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枝闻言满脸惊慌:“不不,我作何要做这样的选题。你在我心里比任何人都高的,我从未觉得你有不好之处,哪怕……哪怕你是……”
方俞心中动容:“谢谢你知道我是什么还那么喜欢我。我对你的心同你一般,从今往后不管是高官厚禄,亦或者是轻贱平庸,我都只守着你一个人。”
乔鹤枝抿了抿唇,眼眶发热,一把抱住了方俞:“我保证此后再也不会见他,不会同他有来往,素日待在家中少出门,不会让你在生气。”
“我的小乔啊,此事与你无关,不必要用别人的错处来惩罚自己。”方俞回抱着了乔鹤枝的腰,在人的脖子上轻轻蹭了蹭:“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不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你若是一直耿耿于怀,岂不是也叫我难受吗。”
乔鹤枝被方俞搂的被迫扬起下巴:“我都听你的。”
“既都听我的便不许再哭了,瞧把眼睛都哭肿了,明日起来下人看到了笑话。丝雨这丫头也是,不早些来通传。”
方俞朝着屋外唤了一声:“丝雨,去打些热水来。”
屋外头的人听见这话,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这朝两人是和好了,早知如此,她也不必没上没下的在这头干着急这些时辰,不妨早去寻主君来,她笑着往小厨房去。
叫来了热水,方俞给乔鹤枝擦了擦脸,即使是未哭了,那张素白的脸一半还是红的,眼睛也有些迷离。
“时辰也不早了,早些睡了。”
方俞在人的额头上轻轻落了个吻,抱着人一同塞到了被子里。
许是真的哭累了,又卸下了心中的石头,乔鹤枝靠在他怀里,未出一刻钟的时辰便睡着了,却是在梦中也时不时有在吸鼻子的声音。
他悠悠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年纪太小,感情上遇到点事情就哭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得了。他将清清瘦瘦的人抱紧了些,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以后再不叫你为这些事情哭了。”
次日起来,乔鹤枝的眼睛红彤彤的,眼皮肿果然还是发了肿,看着眼睛都不如平时大了。
他捂着眼睛,有些不舒服,嗓子也不痛快,吃早饭都没尽心吃几口。
“别用手去揉,会更严重。”方俞磕碎了煮熟的鸡蛋,剥开壳子吹了吹:“我用鸡蛋给你滚滚就消肿了,没事儿。”
乔鹤枝闻言听话的扬起了下巴,方俞让他靠在自己的臂弯处,用鸡蛋轻轻在眼角周围给他滚了滚。
两人这头还未折腾完,便先进屋来声通传:“主君,外头来了个小厮说有东西要交给正夫。”
乔鹤枝闻言看着方俞:“是爹娘送了东西来吗?”
“乖,别乱动。”方俞瞧了前来禀报的仆役一眼:“谁送来的,拿进来便是,作何还来问。”
“说是主子姓余。”仆役道:“小的也是让他把东西交给小的带进来,可是那人说东西可以给小的代为转达,可有些话还是得正夫前去才方便说。”
“小的这才来请示主君的。”
乔鹤枝抓着方俞的衣角,心里担忧:“余大哥他又来了!”
方俞放下鸡蛋:“他倒是还有脸来。”
乔鹤枝连忙坚定道:“我定然不去。”
方俞揉了揉他的头发:“无妨,我且随你去瞧瞧,看他又要折腾些什么花样出来。”
“那……那好吧。”
两人一同出去,乔鹤枝躲在方俞的身后,到宅门口时见着独来了个小厮,这才走了出来。
那小厮见着两人相携出门倒是有些意外,见着方俞脸色不佳,微微瑟缩了一下,却也不敢忘记主子交待的事情。
“乔公子,这是我们少爷让交于您的东西以表歉意,昨日实属是少爷逾矩了,希望未给乔公子和方秀才造成误会,原本少爷是想亲自登门致歉,但想必方秀才也并不想见到他。未免徒增不愉之事,小的便代为告歉。”
小厮说的勤勤恳恳,倒真像那么回事,如果言语中没有那句方俞并不想见到余唳风就更像样子了。
“方秀才,您有容人之量,定然是不会为此等小事计较。我们主子和乔公子当真是没什么的,不过是幼时交好。久别重逢,一时间情难自禁才如此。”
方俞险些被小厮的话呛到,余唳风不来同他说这些话,倒是还指着小厮来。
好在乔鹤枝及时打断了小厮的话:“余大人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是一场误会,你回去告诉余大人,让他也别放在心上。”
方俞见着有乔鹤枝应付那小厮便没搭话,接过送过来的一个大盒子,有些好奇里头是何物,便也没假装什么,直接便打开瞧了一眼。
原本以为可能是京城带来的一些新奇小玩意儿,他想过送白月光的东西兴许会别出心裁一些,没想到竟然是两个用旧了的小风筝,还有些像蛐蛐笼子、草编的蚂蚱一类的物品。
这不就是孩童时玩乐的东西嘛,到真是用心良苦。
方俞冷嗤了一声,小东西,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还挺茶啊。
送这么些玩意儿来究竟是想道歉还是想乔鹤枝睹物思人把他给气死,当真是未可知啊。
小厮拱手道:“见乔公子和方秀才未曾因此事起龃龉我们少爷便放心了。东西送到,那小的便先告辞了。”
方俞抬手叫住人:“欸,余大人如此周全,又是送礼又是告歉,倒是叫我们不好意思了。”
“雪竹,把我屋里的那几盒碧螺春拿来,礼尚往来嘛,给余大人送去。”
第43章
“送我几盒茶叶做什么?”
