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晚的微博评论涨的很快, 照理说看不到贺应浓的回复。
但粉丝的那条评论下有钟声晚的回复,被其他粉丝顶的很高,这就无论如何都忽略不掉。
尤其回复“我也是”的人, 头像是一片夜空。
钟声晚被这个头像吸引。
头像和贺应浓的微信头像一模一样,点进去,账号明显是新注册的, 关注对象只有他一个。
福至心灵或者别的什么,钟声晚有种感觉, 这就是贺应浓的微博账号。
因为他才注册的账号。
那“我也是”三个字, 又怎么解释?
贺应浓做这件事没有必要性,那主观能动性的背后代表着什么?
最开始认识贺应浓的时候,钟声晚时常分析贺应浓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毕竟这关系到他乃至全家的身家性命。
后来相处久了, 很少再想, 因为贺应浓实在是太可靠了。
现在,钟声晚重新审视这段关系。
事情好像是发生了一些变化.
变化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可考, 但有个重要的节点,姜宇和楚锦宸对峙彻底闹翻的那天, 贺应浓亲了他。
钟声晚想了很多, 一会儿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这已经是太迟钝。
他决定按兵不动。
通俗些来说是暗中观察。
这样要真的是自己误会了, 那也只尴尬自己一个, 对与贺应浓之间的相处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毕竟一个能交心,可以放心托付全部的朋友,实在是太珍贵了。
另外一种可能, 是贺应浓对他动了心。
怎么办?
钟声晚自己也不知道,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涉及到知识盲区,他还是很谨慎的。
晚上回家,钟声晚在睡前提起微博的事。
贺应浓承认了,还很虚心求教:“是我的账号,我这样做不妥吗?”
钟声晚:“没有。”
心里想,怎么没有说是为了应付网友,走个流程之类的?
要是他,肯定会解释。
但是,也许,大概,贺应浓做事一直就是这么简洁,并没有别的含义。
这天晚上,钟声晚以为自己会失眠。
他没有。
大概是贺应浓对他有意思这件事,潜意识并没有太大的压力或者抗拒。
只是他本人并不知道这一点。
贺应浓失眠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钟声晚没有给他夹菜,他洗澡出来,钟声晚看着他的眼神闪闪烁烁,想看又不敢看。
还有刚才,只是问微博账号的事,非要磨蹭到晚上?
为什么犹豫呢?
第二天是周末,
贺应浓早起洗澡,拎起浴.袍站了几秒钟,手指微松,浴.袍就掉地上了。
地上有水。
浴.袍这就脏了。
他围着浴.巾出来,叫客厅玩手机的钟声晚:“声声,帮我。”
钟声晚拿着手机跑过来,到门口站住了。
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术,只有脑子和眼睛还具备功能,呆滞又灵敏的欣赏了一副美男出.浴.图。
肌肉并不夸张,线条流畅到像西方的石膏像,漂亮又强.健,让人想起优雅又矫健的虎豹之类的动物。
隐约的危险,还有......赏心悦目。
尤其是腰.腹.部的肌肉。
八块。
他只绷着肚皮时才勉勉强强有些腹.肌的线条。
人世间的参差未免太大。
钟声晚脑袋晕乎乎,几秒钟之后才艰难的把目光挪开,大概是早晨的原因,喉咙干干的:“浓哥,帮......帮什么忙?”
贺应浓似乎没有注意到钟声晚的异常,一边擦头发一边道:“新的浴袍放哪里?那件掉地上了......”
钟声晚:“我找,我知道在哪。”
他有整理东西的癖好,家里东西放哪里心中有数,当然,不是自己的东西,他肯定不惦记。
但这间卧室没少睡,怎么也熟了。
钟声晚找到浴.袍,站在两三步外递给贺应浓,姿势像小时候玩打手心的游戏,是对方只要一抬手就能快速跑掉的那种。
这种距离已经很近了。
他能看到贺应浓肩膀上未擦干的水.珠。
水珠停留只一刹,从宽.阔的肩膀滑落下去,没进腰和浴.巾的缝.隙。
钟声晚感觉脸皮底下埋着一堆微型炸.弹,炸.弹轰的引.爆,让他脸皮不能自抑的滚烫。
贺应浓没有接浴袍,对钟声晚道:“昨晚没睡好,落枕了。”
话题转的太快,钟声晚本能问:“脖子疼?”
