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今是打量自己,女鬼道:“对啊,我生前是那边的角,那时候戏园子才刚建成没多久呢。”
这么巧,付桓宇即使玻璃心碎了一地,但些微好感还在,这时候忍不住说:“我们在那边拍戏,真有缘。”
“是吗?”女鬼惊喜,“你们是明星?”
说起这个,付桓宇一丝奇妙的虚荣心上来,咳两声之后,开始给女鬼讲自己有多厉害,名气有多高。
女鬼听完感叹一句:“放我们那个时候,你也算一方名角了。”
“嘿嘿。”付桓宇傻笑。
薛今是:“……”
今晚沉默的次数格外多。
宴来朝看着觉得好笑,伸手猝不及防在他头上揉了一把,随后自然转头,问女鬼:“还没请教你的姓名。”
女鬼挥挥手,道:“非衣。”
付桓宇羞涩:“非衣……你名字真好听。”
薛今是伸手抓抓脑袋上的头发,抿了抿唇,觉得心里有点异样,但深究下去又不清楚是为什么,索性甩甩头不再纠结。
走过街角,戏园子和酒店的方向就不同了,付桓宇跟非衣道别,跟着薛今是他们回酒店。
前台是三班倒,夜里也有人值班,薛今是一行人回来的时候,那边前台口中哼着咿咿呀呀的腔调,听起来还挺不错,是戏曲。
付桓宇听后,忽然凑过去,前台见他过来立马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付桓宇想,这个前台既然哼戏曲,那应该也有了解吧,于是忍不住好奇打探:“姐姐,你知道那边戏园子的事吗?”
前台小姐姐看来已经被毒打过,听了后没有给他说任何传言,下意识道:“不信谣不传谣……”
付桓宇:“……我不是问这些,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下,你知不知道那戏园子以前,有个叫非衣的角?”
只要不是打听怪力乱神的东西,前台就恢复正常,恰好她也了解过,于是想了想,道:
“啊,的确是有……叫非衣是吧?”
她道:“我记得这是个唱花旦的角,当年戏园子才落成,没什么名气,招不来客人和有名的角,这个非衣一出场,可是直接唱响了戏园子的名声。”
“戏园子门口就贴了她的生平,你可以去看看。”
付桓宇忍不住道:“这么厉害啊……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说完他转头,就见薛今是他们在一旁听完,跟着上楼了。
付桓宇:“明天我去剧组的时候,得好好看看。”
薛今是睨他一眼:“人家不搞黄昏恋。”
付桓宇:扎心了。
他狡辩:“我没有想跟她在一起……就了解了解。”
薛今是似笑非笑。
回到房间,宴来朝关门前叫住薛今是,轻声道:“晚安。”
薛今是顿了顿,回他:“晚安。”
付桓宇在边上没进门,抬眼期待地看着薛今是。
薛今是直面他的期待,表情和蔼,张嘴:“滚去睡觉。”
付桓宇震惊:这不公平!
第二天到剧组,付桓宇认认真真看了一遍戏园子门口的名人介绍。
非衣就挂在头一个,上边不是她寻常的样子,而是戏曲扮相,头面齐全粉腮娇美,正是花旦的扮相。
上边写,非衣是裴园出的第一位名角,她凭一己之力救活了戏园子。
她实力过硬,在当年几乎轰动了整个华国,甚至有人专程从遥远的南方赶过来,就是为了听非衣的戏。
不过非衣很神秘,也洁身自好,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私下的样子。
当时还有人戏称戏院主人裴少爷金屋藏娇,后来裴少爷有很多绯闻,非衣是其中最”经久不衰的一位。
付桓宇没想到这些人连这些花边新闻都写了上去,呵呵两声阴阳怪气:“这么海,裴少爷真不是个东西。”
薛今是早在他还在生气非衣绯闻的时候,就带着宴来朝先进去了。
要到拍摄地,就要先经过一处弄堂,薛今是原本如往常一样径直路过,却在拐角的时候有所察觉,停下脚步。
宴来朝侧目:“你也感受到了?”
