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我不怕他我怕谁啊!他可是boss啊boss!
“好吧,那就在这说吧。”纪禾看薇薇安表情郑重,心道我跟这妮子也没啥正事好说的啊。
“你到底是不是纪哥哥啊?”薇薇安第一句,就给纪禾整懵了。
纪禾:“……”你这叫我怎么回答呢,丫头?
其实站在薇薇安的角度,这事情的确很奇怪。
薇薇安凝眉,表情疑惑,“其实我第一眼我就确定你是纪哥哥了,但表哥说不是,你也很配合,我就信了,现在怎么又说是了呢?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呀!”
纪禾:“……”这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
见纪禾仍旧沉默,薇薇安撇嘴,又嘀咕道:“我不管,虽然感觉怪怪的,反正我就觉得你是真正的纪哥哥。”
纪禾:“……”好一个“我觉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女人的第六感”?
嘀咕完这句话,薇薇安正色,表情前所未有地严肃起来:“是这样的纪哥哥,”她一脸壮士断腕的慷慨激昂,“等过段时间你当上领主了,我要去当你的守护者!”
如果说方才纪禾还可以配合薇薇安一脸严肃,那么此时他就得极力忍住才能不让自己变成懵逼问号脸。
这妮子怕是在梦游吧?
先不说他“过段时间当上领主”的可行性,如果纪禾没记错的话,现在的薇薇安应该是一个区的领主吧,她是在这跟他说什么呢?
“你拒绝也没用!”薇薇安以为纪禾做出疑惑表情是在刻意装傻,“反正到时候我就是要到你那边去!谁也拦不住我!”
纪禾:“……”遭了,薇薇安的“A级惯例病”莫不是妄想症吧!
“纪哥哥我……”薇薇安本还欲说下去,“闹够没有!”赫莱泽尔声音乍起,他自走廊尽头快速走来,停至案发现场时,纪禾看见犯罪嫌疑人薇薇安肩膀猛地一缩,后退数步,红着脸,抬头跟赫莱泽尔做了个鬼脸后脚底抹油似地跑开。
这分明是做了坏事的小孩被抓包的情态,纪禾莫名有点想笑,可当他抬头看见赫莱泽尔的神情,他便再笑不出来了。
赫莱泽尔的脸色可以说是很不好看。
静默的室内,纪禾坐在床沿,赫莱泽尔没跟他说一句话,而他也不好开口,气氛就这样僵持地沉默着。
当赫莱泽尔拉开凳子坐在室内摆满书本的长桌前,滴滴两声,“你回来啦,要看书吗?我给你开灯哦。”虚拟的纪禾说完,暖黄的灯光便将书桌照亮。
纪禾走到赫莱泽尔身边,斟酌片刻,拿出手机:“这个声音真的跟纪先生很像呢。”
赫莱泽尔转头,默然无声地盯住纪禾的脸,暖黄的灯光下,他看见纪禾正眯起眼睛含着笑意,并不勉强,就跟往常一样。
纪禾的问话赫莱泽尔也不回答,他只是盯着他看。
纪禾刚刚本是为了活跃气氛,但怎么此时却愈发尴尬了呢?顿了一会儿,耐不住的纪禾又打字道:“刚刚薇薇安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把我整懵了。”
纪禾也不知道自己想解释什么,反正他不想再这样沉默下去。
是椅子向后撤的声音,赫莱泽尔站起身,不同于坐着的时候,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住纪禾,纪禾只能抬起头才能与他对视。
下一刻,纪禾被赫莱泽尔抱住了,赫莱泽尔环住他的腰,将他抱起,走到床前,顺势压下。
赫莱泽尔的身体很沉,纪禾脑子里混混沌沌,完全处于懵逼状态,当他被赫莱泽尔压着身子亲吻住唇瓣的时候,他手臂肌肉紧绷,几乎要下意识地推拒。
