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王一看这些兵器就知道这些兵器的价值,赶忙让人将陶傅秘密带去了铸造兵器的地方,让锻造兵器的师傅和陶傅直接交谈。这一事情由都统大人负责,都是秘密进行的。
陶傅到达锻造兵器的地方,把模型拿给锻造师傅看,又把袁柳臻之前给他书写的更为详细的注意事项、心得及制作方法等内容跟锻造师傅说了一遍,那锻造师傅听后瞬间眼前一亮,便开始忙活着铸造起来。
陶傅说着简单,但实际锻造起来却比较困难,陶傅需要经常和铸造师傅讨论说明各种事情,铸造师傅才会进行下一步。陶傅给铸造师傅说出这些的时候,仿佛他和袁柳风制造模型,袁柳臻对他们说的一样。这个结构要怎么雕刻,这个结构要怎么用,这样组装后是什么样子。每次说这些的时候,他都会更想念袁柳臻、小轻、小浅还有袁柳风。他和锻造师傅一起交流,有时候他会亲自锻造,锻造了一个多月,才制造出了第一台大炮,在核验过大炮的威力确实很大,比东洲那边的兵器更加厉害后,都统大人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上报给了永州王。
永州王得知消息,直接封了袁柳臻指挥使的官职,又给了封赏。等兵器制造好后,让陶傅指挥官兵使用这些兵器。
陶傅在得到官职后才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他过来这里时,他发现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袁柳臻他们。献给永州王的兵器和一些战役中的策略也是袁柳臻跟他说,他献给永州王,永州王封了他官职,可是,这官职明明就该是袁柳臻拥有的。他知道袁柳臻曾经想着作为男人成为武将或者文官,想要考武官或者文官。因为哥儿的身份才不得不放弃,跟他一起经商。他曾经一心想要从军,当时想的是从小小的士兵开始,一步一步努力成为非常厉害的人,能谋求一官半职最好,并非现在这样直接献计就能够得到一个官职。
他知道他现在不该想这么多,可还是忍不住多想。
他曾经想为袁柳臻建功立业,在和袁柳臻居住在地下森林那么长时间,他发现也许曾经的袁柳臻渴望的是建功立业,但袁柳臻其实更想的是赚到一些银钱后找一个地方闲云野鹤的生活,教书识字,然后和他一起照顾小轻和小浅。那时候的袁柳臻真的很开心。
这次过来月城,他真正的目的不是实现一直以来的心愿从军,从军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他更想永州战胜。只有永州战胜,他和袁柳臻才能找一处地方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若是一直战乱,他们的生活会一直不平稳。
得了指挥使的官职,他会尽心尽力,好让永州尽快战胜。
这夜得到东洲再次进攻永州的消息,他作为指挥使在新造的装有大炮的战船上。
他第一次穿上指挥使的战袍,在最前面指挥开大炮的士兵如何开大炮,在什么方向开大炮。
其他战船也会听从他的指挥对永州战船发起攻击,他指挥的时候,脑海中都是袁柳臻的身影,以及袁柳臻说的每次战役的经过。仿佛现在的战事正在经历当时的战事一般。
东洲战船逼近之后,便开始朝着他们的战船发起攻击,令他惊讶的是东洲这边居然也有大炮。幸好他们新造的战船非常牢固,东洲一击不中之后,他指挥官兵用大炮攻击,直接将东洲最前方的战船击沉。他在发现他们这边战船上的大炮的威力比东洲那边战船上的大炮更加厉害后,乘胜追击,又指挥官兵用大炮轰掉了几艘战船。
那战船上的士兵,大多都懂水性,战船轰炸后大部分都能逃到附近的战船上。
就在陶傅指挥着官兵继续向前进攻的时候,东洲战船后方突然出现了一艘船体比他现在的战船更加高大的战船,那战船上出现短促的号角声。
