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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放弃挣扎[重生]——消失绿缇

时间:2022-03-28 13:54:59  作者:消失绿缇

   《病美人放弃挣扎[重生]》作者:消失绿缇

  文案:
  黎容前世娇生惯养,但性情淡漠,苛于律己,一双桃花眼分外疏离。
  谁料一朝破产,父母在深夜点了煤气。
  女友妈立刻变了脸,当着众人的面甩给他五十万。
  “拿着钱,离沅沅远点吧,她值得更好的归宿。”
  宋沅沅心虚的低下头,沉默不语。
  满堂宾客冷眼嘲讽,只有他的同桌岑崤在笑。
  岑崤靠着沙发,慵懒的翘着腿,指尖把玩着打火机,目光在黎容身上打量。
  宋母请岑崤来的目的昭然若揭,她想把宋沅沅嫁进背景更深厚的岑家。
  但只有黎容知道,岑崤是条偏执阴冷的毒蛇。
  日后,他非但没娶宋沅沅,反而将黎容困在家里,放肆索取。
  重活一世,黎容想开了。
  岑崤虽然偏执疯魔,但脸长得好,还很有钱。
  他垂眸一笑,接过宋母的五十万,扔下一句:“谢谢,老子准备喜欢男人了。”
  趁着岑崤怔忪,他把自己往岑崤怀里一送。
  “赶紧,我不想努力了。”
  岑·强取豪夺无下限·崤:“?”
  九区那位深不可测的大佬低调的戴上了钻石婚戒。
  由于身份保密协定,没人知道这个引得全城名媛撕逼的女人是谁。
  直到有天,A大瑰宝级生物天才黎容崴了脚。
  有人看到岑崤娴熟的将人揽在怀里,抱进了私家车。
  撕逼名媛:哦嚯。
  ——黎容啊,他是我的命。
  【前清冷高贵现夜生活资深爱好者受x前偏执疯犬后劝妻禁欲马甲大佬攻】<—非互攻!!!!!!
  内容标签: 重生 甜文 爽文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黎容,岑崤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病美人享受人生计划进行中
  立意:涅槃重生,珍爱生命
 
