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窜进洗手间,放冷水拍了拍脸,空荡荡的洗手间里,他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都怪兰伯特早上跟他吵架,搞得他满脑子都是违禁。
他对约法沙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应该没有。
……吧?
第33章 血清
金先生赠送的PCCE-21没有任何问题,稳定剂只需要等最后几样材料寄过来,预计明天晚上就可以制作完成;
兰伯特这边新采购的医疗设备相当有效,临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可以不用拐杖辅助,不过还是要尽量避免剧烈运动。
一切顺利得简直不正常。
在临殊结束治疗后,芙洛拉找到他,告诉他发生了一些糟糕的事。
“去南托里镇回收被你们藏起来的病毒的人,都失踪了。”芙洛拉语气严肃,“我们怀疑帝国在彻查反叛军,我的建议是明天晚上稳定剂配置完成后,你们立刻就走,我们这边也要避避风头。”
“不会是联邦的人找回来了吗?我只杀了刺槐,另一个叫苏菲娅的女人还活着。”临殊猜测道,“如果是联邦,我们可以试着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帝国方面,涉及到国民安危,他们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芙洛拉摇摇头:“不管是什么情况,这都是我们的事,你还是继续负责你的任务。”
“我明白的,我上午会去红海公园帮黛西女士抓她要的东西,多备一些材料不是坏事。”
临殊不再多问,不是腾不出人手的情况,他没必要事事都掺和,还是护送约法沙比较要紧。
不知道他是在看书还是在玩游戏,不会又睡了吧?
临殊边想边上楼,进了客厅,他看到约法沙斜靠在沙发上,似乎在认真解昨天那本数独集。
如果他没有在临殊来的一瞬间把最后一块蛋糕塞进嘴里,这个「似乎」就可以去掉了。
“你现在不从嘴里吐出来,过半个小时可能就得从胃里吐出来了。”临殊按了按皇帝陛下鼓起来的腮帮子。
看来得管管约法沙嗜甜的毛病了。
——
红海公园最近正处于关闭状态,不知是不是因为黛西女士那些锯齿兔给公园的游客造成了影响。
不过闭园也有一定好处,可以让约法沙多呼吸两口新鲜空气,这两天在外面遇到人问起他怎么戴口罩,临殊编的借口是粉尘过敏。
其实也差不离,粉尘严重的话约法沙皮肤倒不会起疹子,就是肺顶不住。
临殊在公园中一块草坪上放置捕兔笼和诱饵,草坪中央有一棵歪脖子树,挂着一架秋千。
约法沙自然就坐到了秋千上,脚尖点着草地摇摇晃晃,看临殊调试捕兔笼的灵敏度。
“要是十二点之前都没有动静的话,我们就回去。”临殊摘下手套,回到约法沙身边,“热不热?”
今天阳光不错,他在草坪上顶着太阳忙活半天,要是夏天估计背都被晒化了。而约法沙正处在树荫下,没有阳光直晒,却又足够温暖。
于是约法沙摇摇头,指了指坐着的秋千。
临殊明白过来,拉住秋千一侧的链条,来回晃动几下,确定好力道,随后让约法沙荡上高空。
约法沙摘了棒球帽,还是扎着一束马尾,金色的发束在半空中四散而开,然后随着下落的势头拂过他的脸颊。他眨了眨眼,侧头去看临殊,眼里竟然有一点儿笑意。
临殊的手慢了半拍,险些没拦住荡向后方的秋千。
他没怎么见约法沙笑过,有印象的还是初见时看待猎物那种不友善的笑。
约法沙并不是面瘫,他似乎就是懒得做表情,就像懒得做动作一样。
越是少见的,就越是珍惜、惊艳。
临殊吸了口气,欲盖弥彰地找起话题:“你应该不至于连秋千都没玩过吧?”
“小时候有,在花园里。”约法沙拨开挡住眼睛的头发,歪头想了想,“后来被拆掉了。”
“你不喜欢吗?”临殊将秋千高度控制得低了些,免得单手抓链条的约法沙掌握不了平衡。
“我喜欢,但是没人跟我玩了。”约法沙微微蹙眉。
“以前有谁陪你玩?你的侍女吗?”临殊顺着往下问,“还是你的保镖?”
