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内练剑的弟子有五个,其中一个刷地把剑对准了杜白,挑衅地说:“究竟是废物还是天才,比比不就知道了?”
另一个接话说:“就是,我看某些人站在这里暗骂我们是废物,说不定他自个连废物都不如呢。”
杜白也不再废话,直接召来蝎子剑:“一起上吧。”
五名弟子互相对视一眼,最后不知道是谁先出的手,反正五个一起上了。
杜白突破元婴的时候正好在仙山,劫云和天雷被仙山外的云雾遮掩,因此消息还没来得及传遍修仙界。
白玉京派往仙山的弟子虽说看见了,但其他的弟子只知“杜白突破了元婴”,却不知杜白是谁,长什么模样。
五个弟子都以为杜白是其他宗门来做客的,顶多就是个金丹期,他们五个全部筑基,想战胜一个金丹期修士并不难。
他们决定给这个狂妄的修士一个教训,结果修士一剑劈了下来,威力远超金丹期修士,练武场在威压下直接地崩了。
杜白的剑刚举过头顶,整个人就被另一道剑气撞飞出去。
那道剑气从微光殿中劈来,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萧无措的身形出现在微光殿的栏杆内,指着他破口大骂:“杜白你找死啊!想打架去别的宗门,你惹徐宵行干嘛?”
徐宵行刚才那一剑是奔着杜白的一条胳膊去的,如果不是千钧一发之际被萧无措撞了一下,怎么可能让杜白轻易躲了过去。
话音刚落,就见杜白扔了手里的剑,恭恭敬敬地给萧无措行了个礼:“打扰掌教休息了,弟子只是想知道姬姬在哪里。”
萧无措就很纳闷:“你老婆你问我?”
杜白微微摇了摇头:“弟子知道掌教一定有办法的。”
萧无措气笑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杜白:“弟子从前告诉过李师叔,弟子想找一个女孩。但女孩叫什么,长什么模样,弟子从未说过,掌教却在前段时间直接给弟子传讯,说弟子要找的人就在白玉京。”
顿了顿,他抬眼看向萧无措:“弟子请问,掌教是如何得知的?”
萧无措:“………”
这让他怎么回答,说他手里拿着剧本吗?
杜白接着又说:“弟子斗胆猜测掌教会天演之术,若真是如此,还请掌教替弟子算一算姬姬的下落。”
萧无措:“………”
好家伙,你理由都给我找好了,再不告诉你岂不是显得我很小气。
眼见杜白还想再说什么,萧无措直接挥手打断了他,故弄玄虚地说:“其实天机未必都是对的,我只能告诉你跟魔宗有关。”
“多谢掌教,弟子告退。”
杜白站直身体,捡起蝎子剑离开了。
经过五个弟子的时候,他拱了拱手说:“方才得罪了,但我说的话并不会收回。”
五个弟子已经完全傻了。
他们刚才竟然在跟一个元婴修士叫板,像他妈做梦一样。
杜白离开后,萧无措扶着栏杆叹了口气,很是为男二的未来担忧。
魔宗的支线本来是男主走的,结果现在跟女主好的换成了男二,那么解救女主、通关十象天塔的任务也都落到了男二瘦弱的肩膀上。
可怜的杜白,才刚刚突破元婴,也不知道够不够那群老家伙磋磨的。
但谁让他没把自己老婆看好呢?要是像徐宵行这样天天寸步不离地跟着,魔宗的人就是插了双翅膀也很难带走龙姬。
第35章 胡思乱想
仙门之中有“传学论道”的说法,只要是对剑意、大道领悟透彻的修士,都可以受邀去其他宗门传授经验。
这种活动对于小宗门来讲,无疑是给门内弟子一次增长见识的机会。
以往修仙界的小宗门隔三差五都会去大宗门里请一些长老回去传教,但今次莲门不知道抽了什么邪风,明明是第三仙门,却非要大费周章地跑去请萧无措传教。
作为第三仙门,莲门里坐镇的金丹长老不比浮云渡少,平时讲课的长老都是排好班轮流着来的,压根就不需要请人传教。
此前也从未听过莲门请哪位长老过去传教,突然过来请萧无措,还是头一次。
烫着金莲花暗纹的请柬放到微光殿的时候,萧无措还在研究着万宝珠里带回来的药草。
他把死掉的放到一起,打算把这些送给徐宵行,毕竟药草是他们一起摘回来的,总不好自己独吞了。
剩下还活着的灵药,就送给李有心,正好狗师弟最喜欢种田了。
分好药草之后,萧无措将干掉的药草装进放请柬的精美盒子里,而请柬则被他随手扯开看了两眼。