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拒绝。
不同于平日里所见到的那个沉默的赫莱泽尔,此刻,他的吻是有些情色的,狂野中带着掠夺的意味,像是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空气中,喘`息声夹杂着啧啧的水声,令人遐想。
纪禾虽是接受了,但他并没有回应。
赫莱泽尔主动结束后,他们二人长久地对视着。
纪禾的皮肤微微泛红,他碧色的眸子盯了赫莱泽尔一会儿,又移开视线。
赫莱泽尔再次俯身吻他的时候,被他躲开了。
纪禾觉得自己简直是莫名其妙,赫莱泽尔的行为让他感觉摸不着头脑。
自己好像正面对着一头沉默的野兽,他丝毫不懂它的想法。
明明刚刚他好不容易找回了一点以前跟赫莱泽尔说话的感觉,可此时却又回到了某个冰点。
纪禾低着头,感受着周遭的静默,许久赫莱泽尔抬手轻轻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后坐到室内的书桌前拿起书翻看起来。
纪禾呆坐在床沿,老是这样被赫莱泽尔摸头,他都已经习惯了,原本他已经做好对方开口询问方才他与薇薇安对话的准备,但很长时间过去,赫莱泽尔只翻看着桌上的书,并不多言。
纪禾望着赫莱泽尔的背影,一时间出了神,赫莱泽尔在看书,他在看什么书呢?纪禾不是个爱读书的人,但以往受赫莱泽尔的影响也会挑几本赫莱泽尔看过的书看看。
他总觉得,看了赫莱泽尔看过的书,自己就能多了解他一点。
可惜如今看来,他对赫莱泽尔还是一无所知。
敲门声再度响起,赫莱泽尔起身开的门。
是张管家,他手上端着一个分量不轻的箱子,得到赫莱泽尔的许可后走进来,说是让二位选一下几天后出席宴会时所需的衣物款式等等。
纪禾拿着流程单细细一瞧,眉头一挑,化妆舞会?这倒是他所没料到的。
张管家看纪禾一眼,笑着补充:“到时候还有一些很有趣的活动,纪先生可以参加。”
听张管家这么一说,纪禾兴致立刻起来了,他本身就是一个对“玩”比较敏感的人,普通宴会他不甚感兴趣,但一听见有活动,他的尾巴就不由自主地摇了起来(如果他有的话)。
纪禾与赫莱泽尔都是不怎么会在挑选衣物方面耽搁时间的人,很快二人便做了决定,张管家进房里站的时间拢共不超过五分钟,走前,赫莱泽尔告诉他,晚饭他俩不在家里吃。
“你也别太期待了。”张管家走后,赫莱泽尔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纪禾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宴会中所谓的“活动”,其实细细一想,的确,都是上流社会的优雅人士,倒也不能指望他们的活动有多劲爆。
“对了boss,你说我们今晚上不在家里吃,那去哪里啊?”纪禾忘性较大,不过一个小插曲,他便将刚刚二人的尴尬忘了个干净。
纪禾心里期盼赫莱泽尔带他去一些好玩的地方,虽然身为陪同者的赫莱泽尔会或多或少压抑他的天性,但无论怎样,也总比跟一大群加西亚在一起吃饭强。
被赫莱泽尔黑沉沉的眸子盯心里发虚,很快,纪禾燃起的兴致又要被浇没了,这时恰听赫莱泽尔沉声道:“去玩。”
纪禾笑了,虽然他实在想不出像赫莱泽尔这么严肃的人能带他怎么玩。
坐在车上,纪禾颇有些茫然地望向车窗外林立的高楼,忽地怅然起来。
说到底,在这繁华的都市中,真正能寻开心的地方也只有那么几个罢了,年轻的情侣们往往会结伴去相同的地方、做着千篇一律的事情。
所谓高级的“情调”,有什么意思呢?