 
第1章 
  “嗡…”
  黎容将危险药品换到左手,从实验服右侧的兜里掏出手机。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屏幕上显示收到了江教授的邮件。
  GT201项目的实验成果出来了。
  黎容不由抬了抬眼皮,迫不及待的用指纹解锁,点开邮件。
  幽亮的小窗口不断旋转加载,灰黑色的电子螺旋仿佛凹陷的漩涡,他这才发现手机显示信号极弱。
  黎容下意识皱了眉。
  虽然危险药品室在地下一层,但以前从未发生信号不良的情况,思忖片刻,他只好把手机揣起来,等出去再细看。
  他走在走廊里,白炽灯明晃晃散发着凉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潮气混合校门口烤肠店的味道。
  黎容推开银白色金属防护门,迈步进了低温保存室,在他完全被冷气包裹的刹那,金属门在他身后悄然闭合。
  他刚要去开储藏柜的玻璃门,机械柜顶的排气扇陡然运转起来。
  空气挤压扇叶发出细微呼声,那排一贯幽暗的小细缝仿佛黑暗中藏匿的瞳孔,眸中带着生冷的死意。
  黎容只觉得寒毛竖起,鼻翼间嗅到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
  几乎是在一秒内,他瞳孔皱缩,随后猛地转身,顾不得翻涌的气血,拼劲全身的力气抓住防护门把手,那道往日可以随意推开的大门,此刻犹如冷静的死神,纹丝不动的看着面前的人垂死挣扎。
  凉意很快从浑身毛孔漫入血液,黎容狼狈跌倒,一双清亮的眼睛充血模糊,手指缓缓从门把手划落,锋利的锁头碾压着指腹,鲜红色溢出,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痛。
  临死前最后一个念头闪过。
  GT201项目,应该成功了。
  -
  “他也该醒了吧,我还要工作呢,烦死了。”
  黎容感觉到一股不大的力道推搡着他的肩头,随着触觉的回归,他的五感也无比迅速的恢复了正常。
  感受到强光的刺激,黎容皱着眉,谨慎的将眼睛张开一条缝。
  入眼的是白墙,白挂灯,白色空调出风口,以及灰蓝色帘子。不用嗅到那股淡淡的消毒液味道,他也知道自己是在医院。
  难道是监控室的安保及时发现了他?
  黎容想要说话,但喉咙就像被砂纸摩擦过一样干涩刺痛。
  他闭紧唇,搅动舌头,努力积攒了点唾液咽下去,这才强忍着不适重新开口:“我没死。”
  不是想对谁倾诉死里逃生的喜悦,只是平静的陈述一个结果。
  “还好你房间门关得紧,窗户又留了缝,ICU住了快一周,总算抢救回来了。”
  床边传来男人沉声感慨,黎容感到自己的肩头被一双汗津津胖乎乎的手紧紧攥住了。
  房间?窗户?
  他不是在危险药品室中毒休克的?
  “岑崤……”
  黎容下意识喊了个他认为一定能得到回应的名字,然而隔了好几秒也没听到时常给他带来压迫感的声音。
  他贴着枕头歪过头,微微掀起眼皮,沉默半晌,不确定的念叨:“……舅舅舅妈?”
  一对已经跟他断绝关系六年的,从未给予任何帮助的亲戚。
  要不是记忆力还行,他差点就没认出来。
  顾兆年垂下眼,用手掌根在两个眼睛上分别抹了一下,将眼泪蹭去,紧接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好了迎接狂风骤雨的准备,用泛着红血丝的浑浊双眼,郑重其事的盯着黎容的脸。
  “有件事,你千万要挺住。”
  黎容眨了眨眼睛,打量面前似乎有些过分年轻的旧亲戚,没轻易开口接话。
  顾兆年看了身边的妻子一眼,女人立刻递了个催促的眼神。
  目光交错片刻,顾兆年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妻子,女人一咬唇,又用力撞了回去,扭捏的别开了脑袋。
  黎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闹剧,心里涌起些不耐烦。
  顾兆年抓了抓头发,狠狠一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脸上带着莫大的悲痛:“你爸妈去世了。”
  黎容:“???”
  黎容:“……”
  他知道去世了,六年前。
  顾兆年等着年轻的外甥崩溃痛哭,歇斯底里,他甚至瞄准了紧急呼叫的按钮,只要黎容昏过去,他就马上招呼医生过来。
  然而五分钟过去了,看着黎容平静如初的脸,顾兆年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
  女人小声道:“这是吓过头了。”
  顾兆年的声音带着不确定的磕绊:“你爸妈……煤气中毒没抢救过来。”
  黎容不解的蹙了蹙眉,这才观察起周遭微妙的古怪。
  顾兆年手里捏的是几年前的旧款手机,舅妈手腕上挎的,也是某奢牌早已过时的款式,他所在的是个三人间普通病房,灰蓝色的长帘拉起,隐约能听到隔壁床时不时传来的沉闷的咳嗽声。
  医院带着泥灰划痕的墙壁上粘着方块形宣传挂牌,上面大写加粗印着——A市人民医院神经内科。
  虽然岑崤不是东西,但也绝不会给他安排这样的医疗环境。
  所以他并不是中毒侥幸逃生,他是回到了六年前,一夜之间失去全部的时候。
  黎容用双臂撑着床垫,慢慢坐直身子,看着皱成一团的病号服堆在小腹,抽出的线头不知怎的绕在了他的手腕上,勒出一道带血的瘀痕。
  完完全全,就是这一周来没人在意的程度。
  他尽量耐心问:“有温水么?”
  顾兆年和妻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疑惑黎容是不是跟父母没什么感情,以至于对父母去世的消息如此麻木。
  女人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同手同脚的去给黎容倒水,顾兆年木在原地,不知道要跟黎容说些什么。
  黎容喝了一杯水,身体舒服了很多。
  他还记得他这一周的治疗用药伤了胃,至少养了半年才彻底恢复正常,所以现在稍微挤压就有呕吐的冲动。
  女人见黎容神色如常,忍不住揉搓了下手指,试探性的开口:“黎容,医生说你今天可以出院了,舅妈知道你家里出了事,但是你也明白,你表哥今年也要高考了,舅妈家确实也没有你家房子大,所以……”
  顾兆年赶忙打断她:“现在说这些不合适!”
  女人阴阳怪气道:“家里就一个书房给儿子请家教补课用,我不说那你来说!”
  顾兆年立刻不说话了。
  黎容扯了扯唇,眼睑耷拉下来,睫毛在眼下留下一扇浅浅的剪影。
  他慢条斯理的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用一种极度平淡的语气说:“别费事了,表哥考不上,直接给A大捐钱吧。”
  他说的是事实。
  他表哥一直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窝囊废,上一世,顾兆年推诿手头紧张不能帮他垫付医疗费,结果转手就给A大捐赠了五十个小型移动图书馆,把高考不到三百分的表哥送去了A大金融系。
  女人也不管黎容的状态好不好,直接甩了脸子:“我儿子是没有你学习好,但起码底子干净。说实话,就你们家现在的名声,怕是以后找个好人家的姑娘都难!”
  顾兆年偷偷扯妻子的衣服,女人立刻甩开他的手。
  “我说的有错吗?宋家怎么可能让沅沅继续跟你外甥在一起!”
  如果是以前,黎容大概会冷冷的瞥一瞥,然后闭眼,再一边缓缓睁眼一边移开视线,淡漠的不愿多说一个字。
  但这次,黎容沉默了片刻,泛白的唇懒散的翘起弧度,眸光澄澈狡黠:“好,谁给A大捐钱谁小狗。”
  顾兆年顿时面色铁青。
  他的确是做了二手准备,如果儿子真的考不上,他宁可掏出大半家当给A大捐款。
  但黎容的话一出口,这让他怎么掏钱。
  话题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顾兆年夹起公文包,呼吸声比隔壁床忍着咳嗽的老兄还清晰:“我和你舅妈还有工作,就先回去了,你也收拾收拾东西,你们班主任让你尽早回学校。”
  黎容平静道:“不送。”
  同样的事情再经历一遍,已经无法波动他的情绪了。
  等过段时间,谣言满天飞,舆论肆无忌惮发酵,顾兆年就会彻底和黎家切割,生怕受到一点波及。
  顾兆年抓着妻子的手,深深的看了黎容一眼,那眼神中看不出什么善意,只有无穷无尽的疏离。
  紧接着,顾兆年头也不回的大跨步走出病房,“嘭”的带上了房门。
  关门声过于嚣张,把隔壁床的两个病号都惊醒了,咳嗽声此起彼伏。
  黎容听到一个苍老的有些虚弱的声音问:“你这舅舅也太过分了,孩子你有地方去吧?”
  “有。”他先是断然肯定的回答了,话说出口,才抓着手机,茫然的看着手机屏幕,不确定的嘟囔,“有吧?”
 