陶傅远远的看过去,便看到了站在战船上的樊天,樊天身着将军战袍,也看向他的方向,对着他的方向一声令下,几乎同一时间东洲那边所有的大炮以及弓箭全都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射过来。
陶傅并没有慌神,而是继续指挥着官兵发射大炮,瞄准的方向是樊天所在的战船方向。身后战船上的永州王同时指挥其他士兵射箭或者战船靠近东洲战船兵刃相向,或是派适合潜水的士兵进行偷袭。
领陶傅没有想到的是,樊天在下令所有士兵攻击他所在的战船的同时,所有战船朝前进攻,似乎根本不怕他们的炮弹攻击,也不怕他们射过去的箭一般。
樊天指挥战船继续向他所在的战船攻击,他所在的战船由于樊天那边集中轰炸,船体再牢固,也承受不住,在多次轰炸后船体瞬间被炸裂,船无法行驶,战船上的大炮已经无法维持发射。
樊天那边战船的数量比想象中要多很多,陆陆续续又驶来不少带有大炮的战船支援。
樊天除了轰炸陶傅所在的战船船体外,还轰炸陶傅战船周围的战船及海面,导致陶傅周围战船几乎全部被击沉。
一时间,场面非常混乱,永州王想命人救前方炮火中唯一未被击沉的战船上的陶傅和士兵,樊天那边的士兵仿佛不要命一般立刻会大炮和乱箭攻击想要救陶傅的人。
相比永州的战船,东洲被击沉的战船更多,死亡人数更多。樊天想的不是撤退,修整重新再战,而是不断轰炸逼近,不断有新的战船加入逼的永州这边的战船节节败退。直到东洲战船靠陶傅所在的战船很近,东洲那些士兵仿佛有目的一般,除了陶傅,其他士兵都被乱箭一一射死。
陶傅见此拉弓直接射向樊天所在的方向,就在他弓拉满的一瞬间,他所在的战船发出“轰”的一声,不能航行破损严重的战船瞬间被轰炸碎裂,他身形不稳,想着跳海逃生,却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射来的一支箭直接射中肩膀,坠入海中。在坠入海的那一刻,陶傅脑海中都是袁柳臻说要让他回去的声音,想的都是和袁柳臻、小轻、小浅团聚后的画面。他本以为即使船体碎裂,他也可以跳入海中,从海中逃生,但他低估了樊天以牺牲战船和士兵的生命为代价的本性,没曾想这射中他肩膀中的箭会有毒。他被箭射中后就觉得身体变得酸软,坠入海中后便没了意识。
樊天命令士兵继续用炮火和箭矢攻击陶傅周围,在靠近陶傅坠海的地方时,直接跳入海中,从海中捞出晕过去的陶傅在周围潜水的士兵的护送下上了战船。
樊天上战船后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直接下了撤退的命令。
永州王在发现樊天不断攻击陶傅周围的战船便知道樊天的目的,可是樊天发出的炮弹太过密集,炮弹轰炸引起的海浪直接将他们的战船逼退。樊天又指挥士兵射箭攻击他们所在的战船上的士兵,他们根本没办法靠近陶傅所在的船。在樊天抓走陶傅后,他立刻下令追击,并派人返回下令尽快制造更多装有大炮的战船,催促尽快制作出名叫“枪”的兵器。
*
袁柳臻躲在船舱内,周围不断响起炮火声、轰炸声,船体剧烈晃动,让他能够切身体会到这场战役有多激烈,但他们不能出去,只能心里着急。
这场战役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差不多有半个小时,船体晃动才停下来。
等船不再晃动,船舱门打开,那官兵参领进来后便跟连师傅他们说:“王爷现在追击敌军,麻烦你们下船尽快帮忙修复被炸的不是很严重的战船。”
袁柳臻和连师傅一行人出了船舱,黑色的夜空中有月光的照射又有船上灯火照射并不那么漆黑,但周围破碎的战船和海面残留的尸体以及被染红的海水还未散去。
袁柳臻远远能够看到永州王带领的战船继续向东面的方向追去。
其他船体受损依旧能够行驶的战船在参领的指挥下,远离战场附近,一部分负责搜救的官兵在海面不断搜寻尚有生还的士兵。
袁柳臻所在的船被参领指挥着和其他船体受损的战船一起远离战场。
袁柳臻看着惨烈的战况心里非常不安,于连海看出袁柳臻的不安,走到参领跟前询问了一下情况。