想着,纪禾开始暗笑起自己的伤春悲秋来,他想,跟着赫莱泽尔这样的富家公子,说不定自己也能体验一下传说中那种纸醉金迷的夜晚。
可此时,不知为什么内心却忽然不怎么期待了。
赫莱泽尔却将车停在了一处静谧的湖边。
第五十三章 岛屿
那晚上发生的所有,都朦朦胧胧的,像是梦。
他们下车的时候,有一艘小船正停在湖畔等待着,船头一盏小灯映衬着湖水,有一种童话般的别致感。
今晚的赫莱泽尔没穿正装,袖子撸起划船要方便许多,纪禾看着他无声持桨的模样,惊叹这家伙连劳动的样子也这么帅。
纪禾也卖力地划着,彼时天空虽没有月亮,但星星却连城河恣意地排布在每个角落。
倒也挺美。
划水的声音伴着昆虫的嘶鸣混入纪禾的耳朵,让他分外惬意,他也不问赫莱泽尔这是要去哪里,反正这家伙总是不会让人失望的。
划了约摸有一个小时,湖面开始起雾,空气冷了下来,但热血沸腾的纪禾倒不觉得冷,他看向湖面,忽然发现有条鱼从船边游过,那鱼带着金色的鳞片,乍眼看去像是闪着金光,很神奇。
因为浓雾的原因,除开水,远处高楼的灯光全部朦胧起来,倒像是远在凡间的灯火,纪禾觉得自己与赫莱泽尔像是行在去往天境的路上。
他不过是这么想想,可很意外地,却成真了。
船靠岸的时候,纪禾觉得自己像是被赫莱泽尔领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绝对不属于繁华热闹的钻石区,而是另外一个富有古代特色的地方。
这是一个没有行人的繁华夜市。
街道两边张灯结彩,各个店家吵嚷着、叫卖着、斗着嘴,并不在乎当下无人光顾的景象。
刚到这里的纪禾与赫莱泽尔无疑是他们今晚唯二的顾客,他们见到纪禾与赫莱泽尔的刹那,像是忽然间炸开了锅,顺口溜式叫卖、打油诗式叫卖、杂耍式叫卖,目不暇接、眼花缭乱,看得纪禾脑袋晕乎乎的。
就像是一个遗世独立的古代市区,纪禾勾起一边的唇角,一时间,觉得自己像是在梦里。
虽然感觉这样的地方没人来玩实在是有点奇怪就是了……
“有喜欢的吗?”赫莱泽尔声音低低地在纪禾耳畔响起。
纪禾还沉溺在震惊的余韵中,赫莱泽尔这话他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目光四下晃动,最终被一个高架上的毛绒玩具吸引走了注意力。
其实纪禾也不大喜欢毛绒玩具之类的东西,不过那个毛绒玩具有些特别,那是个黑豹的Q版大头,冷酷中还有点萌,纪禾瞄了赫莱泽尔一眼,他觉得那玩意简直跟赫莱泽尔一模一样?
纪禾有点想将它送给赫莱泽尔。
需要拿柜台前的玩具枪打到它才能将它拿走,纪禾二话不说走上前,瞄了眼价目表,颇为壕气地将口袋中的硬币往外一掏,端起枪就突突突打起来。
怎么说也算是练过的,纪禾玩这个可以说是易如反掌,那大头黑豹很快被他拿到了手,他将那玩意抱起,往赫莱泽尔脸上一比划,啧啧,还真是一模一样。
在赫莱泽尔波澜不惊的目光下,纪禾将东西塞到了他的怀中,他很庆幸自己扮演的是个哑巴,任何多余的废话都不必说,只用行动就能表达一切。
路上没有其他人,纪禾倒也落得自在,一路上畅通无阻,买了几个小吃后他拉着赫莱泽尔走进一家酒馆,坐在吧台前,他打字问赫莱泽尔:“Boss,怎么路上都没有人啊?”