 
第2章 
  黎容清点好为数不多的个人物品,办理了出院手续,拎着手提袋打车回家。
  这栋房子一个月之后要被司法拍卖,但因为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法院那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个月不赶他走。
  上一世,他躲在家里恍惚了一个月,把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最后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再来一遍就没意思了。
  黎容摸索出钥匙,推开家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有一股久未通风的潮湿气味。
  不知道是不是在岑崤的金屋住久了,他竟然觉得自己家小的有点温馨。
  家里值钱的古董字画都被搬走,只剩下日常用品还留着,棕褐色的地板上清晰可见钢琴被拖拽的痕迹,曾经摆放钢琴的位置,落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的灰。
  整个别墅安安静静的,静的仿佛隔壁家煎牛排的滋啦声都可以透过砖墙沁进来。
  黎容神色自若的找了插线板给手机充电,自己脱了衣服,拿着毛巾进了浴室。
  热水冲下来,积攒在身上一周的药香和黏腻顺着下水道滑走,他仔仔细细洗了身体每个角落,最后累的撑着马桶圈直喘气。
  不得不说,他十七岁的身体素质和二十三岁比,差的太远了。
  要不是岑崤太能折腾他,他也不至于苦练两年格斗术企图反击。
  洗着洗着,黎容的动作逐渐停了下来,他对着浴室里被水汽沾染的模糊的等身镜,目光逐渐凝聚在自己略显青涩的脸上。
  他拥有二十三岁的心智和知识储备,还对付不了十八岁的岑崤吗?
  “现在好好引导,四年后就不至于那么疯了吧。”黎容嘟嘟囔囔,手指沿着腹部后移,在腰侧揉了揉。
  洗好了澡,他顶着滴水的头发,去卧室找了件肥大的T恤套在身上,然后盘腿坐在床角打开手机。
  六年前的手机尺寸还很小,各种软件的设计风格也都很复古。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
  这一周以来,他收到了不少私信,或关心,或吃瓜,或从哪里听到谣言以为他已经死了来吊唁。
  学校群和班级群已经禁了和他有关的消息,群里一片岁月静好,老师照例布置作业,就连打卡人数都变多了。
  【宋沅沅:黎容,你家真的破产了吗?你爸妈自杀了?】
  【宋沅沅:我想去看你,但我妈妈不让。】
  他的现女友,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在出事第一天给他发了两条信息,然后一整周再没有下文了。
  黎容平静的看完,努力在脑海里回忆宋沅沅高中时候的样子,可惜回忆起来的,都是宋沅沅甩了他苦追岑崤的身影。
  简直不堪回首。
  宋沅沅跟岑崤表白的那天正巧是A大毕业典礼,声势很浩大,黎容不慎入境,露出了些追忆往昔的苦涩神情,偏巧宋沅沅和他对视,表情肉眼可见的惊慌。
  这一切全部被岑崤看在眼里。
  那天晚上,黎容知道岑崤可能会找他麻烦,但他没想到是在床上解决的麻烦,那天之后,他的世界观都是崩塌重塑的。
  然而高三这年,他和岑崤还没互加好友,哪怕已经当了两个月的同桌,但他们对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仿佛永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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