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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朋友也很美味(玄幻灵异)——玄朱

时间:2022-03-30 10:58:00  作者:玄朱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是说万一,如果你出事了,不光是那些影要受责罚,洛奥斯特大公、克雷夫元帅、柯特、卢锡安、诺里斯,还有我——”
  “我们会是什么心情?!”
  “……赛斯……”
  伊登怔怔地望着雌虫。
  他不明白刚才还好好,怎么转眼间话就说到了这种地步。
  他当然知道赛斯在担心。如此激烈、又如此莫名的情绪,让他十分无措且受伤。
  “呵,你果然没有想过。”
  少年的表情刺痛了赛斯。他的的语气变得尖锐。
  “因为从小到大,大家都自然而然地围着你转。”
  “你是核心。你很自我。你总是急着向每只虫证明你可以!却完全不听我们说了什么!不在乎我的感受!”
  赛斯一拳砸向桌面,猛地站了起来。
  伊登不可置信地抬头。
  赛斯胸膛剧烈起伏。他喘着粗气,紫灰色的眼睛愤恨地瞪着伊登。
  几秒后,赛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沮丧的轻吟。
  他别开脸,顿感无力,重重地跌坐回椅子。
  该死的!
  赛斯·桑恩,你TM的又搞砸了!
  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脑袋,用轻柔的力道来回抚摸。然后那只手下滑,轻扣住他的下巴,扭着雌虫的头让他转过脸来。
  湿软的舌头舔上他的唇线。在赛斯想要感受更多时,对方又突然缩了回去。
  “刚是我。现在是你。”一丝笑意从他的唇角蔓出。
  “赛斯,我该做什么,你才能冷静下来呢?”
  “……是再亲一下?”
  伊登的身子在桌上凑近,离赛斯的脸只剩半寸距离。
  “还是再亲一下?”
  灼热的气息拂过,让雌虫的心跳得飞快。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伊登柔软的唇又贴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伊登:一个不够再来一打?
  赛斯:(涨红脸)这是公众场合!
  伊登:我知道。呃,你想再来一下刚才的?……呃,那可能现在有点困难。但……晚上,晚上我可以!
  赛斯:…………
  ------------------
  今天依旧是精力旺盛的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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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永远的特殊项
  “伊登!”
  赛斯低喝出声, 勉强推开雄虫,剑眉皱起的同时,脸颊和耳朵同时浮上一抹浅红。
  “不喜欢吗?”
  伊登嘴角含笑, 绿眸闪着水光, 浑身上下都洋溢着轻松与愉悦,完全没有被拒绝的恼恨, 也不见应有的羞怯。
  这可是虫来虫往的公众场合。自他们在这坐下,各个方向射来的打量目光就没停下来过。
  而现在,向很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的雄虫却突然当众亲自己,且一亲亲两次, 丝毫不见悔意。
  赛斯懵圈了。这发展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内,也不符合他对伊登的认知。但让他主动追问,赛斯可没有勇气。
  情|欲上头时,他什么都敢做。完事后, 他又变回那个胆怯结巴的自闭雌虫。
  “我……说那些话,你不生气?”
  “唔, 如果不是你, 换成其他虫……”伊登思索着, 认真答道,“我会很不爽。”
  “但是是你说的, 我就只能选择性忽略, 只捡重点听啦。”
  “为什么?”