大意就是说他小小年纪突破元婴,可谓是天纵奇才,想必于修仙之道颇有领悟,所以想请他去莲门小住几日,顺便给门下的弟子们传授一些心得体会——
萧无措把信纸揉成一团,轻飘飘地扔出了微光殿。
他现在连自由都没有,整天待在微光殿吃喝拉撒,连浮云渡都回不去,怎么可能跑去莲门传教。
虽说他也很想去看看第三仙门长什么样子,但传教这件事还得跟徐宵行商量一下。要是他偷偷跑了,徐宵行指不定会怎么罚他。
萧无措支着下巴想了半天,最后把腰带扎紧,决定去白玉京的大殿找徐宵行。
他捧着盒子去的,穿着一身白衣,乍一看还以为是白玉京里的哪位仙子。可惜这仙子嗓门大了些,还未进门就囔囔了起来。
“徐京主,猜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
徐宵行从账目上移开视线,落在翩翩而来的萧无措身上。
兔子养了几天变胖了,跑起来的时候似乎多了点体态婀娜的意思。就是这只兔子笑得贱兮兮的,一看就是有事才来找他。
徐宵行抿紧了唇,再次将视线转回密密麻麻的账目上,但心思却落到了别处。
随着一股子淡香强势扑来,萧无措撞进了他的怀里,把一个精美的盒子举到了他的眼前,献宝地晃了晃。
“你猜是什么?”萧无措满眼期待。
盒子上烫着精美的金莲花,一看就是莲门的东西,盒身萦绕着淡淡的药草苦味。
徐宵行垂眸看他:“这是药草。”
“答对了!徐京主你太聪明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徐京主你这么聪明的人!”
萧无措浮夸地表演着,一边打开了盒子,露出了里边混成一团的干药草。
徐宵行认出了阴阳合心花,猜想这是从仙山带回来的那些。但他已经说过了不要,萧无措为什么又拿来了?
账目不经意间被扫到了桌子底下,明明是关系着宗门经济命脉的东西,却被萧无措一脚踩了上去。
当事人丝毫不知,捧着盒子说:“我想把它送给你,以后你生病了就可以用到。”
徐宵行:“………”
想把药草送给他的心意是好的,但这些药草都是用来壮阳的,除非他不行了,否则绝不可能用到这种玩意儿。
萧无措突然送这些药草过来,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究竟是在暗示什么?
难道是这几天没有双修,让他感到不满,但是又不好意思说,所以就用了这种迂回的方式?
大可不必。
徐宵行想通了其中关节,将药草收进了自己的万宝珠,轻声说道:“往后你不必如此,想要的时候直接告诉我。”
萧无措眼睛一亮:“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徐宵行:“嗯。”
萧无措激动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浮夸地感慨起来:“知音啊!你真是我的知音,我连屁都不用放,你都知道我在想什么,你简直太神了。”
徐宵行别开视线,有些不自在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淡淡地说道:“脱了吧。”
萧无措:“啊?”
他们不是在说去莲门传教的事情吗?为什么突然就上升到了这件事?
啊,懂了,一定是徐宵行憋不住了。
萧无措也脑补出了关键环节,老老实实地开始解腰带。可惜来的时候把腰带扎得有点紧,磨蹭了半天也没拉开。
气氛逐渐变得炽热,然后又慢慢转凉。
徐宵行已经平静了下来,此刻静静地看着萧无措低头努力解腰带的模样,无端地想到了其他东西。
从一开始,萧无措对双修这件事就没表现出任何抵抗,虽说是因为太喜欢他了,但徐宵行心里总有股烦躁的感觉。
每次双修,对方都这么乖,让他总忍不住去想萧无措对其他人会不会也是这样?
他们双修这么多次,萧无措从未有一次表露过自己的心迹,顶多就是在极度愉悦的时候喊两句不伦不类的浑话。
但这都不是徐宵行想要听到的。
“嘶——疼疼疼。”萧无措拍了下握着自己手腕的手,示意他松一下。
徐宵行回过神,反而握得更紧了。
萧无措怪叫起来:“断了断了!徐京主你可温柔点吧。”
徐宵行的眼中逐渐聚起戾气。
萧无措心里咯噔一声,抓着腰带的手微微颤抖,打着商量的语气问:“要不你来帮我弄?”
