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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木楠雄捏断了小勺，[可是这有什么意义？这个世界，明明可以正常地延续下去，远远没到所谓的‘尽头’。]
伽卡菲斯赞同：“的确。但是，齐木君，别忘了，神秘消退的趋势已经无法逆转，最近虽然出现了不少的天才能力者，但是并不是好转的千兆，倒不如说，反而是彻底消散的号角……没有神秘，人类会逐渐失去对未知、对异常的信仰，祂就再也没法干预现实了。”
“宇时他，既是这个世界的绝望，也是祂最后的希望。”
*
是夜。
川平宇时拉上拉链，按下了荒木庄的门把手，一阵凌冽的寒风霎时涌了进来。
客厅里静悄悄的，以往会在沙发上打电动的吸血鬼开始了睡眠周期，安详地躺在房间的棺材里。
每次入眠，就有一个迪亚波罗逃不过被迫害的命运——Dio苏醒时，喜欢用鲜血补足能量，虽然在荒木庄没有这个必要，他还是保留了自己的习惯。
以前的川平宇时不会在意粉发章鱼头的惊恐尖叫，经历了意大利之旅的他，更不会多留一个眼神。
甚至于，他开始往家里购置水果披萨，放满了菠萝的那种。
深夜出门，一般都不是为了好事。
川平宇时这次，是因为远在意大利的师父玛蒙托梦，将一个工作委托给了他，算是出师测验的一环，报酬是原本客户提供的三成。
虽然是亲亲弟子，但是在收徒的时候，嘴上说着是为了惊人的天赋，心里还潜藏了一点小小的心思——免费劳动力嘛，玛蒙表示他最爱了。
前不久才收获了一笔巨款，川平宇时，没有对师父吝啬表示不满，而是淡定地接下了任务。这个时候，必须说一句，还好他不住在咒术高，否则难免会被五条老师逮到。
想着学长学姐提到的领域展开，川平宇时默默揣摩着自己的咒术，在黑暗和幻术的遮掩下，飞快赶往目的地。
*
横滨，作为著名港口城市，距东京不足三十公里，在非凡的力量加成下，川平宇时几乎片刻就抵达了其中心。
根据玛蒙提供的情报，任务目标是一个富商，住在一个豪华高档的小区里，监控没有死角，安保人员二十四小时巡逻，还配备着新型/枪/械。
不过对幻术师而言，这些都是摆设，还不如机关陷阱来得有效。
至于顾客为什么要暗杀这个富商，就不是玛蒙在乎的了，只是一笔快钱罢了，巴利亚是专业的杀手组织，在不涉及彭格列家族的时候，就只是纯粹的工具，对客户的私人恩怨没有兴趣。
外包给川平宇时之后，他就更加放心了，这点价格的任务不会牵扯太多的隐秘，目标也只是普通人，只要瞒过监控就万事大吉 ，简单地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正如他所想，川平宇时迅速地布置了大型幻境，迷惑了安保的感知，又利用实体化幻术更改了监控器的内容，完全抹去了自己的身影。
他就像是黑暗中的告死鸟，精准高效地解决了目标。
站在角落，看着富商面容扭曲的尸体，一瞬间，奇怪的既视感袭击了他，仿佛在不知名的曾经见过这样的场景。
就好比他对横滨这座城市，从未来过，心中却潜意识带着熟悉感。
不过这些念头都稍纵即逝，川平宇时没再多想，处理完案发现场，离开了这里。
*
第二天，站台外。
咒术高一年级三人全员到齐，斜靠在栏杆上。
“……川平，你又是为什么要当咒术师呢？”虎杖悠仁好奇地询问，他刚刚说完自己是怎么被咒骸暴揍了一顿，因为听说川平宇时和他一样，是最近半路出家的咒术师，所以很是感兴趣。
川平宇时慢吞吞地回应：“没有特殊原因。非要说的话，是想找到一个目标。”
“目标？”虎杖悠仁挠挠头，“川平没有想做的事吗？这样说的话，我好像也是，在吞下宿傩手指之前，只想着爷爷的事，将来的打算倒是没有。现在的话，就是拯救更多的人吧！希望川平能够找到自己的愿望，更重要的是，是去实现它。”
他开朗地笑着，仿佛被宣判死刑的事实不曾发生一样。
川平宇时回以微笑，他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真心实意地将别人的生命视为珍贵的存在，并为之奋斗拼命。但是他不讨厌虎杖悠仁说话时眼里坚定的光，像是暖烘烘的太阳，热烈地照耀黑暗。
“谢谢。”
闲聊一会之后，姗姗来迟的五条悟毫无悔过之心地打着招呼，带领他们前去寻找新生，也就是最后一个一年级。
出身于仙台，头次来到东京的虎杖悠仁被花花世界迷了眼，买了花里胡哨的装饰眼镜和一大桶爆米花一路上吸引了众多目光。
五条悟竖着拇指，十分肯定学生的品味，还力荐他尝试更多新花样。
伏黑惠简直没眼看，恨不得表示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伙的，他不由得凑近了些正常的川平宇时，并对他的泰然自若表示敬佩。