约法沙摇头否认:“他们怕我受伤,不敢做职责之外的事。”
他的监护人也一天到晚有事要忙。
“不管以前是谁陪你,现在是我了。”临殊及时止住话头,不去深究对约法沙而言不太好的回忆,“赫瑟尔有一座游乐场,以后我带你去玩……唔,其实,只要你能一直保持配合,在那里也只是个特殊点儿的普通人。”
“想要交朋友,玩乐,过一般人的日常生活,都没什么问题。”
“反叛军的目的是保护普通人,让每个人都有生存、生活,且活得更高的权利。如果你愿意放弃皇帝的身份,对我们来说,你也是需要保护的一员。”
秋千越荡越慢,慢慢停在原地。
约法沙侧头看着临殊,过了很久,才说:“Linn,我做不了普通人的。”
临殊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将被风吹乱的发丝一缕缕顺回原位:“这首先取决于你想不想,没有谁能完全决定自己的未来,当下能决定的只有这里……”
他戳了戳约法沙的心口。
“轻点……”约法沙轻轻地说,“有点儿痛。”
具体是哪里痛,他说不出来。
“心脏痛?”临殊顿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紧张地摸着约法沙心口感受心跳,“是什么感觉?我们现在就回去检查。”
“没事,你戳到我肋骨了……”约法沙推开他的手,忽然一指草坪,“兔子来了。”
临殊松了口气,回头看向草坪上的捕兔笼,在他们没注意的一段时间,已经聚集起了很多只兔子,其中几只跳进笼子里被困住,还有几只围着笼子打转,想进又不敢进。
看来黛西女士给的诱饵非常有效。
“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抓几只看一下。”临殊拍拍约法沙的肩,向远离兔群的边缘地区走去,那里有一只兔子被困在笼子里,去抓那一只应该不会惊动其它兔子。
约法沙远远望着临殊忙活,捂住嘴打了个哈欠,这温度太过合适,以至于他犯困到注意力不集中。
突然,有什么东西碰到了他的后背,他第一反应是抓住吊秋千的链条。
然而还没等他弄清楚是什么东西,整个人就被推得朝前荡去,来回几次他终于发现是有人在背后推他。
临殊在那边抓兔子,他身后的人是谁?
约法沙偏转上身,入眼的竟然是昨天盯着他看的那个丸子头金先生。
金先生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一点儿也不觉得给人添了麻烦:“真巧呀,在这儿遇到你。”
约法沙本身待在秋千难以控制平衡,也没法停下来,他当机立断,在落到最低点的时候,一把抓住了——金先生的丸子头。
为求稳妥,他五根纤长的手指直接陷进金先生的头发里,生生将金先生扯得一个趔趄,秋千再怎么也荡不上去,前后晃了两下,停了下来。
等约法沙松手,金先生的头发已经被扯得乱七八糟。
“我昨天还送礼物给你呢,这么对我是不是不太友善?”
金先生将头发散开重新扎了一下,不显情绪地抱怨,“你知道趁头发不注意扎起来有多不容易吗?”
“不知道。”约法沙从秋千上跳下来。
他又不会扎头发。
“耿直这一点儿也很可爱。”金先生重新挂上微笑,“昨天隔得比较远,凑近了一看,还真是……”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碰约法沙的脸,还没等碰到,「砰」地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动作,滚烫的子弹擦着他的手腕过去,皮肤顿时传来火燎般的灼痛。
子弹的来源距他不远,正快步朝这边靠近。
是本该专心逮兔子的临殊,他举着枪指向金先生,头顶一只尖牙利齿的兔子,那兔子咬着他的脑袋,因临殊的走动上下颠簸也不松口,画面看起来有点儿滑稽。
“啊,原来是金先生,我以为是什么歹徒,真是不好意思。”
金先生听了临殊这句毫无感情的道歉,也不恼:“那你这枪法可不怎么样,得照头打呢。”
“到我身后来。”临殊对约法沙轻声嘱咐,“还有,别碰这只兔子,它会咬人。”
我看到了。约法沙不动声色地站到了临殊身后,强忍想要薅兔尾巴的冲动。
“今天红海公园闭园,金先生怎么会到这儿来?这不是一句巧合就可以解释的吧?”
临殊护着约法沙退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才放下枪,同金先生交流,“我很感谢您昨天的馈赠,但这不足以打消我对您的戒心,毕竟您看起来举止有些异常。”
“只不过是对有兴趣的人示好而已,您太过紧张了。”金先生摊开手,一脸无辜。
可临殊并不为他这句话动容,仍然保持警惕,他只好耸耸肩,道出真正的来意。
“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来找你们的,当然我说的对有兴趣的人示好也没错。”
金先生将手揣进兜里,闭眼想了一会儿,“塞纳市正在发生一些问题,我想你们应该很快就能察觉到,并会为此受到影响。”
“不仅是你们,这座城市的所有人,除非有人是天选之子,自带抗体,否则都无法幸免。”
抗体?临殊立刻想起芙洛拉昨晚说的事,去南托里镇回收被他们藏起来的病毒的人,都失踪了。
“所以我今天带来了新的礼物。”金先生拿出一个精装的礼品盒,越过临殊,递向约法沙,“我想你们会需要它的。”
约法沙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临殊阻拦之前接过了那个礼品盒:“是什么东西?”
