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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留在帝国医药所，兴许偶尔还能见到秦钰。他要求不高，
“对了，您刚刚说……四皇子失忆过吗？”乔伊斯斟酌着问出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不该问，“明南当初是和四皇子殿下一起出征KTO07星的吗？”
秦钰没好气地看着乔伊斯。
这家伙平时看着挺聪明，怎么一到这种事情就好像脑子被掏空了一样，现在都还没联想到他口中的明南就是秦洮。
“不知道，你自己想。”
他转身准备离开，又被乔伊斯追上来拦住。
“殿下您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明南已经恢复记忆了，四皇子恢复记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知道明南恢复记忆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秦钰抓住他这句话，冷冷地盯着他。
乔伊斯艾文被他的眼神刺得一愣，心又忍不住抽疼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知道秦钰很在乎明南，不然也不会那么大张旗鼓地出来找人了。只是再一次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心里仍然会难受。
乔伊斯艾文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很糟糕，过了这么多年，他好像仍然还是很喜欢秦钰，并且这种喜欢相较于前些年，一点也没有减少。
“前几天明南来找过我，那个时候他告诉我的……”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乔伊斯直觉秦钰的语气不太对劲，屋子里气压好像越来越低了。秦钰今天从来找他开始，好像就一直在生气。一开始乔伊斯以为秦钰是因为见到自己所以生气，可现在看上去又好像不是这样。
秦钰来的目的似乎不是自己，他从一开始，就在向自己询问别人的消息。
乔伊斯艾文开始思考，秦钰之前一直把自己关在这里，从来没有露过面，是不是因为，他根本就忘记了自己还被关在这里这回事？
乔伊斯此前一直认为秦钰恨自己，所以才要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可当初那件事已经过了那么久，秦钰的性格他是了解的，这个人大大咧咧，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他虽然脾气十分暴躁，但是从来不会记仇。况且离当初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年，秦钰八成已经把自己抛之脑后了。
他算个什么东西，也能让五皇子殿下记挂那么多年？
秦钰像是宇宙中的太阳，而他就像是星际中最不起眼的尘埃，还默默酝酿着见不得人的心思。有一天他下三滥的心思却暴露在了太阳的底下。
“他没跟我说什么。”乔伊斯艾文叹了口气，努力抑制住自己内心的酸楚，“殿下放心，我不会对明南有什么坏心思的……”
秦钰此时还不知道乔伊斯把他和秦洮误解成了那种关系，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会跳起来大骂乔伊斯一顿。他和秦洮之间只是兄弟关系而已，他那么担心秦洮，当然是因为秦洮是他的哥哥。
秦钰对乔伊斯的这些小心思并不敏感，再加上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巴不得和秦洮打一架。
“我管你会不会对他有什么坏心思。你要是能给那家伙一点教训，我倒要为你拍手叫好。”
乔伊斯：？？？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没回帝国的时候那么紧张明南，现在却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乔伊斯不由得暗暗揣测明南到底是怎么惹秦钰生气了。
明南在他的印象当中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而秦钰虽然暴躁了一些，但对身边的人都很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能让秦钰说出这种话来？
秦钰管不着乔伊斯脑子里想什么，因为这些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
他安排了人将乔伊斯送到帝国医疗所去，对于乔伊斯，他一分钟都不愿意让这个品格低劣的人在他的宫殿里多待了。
秦钰没有时间多思考他跟秦洮的事情，就被加急派出去对付联邦了。
联邦那群家伙又开始蠢蠢欲动，这次已经打到了帝国周围防线了。这已经是明面上对帝国的挑衅，这场仗不得不打。
秦洮还想等秦钰气消了之后跟他解释，但目前看来，他只能等着秦钰收兵回来了。
秦钰带领军队征战过许多次，从来没有败过，几乎可以称作是帝国的传奇。
只不过这一次，秦洮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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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秦洮不应该这么担心。