白发高中生好笑地看他们一眼，心里想，这是没试过和意大利男模团一起出街，当初收到的关注可不止这一星半点。
他们期待的新生，外祖母推荐来的转学生钉崎野蔷薇此时正在“搭讪”一个星探。
头发染成橙色的少女揪着圆墩墩的星探，竟然使其动弹不得，“喂，我难道不能当明星吗？”
那可怜的中年男人没见识过这样主动又怪力的少女，哭笑不得地想着措辞，思考应该如何打发她离开，这个时候，一道男声拯救了他，“这边这边——”
高个的眼罩男挥手大喊，路人纷纷投来奇异的眼神，低声讨论他究竟看不看得见。
黑发少年捂脸，想要避开这社死的场面，但是除了他，其他几个竟都接受良好。
被一打岔，钉崎野蔷薇手底下的路人星探侥幸逃脱，她啧了一声，拖着行李箱走到旁边的收费存储柜，哐当一声锁了进去。
“那重新介绍一下——”五条悟指着少女，示意道。
“我叫钉崎野蔷薇。”自信的少女抬起下巴，比骄阳还要耀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心情不好，想要亲亲的抱抱○○（＞＜）○○
第44章 不认祖
彼此互通了姓名后, 开始自然而然讨论接下来的去向。
因为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都是头一次来东京，日本实际意义上的首都，全世界最繁华的城市之一，所以当好老师五条悟提议要带他们去六本木的时候, 两个人都兴奋到嚎叫, 完全不顾路人奇异的眼神。
“夜生活！夜生活！”钉崎野蔷薇举起双手高呼, 六本木以夜生活与西方文化聚集地而出名, 是她在乡下就列入清单的景点。
那边也是偶像明星经常出没的地点，据说, 每三家酒吧，就有一家知名歌手驻唱过。
“酒吧！酒吧！”虎杖悠仁和她的表现别无二致，两个年轻的咒术师兴高采烈地商量着去处, 却没注意到五条悟话里有话的内容。
“那——”我们走吧。
五条悟止住了话头，因为川平宇时举起了手, 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看来我们的宇时同学有别的想法, 请说。”
“并不是。”面对疑惑好奇的目光，川平宇时淡定地说，“只是我要请个假。”
他晃了晃手机，亮着的屏幕上是信息记录, “有人找我。”
*
和老师请完假，把同伴过于戏精的热情告别抛之脑后, 川平宇时跟着导航走了一会, 一辆黑色的跑车堵住了他的去路。
看车标就知道其价格不菲，是有钱人的心头好。
车窗下移，露出一张戴着墨镜、头发后梳的俊脸，正是之前除灵的顾客, 神户财团的继承人，超级富豪神户大助。
“上车。”他偏头道。
这辆跑车只有两个位置，在神户大助高智能管家修库斯的远程操作下，副驾驶座的门自动弹开来，炫酷得像是科幻电影的场面。
川平宇时按他所说坐上车，绑好安全带，问：“不是说要过几天吗？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神户大助：“为了你的事，祖母提早坐私人航空回来了。”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递过来一份文件袋，然后拉下操作杆，一踩油门，充分发挥了跑车的优势，在马路上一骑绝尘。
取出文件，川平宇时一目十行地翻看过去，这上面是他过去十七年生活的记录，除了荒木庄，甚至连D伯爵和意大利黑手党都有所简述，详细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程度。
“本来还有一份DNA鉴定报告，但是相差太远，以现在的技术还不足以认定我们间的血缘关系，结果也不出所料没有参考价值，就没有一同放进来。”
仿佛自己做的都是合法行径，神户大助继续说：“但是有趣的是，根据你的出身时间和地点，我们找到了接生的护士，她说，你的母亲是个黑户，为了住院，偷偷将一只红宝石耳环送给了她。鉴定结果是真货，价值不菲，她于是同意了她的请求。我从她手中买下了耳环，正好，和家里存放的另一只成对了。”
“这些资料祖母那里也有一份，这也是她赶回来的原因。”
俊美的年轻男人看向他，仿佛钻石一般夺目，“川平宇时，你也是神户家的一员。”
“……”得知这个重磅消息，突然从孤儿变异成豪门后代的川平宇时平静地哦了一声，“看路。”
“有修库斯在看着……不对，你一点也不惊讶吗？”
虽然因为过于有钱所以对钱没有兴趣，但是神户大助不是那种认为其他人都和他一样的天真公子，他清楚金钱的魅力，也知道有多少人愿意为此折腰，拜服在轻飘飘的数字之下。
川平宇时看起来也不是厌钱的性格，被亲口承认为顶级财阀神户的后代，不说欢欣鼓舞，好歹也该有点高兴的情绪在里头吧？