  “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 赛斯。”
  “如果换成卢锡安, 或者诺里斯,你什么都不会说,因为你不想跨过那条线。”
  赛斯呆住了。
  从小到大,他下意识地和所有虫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最早是病症使然, 后来是害怕与虫接触,等到他再长大一些、想要改变时,这已经变成了一种融入骨髓的本能。
  除了伊登,他没有一个朋友。卢锡安勉强算一个。诺里斯……三年过去了,他们单独的交流不超过五次。
  “我是你的特殊项,不是吗?”伊登得意地抿起唇角。
  这个笑容如闪电划破了赛斯脑袋里长久以来蒙着的一层纱。
  这几年来,每次吵架完,伊登对赛斯说过不少次“你对我很重要”“你对我很特别”。
  被挫败、失落和痛苦编织的巨网缠绕在身时,这些话每次都会将他从窒息中拯救。但实际上,他从没有认真思考、琢磨其代表的意义。
  直到他成为迪安。直到他明明还是他。但伊登对他的态度却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他从他身边最近的位置,一下挪到了遥不可及的灰暗角落。
  伊登对双亲、对柯特、对自己、对卢锡安和诺里斯、对布莱恩、对学校同学,有着一层一层、界限清楚的划分。从最里面到在最外面,越往外,他的面具戴的越厚实,离真正的伊登·洛奥斯特越偏离。
  那些讨厌伊登的虫,不是因为伊登真的伤害过自己,而是因为明明看到了这些差别,却无法更进一步,成为他眼里的“不同”。
  以迪安身份存在的短短几天,赛斯饱受嫉恨的折磨。理智告诉他这很正常,感性却每时每刻都在嘶吼,他不接受伊登用那样疏离冷淡的目光看他。
  ——毕业之后,无论你愿意不愿意,你都会从那个位置离开。
  ——你不可能永远是那个“不同”。
  不。一定会有办法。一定会有办法。
  赛斯拳头攥的咯咯作响。伊登是他的特殊项。他也会永远是伊登的特殊项。
  伊登正在享受眼前的咖啡,忽然感觉对面的压制场一变。有一些十分黑暗且激烈的情绪从里面渗出。
  这让他很陌生,又有种诡异的既视感。而最古怪的是,就连这股既视感都很熟悉……
  伊登蹙起眉头,起身将椅子拽到赛斯旁边。
  “你、你干什么?”
  赛斯猛然抬头,用力地咽了一口口水,看上去非常紧张。
  阴沉的压制场消散了。阳光照进来,将对方深色皮肤上的红晕映照得一清二楚。再往下看,便能发现他的衬衫扣错了一颗扣子。
  黑色的头发凌乱的卷起,有些发梢还是湿的——那是清理室匆匆清洗时留下的。
  衬衫领遮掩下的锁骨上,隐约可见的吻痕颜色相比之前深了很多,近乎红紫色——锁骨下一点点是雌虫的敏感点。为了感受对方不自觉的轻颤,他往往会亲很久。
  一双灰紫色眼睛无措地四处乱瞟,身子僵硬地仿佛怎么摆都不对劲——明明是满含力量的强健四肢,却像设置出错的机器虫,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笨拙。
  真可爱。
  伊登舔了舔了唇。糟。他又想亲上去怎么办?
  他强力压制下这股自发涌出的冲动,手臂补偿式地在桌子的遮掩下环住赛斯的腰。
  “别怕,不会再突然亲你了。只是有些事得小声点说。”
  正要挣扎的雌虫安静下来。他咬唇往伊登这边挪了挪,脸上的表情不知是解脱还是失望。
  嗯,是失望。伊登辨认后确认。结束后再亲一次。他愉快地做了决定。
  “现在,你可以听听我的发现了吧?”
  昨天下午,伊登在医院见到了面色红润的希金斯。对于伊登的来访,他十分吃惊。
  希金斯看到雄虫手里什么也没拿后——常见的鲜花、水果或者礼物——便开启了嘲讽模式。
  “洛奥斯特阁下居然空手而来,怎么,是没有上过礼仪课吗?传出去可要让虫笑掉大牙了。”
  “我不是来探病的。”伊登拉过椅子,自顾自地坐下,“我是来审讯的。”
  “审讯?!”
  希金斯语气阴沉,眼看着就要爆发时,他倏地又放松下来,向后靠去。
  “噢,那些照片?我知道的都告诉协会了。听说他们还在调查,但是以他们的效率,不知道毕业前我们还能不能找到那只虫。”
  “最近那些照片依然挺精彩,不是吗?”希金斯挑衅地看着伊登。
  体育馆那天流出的合成照只是第一波。近半个月来,每隔两三天,便会有新的在学生间流传。
  每次都是不同的学生收到,然后开始转发。所有虫都知道那是合成照,但所有虫都不在乎,
  烦闷无聊、日复一日的高中生活,压力倍增的毕业班级,有新鲜出炉的八卦和乐子看,又和最受欢迎的洛奥斯特有关,有谁嫌多呢?