贺应浓动了动肩膀:“还有肩膀和胳膊,帮我吹个头发?”视线掠过钟声晚变红的耳朵:“要是麻烦的话就算了。”
钟声晚本能先脑子一步:“不麻烦。”
他把浴.袍放床上,叮嘱贺应浓先穿,又去浴室找吹风机,吹风机在洗手台右手边第一个抽屉。
钟声晚把所有抽屉都拉了一遍,最后才从右手边第一个抽屉拿出吹风机。
时间磨蹭的够久了,衣服该换好了吧。
脸不那么热了,他拿着吹风机出来,贺应浓坐在床头,浴袍......浴袍还好好的摊在床尾。
钟声晚:“......”
行吧。
提醒贺应浓穿衣服好像是欲盖弥彰,他尽职尽责的进行吹头发业务,顺便控制自己的眼睛不要乱瞄。
还好,贺应浓没有要求他按个脖颈和肩膀什么的。
钟声晚也没有提。
午睡的时候,他躲在卧室搜索:【室友不穿衣服在我面前乱晃是什么意思?】
回答很丰富,看来遇到相同烦恼的人很多:
【身材好的话,你也可以不穿衣服到处乱晃。狗头.jpg】
【支持楼上,师人长技以制人,看看他什么反应】
【楼主这么在意,是不是已经感知到什么?】
【同款心机boy,目前已经在一个被窝躺平,真香~】
【窝边草很香的,骗你不是华国人!】
【......】
钟声晚没有提取到有用的信息,暂时作罢。
想太多没什么用。
落枕......
他问过金云东,预约了一个按摩师上门,能让贺应浓说疼,一定很难受,早解决早好。
金云东给按摩师的联系方式很痛快,后续很八卦:【悠着点啊钟钟。】
钟声晚:【......】
他没有说贺应浓落枕的事,贺总在人前的形象高大伟岸,和落枕这种事实在不搭边。
反正误会也不是一两次。
习惯就好了。
.
电影《高楼大厦》是钟声晚继《大漠孤烟》后的第二部 电影,独挑大梁,成功到几乎聚焦了娱乐圈所有的目光。
一次的成功是运气,两次的成功怎么也和实力沾点边。
钟声晚正式跨入二线艺人的行列,步子走的快,并且还很稳。
这在圈内很少见。
但这种结果其实是必然,一个人花一辈子踩过一个行业几乎所有的坑,再走一遍以前的路,还有强硬背景傍身,摔跤才奇怪。
这是钟声晚的奇遇,除他自己之外谁都不知道。
但显而易见,投资钟声晚是个收益可能性很大的选择,各种合约都飞向钟声晚,广告代言、电影、电视剧......
徐波很慎重。
最开始是有些飘的,太顺了,哪怕他是金牌经纪人,但手底下从没有一个艺人直接这么粗暴的从演员跨到资本的行列。
但钟声晚很冷静,这种冷静让徐波也冷静下来。
两个人挑挑拣拣,选中电视剧《七日缉凶》。
这是一个破案的故事,节奏迅速,内容凶险,完全拍摄只有二十集,在动辄四五六七十集电视剧的年代,精简到可怕。
剧集少,对演员的要求更高。
但由于仙侠剧和古装爱情更流行,看好《七日缉凶》的人不多,能拉倒的投资也少。
导演既冲着钟声晚的演技,也冲着钟声晚才鼓起来的钱袋子——谁都知道,钟声晚投资的《高楼大厦》赚了钱。
但钟声晚真的答应,又觉得心里慌。
万一赔了呢?
本子很好,但叫不叫座,悬着呢。
钟声晚:“我们只管拍,戏好才是根本。”
打心底来说,他觉得悬疑剧挺有潜力,现在社会压力大,观众喜欢看浅白的情情爱爱是真,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爱好烧脑剧。
市场是有的。
到时候多宣传,比如让看烧脑剧成为一种品位,提起来都感觉格调起来了......
这是将来的事。
他在心里打个草稿,暂时没往外说。
饭要一口口吃,慢慢来。
导演木志飞三十三,在导演这个行当算年轻的,当初真是凭着一股心气儿打磨好几十遍本子之后才送出去。
没想着成功,就是有机会就试一试。
没想到不单成了,成功还来的五彩缤纷,钟声晚不单接了,还明确说能投资两亿,唯一的要求是演员他也要过一遍。
木志飞兴奋的晚上都睡不着觉,天上掉的不是馅饼,掉的分明是财神爷。
钟声晚当着木志飞的面淡定,回家和贺应浓说起这件事,心情也很激动。
他喜欢演戏,但演员有时候也跟提线木偶一样。
有生之年能全权做主拍摄一部剧,跟梦一样,他既觉得欢欣鼓舞,又有些忐忑,怕自己把好好的本子毁了。
问贺应浓:“我能行吗?”