神户大助看不明白了，川平宇时的眼里，除了恍然大悟般的笃定，根本没有多余的情绪。
“有点。”川平宇时回道，但是神户家的身份对他来说，根本不及川平大叔的秘密来得有吸引力，这些资料让他最开心的点，反倒是终于可以拿捏住决定性证据，强逼监护人摊牌了。
“……”虽然有种莫名的挫败感，但是神户大助没有停留在这种情绪多久，而是改变了话题重点，也是他最好奇的地方，“你对你的监护人，有开多少了解？”
看来他查得挺深。
暂时没想好需不需要寻求远房堂哥的帮助，川平宇时谨慎地将问题丢还给了他，“你呢？对他有什么了解？”
神户大助直指中心：“他应该……不是人类吧？”
“虽然隐蔽，但是他的资产不太对劲，我从这里入手，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每一任的川平，都是以远房亲戚的名义继承的遗产，然后换一个地方重新发家生活。”
“我找到了最近的一次，是七十年前，他在欧洲偶然留下一张影像，混迹在人群里，如果不是修库斯修复能力强，根本辨别不出他的脸。”
“因此，我猜他不是人类，至少不是普通人类。他有某种能力，可以永生、不老不死，我说的对吗？”
和他想的一样。
川平宇时默默思忖，川平大叔身上，有奇特的时光交融的感觉，既守旧又新潮，但是底色是古老的、不变的。
他猜想监护人应该是活了数百年、甚至更久的存在，潜藏在世俗生活里，适应着时代的变迁，偶尔出手操控局势的变化，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在过去，也许他可以轻松隐瞒痕迹，但是到了日新月异的现在，遇上运气不好的时候，就难免马前失蹄，暴露出零星的真相——如果不是神户大助铁了心要查川平宇时，也不会被深挖出这些隐秘。
“我不知道。”川平宇时摇摇头，看着年轻富豪皱着的眉头，说，“但是我很乐意和你合作，找出他的秘密。”
高中生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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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商讨了一下合作事宜，川平宇时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他希望这件事足够隐秘，除了他们二人，不能再有第三个知情者。
就算是电子管家修库斯，也必须下达死守秘密的命令。
川平宇时只是想要一个事关自己的真相，而不是揭露川平大叔的秘密身份，让他陷入围追堵截之中，暴露在里世界面前。
如果顺利，他很快就会拿到确凿的证据，只需要监护人稍微配合一点，就能彻底解决困扰了他多年的疑惑。
神户大助考虑了一会，同意了这个要求。
他还没将此事透露给妹妹和祖母，只需要隐蔽一些，就不会被发现。
而促使他点头的，其实是一种古怪的预感——要是反对，川平宇时会有办法强制他同意，毕竟是咒术师，能力者的手段他再有钱也防不胜防。
跑车的速度加上最简短的捷径路线，抵达神户家大宅的时候，才过去不到二十分钟。
管家已经在门口等候，妹妹神户铃江凑过来，问：“神户少爷，这就是川平宇时吗？”
作为养女，虽然没有被苛待过，但是神户铃江还是喜欢敬称名义上的哥哥，把自己视作小助手一样的角色，操心他的饮食、出行、还有最重要的——增高鞋垫。
幸亏川平宇时没有问出口，为什么今天神户大助看起来高了一些，否则他们的合作很有可能还未开始，就已经宣告结束。
“嗯。”神户大助点点头。
神户铃江热情地打招呼：“你好，我是神户铃江。来吧，我带你去见祖母，她就在房间里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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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户大助的祖母是一个看着有些传统严肃的人，但意外地好说话，在确定川平宇时和他们一家的关系之后，没多取舍，就同意了他带走一样先祖遗留的物品。
正是那对耳环。
上了年级，又知道一些世界异常存在的老人，难免会相信玄妙的命运，她认为这是一个奇妙的巧合，过了这么多代，神户的血脉终究回归了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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