉城的事没有出现纰漏吧?”装甲车开出去,坐在副驾驶的人变成了戚斯年。
“没有,他很老实,按照您的吩咐不让他下楼他就不下,现在开始读低年级的课本了。”魏苍负责亲自开车,不知不觉间,杨屿那个臭小子都要17岁了,“但是我听说……塔里的人好像有异动。”
“莫名其妙丢了一个向导,肯定会找,但是那些向导捕手应该摸不到我这里来,我的精神力可以掩盖他。”戚斯年整理好领带,“还是以前的老地方,咱们出发吧。”
杨屿坐在后座,想着昨晚自己做的那种梦,梦里的人已经非常清晰了,是戚洲。两年前,那梦里的面孔模模糊糊,只有说话的声音额外熟悉。
现在,这个说话的声音就在耳边。
“举,生日快乐,你都17岁了。”戚洲羡慕坏了,“我半年后才16……”
杨屿看着外面的人,忽然有点犯困,奇怪,昨晚明明睡得很早,难道是因为做了那种梦才疲惫的?
“什么时候我能18岁啊。”戚洲趁人不备碰了碰杨屿的手腕,“举,你的小熊能不能借给我抱抱啊?”
“不行……”困意来得很快,杨屿开始打哈欠,他使劲儿地甩了下头才清醒过来,“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你不许碰。”
“戚戚咱们不要他的熊。”魏苍边开车边说,“等我明天去给你换一个。”
“我就想要杨举的嘛。”戚洲又碰碰杨屿的后背,“借我抱一天?”
“不行,那是我的。”每次提到这个熊,杨屿都会被汹涌的恨意淹埋,但今天的困意让他连仇恨都没了,眼皮只想合上。不知不觉间他的身体歪在戚洲肩膀上了,头猛地一沉。
“举?举?”戚洲摇了摇他,“爸爸,杨举睡着了?”
“他可能是累了吧,没事,让他休息。”戚斯年回过头说,“你要是累了也可以睡一会儿,到了地方爸爸会……”
忽然,旁边一辆车别了过来,魏苍不得不急刹车。好在所有人系了安全带,可就是这样的动静都没把杨屿吵醒。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过后,魏苍摸到了腰间的车。“戚长官,是齐凯泽的车。”
话音刚落,一名侍从由那辆车跑下来,到了戚斯年右侧的车门外面,敲了敲玻璃窗:“戚长官,请您过去一趟。”
戚斯年抿了抿嘴唇,看向车后熟睡的杨屿和惊魂未定的宝贝儿子,最后拉开了车门:“魏苍,你不许下车,留在车里保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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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阿城:今天我亲到了戚长官和戚戚。
杨屿:!
魏苍:?
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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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觉醒前兆
那是谁的车啊?为什么魏苍哥哥和爸爸看起来都很紧张?戚洲好想跟下去看看, 又想把杨屿叫醒问一问,可是杨屿从他肩头往下滑,直接倒在了他的大腿上。面罩硌到了戚洲的大腿, 戚洲敲了敲面罩, 杨屿丝毫没受影响, 还在睡。
“举,你怎么了……”戚洲开始后悔了, 一定是昨晚自己太过分,一直缠着杨屿要接吻,最后两个人做了比接吻更过分的事, 否则杨屿不会累成这样。
下了车, 戚斯年的脚步就慢下来。他乘坐的车是装甲车, 可是齐凯泽的车却是一辆轿车, 两辆车一旦撞上肯定是高塔的车吃亏,说不定还会翻车。可是那辆轿车却丝毫不怕,轿车, 在基地里意味着高塔的身份,任何一辆装甲车都会让路。
白色的靴子踩出缓慢的脚步,到了车门前还是停住了, 等了有几秒,戚斯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才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拉开车门,一步跨了进去。
“怎么着,我请不动你了?”齐凯泽一把将戚斯年拉上来, 拉到自己的大腿上, 双手环住基地第一向导的腰,“要不要我下车亲自抱你上来?”
“放开!”戚斯年从他身上挣脱, 在他摸过的地方用力地掸了一下,“你给我放尊重些!”
