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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玄幻灵异)——远山寒

时间:2022-03-28 13:53:29  作者:远山寒
  “过去多久了……”约法沙问。
  “六个多小时。”法伊格尔回答道,“这种温度你会睡这么久很正常,不要担心。”
  约法沙没有理会法伊格尔,喃喃自语道:“差不多了。”
  他从临时的床铺上下来,走向运输机中段的舱门,转向朱蒂:“可以过来帮帮我吗?我打不开。”
  他的举动和语言莫名其妙,朱蒂却鬼使神差般地走到他身边,帮他打开了舱门。
  冷风一瞬间灌进机舱,险些把他们都吹倒,约法沙及时抓住舱门附近的扶手,堪堪稳住身形。
  他的头发向后翻飞,露出光洁的额头,衣服的每一寸都在狂风下抖动,法伊格尔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度,通过扬声器充斥满整个机舱,在呼啸的风声中依然清晰可闻。
  “萨迦利亚!你在做什么!朱蒂!把舱门关上!”
  朱蒂这才清醒过来,扶着机舱壁想要过去把舱门关上,却见约法沙背对风口,对她摇头:“再过来我就松手了。”
  “萨迦利亚!”法伊格尔焦急地大喊,“很危险,你要干什么!”
  约法沙朝向机舱中的摄像头,翕动因寒冷而泛白的唇瓣:“埃文,我现在,好像能理解799为什么愿意让我了。”
  “凡事都按程式走的,只有机器。”
  “她非常讨厌那样的未来吧,所以才把不需要的东西施舍给我……”
  “别说胡话,没有那种事!”法伊格尔慌乱地否定约法沙,他猛然间察觉到了约法沙的异常,约法沙很久以前就有,但是一直被「生存」这项命令压制的异常。
  “我也想像Linn说的那样,做一个自由的普通人,他描绘的未来让我很憧憬。”
  “我以为离开皇宫后我足够勇敢了,付出努力的人该得到奖励,可我身上始终还是牵着线,我什么都没能改变。”
  约法沙兀自说着,“我不想再被任何枷锁束缚了,我想为我自己而活。”
  “为我自己而死。”
  必须活着的烙印已经无法阻止他了,他曾在放弃和生存之间反复挣扎,那条为了他好的指令使无数次接近崩溃的他痛苦不堪,被强制唤起的求生欲让他的精神一次次受到摧残。
  活着有什么不好呢?可是人并非时时刻刻都能坚韧不拔,他的创造者连放弃的余地不给他。
  运输机上的人并不多,他们都不敢靠近,哪怕他们身手再好,也无法保证能成功救下皇帝。
  法伊格尔还在继续劝阻,他从来不会温柔地劝诫他人,惊慌失措之下,更是连语句都错乱得毫无逻辑。
  “萨迦利亚,别这么想,你只是受到了打击,未来会慢慢变好的!对不起,你喜欢那个反叛军吗?
  我会让他来陪你的,你先回来……很多人都有过想要自杀的念头,大多数人都不会去实现,这才是正常的心理状态……
  你要做什么都可以,我都尽量满足你,我说真的,只有这个,萨迦利亚!听我的,别做傻事!”
  约法沙看着显示屏里慌张的法伊格尔,他的监护人从小就对他很好,其实他都知道的,就是这家伙实在不会应对小孩子,只会把孩子弄哭。
  笨拙的、只会弄哭孩子的家长也是爱着孩子的。
  “埃文,对不起。”
  他对自己多年的监护人致歉,为自己即将要让他伤心的事。
  “但我真的太累了……”
  “下次,我会更努力一点的。”
  他迎着风向后仰倒,松开了扶手。
  机舱的画面在一刹那切换为了灰蒙蒙的天空,他感到身体前所未有的沉重,跌堕感从肢体漫延到内脏,气流如利刃割过皮肤。
  他在无尽般的下坠中闭上了眼。
  ——
  反叛军的人并未全部撤离红森林,部分人分散到不同区域隐藏了起来,以保证红森林的部分产业和相关事务能持续运作。
  临殊也还留在红森林市,待在一间狭小的暗室里等待他的处置结果。
  他小睡了一会儿,在某个瞬间,他突然被一阵心悸惊醒,他张开眼睛,目之所及一片黑暗。
  他没来由地感到悲痛,突如其来的汹涌情绪将他吞没,他张着眼睛,滚烫的眼泪止不住地掉落。
  发生了什么?他摸索到门边,用力敲响门扉,门外看守的人拉开门上的副窗,问他怎么了。
  临殊张了张口,怔愣在原地,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
  看守的人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回答,正打算将副窗关上,就被走廊另一头过来的人叫住。
  “有他的通讯,让他接个电话。”莉迪亚对那人扬了扬手上的终端,她看起来似乎也有点儿不对劲,眉宇间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忧伤,和她本身的气质很不搭调。
  看守人便让开,任由莉迪亚将终端递进去。
  临殊僵硬地接过终端,发现这支通讯一直是开着的。
  “我不该把他托付给你……”
  终端中传来了法伊格尔的声音,听上去憔悴而沧桑,还有些嘶哑。
  “不能给他的,就不要让他产生憧憬……你怎么能……你怎么敢让他变成这样……”
  “萨迦利亚?萨迦利亚出什么事了?”临殊从短暂的失语中挣脱,攥紧终端急促地问,“他在哪里?”