薛今是点头。
弄堂这一块也是开放的景区,付桓宇过来就见薛今是他们走过去的背影,跟过去的时候还一头雾水。
他们进到弄堂边上的一间房里,里边正有其他游客在拍照,四周人陆陆续续来往进出,薛今是却径直走到桌案边上。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张大红色请柬,四周的人传来奇怪的眼神。
那人在干什么,给桌子擦灰吗?
付桓宇一进门就见到薛今是的动作,他走过去吃味:“怎么了?”
看一眼上边的字迹,只隐约看到喜结连理几个字。
他不是滋味:“非衣动作也太快了吧……”
随后薛今是把婚书翻到最后,看到右下角落款:
唐梨。
薛今是垂眸道:“不是非衣。”
付桓宇挠头:“那是谁?”
薛今是捻起上边缠绕的一丝阴气,语气平淡得令人害怕。
低声道:“死人。”
一个死了一年的年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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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冥婚
付桓宇顿时怔住, 他不知道戏园子里发生的事,即使知道之前上过热搜的新闻,但新闻一般都用的化名, 他也联想不到一块儿去。
“这是以前的古董?”他惊奇。
薛今是伸手掸去上边的灰尘, 尘土飞扬, 宴来朝自然伸手捂住薛今是的口鼻:“脏。”
“咳……”薛今是把他手拿开,道:“我知道。”
他转头继续说:“不是,这张婚书都是近代的样式, 看起来也不旧 ,是这两年的东西。”
可是戏园子作为景区开放这么久,从没听说谁在这里举办过婚礼,付桓宇有些不明所以:“是谁放这里的?”
薛今是:“鬼。”
一个字,就让付桓宇鸡皮疙瘩上涌, 他声音立马开始结巴:“这这、这是鬼的婚书?”
薛今是垂眸:“准确来说, 这是冥婚的婚书。”
“冥婚?!”
两人交谈都是低声说话,付桓宇压抑着惊呼一声。
“怎么会是冥婚……现在这个社会,真有人搞这种恶心东西吗?”
冥婚大都是将活人与死人结亲,晦气又阴煞。
和死人结亲, 相当于一只脚踏进了阴间,对死人没有任何损失, 但却会折损生人的阳寿与福报。
这都只是一般情况,往好了说。
而生人若是运气差,遇上恶鬼,轻则大病不愈, 被恶鬼夜夜纠缠, 重则一命呜呼,去了黄泉也要和恶鬼做一对鬼夫妻。
“这上边阴气很重, 落款的唐梨是嫁的一方,你看这手印。”
薛今是让他们看向自己指尖指向的地方。
那里正是唐梨的名字,名字的笔迹和婚书总体字迹一致,应该是同一个人写的,而一枚红色指纹正印在上边。
殷红的烙印,让人看着莫名心悸,它不像签字……倒像是画押。
付桓宇脑袋一激灵,刚刚一瞬间他甚至有种被蛊惑的感觉,回神后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也太邪门了……”他咬紧牙关。
薛今是指尖点了点指纹,淡淡道:“这不是印泥,是人血。”
“阴气笼罩,血腥气冲天……这个‘唐梨’应该死状凄惨。”
付桓宇不可置信:“所以……她是在冥婚之中死的?”
“嗯。”薛今是合上婚书,随手扔进宴来朝怀中,道:“带着,应该有用。”
屋子里唯一异常的,就是这张婚书,拿到就可以离开了。
付桓宇赶紧跟上,在边上思索之后,追问:“死状凄惨的话,那她会不会化作厉鬼报仇,就像程衣衣那样?”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付桓宇觉得这才是对死者最好的交代。
但让他失望的事,薛今是却摇头。
“冥婚唐梨是弱势一方,画了押,她就永远被压制。”
他道:“即使真的化了厉鬼,也无法翻身。”
付桓宇脸色黑得像锅底,不甘地吐出一个字:“艹……”
“那咱们能报警吗?”
薛今是还是摇头:“婚书是阴间物件,警察看不到,况且这案件已经定义为自杀,没办法再报警。”
他这么一说,原本还没联想到新闻的付桓宇,瞬间想到了之前戏园子的案件。
“是那个自杀的清大研究生!”