秦钰在带领军队这方面的能力是整个帝国有目共睹的，大大小小的战争，他已经经历过不少，整个帝国，没有比秦钰更适合带领军队出征的人。
就算是帝国的上将，也没有谁能比得上秦洮在军队中的威信。
这是十分难得的事情，帝国这么多年来，只出过一个像秦钰这样的皇子，他年纪轻轻，但在军队中的统领能力，丝毫不输那些久经沙场的将军，甚至还要更胜一筹。
他锋芒太盛，帝国贵族中不免有人会忌惮他。
帝国一共五位皇子，没有谁敢去试图拉拢秦钰。秦钰没有当君主的能力，这是大家公认的。但他是一把利刃，是帝国的利刃，并且这把利刃只能属于帝国，他不能跟任何一个皇子过于亲近。
秦洮正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跟秦钰疏远开来。
他强压下自己心中不安的情绪，他也说不上来这一次为什么会这么担心秦钰，总之是一种直觉，让他觉得，联邦这次的行动并没有这么简单。
联邦和帝国在星际当中从前几千光年都是互相制衡，就算谁都知道联邦和帝国不对付，但两方明面上还是和和气气。如果真的要开战，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且其中的利害关系也太多。
这次联邦直接攻击帝国周边防线的行为实在古怪，这是明明白白的挑衅，帝国显然不可能忍让。都已经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怎么可能还忍得下去。
况且据秦洮所知，联邦派出来的只是一支军队，这样单薄的力量就敢来攻击帝国，显然是派出了一支军队来送死。
联邦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洮想不通，他也不能跟着秦钰一起出征。但他预感，自己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了，需要尽快布置。之前他失忆的时候耽搁的功夫太多了，他在帝国的势力已经不如从前。
秦洮决定去见一见秦岩。
他在回来之后，还没跟秦岩正式见过面。也是时候去看看自己这位兄长了，想必被关在自己宫殿里的日子他也度过得不是那么愉快。
秦岩宫殿门口的侍从在见到秦洮时显然脸上全是震惊，似乎是没想到秦洮居然会出现在他们这里。
但震惊之后，还是马上进去通报了。
秦洮终于见到了秦岩，说实话，这还是他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到秦岩，虽然他也不是很想见到自己这位哥哥。
他一直很讨厌秦岩，只不过不像秦钰那样，讨厌谁就能直接摆在脸上。
秦钰是因为有绝对强大的军事力量，他对帝国来说至关重要，所以他就算这样行事我行我素，也不会对他产生什么真正的影响。但他们其他几个皇子不一样了，至少明面上还要做出兄友弟恭的样子，不能让别人抓住了话柄。
秦岩看上去比从前憔悴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秦洮的错觉。不过想想也是，任何一个人计谋败露还被关了禁闭，心里大概都不会好受。
“三皇兄好久不见了。”秦洮的嘴边挂着淡淡的笑。
“秦洮？”秦岩皱起眉头，十分厌恶地打量了秦洮一眼，“你果然没失忆。”
他冷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别人。
秦洮丝毫不为秦岩对他的态度而尴尬，他自顾自地坐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水饮了一些。
“我当然是失忆了，只不过最近想起来了。”
“三皇兄是怎么猜到我恢复记忆的？前段时间我并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才不得已隐瞒了这件事，希望三皇兄别跟我生气。”
秦洮的模样就真的像是一个弟弟在请求自己哥哥的原谅一样。
秦岩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秦洮，你失忆了之后，变得更恶心了，你居然会装成这种无辜的样子了。”
秦洮失笑。他摊开手：“这不都是跟三皇兄学的吗？哥哥的优点，我这个做弟弟的自然要好好学习。”
秦洮实在不觉得秦岩有什么立场反过来骂自己恶心。他们兄弟五个当中，秦岩可是最会伪装的那个。不管见到谁，脸上都挂着那种狐狸一般的笑容。
这下大概是觉得只有他们两个人待在一起，他又栽了个大跟头，没什么好装的了，所以露出了原型。
秦岩倒是没跟他继续刚刚那个问题。
“秦洮，我跟霍景澄的事情败露，这里面一定有你的手笔吧。”秦岩眯起眼睛，不放过秦洮的一举一动。
秦洮叹了口气。
“三皇兄已经认定是我做的，那么我不管如何解释，都没有用。”
“这件事确实是你做错了，霍景澄立场不明，你怎么能跟他联手？你不应该因此责怪大哥，大哥揭露你们是对的。”
秦岩有些被激怒了。
他站起身来：“你今天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不会是专门来奚落我的吧，秦洮，你不会变得这么无聊了吧？”
“当然不是。”秦洮立马否认，“三皇兄虽然被禁足，但联邦攻击帝国的事情，想必一定有所耳闻。”
秦岩双手抱于胸前：“所以呢？你不会觉得联邦攻击帝国也跟我有关吧？”
“我怎么会这么想？虽然三皇兄有时候确实会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但这种关乎到帝国大事的事情，我相信三皇兄一定立场十分坚定。”