“尊重,我已经够尊重你了,不然早上你家去找你。”齐凯泽闻了闻手心,已经有了戚斯年身上的香味,“戚长官,秦清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你身上的气味也该换一换了吧?等着谁呢?”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下车了。”戚斯年猛地掸了一下袖口,这才发现对面还坐着一个人。车里没开灯,黑暗当中,那个人的轮廓浮现出来倒是被戚斯年认出来了,就是齐凯泽的兄弟,齐浩泽。
就在他看清楚的一瞬间,齐浩泽从对面坐了过来,两兄弟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了中间。
“好,既然你装作不知道,我就不提秦清了,反正他都死得透透的,只是可惜你这么个人还想着他。”齐凯泽靠近了些,“我们来聊聊别的,我最近心情不太好,你陪陪我吧。”
“如果没有正事,我要下车了。”戚斯年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抬起左臂准备拉开车门,却有另外一只手环到他腰上。
同时出现的还有一条黄金蟒。
黄金蟒的体型庞大,通体呈现出金黄色,鳞片滑顺,伴有不规则的白色花纹,戚斯年目测它有6米左右,随着齐浩泽的手箍紧后腰,它带有热感颊窝和大鳞片的头部爬到了自己脖子上,触感冰凉。
戚斯年霎时动弹不得,可脊椎骨飞快放出了无数根的精神丝,它们由探知哨兵情绪的接收器变成了武器,汇聚成一整根,无形当中刺入了齐浩泽的后脑。
精神力是向导的软肋,也是天赋,必要时刻也是武器。哨兵的体力虽然碾压向导,但是大自然仍旧让两者相互制衡。
“别碰我。”戚斯年瞬间挂上了危险的微笑,这样的笑容有他年轻时候的痕迹,一个骄傲孤高的巡航向导不容侵犯,“我杀不了他,但是我杀得了你。S级哨兵在我面前又算得了什么?我又不是没杀过。”
齐浩泽的动作和黄金蟒同时停了,剧烈的疼痛汇集在他的脑后,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带有侵犯性和惩罚性的力量,在往他的精神图景里面闯。
每个觉醒者的意识世界里都有精神图景,那才是他们最重要的地方,为了保护精神图景,他们会动用自己的意志力建造精神壁,免得外人闯入,拆毁意识。一旦拆毁只会痛不欲生,但戚斯年现在很明显就是要做这个。
S级向导发起怒来,不可小视。
“想拆了我?”齐浩泽的汗水已经流下,痛苦不堪的黄金蟒甚至在戚斯年的大腿上打了个滚。
“我可以把你的精神壁拆到灰飞烟灭,你再碰我一下,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戚斯年的精神丝再深入一些,这个强度的精神壁对他而言不算什么,只是他根本不想涉足齐浩泽的精神图景,嫌脏。
毕竟,再也没有一个人的精神图景会像那个人一样了,会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无比用力地拥住自己的身体。
“戚长官,我劝你老实些,我现在心情可不怎么好。”可这时,齐凯泽靠了过来,两兄弟同时搂死了戚斯年的腰,还将手放在他大腿上,用力分开,“我最近丢了一个玩具,有些不爽,你不要惹我不高兴。我就这样跟你说吧,高塔迟早会是我的,等我爸不行了,坐在中间位置上的人就是我,毕竟谁拥有那件东西,谁就有最高的权力。”
戚斯年不为所动,甚至将精神丝往齐浩泽的后脑刺入更深。
“我劝你收手吧。”齐凯泽看出了兄弟的痛苦,普通人永远无法理解觉醒者的世界,那是一个未知又陌生的境界,每每想起来,还真是又好奇又愤怒,“我知道你儿子就在对面那辆车上。”
忽然之间,戚斯年的精神丝全部收回,如同退潮,缓慢柔软又不甘心地退回了他的脊椎骨。
齐浩泽和黄金蟒同时又开始活跃起来,蛇头撩开了戚斯年的衣服,将他的大腿微微顶开。
“我想想啊……是叫戚洲对吧?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也快长大了,不知道他长得像你,还是像他妈妈。”齐凯泽的手也伸了过去,“像你吗?”