参领也没有隐瞒,如今于连海他们过来帮忙修船,很可能战事不结束,应该回不去,了解战况也没什么不好,他大方地跟于连海说了刚才的战况,让于连海心里有数,并且告诉于连海可以把战况告诉连师傅他们。
于连海得到战况消息后,便跟一起修复船体的连师傅他们以及袁柳臻说:“刚才东洲和西州交战非常惨烈,但海面上漂浮的大多数尸体都是东洲那边的。东洲那边死亡人数和沉船数量比我们这边多很多。只是我们这边指挥使被擒,永州王追了上去。以现在有新兵器的战船来看,战胜东洲的可能性很大。大家不用担心。”
袁柳臻听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询问于连海,“于先生知道阿傅现在身在何处吗?”
“不知。”于连海摇了摇头,“阿傅献计给王爷后,便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有可能因为阿傅献计比较特别,被保护起来了。”
袁柳臻想想也是,如果陶傅懂得大炮、步,枪等其他武器的制作,肯定会被永州王很好的保护。
于连海和袁柳臻都没想到要追问参领被擒拿的指挥使是谁。
随后几天时间,袁柳臻和连师傅他们修复战船,战船修复好都会向永州王追击东洲军的方向驶去。
差不多十几天时间,被炸坏,修复后还能使用的战船被全部修复好,一直跟着于连海他们的参领对于连海他们说:“你们暂时恐怕无法回到造船的地方,后面战事肯定需要修复船。你们需要坐船跟我一起追上王爷,我可以向大家保证,大家不会深入战场,只是在战事发生后修复需要修补的战船。如果有危险,我也会第一时间保证大家的安全。”
参领明白这次新战船能够造出来多亏了于连海他们,知道他们对永州的重要性,自然不敢怠慢。
于连海听后谢了参领,也知现在情况紧迫,他们只能追上永州王带领的军队。
随后几天,他们乘船追上了永州王所在的军队,只是他们在距离永州王他们所在的军队有些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们从不远处能够看到永州王所在的军队并未向前继续航行向东洲所在的军队发起进攻,不知道是在等待时机还是什么。
于连海询问参领,参领告诉于连海他们所处的位置,也告诉了永州王为何会在此等候后,于连海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了袁柳臻他们,“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靠近东洲海域的一处孤岛附近,那孤岛名叫海岛,曾经属于东洲渔民生活的地方。现在似乎是樊天造船和造兵器的地方。那孤岛上有好几座非常高大的炮台,咱们这边现在不敢轻举妄动,正在增派战船数量,等战船数量齐全后,应该会直接攻岛上岸。”
于连海说完安抚大家道:“王爷已经派兵停靠海岛周围,只要东洲有逃离的迹象,永州会第一时间发起进攻。暂时只等战船齐全,便会第一时间登岛。我们暂且停靠在这里,大家不用担心。”
袁柳臻一行人听后都安心不少。
第74章
袁柳臻这几天夜里总是不知不觉中惊醒,那种压力很大被惊醒的感觉他之前也经历过。只是最近于连海说新战船比较厉害,增援足够多的战船后,会立刻攻岛上岸,他放松不少。他也不觉得他压力大,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会夜里突然惊醒。
夜里惊醒后,他会睡不着,想到很多关于和陶傅、小轻、小浅相处的温馨画面,心绪平复后才会继续睡觉。
*
陶傅再次拥有意识,感到肩膀很疼,整个身体僵硬,不能动。他缓缓睁开双眼入目便是红色,红色的床帐、红色的桌布、红色的烛台,红色的木窗,一派喜庆的景象。
他垂眼看向不能动的身体发现他身上除了穿了一身红色的喜袍外,并无任何异样,但他身体就是不能动,手臂都不能抬起来。