赫莱泽尔说:“要有特殊条件才能进这里面玩。”
纪禾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是小说里写得那种世外秘境?但这秘境开在繁华钻石中区……这也太奇怪了点。
“那,什么特殊条件才能进?”纪禾试探着打字问道。
赫莱泽尔端起老板新上的酒杯,嘴角挂着一抹不甚明显的笑意,只道:“秘密。”
纪禾也跟随赫莱泽尔的动作端起酒杯,对方的回答让他撇了撇嘴,看这酒颜色像果汁,便仰头,一饮而尽。
喉头猛然间被辛辣所充斥,纪禾鼻子眼睛皱成一团,极力忍住才让自己没发出声音。
后来他只看见赫莱泽尔一杯一杯地喝着,他不甘示弱也跟着赫莱泽尔的动作一杯又一杯往嘴里灌,他看着赫莱泽尔放于膝盖上的Q版大头黑豹,心中没由来地一阵喜悦,差点笑出声来。
具体是怎么回去的,其实纪禾也记不清了,他脚步虚浮,走路晃晃悠悠,大概是赫莱泽尔扶着他,他才没有真正倒下去。
很多次他都想说话了,但“林淮”这两个字就像是刻在了他的骨头里似的,好几次都让他生生把话给憋了回去。
醉酒,却一言不发,这着实耗费了纪禾不少功力。
所以说,这晚上纪禾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酒稍微醒一点的时候,他已经跟赫莱泽尔回到加西亚家了,他坐在床沿,湿热的毛巾正擦拭着他的面颊,眼前的热气散去,与他对视的,是赫莱泽尔那双漆黑的眼。
纪禾微微启唇,想叫赫莱泽尔的名字,却又想到自己此时并不是真的纪禾,所以话卡嘴边,却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赫莱泽尔眼中是一副什么样的姿态。
反正待纪禾反应过来的时候,赫莱泽尔的舌已经灵敏而不容拒绝地钻进了自己的领地,对方身躯微微下压,他便木然地倒了下去。
自己正被赫莱泽尔热烈地亲吻着,纪禾模模糊糊地有这个意识,不过更多地,他是在想:赫莱泽尔明明跟自己喝得一样多,怎么感觉一点都没醉。
他还发觉自己身上穿的已经不是外出时的常服了,而是之前在衣柜里看到的那套浅黄色丝绸睡衣。
这睡衣很松垮,以致于赫莱泽尔的手能很轻易地滑进来肆意抚摸,纪禾咬紧牙关抬起腿,却抵到了某样不得了的东西。
纪禾一个激灵,这下饶是再迷糊他都得醒了。
他撑住赫莱泽尔的肩死命往后推,别过脸拒绝赫莱泽尔的亲吻,他内心清楚,赫莱泽尔如果真想那么做的话他是拒绝不了的,他与赫莱泽尔的身体条件完全不在一个等级层面。
但赫莱泽尔停住了。
他支起身子凝视着纪禾,说:“抱歉。”
他离开纪禾,去了厕所。
而纪禾则凝视着天花板,此时,被赫莱泽尔触碰过的地方才迟迟地隐隐发热,他皱了皱眉头,心想:就刚刚那局面,该不会今晚上还要跟赫莱泽尔睡在一起吧,那可太草了。
赫莱泽尔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纪禾正直挺挺地倒在室内刚好能容纳一人的小沙发上,显然,他转移了阵地,是今晚上要睡在这小沙发上的架势。
赫莱泽尔走近,纪禾闻到他身上有股洗完澡后专属的、氤氲着水蒸气味的清香,闻着这味道,纪禾简直觉得自己要就地晕倒了,于是只闭着眼睛装睡。
怎么说呢?刚才发生的一切,其实纪禾也算不上讨厌,但他就是觉得别扭得慌,对方是赫莱泽尔……这多么操蛋啊!在他心目中赫莱泽尔是生人勿进神圣不可侵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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