  法伊格尔长出了一口气:“7000米。”
  “什么?”临殊茫然追问。
  “他跳下去的时候,离地面有7000米。”
  临殊反应了一下,他在明白这句话的具体含义时失去了力气,终端从他手中脱落,砸向地面,弹跳几下,靠在了墙角。
  它的质量很好,所以还在顽强地支持着这支几千公里外的通讯。
  “感谢你,让我提前退休了。”法伊格尔用诅咒般的语调对他道谢。
  约法沙临别时的那句话浮现在临殊脑海中。
  原来是这样。他想……
  “你见不到我了。”
  删掉了许多约法沙的台词,虽然可能会导致大家不太理解他的行为,不过仔细看过前文应该能体会到一点约法沙的心理状态,我铺垫了蛮久的。
  第一阶段的故事结束了,接下来会往后直推四年,结构也和前面的到处跑有些区别,希望能写得温馨一点——意思是我写温馨的东西很慢,我只有刀快,我先歇歇。
  总之,希望读者摩多摩多,评论摩多摩多(′;ω;`)爱你们
 
 
第66章 消息
  轰炸声还在持续,地下室顶部的沙尘簌簌落下,扑了贾斯敏一头,她捂着脑袋蜷缩在半坍塌的墙角,祈祷下一枚炮弹不会落到这里。
  她盼望着父母能回来救保护她。
  这一轮轰炸渐渐停歇,她依旧不敢出去。
  她听说帝国不在乎平民死活,她听说反叛军是素质低劣的乌合之众,她听说反叛军背后是联邦在支援,这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不是她一个年幼的学生凭听说就可以懂的。
  她不知道该相信哪一方。
  地下室上方传来了些动静,她紧张地往里躲了躲。
  掩盖的厚重木板被人从外面挪开,一束光从外面漏进来——
  她的家在几个小时前就塌了,阳光直射进地下室是相当正常的。
  然后有什么人挡住了光:“贾斯敏,你在里面吗?你的父母拜托我来找你。”
  那是个男性的嗓音,沉稳、柔和,不带任何敌意与压迫。
  贾斯敏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手脚并用爬到出口:“我在这里!”
  那人略微让开一些,问:“你有受伤吗?如果没有受伤就先出来吧,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贾斯敏忙不迭地从地下室出来,外面的人扶了她一把,她的眼睛被强光照得几乎睁不开,很久才能看清东西。
  来救她的人戴着头盔和面罩,灰黑色的作战服,外覆简洁实用轻型外骨骼辅助,他看了贾斯敏一圈,确定没什么外伤,便嘱咐道:“紧跟着我,尽量保持安静,别做多余的事。”
  贾斯敏擦了擦眼角的泪,还是轻声问了一句:“你是反叛军的人吗?”