“小的也不知。”
余唳风翻看了茶叶盒,皱着眉,半晌后道:“那我且问你,这是乔公子吩咐拿给你的,还是方俞吩咐拿的?”
小厮不解:“少爷问这个作何?总归不是从一处来的吗?”
余唳风斜了小厮一眼:“你怎生这么多话,我问你什么答什么便是。”
小厮似乎是领悟到了什么,虽不想泼自家主子的冷水,但事实便是:“方秀才让给的。”
余唳风闻言果然神色黯淡了不少,把茶盒丢置在了一边:“他倒是大方啊。”
过了一会儿他又觉得不对劲,把茶拾了回来:“我记得乔家也是产碧螺春的。”
“那又如何?”
“你是真蠢还是假蠢。”余唳风左右把玩着茶叶,似是看穿了什么惊细把戏一般,语气微微荡漾:“做什么不送别家的茶叶给我,偏偏送乔家自产的茶叶,也只有鹤枝知我爱喝他们家的茶,方俞又不知道,定然是他早早备下的,他心里果然还是有我……”
小厮:?
云城遍地都是乔家的茶叶,方俞是乔家女婿,家里最多的可不是岳家的茶嘛,随手拿两包送人,既名贵又省事儿,里子面子都有,送别家的茶叶兴许才不对劲吧。
他弱弱道:“可乔家盛产的并非碧螺春啊,此茶生产的也少,少爷素来喜欢的不是芳蕊雪月嘛。”
“少才珍,送那遍大街都是的茶叶还有什么特别之处,自是特别的茶赠予特别之人。”余唳风不耐烦道:“去去去,你懂什么,我看你今日是魔怔了,什么都不懂,又什么都要驳我。”
小厮嘴里发苦:“少爷息怒。”
“把茶叶拿去,给我沏上一杯来。”
小厮见余唳风还有闲工夫吃茶,扛着挨训也不由得多嘴一句:“老爷又来信了,少爷准备何时动身回去?”
余唳风眸光微凝:“我自有打算,用不着你多嘴。”
…….
开春以后出门游玩的人是越发的多了,但自打上次出游发生了不愉之事后,方俞和乔鹤枝也未曾再出去游乐,最多便是两人一同在城郊骑马踏青。
最近春色渐盛,城里多了许多摆摊卖花和卖野菜的小贩,好似把春色都带进了城里一般,方俞出门早的时候见乡野里的花含苞待放也会给小乔带一捧回去,这些日子城里沿湖吃酒耍乐的人也多,方俞拒了几波邀约,日里游走在街巷里,正在钻写书茶斋下一期的书刊。
他发现城里的人还颇为喜爱买乡野挖来的野菜,这几日家里也买了不少回去,做汤熬羹凉拌风味各异,城中人可谓是赏春又吃春,恨不得将自个儿一整的泡在春里,方俞便决定做一个野菜合集。
摊市上常见野菜有五种,荠菜、茵陈、蒲公英、苣荬,还有一种听起来不似野菜的枸杞,乡野人会将枸杞的嫩苗摘下作为野菜,味道也是十分鲜嫩。
方俞这阵子吃了荠菜汤,茵陈下面条,凉拌蒲公英,苣荬煨肉等等菜式,总之是把这几样野菜变着方儿的尝了个遍,也挨着录下了各种野菜的风味……
乔鹤枝给他添了些茶水,见他这一期书刊下了大功夫,道:“出门行游都见你有写什么攻略,上次灵玄洞山山庄的行游还颇得食客的喜欢,这次怎不见你写落梨村的。”
“我原也是打算写的,可还未有时间,如今写着下一期的书刊也是忙碌。”
方俞叹了口气,虽说书刊问世着实给书茶斋引流不少,但自打他日子忙碌了起来后,写书刊的事情也变得苦恼起来,要写的出书刊来,还得出去吃得出去玩儿,罢了还得自己写,写倒是小事,主要是忙起来了出去玩乐的时间变少,有些赶不上书刊上新的时间。
“今日书茶斋的掌柜过来交账本,说食客同他抱怨不少,书刊更新的太慢了,且上一期的内容也不如以往的丰富,书页都快翻烂了也不见上新。”乔鹤枝随口道了一句,前阵子忙着雇农的事情,书院里也忙,新的一期书刊便已经逾期两日未更新了,他知道方俞的难处,道:“之前的书刊我也有帮忙写过一二,上回的行游我也写了几行字,我再添写一些,你在修改修改,如此也快一点。你看行不行?”