“联邦现在已经敢挑衅帝国周边防线了，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我只是希望三皇兄不要太过于相信霍景澄，以我们所掌握的信息，霍景澄从前是联邦的人。跟他达成谋略，实在是与虎谋皮。”
“虽然他现在已经被关进了帝国监狱，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之前会不会泄露帝国的信息给联邦。所以，我希望三皇兄能告诉我，你都告诉了霍景澄些什么，这样我们才好为日后对付联邦做准备。”
秦岩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秦洮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同样，他也十分不喜欢秦洮。在秦洮出现在他宫殿当中承认自己已经恢复记忆的这一刻，他就已经认定，秦洮来这一趟没安好心。
这一番说辞像是自己为了帝国着想，但其内核还是想要搞清楚他和霍景澄做了什么交易。
他不会告诉秦洮。
虽然现在霍景澄被关进了监狱，他被禁足在自己的宫殿当中，但是霍景澄没死，自己禁足的这段时间一过，他仍然有机会翻身。
他这样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对霍景澄没有防备？况且霍景澄这些年来不归属于联邦，也不归属于帝国，就算他曾经是联邦的人，秦钰也不相信他还会为联邦做事。
以霍景澄的身手来看，他曾经一定是一名优秀的军人。联邦和帝国的军队都是要经过严格选拔的，能通过那样严格选拔的士兵，基本不可能产生二心，更何况逃出联邦在星际中游走这么多年。
如果霍景澄从一开始就表明他愿意加入帝国，秦岩才会生疑。霍景澄从前是联邦的军人，就算他现在离开了联邦，也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全心加入另外一个军队。
这对一名军人来说，是背叛。军人宁愿死去，也不会选择背叛。
“如果你来是想要说这些，那么你可以请回了。我和霍先生没有达成任何涉及帝国大事的交易，只不过做了一些私人约定罢了。我想你并没有权力来干涉我和霍先生的私人约定。”
秦洮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如果秦岩这么容易就告诉他，秦洮才会怀疑有诈。
“三皇兄，你知道秦钰是怎么找到霍景澄的吗？”
“嗯？”这秦岩还真不知道，难道不是秦钰去找秦洮的途中，意外发现了霍景澄吗？
“是联邦那位爱德华公爵家的小公子告诉秦钰的，据我所知，那位小公子，曾经是霍景澄的爱侣。至于他为什么要通知秦钰，这个问题我就不得而知了。”
秦岩的脸色变得有些沉重。
秦洮还在继续说着：“因爱生恨这个理由似乎不太成立，我们都知道，联邦那边也在寻找霍景澄，他们是绝对不愿意霍景澄加入帝国的。所以……”
秦洮没有继续说下去。
有些时候，话只说一半，反而可以达到更好的效果。
“我先走了，三皇兄好好思量一下吧。你也可以自己去调查一下，你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话。”
秦洮挂着笑容走了出去。
他想，秦岩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跟霍景澄决裂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就接到了一个坏消息。
秦钰出事了，在那片星域中被联邦军队偷袭。
那支军队本来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来的，他们带了一种新型武器，现在秦钰下落不明。
秦洮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他总算知道自己心中那种不明的忧虑是怎么回事了。
联邦此次袭击明显就是有诈，他为什么不先提醒一下秦钰？
他找了一个自己的亲信，让那人去监狱中找霍景澄。
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个最了解联邦的人，那么那个人一定回事霍景澄。他想他有必要跟霍景澄好好商量一下。
虽然霍景澄目前在他这里并不可信，可是眼下他只能选择相信霍景澄。
然而，他得到的却是霍景澄越狱的消息。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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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刹那间秦洮就明白过来，他上当了。
这一切都是霍景澄的谋划。
或许从毒蛇告诉他霍景澄在与秦岩接触开始，或许更早，霍景澄一开始跟秦岩联手他就开始计划。
又或许，其实连被秦钰发现踪迹都是他在引导。
秦洮以为霍景澄是一时疏忽栽在了自己的手上，但事实上，他现在才发现，他一直在被霍景澄牵着鼻子走。
这个人的心思太可怕了。
秦洮分辨不出，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又或者，他说的全部话，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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