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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东京市中心区上空的飞行管制条例是很严格的。”
伏特加：……哦……
这样啊……
“啊，久等了。”
在两人收工后，又过了一阵子，毫不费力地摆脱警察的卷发少年出现在了二人视野当中。
“我们接下来就去参观那座动物园吧。”
他毫不客气地拉开保时捷后车门钻了进去，然后冲伏特加招了招手：“接下来就拜托你啦！司机君。”
琴酒却没有第一时间坐回车上，而是在手机上拨弄着折原临也发给他的消息。
“那个情报贩子说，蜘蛛为免留下痕迹，在离开现场的路上，也会使用幻术遮掩、迷惑自身的行踪。”
“所以，没办法追踪吗？”
太宰治笑眯眯地趴在车窗上探头，完全没有在担心的样子。
“不……”琴酒毫不在意地摁熄了屏幕，顺手把手机放进衣兜，然后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了位子里，“那只蜘蛛以为自己还生活在上个世纪吗？”
“所谓的幻术，就是欺骗。”
太宰治想起了那日他们脑力派三人的情报交流，兴致勃勃地接话：“像蜘蛛这样的幻术师，在现在的日本境内算是很少见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存在感。所以这种力量也算得上是隐秘。”
“幻术师还是欧洲那边的黑手党内要多一些。”
“所以蜘蛛放在日本算是凤毛麟角，可放在世界范围内也称不上顶尖。”
“与那些站在第一层级、最为尖端的幻术师不同，他虽然可以欺骗人类的大脑和认知、入侵精神，但却无法连同自己也一齐欺骗，从而改变客观环境。”
“就算是欺骗大脑，但对于意志坚定、精神强大的人来说，也不是不能挣脱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幻境。”
“我看今天的那位怪盗基德先生，就应该是能自行挣脱的人。只是用时可能会长一些。”
“对，所以客观的物体是不会被他所欺骗的。”琴酒赞同地点了点头，“它们会告诉我们，往哪一个方向前行。”
琴酒在担任拆卸车牌的监工之时，也没有闲着。
他顺着那些车辆走了一圈，很快就从细节之中辨明了哪一辆曾装载过那名幻术师。
于是，自然而然地就顺手给它贴了个定位器。
时代变了……
这种修炼不到火候的半吊子幻术师在满级通关之前，还是不要太过依赖自己的技能比较好。
偶尔也要关注一下麻瓜们的科技发明嘛！
“不过……”
“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也要先追上才行。”
太宰治从座位中间探出脑袋，意有所指地用目光点了点屏幕上的定位。
“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们今天好像开得特别快。”
距离还在被不断拉远。
“我看到放在后备箱的车牌了。”
“那你们应该报警了吧？”
太宰治露出了一个质疑的眼神。
智慧如他，只是扫了一眼，就已看透面前两人使用的伎俩。
甚合他心！
“刚才已经报了。”手握方向盘的伏特加答道。
“欸——交警们的反应也太慢了吧。我可是一直听说东京的警察们出警速度很快的。”
“看上去还是要再接再厉，才能不辜负我们这些合法纳税人的期望啊。”
少年人撇了撇嘴。
伏特加：……
你到底是以什么立场来督促警方再接再厉的啊！
谁知他的大哥听闻此话却面不改色，还能顺畅无比地接下去。
“没关系，前面就要到池袋地区了。”
“我知道那边有一个名为葛原金之助①的交警，他会紧紧咬着那只蜘蛛不放的。”
“再举报一次。除了无牌照上路之外，还要再加上一项超速。”
趴在座椅背上探头的太宰治像一名乖乖学生似的举起手抢答。
说出的却是更加丧心病狂的话。
琴酒仿佛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一样，颔首接话到：“同时，伏特加，开快一些追上去。”
“你这是乌龟在爬吗？”
伏特加：……
所以我们自己也要超速吗？就不怕被对方反手一个举报吗？
但他是不会将心里的吐槽说出口的。