  帝国方的军人装备应该更精良一些。
  那人点了下头,走在了前面。
  这一片并非交战区,但离交战区很近,他们不能耽搁时间,所以反叛军走得很快。
  贾斯敏毕竟只是个中学生,身高才刚到他胸口,没多久就不太能跟上。
  她有些委屈,又有些害怕,担心自己跟不上会被扔下。然而那个反叛军回过头,借着外骨骼的辅助,单手将她圈起,继续前行。
  她的眼泪收了回去。
  尽管一路颠簸得贾斯敏险些胃都吐出来,偶尔还有爆炸声响起,好在他们终于安全抵达了反叛军的据点。
  那是一幢被临时征用的楼房,贾斯敏和带她过来的反叛军被盘查了很久才被放行。
  这期间那个反叛军摘下了头盔和面罩,他是帝国境内较为少见的东方人,黑色头发和眼睛,脸是那种让人觉得容易亲近的俊朗,可是眼神却沉静如水,好像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致。
  贾斯敏随后和他分开,被另外的人带到了父母面前,她很快不再关心救她的人如何如何,大哭着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经历完了重逢的喜悦,她的父母问起救她的人,说是拜托了反叛军很久,他们腾不出人手去找贾斯敏,只有那个据说受了伤还在治疗的男人无视同伴的劝告接受了贾斯敏父母的委托。
  “得去谢谢他啊。”贾斯敏的父亲说。
  于是他们找到那个人所在的位置,护士刚从那个房间出来,看到贾斯敏一家,好心提醒:“他不太喜欢被打扰,你们在心里默默感谢就可以了。”
  可是那样不礼貌。贾斯敏想。
  他们敲了门,没得到回应,贾斯敏悄悄伸手,将未上锁的门推开了。
  门后是一间狭小明亮的病房,铺着白色床单的床摆在窗边,那个救她的反叛军正坐在床上,翻看一本泛黄的纸质书。
  她注意到墙上挂着一件看上去质地柔软舒适的衬衣,不太像这个人自己的,因为那件衬衣太干净了,好像没穿过几次,款式和风格也和反叛军完全不搭。
  “如果你们是来道谢的,我已经收到了,你们可以走了。”那人抬头看向他们,态度不冷不热地发出逐客令。
  贾斯敏的父母有些尴尬,他们问这个人需不需要什么答谢,比如金钱、比如有价值的事物。
  “这违反规定。”他说。
  贾斯敏的父母无话可说,这个人态度不好,可毕竟是贾斯敏的救命恩人,他们并不能指责他。
  贾斯敏从父母二人中间挤出去,鼓起勇气跑到他身边,举起一朵刚从外面摘的野花,诚心诚意地对他弯下腰:“谢谢叔叔保护我过来……”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她以为不会得到回应了,被她道谢的人却拿走了她的花。
  他起身将那朵淡黄的小花别在了床头那件衬衣的扣眼里,调整了几下位置,拉远距离欣赏了一下,然后坐回原位,对贾斯敏说:“好了,我收下了,你可以回去了,我需要休息。”
  贾斯敏一家终于不再打扰,离开了这里。
  临走前贾斯敏回了一次头,渐渐闭合的门缝里,那个人摩挲着手中纸质书的书页,眼神不再静若死水。
  他看起来很难过。她想……
  ——
  送走那个女孩后,临殊接到了现在的上级的通讯,说是建议他休假养伤,下属过劳死的话他脸上没光。
  临殊觉得自己伤得不重,而且这几年他的身体反而越来越好,就算伤筋动骨照样恢复得很快,只不过是挨了几枪断了几根肋骨而已,轻伤不下火线。
  他的上级耍无赖表示那我就不给你派任务,可派不派有什么区别?
  现在这个局势他还怕找不到事做?从红森林以南的边境地区开始,帝国与反叛军几乎天天都要打,联邦在外面隔岸观火顺便给反叛军送物资给帝国递黑刀,偶尔还掺杂别的势力,边境地区乱成一团。
  反正他总得做点儿事的,这样才不会想太多。
  要是不小心死掉也无所谓,能做多少事算多少,哪怕他已经不知道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对是错。
  帝国的皇帝仍然没有露过面,萨迦利亚?约法沙陛下,在过去的四年里依然是一个只会出现名字的隐藏人物。
  或许背地里换人了大家都不知道。
  临殊随口敷衍上级几句,就将通讯挂断。他的确运气不错,被边缘化后都能分配到好人手底下,可他没精力回馈这份好意。
  今天的新闻推送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埃文?法伊格尔,新闻称他将和格蕾雅女士竞争本届议事阁首席的位置,双方支持者都不少。
  他没退休,但是改行了,如果不是他在这方面实在没天赋,也许他会直接转行到军事领域,无所不用其极地剿灭反叛军。
  临殊关掉新闻页面,闭上眼睛。
  他不能再想了,还是好好考虑拆线之后去哪里支援。
  房门又一次被敲响,临殊叹了口气,说进来。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他没见过的少年,虽然年纪不大,气质上却已经非常成熟,顶着一头黄色的短卷发,面容修理得清爽干净。
  临殊没见过他,自然皱起了眉。
  “临……先生,你果然不记得我了。”少年挠了挠头,露出点儿遗憾的表情,“我听说你刚好在这里,所以过来看望一下。”
  他见临殊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还有些警惕之后,叹了口气,将耳边的头发撩起来,露出残缺的耳朵:“是我……”
  临殊想起来这个少年是谁了。
  尽管他们有四五年没见,相处时间短暂且不愉快,但他对和约法沙有关的事总是印象深刻,毕竟他除了约法沙曾经使用过的事物,仅剩的就只有他们之间的回忆。
  “你还活着啊。”临殊平淡地说。
  他记得少年年幼时因嫉恨想要谋害约法沙,最后挨了一枪损失了半只耳朵,跟随其他反叛军时又遭遇了其他事故,他以为这孩子早就和那些反叛军一样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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