“如此再好不过了。”方俞闻言欣喜,连忙给乔鹤枝让了个位置,还亲自研上墨:“书茶斋的事情我也知道,书院里也常有书生前去,我也是听到他们抱怨了几句。如今也是赶着写了,不过张夫子盯的紧,我也不好公然在课室里写。”
“不可,切勿因这些事情耽误了读书。”乔鹤枝道:“素日下来也就罢了,课堂上还是要仔细着,眨眼八月可就乡试了。”
“夫郎说的在理。”
方俞近来对待课业确实是比以前也认真了许多,原也是松散的骨头,突然来的情敌倒是让他警醒起来了。
看着乔鹤枝写,方俞不由得又想,他既无时间出门玩乐写攻略,那并不代表别人没时间,且他总归只有和乔鹤枝两个人,吃的行游的地方到底有限,如今铺子里已经是供不应求,既然如此,他作何不面向大众,让有兴趣的人来投稿呢。
这个想法一出,他就觉得可行,后世的不也是如此嘛,到时候把稿件收上来他在阅稿挑选合适的上书刊,那不比自己踩点采风再写要来的快吗。
“那我们在书茶斋门口贴张告示征收稿件?”
乔鹤枝听了他的主意便很是赞同,他去偶时去铺子里打理便见有客人对写书刊颇有兴趣,时常有人谈论自己心仪的哪间铺子,哪处地方没有上书刊太遗憾,若是能自己写定然先写哪一家云云……为此他当即就开始考虑通过哪些途径收稿了。
“暂且不必,我先去书院里问问同窗,先试试有无人前来投稿,若是有的话就不用在铺子里贴告示,只怕到时候投稿的人太多我也阅稿不过来。”
乔鹤枝点点头:“这样也好,书院里都是些读书人,写文章最是在行了。”
次日,方俞盯着张夫子出了课室回夫子室后,他巧用了坐在讲台上守着同窗读书写文章的这个职权。
他干咳了一声:“打断诸位一下,我有几句话想同大家闲聊一番。”
课室里的读书声慢慢小了下去,全都看向了方俞。
“诸位可知书茶斋?”
原以为方俞要分发课业下来,竟是公然说起了耍乐地,诸人顿时放下心弦:“这自是知道,想必今下城里少有人不知书茶斋吧,果子点心好吃,还有行游吃食的书刊可看……怎的,方兄可是也要前去?”
“我是书茶斋的老客了,掌柜也识得我,若是方兄要前去,与我一道,保管可做上雅间。”
方俞摆了摆手,他想去坐雅间还不是想做哪间就做哪间。
梁闵胥暗暗嗤了一声:“你不学大家还要学呢,公然打扰大伙儿的学习时间,还真是有脸…….”
说着说着他声音便弱了下去,分明吵闹着的课室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他的声音在课室里尤为响亮。
“梁闵胥你不想听便不听,又没非逼着你,多瞧一炷香时间的书倒是也没见得你文章突飞猛进,就是夫子在时也会闲说两句,你倒是在这时辰上进的很了。”
梁闵胥面红耳赤,背后说人坏话被公然处刑,实在是丢人的很。
方俞道了一声:“我且说正事儿不耽搁大家的时间,诸位也知道书茶斋有云城吃喝耍乐的介绍书刊,今下铺子收集投稿,若是有意向的同窗可把稿件交到我手上。”
“真的假的?竟然开始招收稿件了!”
就是骂骂咧咧的梁闵胥闻言也不由得细细听着方俞说。
“方兄,可有什么要求?我早便想能上书刊了。”
书茶斋生意好,人流量也大,每日翻看书刊之人不计其数,若是自己的文章能上一篇,说出去也是一桩美谈啊。
“诸位别急,且听我慢慢说。时下铺子里收刊的种类不少,感兴趣的可以记一下。”方俞见诸人摩拳擦掌意气风发的模样,看来是都很有些兴趣:“食肆介绍、行游介绍自是不用我多说的,书茶斋前几期的书刊都是这些内容,今下还多开了一些别的栏目。”
方俞摸出昨晚上写的招收稿件种类:“可投稿衣食住行四个大板块的内容,题材不限啊,可是五言七言律,可是词,也可是文章,但必须是原创自写的内容,不可抄袭。除此之外,还可投稿长篇故事,奇闻趣谈,交稿的时候也不必一次性全拿了来,且带着开头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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