作为一名专业的背景板小弟，他有着极高的职业素养。所以这种时候，只需要默默地踩油门就够了。
另一边的蜘蛛总有些不妙的预感。
他知道今天的司机小弟开得有点快。但没关系，他又不是怕刺激的人，也就任对方发挥了。
总不可能翻车吧！
翻车是不会翻的，就算真的翻了，对他来说也没什么。
毕竟，他，会飞。
但这位蜘蛛先生很快就意识到——他真的翻车了，可又没完全翻。
因为这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翻车。
任谁在深夜疾驰的车道上，发现一堆闪着红光的警车跟在背后紧追不放，还能听见后面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正通过专业强回声、大功放喇叭，细细按条列数着自己的罪行，都会觉得崩溃吧。
毕竟听来就像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重罪，被全球通缉才会有如此隆重的待遇。
世界顶尖杀手、知名幻术师蜘蛛先生，人生头一次被如此高声宣读累累罪行，居然不是因为自己的本行，而是因为违反了交通规则。
这让他感受到了羞恼和气愤，让他觉得这是对他本职的侮辱！
蜘蛛先生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命令前方人：“继续开，把他们甩掉。”
可他此刻并不知道，自己身后的交警葛原金之助先生是如何坚韧不拔的强悍存在。
也不知道，在前方路途的不远处，警视厅交通部的警官们正因一场大型连环车祸加班中。
其中，负责封锁他们这条路的，就是交通部的警花宫本由美小姐。
而他身后追逐着的三人也没有消停。
太宰治在后面不断嚷嚷着：“让我来开！让我来开！”
但却被还想再多活几年的琴酒冷酷拒绝：“你没有驾照。”
“可是司机君开得真的很慢啊——”
“你不觉得吗？黑泽先生。”
太宰治有理有据。
始终没有吭声的司机君伏特加总是被动卷入战场。
琴酒沉吟片刻，大概是觉得有道理。
“伏特加，我和你换个位置。”
他在进入驾驶席时，一手拨开伏特加，邪魅一笑。
“伏特加，你知道波本是怎么开车的吗？”
第62章 63
“亲爱的，感觉如何？夜间的风无比凉爽，如果觉得冷的话，可以把我放入你的心房。”
认真学习过《男人必须懂得的101句情话》的青年男子，一手搭在骚气跑车的方向盘上，侧过身去望着副驾驶位上的女人。
他自信地用手一撩头发，仿佛带起一串闪光，手腕上有意无意地露出价值斐然的名贵手表。
“嗯？Honey-”
话语间转出了八个调。
没有人比他更懂带妹兜风，没有人！
他志在必得：“风这么大，不如让我们紧紧相……”
青年男子的拥字还没出口，就感受到源自于身后的一阵凉意。
这阵来得快也去得快的凉意，让他那被Tony老师精心打磨了好几个小时的发型乱成了一团鸡窝，仿若被龙卷风摧毁的停车场。
刚刚那是什么！外星飞艇吗？
男子不动声色地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试图改走凌乱美风格，他强颜欢笑：“honey……”
但他的honey却完全无视了他，而是双手握拳，眼睛亮闪闪地望着已经看不见车尾的前方。
“Cool-果然风很大！”
“难道我们闯入了速度与激情的拍摄片场吗？”
而此刻速度与激情的主演正咬牙狞笑，紧紧盯着前方，双眼中闪烁过一道兴奋而诡异的光。
显眼的红色流光在车流中弯折穿梭，给在寒夜中瑟瑟发抖前行的人们贴心地送去一阵阵凛冽的冷风。
哪怕是正叮叮作响的铁道口和放下阻拦的闸杆也无法阻挡这辆古董车的去路。
前一道闸杆将将擦过它的头顶，后一道就被无情笼罩在了对方底盘的阴影之中。
与之相对的，是电子地图上那个离得越来越近的小红点。
“大……大哥，我们是不是……”说话间被安全带狠狠一勒的伏特加赶忙捂住自己的嘴，以免自己吐出来，等到两眼前的晕眩和恍惚稍稍纾解了些后，才补上后半句话，“是不是可以慢一点了？”
“马上就能追上了。”
虽然他的眼神仍旧涣散，没有聚焦。
伏特加觉得往日的自己实在是太狭隘了。
琴酒大哥问他知不知道波本是怎么开车的。
他当然不知道！
有他在场时难道还会有别的司机吗？
但他现在知道了。