他看到自己一身装扮,看着房间中的布置,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试着动了动身体,还是一点不能动,即使他用力挣扎也不行。
就在他用力挣扎之时,房门外出现脚步声,他一眼看去便看到樊天穿着一身将军战袍向他走了过来。
樊天一眼看到陶傅清醒,非常惊喜地走过来,满脸都是笑意,身上杀伐戾气瞬间消散不少。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肩膀还疼吗?伤口已经上过药了。”樊天走进来后,坐在了屋中的凳子上。
陶傅看向樊天皱眉,他不明白樊天为什么要抓他,抓他也就罢了,还布置了这喜房,给他穿上了喜袍?难道樊天是因为樊珠儿跳河,没能成亲,想要他跟已经跳河的樊珠儿配阴亲?除了这个,他再想不出任何理由。
以前阿叶婆一直不想他和樊珠儿有任何瓜葛,他本也不打算跟樊珠儿成亲。
后来阿叶婆找袁柳臻麻烦,他正面解释了樊珠儿之事。
没想到阿叶婆又在里叶镇散布他和袁柳臻不好的消息。
知道阿叶婆已经去世,对于过去的事情,他也不愿去回想。
只是阿叶婆去世,樊天又通缉他和袁柳臻。
他实在不明白,他生活这么多年为什么要跟樊家人纠缠不清?
就因为当年他爹和樊丹交好,一起从军?就因他爹救了樊丹,樊丹定下他和樊珠儿的亲事,就让他这一辈子和樊家人纠缠不清?
如果樊天只是因为阿叶婆去世,对他耿耿于怀,根本没必要抓他,直接将他杀死不就好了。
从樊天上次抓他,和这次抓他来看,他觉得樊天抓他肯定有别的原因。
难道这个别的原因是让他给已经去世多年的樊珠儿配阴亲?
樊天见陶傅不说话,也不在意,而是淡定自若地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继续道:“早知道现在才抓到你,我该在你进入东洲城门的时候就直接将你拦下。是我不好,抓你这么晚。”
“为什么抓我?”陶傅忍不住开口询问。
“为什么呢?”樊天反问一句,然后一笑看向陶傅说:“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是不是该叙叙旧再说其他?”
陶傅垂眼看着不能动的身体,心想,他要以这样的方式叙旧?
樊天见陶傅不回,继续道:“说起来我们该有十几年没说过话了吧。自从阿爹过世,我被送到东洲,我们就没再说过话。其实我时常回去里沟村探亲,只是你并不知道而已。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对于樊天,陶傅没有太多的记忆,自然说不出什么。
樊天自顾自道:“说起来,你那时候挺小的,每天就喜欢拿着剑玩。除了照顾你娘,对于其他事情并不关心。你那时候大概只有我肩膀那么高。除了练剑的时候活泼一些,其他时候都很沉默,也不怎么爱说话。那时候阿爹还在,他很认真地教你我练剑,我学的不怎么认真,你学得很认真。明明我年长你好几岁,却每次都要你教我,来应付阿爹检查。”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在后山的树上掏鸟窝,那棵树很高很高,我爬上去后,怎么也下不来。你说要去找我阿爹,我怎么敢让你去找我爹,便让你不要去。我一点一点从上面下去,直到晚上才下去,你一直陪者我。我下来时双腿都磨破了,你拿了家里你娘用剩下的药给我,我当时就知道我这腿上的伤和你娘用的药根本不一样,见你关心,我便给腿上的伤口抹了药。后来双腿上的伤口变得严重,只能去镇上看大夫。我爹臭骂了我一顿,让我不要带坏你。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反正是我自己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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