金先生持着礼品盒的手并未因约法沙接手而收回,他略微凑近了一点点,说:“苔丝病毒的血清。”
是过渡章。
本文剧情优先级比较高,请各位好心的朋友不要去卖虚假安利给别人,真心推荐请着重强调本文的缺点,不要让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我是希望有更多人喜欢萨拉,但不合适就不要硬拗了,我个人偏acg的风格也许不太适合有些读者,双向选择,你好我也好。
拜托了(′;ω;`)呜呜……
第34章 封锁
约法沙用力扯了一下礼品盒,眼神不善地看了金先生一眼,这位来路不明的研究所所长便耸耸肩,识趣地松开手。
礼品盒有些分量,掂量几下似乎装了不止一样东西,他仔细分辨,还能感觉出内部存在细微的、机械运作的声响。
约法沙信不过这个明显不是善茬的家伙,作势要当面拆开礼品盒,金先生只是摊开手,表示随意:“只是小礼物而已嘛,又不是放炸弹。”
约法沙解开礼品盒上粉色的蝴蝶结,掀开盒盖。
那里面的确不是什么具有威胁性的东西,泛光的丝绒布上静静躺着一只手表,那块手表做工精细,表盘嵌了一圈碎钻,略细的表带刻着低调的花纹,是纯粹复古风的机械表,看得旁边的临殊眼皮一跳。
他好像在投屏广告上看到过这款表,印象中它的价格有好几个0。
约法沙晃了晃礼品盒,确定真正的东西应该在下面,便干脆把表扣出来扔在草坪上,打开内部的隔层,终于看到了里面的8支血清,用的还是帝国标准的一体式注射器,透明的材质下,血清呈现诡异的紫色,怎么都不像用来解毒的。
“苔丝病毒是什么?”约法沙问。
“你们马上就会知道,用不着我详述。”金先生摇摇头,“向别人请教问题还这么不礼貌,你的老师没有教过你不可以把别人送的礼物当面丢掉吗?”
约法沙将盒盖合好,递给临殊:“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金先生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半晌,轻笑道:“你真的……非常有趣,有趣到让我期待起别的事了——当然,前提是你不要死掉,看在我这么有心地把血清送给你的份上,要努力活下来啊。”
“用不着你提醒。”约法沙说。
金先生无所谓地耸耸肩,向红海公园后方的出口走了。
“你对讨厌的人倒是挺强势的……”临殊仔细检查活礼品盒,以防万一,和约法沙单纯的讨厌不同,他纯粹是觉得这人不安好心。
约法沙对这句评价没什么反应:“表。”
“什么?”
“把表捡起来。”约法沙指的是被他丢到地上的表,“你不是缺钱吗?把它卖掉。”
临殊一时语塞,捡起表半天才开口:“我知道你讨厌他,我也不喜欢他,但他表面功夫至少做的足,我们是不是也该装装样子?”
约法沙好看的眉头一点点蹙起:“你瞎吗?那是一款女士表。”
临殊瞎,临殊不反驳,他现在也觉得金先生面目可憎了起来。
这也就是约法沙最近脾气变好了,搁之前得直接扔金先生鼻梁上。
这么阴阳怪气肯定不是老乡吧?
……不对这么阴阳怪气更像老乡了!
因为金先生打岔,临殊暂时放弃捕捉20只兔子的任务,只把现在笼子里的那些和几乎与他融为一体的头顶那只兔子带给黛西女士,并向她打听点儿消息。
去黛西女士那里的路上,临殊询问兰伯特最近塞纳有没有什么异常,兰伯特跟他顶了几句嘴,最后告诉他确实有。
塞纳在几天前突然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病例,从病患所在区域来看,疑似传染性疾病。
染病的人最初会在脖颈、手腕以及脸部出现疱疹,之后会在6-12个小时内身亡。
由于塞纳是个适合养老的城市,老人很多,最初死了几个人并没有引起太大震荡,直到昨天开始,出现病患的区域开始扩散,大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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