贺应浓给了钟声晚肯定的答案:“你是我见过最适合当演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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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七日缉凶》本来无人问津,钟声晚投资并且出演的消息传出去,立即有很多人问询。
徐波:“晚啊,你现在是圈里的锦鲤,拍一部火一部,不跟着你才怪。”
哪里有利益,哪里就会扎堆。
他这里手机都要被打爆了。
钟声晚和木志飞仔细的挑选演员,这是一部双男主剧,正邪两个男主的对抗,最后邪不压正。
当然,结局在木志飞的建议下改成了开放式。
有投资,要是再火了,拍续集是理所应当的事,得早日考虑起来。
钟声晚饰演的是反派,他容貌太盛,演反派会更有冲击力和爆发力,钟声晚自己也想尝试。
正派男主最后确定了一个三线小生宋戈。
宋戈因为没有靠山,运气又不好,一直在小成本剧中打转,但演技扎实,长相眉目清朗正气卓然,和戏里的角色很符合。
其他演员也很快确定下来。
期间侯祥也来试镜,男二号,正派男主的助手。
试镜成功后,侯祥没有走,等钟声晚忙完拉着人去一边说话,欲言又止的:“晚哥,你和楚总......”
钟声晚意外:“楚锦宸?”
他一天忙的陀螺一样,如果没人对着他耳朵边提,几乎想不起来认识的人中还有楚锦宸这一号。
侯祥告诉钟声晚,楚锦宸找他了。
一周前的事。
那时候钟声晚深陷绯闻,侯祥也焦头烂额,被带到了楚锦宸面前。
他见楚锦宸的时候,一时都没认出来,印象中的楚锦宸还是拍摄《大漠孤烟》的样子。
那时候楚锦宸目下无尘又意气风发,眼里除了钟声晚和贺应浓,其他人全不看在眼里,哪像现在,瘦削又阴沉。
感觉被什么东西吸走了阳.气似的。
侯祥:“楚总说能帮我处理父亲的事。”
据钟声晚对楚锦宸的了解,那不是个烂好心的人,就问:“还有呢?”
侯祥:“他让我尽量跟着你,按时汇报你的事......晚哥,你和贺总现在好好的,可不能被他破坏了。”
钟声晚点点头:“楚锦宸还说什么了?”
侯祥:“他问了很多你的事,在剧组帮我的事,还有其他一些,我没说太多,没有答应他什么要求,法治社会,他大概也不敢怎么样,就把我放了。”
想了想又道:“我没答应他的要求,他好像也不生气,还说他连我都不如......”
钟声晚听明白了,楚锦宸对他还不死心,又或者求而不得。
听着牙酸。
嘱咐侯祥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时候他越有反应楚锦宸大概越来劲,装作无事发生,对方反而能消停,再过一段时间,大概也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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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七日缉凶》十二月开拍,剧组资金充足,演员们都是精挑细选,没怎么受资本裹挟,一片欣欣向荣。
钟声晚身边很快又聚集了一批演员。
最初是侯祥求教拍戏的事,之后是其他演员,有群演过来试试探探,也被耐心解答。
人渐渐就多了。
导演木志飞打趣,钟声晚都可以开个演技培训班了。
男一号宋戈爱和钟声晚呆一块儿,时不时念叨钟声晚很有老干部风范,日常除了演戏就是探店和打游戏。
一点不良嗜好都没有。
脾气还好。
钟声晚心说,那是你没看到我当年灯红酒绿,一晚上灌趴一桌人的英姿。
什么都见过了,倒更喜欢平凡安宁。
有戏拍,一日三餐,足够了。
剧组年轻演员多,都爱在一起玩,也会被开玩笑组CP,双男主,宋戈又老爱往钟声晚身边凑,还有人说过两个人相爱相杀很般配的话。
钟声晚听到了,从脖子里拽出婚戒亮一圈儿:“你们再这么说,杀青回家我可就进不了门了。”
玩笑说的,但这么明白的澄清,大家都懂什么意思。
旁边的宋戈笑着道:“是我出现的太迟,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坐了一会儿,借上洗手间离开了。
离的远了遥遥看被包围在一群人当众,唇红齿白神采飞扬的钟声晚,清俊的脸上有几分黯然。
这天有一场打斗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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