  洛奥斯特粉丝后援会倒是正儿八经地发过几次严厉声明。可惜除了这个,他们没什么有效的阻止手段。照片传播的范围太广了。不止是高中部,甚至还有初中。不止发给雌虫,也发给雄虫。
  这些合成照的素材显然是精心挑选,原图的虫身形和伊登都很像。另一只则很像赛斯。他们两个□□地摆出各种高难度姿势,画面火辣,细节完美,就算知道那是假的,也不妨碍这些虫欣赏、意淫、讨论、讥笑、嘲讽。
  多年来,洛奥斯特为什么总和吊车尾赛斯·桑恩粘在一起的谜题也有了近乎完美的解释。
  自然是因为赛斯·桑恩恬不知耻地很早就贡献出了自己的屁股。他们玩得很开,赛斯甚至帮着伊登去哄骗其他雌虫。
  哦,他们半斤八两。这只雌虫除了伊登,还四处勾搭其他雌虫雄虫,完全不在乎性别,口味十分广泛。私生活太乱的结果就是他做了不下三次的虫崽摘除手术。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生育。十有八九玩腻了就会被洛奥斯特无情的抛弃。
  伊登无视了希金斯的激怒。他静静地看着对方。半晌,开口问道:
  “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讨厌到只是简单谈及到那些合成照,雄虫情绪里便充满自以为羞辱成功的喜悦。
  “别开玩笑了!你这个家伙!”
  轻轻一句话,却让希金斯脸色骤变。他抓起手边的玻璃杯,直直向伊登砸来。
  伊登侧身歪头。玻璃杯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讨厌你?我*#@的当然讨厌你!洛奥斯特,你傲慢的让虫想吐!”
  希金斯原本清秀的面容变得扭曲。他直直坐起,目光如刀一样刮着伊登的皮肤。
  强烈的情绪如忽涨的海浪淹没了伊登。几个片段快速在他脑中闪过。
  小小的雄虫,略带矜持和骄傲地向他伸出手:
  “我是亚利。亚利·希金斯。你可以叫我小利,我雌父就是这么叫的。”
  更小的那只金发雄虫显得有些迷惑。他看向他身后,然后小脸忽地亮起。
  他绕过希金斯,冲另一只黑发小雌虫使劲挥着手:
  “嘿,赛斯!赛斯,等等我!”
  一次绘画课。老师要求两两一组,为对方画肖像素描。
  希金斯拒绝了围上来的虫。
  “洛奥斯特,要不要和我一起?”
  他拿出自认最灿烂的笑容,忐忑地等待着。
  “噢,我有点事,这节课不上了。”
  “抱歉啦。”
  金发雄虫将画具移开,转身拉开侧门离开了。
  “诶!你们听说了吗,洛奥斯特和那只哑巴是朋友呢!”
  “真的假的?”
  “洛奥斯特亲口说的!还说是‘最好的朋友’……”
  希金斯端坐在座位上,整只虫已经僵成石头。
  “哑巴?是桑……桑……桑……”
  “赛斯·桑恩。”
  希金斯低喃出这个名字。
  一次偶然,希金斯在操场上撞到洛奥斯特和桑恩。
  桑恩的制服外套破破烂烂,满是污迹。
  洛奥斯特漂亮的嘴巴破了皮,脸上手上都是擦伤。
  雄虫笑得很开心:
  “看到刚才了吗?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呢!”
  “下次谁再找你麻烦,不论你在哪,不论你干什么,一定要立刻打给我。”
  “知道了吗,赛斯?”
  赛斯赛斯赛斯赛斯赛斯赛斯赛斯赛斯赛斯赛斯赛斯赛斯赛斯赛斯
  那只阴沉沉什么都做不好的平民雌虫有什么好?
  他希金斯哪里比不上对方?
  凭什么?!
  他以为洛奥斯特是一时兴起。顶多一两年,他就会意识到自己的品味有多差,对那只雌虫赶到厌烦。
  他不死心的期待着。
  然而,他的愿望破灭了。
  于是,想和对方做朋友、想要靠近的情感变成了无力愤恨嫉妒杂糅起的憎恶。
  憎恶洛奥斯特的漠视和拒绝;
  憎恶洛奥斯特的有眼无珠;
  憎恶洛奥斯特的毫不在意;
  憎恶桑恩没有自知之明;
  憎恶桑恩的无能懦弱……
  伊登猛地回神。心跳仍在怦怦地击打着耳鼓膜。
  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慢慢平轻微颤抖的身体。
  这是希金斯的情绪和回忆,但在这一刻,它仿佛来自他心胸最深处,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真实。
  “……就因为我没有如你所愿的和你当朋友,所以这几年,你便想法设法的给我找麻烦?”
  一丝惊愕和恐惧在希金斯脸上一闪而过。
  “你别自恋了!”他恶狠狠地骂着,“反正你死心吧。你就算再揍我一顿,我依然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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