“如果你碰他,我会杀了你。”戚斯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强忍住眉梢剧烈地颤抖。
两个人和一条蛇将戚斯年困住,齐凯泽又笑了。“你啊,明明上了年纪,儿子都要成年了,还打扮这么好看,胸衣把腰身箍这样紧,是不是在勾引别人?勾引你护卫队的哨兵,对吧?听说向导会被哨兵勾起结合热,我很想看看……所以只能拜托我兄弟了。”
“别做梦了,结合热只有在心意相通的哨兵和向导之间才会产生。”戚斯年厌恶地转过头。
“没事,多做几次说不定就热了,哦对了,你还没有和哨兵结合过吧,毕竟向导一旦和哨兵做了,不管愿不愿意,两个人的性命就连在一起了,连死都要一起死,也无法安抚其他哨兵。”齐凯泽将戚斯年的脸转过来,“你要是再不同意我,我就要拜托我兄弟了。”
“我还真没试过向导的滋味。”齐浩泽在戚斯年左耳边,黄金蟒已经钻进了向导制服里,“要不要和我生死不离?”
戚斯年一阵反胃,除了身体上的不适,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恶心。向导哨兵一旦结合,哪怕再不愿意,两个人也会产生绑定关系,这辈子都逃不开,也无法再接受第二个哨兵,他又躲开了齐浩泽的手,无法想象自己和一个厌恶的人生活在一起,那样的话,他宁愿自杀,顺便带走一个祸害。
“所以你还是考虑我吧,我可等了你很久,很久,很久了,如果你再不同意,我可能就要转移目标,试试你即将成年的儿子……”齐凯泽的手停在衬衫领口处,已经将戚斯年抱到自己大腿上,嘴唇即将落在戚斯年的脖子上,忽然车身一震。
一个戴着金属面罩的少年撞上了他的车,引起了周遭的注意力。他像是被吓坏了,无处可跑,六神无主,都不知道自己撞上了什么。
杨屿整个人都要乱套,刚刚忽然间睡着,又忽然间醒来,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非常困,眼皮一闭就睡着了,然后又忽然醒来,一睁眼,就看到装甲车的后车厢里趴着一头……
巨大的,白色带黑色条纹的老虎,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像是准备狩猎。
那一瞬间杨屿以为还在做梦,直到戚洲抱了他一下。他转过去,一不小心,又看到车窗外有一头巨大的黑猩猩,比人都高。
突如其来的视觉惊吓让他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慌慌忙忙地拉着戚洲跑下车,想要躲开那头老虎,可是一下车他就更慌了,除了走车的通道,两侧过道除了人还有不少动物。有些是陆行,有些是爬行,还有一条两米多长的鳄鱼朝着他奔来。
他只好拉着戚洲一直跑,可是眨眼之后,那些动物就消失了。就在他以为跑出了梦境的时候,再一眨眼,那些动物又回来了。
然后他就撞上了一辆车。
“杨举,杨举,你怎么了?”戚洲受到的惊吓也不小,杨屿只是睡了10分钟,一睡醒拉着自己就跑,像是疯了。
怎么了?自己怎么了?杨屿将布满汗水的手掌覆盖在眼皮上,狠狠地揉了一下,耳边除了戚洲,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女生。
“杨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啊?”鲍小曼刚好和爸妈出行,结果就撞上了杨屿在街上拉着戚洲发疯。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几滴汗珠卡在面罩上,流过金属表面,杨屿自问自答,“是啊,我怎么在这里。我是在做梦,还是醒着?”
“当然是醒着的了,而且你撞上了高塔的车。”鲍小曼先将两个人拉到路边,随后看到了魏苍,她又看向这两个不省心的男队员,直叹气,男生果然不行,“高塔的车你都敢撞?到底怎么了?”
“他睡着了,然后就这样了。”戚洲担忧地拉住杨屿。
鲍小曼看杨屿的反应还是很迟钝,于是将戚洲交给魏苍照顾,把杨屿拉到旁边。“喂,上次你把我独自扔在地下装置里,我回家一直做噩梦,都有幽闭空间恐惧症了。你是不是也做噩梦了?”
“不是。”杨屿摇摇头,但很快又点头,恐惧挥之不散,“我刚才看到了……许多动物,许多许多。可是一眨眼,它们又没了。”
“很多动物……”鲍小曼惊讶得停住了,随后猛地一拍他,“恭喜你啊,笨蛋!狗脑子!你这是要觉醒了!不知道你将来是哨兵还是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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