波本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整日神神秘秘，没想到内心这么狂野。
更糟糕的是，对方还把这种狂野传染给了正经敬业的琴酒大哥。
纵使伏特加此刻双目含泪（被晃出来的）、视线朦胧（被晃晕了），他还是坚持看向身边的长发男子，仿佛看见了被邻家捣蛋鬼带坏的孩子。
在这辆坐着三个人的保时捷里，只有伏特加一人感觉自己身心受创，其他两人却如同处在不同的世界中。
前方正牢牢掌舵的金发男子明显已经陷入了一种兴奋的状态，肾上激素飙升的感觉令人迷醉。
而后方快要被晃到天上去的卷发少年不仅丝毫不慌。反而开始在这场晕眩之中欢乐地歌颂天国与地狱、向黄泉比良坂献上祝词。
伏特加：……
放过我吧！
忠诚的墨镜小弟在记忆中细细回顾了一下自家大哥最近的行动表现，以及这段时间内出现在对方身边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人。
他终于确定，自己之前感到琴酒大哥在某些时候开始放飞自我了这一点并不是错觉。
伏特加一脸的痛心疾首，为自己没有跟在琴酒身后、让他人趁虚而入的这段时光扼腕叹息。
大哥！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大哥！
都说了不要和奇奇怪怪的人一起玩啊！
他还顺势瞪了后面的卷发少年一眼。
很显然，奇奇怪怪的人具有着极强的指代性。
对此琴酒有几句话要辩解。
他最开始抢过驾驶位，真的不是为了飙车的。
只是他以前听织田作之助说过，太宰治曾开车载着他和坂口安吾冲下了悬崖。
波本开车好歹是为了开车才游走于生死一线的边缘；
可太宰治开车完全就是为了奔赴生死一线而开车的。
虽然不怕死，但也不想死得这么草率的琴酒这才会在太宰治蠢蠢欲动试图上手时，选择镇压对方夺过生死大权。
然而……
当他开始模仿记忆中波本开车的动作与气势时，他突然觉得——
自己在这一瞬间理解了对方，并在某些方面和这位让他厌恶的同僚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一刻轰然打开了。
.
“呼——终于摆脱那只烦人的虫子了。”
在生死时速中终于甩开葛原金之助的蜘蛛及司机小弟不禁松了口气。
这名交警可是全身心都沉浸在了他的职业之中，大有将自己的池袋交通管理事业做成世界第一职业的气势。
蜘蛛他们可是憋着一口气逃出了池袋区域，离开了对方的管辖范围，这才得以有了喘息的机会。
脱离紧迫的环境后，幻术师这才抬手整理自己的衣着和发型，准备继续摆一个波澜不惊的姿势。
可就在这时，车子一个猛刹车，让他正抓着头发的那只手猝不及防地拔下了自己脑袋顶的一大把黄毛。
“嘶——你在干什么？会不会开车？”
“那个，蜘蛛大人……”司机小弟欲言又止，指了指周边排成一队队缓慢前进的齐整车流，“好像是前面发生车祸了。”
除非车子能飞，否则咱们就只能乖乖等了。
……
算了……
他摆摆手示意慢慢走，而后准备闭目养神。
只是他的眼皮刚垂下，又被一阵扣响车窗的声音吵醒了。
蜘蛛：……
幻术师面色扭曲地转向车外，他倒要看看是谁又来打扰他。
车窗缓缓降下，一名有着披肩长发，睁着下垂眼的女交警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我们会听从指挥改道的……”司机小弟赶忙说道。
“啊？”这名女警先是露出一个有些疑惑的表情，随后像是打了一个不明显的哈欠，脸上的黑眼圈昭示了她的精神并没有那么振奋，“有人举报你们无牌照上路还超速。”
这不是正好堵到你们了吗？
女警的眼中十分明显地飘过这行字。
“这位小姐，是不是有哪里搞错了？我们车的手续都十分齐全，怎么会出现无牌照上路这种事呢。”
“不信您可以亲眼看看。”
蜘蛛在见到这位交警之后，立马变成了一副绅士的样子。
他对自己的形象还是很有信心的，甚至还有一点点不为人知的隐秘期待，毕竟他在明面上还有一个身份——世界知名魔术师冈特•冯•哥德堡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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