他刚才解得慌了,现在腰带缠成了死结,拽都拽不开。
反正这是白玉京做的衣服,本质上是属于徐宵行的财产,被他撕坏天经地义。
但是徐宵行根本没有这个打算,他松开了萧无措的手腕,重新在桌子底下捡起了账目,就这么看了起来。
就挺突然的,萧无措满眼疑问,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他还跪在徐宵行的身前,他们中间就隔着一本账目,朝着他的这面留着一个脚印,清晰无比,就像是踩在他的脸上一般火辣辣的疼。
想不到徐宵行这么快就厌倦了他。
第36章 不做就滚
他早就该想到这一天。
徐宵行对他的兴趣是有限的,他毕竟是个男人,还是个卑劣的、趁人之危的小人,徐宵行早晚会厌倦他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萧无措的心里有些发堵,嘴里有些发苦,很想亲亲徐宵行,但又怕被推开。
想来想去,他又开始怪自己刚才解腰带解得太慢了。一定是他太磨蹭了,徐宵行才会讨厌他。
越想就越委屈,萧无措抽搭了两下,忽然直起身撞翻了徐宵行手里的账目。
徐宵行:“又怎么了?”
萧无措咬咬牙,像只被他这副“又怎么了”的语气逼急了的兔子,当场表演了一出爆衣术。
白皙有力的身躯暴露在殿内的空气内,他的脸色潮红,又带着一丝难堪,是和往日完全不同的绝色。
徐宵行第一次产生这么强烈的冲动,但都被他死死地按下了。
时间每隔一分钟,萧无措的难堪就更重一分,他都这么做了,结果徐宵行还是跟木头一样动都不动一下。
他不要面子的吗?
萧无措小声嗫嚅着:“都这样了……”
徐宵行死死地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情绪变化,像只贪婪的野兽。
就在萧无措想着要不要豁出去抱住他的时候,殿门忽然被规矩地敲了两下。
叩叩——
陌生弟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京主,您吩咐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徐宵行:“送进来。”
萧无措当即就跟受惊的兔子一样,红着眼睛瞪他,慌得无所适从。眼看殿门就要被人推开,他索性滚到了桌子底下。
账目这次被他压到了身子底下,膈得他胸口疼,只能悄悄地挪动了一下,半趴到了徐宵行的腿上。
殿门被推开,弟子走了进来,并且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直直地向他们这里走了过来。
萧无措急得去抓徐宵行的腿,疯狂暗示他让人停下来。他现在待的位置很小,只能藏进半个身子,那弟子要是走过来肯定能看见他。
到时候可就说不清了,不畏仙尊光着身子出现在徐京主的书房,传出去肯定又要给浮云渡丢脸。
虽说浮云渡也没脸可丢了……
但他萧无措要脸啊!早知道就给自己留条衬裤什么的,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眼见那弟子越走越近,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有些迟疑地开口:“京主可是哪里不舒服?”
徐宵行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弟子霎时惊慌地跪到地上,着急地解释说:“京主息怒,弟子只是看京主的坐姿与以往不同,担心京主——”
“东西放下。”徐宵行打断了他。
弟子松了口气,连忙将手里的万宝珠放在地上,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这期间他始终弯着腰,眼神不曾乱瞟,别说看见萧无措了,就是连殿内多了个人都没发觉到。
但萧无措被吓得脸色煞白,又急又怕,哪有心思关注到这些,抓着徐宵行膝盖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嘴唇也咬得紧紧的。
弟子退出殿外后,徐宵行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这才发现他的眼尾红了,委屈得很。
徐宵行无声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想和我做这种事,那便做吧。”
萧无措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梗着脖子说:“我不做了!”
徐宵行的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不做就滚。”
免得在他眼前乱晃,惹他心烦。
萧无措委屈得不行,又怕他动手,只能哭唧唧地说:“我没衣服穿,怎么滚?”
徐宵行挥手从万宝珠里取来一件白衣扔在他身上,隐忍着怒气说道:“穿好,从这里出去。”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般生气,只要一想到萧无措可能会和其他人做这种事,露出这副模样,他就想杀人。
罢了,反正人在他这里,只要他活着一天,萧无措都别想和其他人好,哪怕是多看别人一眼也不行。
思绪间,萧无措已经穿好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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