新闻里说的是“唐某”,能对得上。
“太恶心了,我记得她‘自杀’是因为父母逼婚……所以,她的父母也参与了冥婚?”
薛今是没有直接下定论:“有嫌疑。”
唐梨当时“自杀”的地方就在弄堂边上,戏园子中有不少房间,从前是角儿们的住所,后来闲置,到这两年又被重新开放,个别房间收拾出来做了员工宿舍。
唐梨死后,戏园子关闭了一段时间,三个月后再次开启,她当时的住所就被贴满了各类神明的画像。
每天还有人按时打扫,不管是什么犄角旮旯都会弄干净,为的就是扫净“脏东西”。
那一块虽然也被划进了开放区域,但门口挂了牌子,很少有人会主动进去。
开放的原因,戏园子主人当时称,虽然人是在他这儿死的,但身正不怕影子斜,破除封建迷信。
不过薛今是倒是觉得,如果戏园子主人是个懂玄学的,那么此举就是在用人的生气,震慑亡魂的凶气。
神像香案摆出来,是在给迷信的那一批人交代。
而戏园子主人的态度,又是在给不迷信那一批人交代。
面面俱到,有趣。
倒是有那些探险主播,或者是恐怖类主播,会在晚上前来录制。
戏园子主人一概放任,有人找上门的时候,他了收钱就会给他们开门。
绕过弄堂后,再走过一片回廊,薛今是三人在进到剧组之前,就见有几个人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摄像装备。
宴来朝蹙眉:“这些人是?”
付桓宇探头看过去,道:“好像是主播吧。”
他看两眼后指给他们,道:“你看,其中有个一直开着手机,衣领上还别了个麦在说话,应该是在直播。”
“那咱们得躲着点,不然被拍进去就该有麻烦了。”
主播那几个人也知道附近有剧组拍摄,门口挂上了牌子,他们没有靠近,也没注意到薛今是他们,直接绕到另一边走了。
薛今是忽然道:“那边是戏台。”
见宴来朝看过来,他又解释:“门口有路线图,看过就记住了。”
付桓宇见状好奇:“戏台怎么了?”
思忖片刻,薛今是摇头:“没什么,走吧。”
只是有些奇怪,来这边的主播不去拍热度最高的“死人地”,钻去戏台做什么。
今天付桓宇的戏开拍,一进剧组就被拉去化妆做造型,忙活了一天。
薛今是得等到半个月之后,才会轮到他的戏,戏曲老师又带着他练了一整天。
不过今日他难得遇到了瓶颈期,一个动作来来回回重复了几百遍,整个下午都耗了进去。
老师特别严格,一个动作没完成,就谁都不准离开,折腾到深夜十一点过才算完。
送走老师,剧组还在拍夜戏,宴来朝把中途去打包回来的饭盒打开,推到薛今是面前,看着他吃完。
等收拾完准备走,薛今是却接到电话,杜河今天感冒发烧,病来如山倒直接去了医院,现在烧退了,才勉强撑着精神给他打电话。
薛今是听着蹙眉:“怎么不早点打给我,你一个人在医院能行?”
杜河在那边虚弱地回答:“这边护士都挺负责的,我能行,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行,我明天来接你。”薛今是道,不想再打扰杜河休息,他嘱咐一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他看向宴来朝:“那打车回去?”
酒店虽然离得不远,但步行肯定不可以,现在就只能打车。
剧组这会儿夜戏拍得顺利,也散场了,导演过来恰好听到,忽然叫住他们。
“等等!”
两人回头,导演就说:“咱们剧组最近有很多狗仔蹲在外边,他们混在游客里也揪不出来……”
“你们两个,一个是这部剧的男三,一个是大名鼎鼎的影帝,出去打车肯定会被拍。”
当明星就是有这点烦恼,不过他们玄门自然有特殊手段,薛今是还没说,导演又开口了。
“剧组有很多工作人员都直接住戏园子里,每天他们也会打扫,干脆你们今晚也住下得了!”
薛今是和宴来朝面面相觑,他看一眼宴来朝口袋里露出半角的婚书,顿了顿,道:“也好,那我们就住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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