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吓得赶忙入屋把鱼放下,然后去拍帝云歌的门。
一开门,婶婶见到那双冷漠的凤眼,一瞬间,她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见帝云歌要将门关上,婶婶赶忙伸手拦住,拽着他的肩膀道,“云歌,你婆娘被村口的王老赖逮起克咯,他脑子不好使,你快点克找你婆娘,不然慢点就……”
婶婶话还没说完,帝云歌便一把扯开她的手。
婶婶的眼里满是惊愕,却听见帝云歌冷声道,“他同我有什么关系,出了事埋了就好,不必告诉我,我现在没狗,不需要捡来喂。”
说罢,门便被他啪的一声合上。
见帝云歌冷漠至此,婶婶一下子愣住了,看了好半天门这才呆呆的下了一阶,却没想到刚下一阶。
便听见门开了,帝云歌提着菜刀,站在门前,俊眉冷竖。
“村口是吗?”
婶婶望着他,害怕的咽了咽口水,随即点点头。
“谢谢。”帝云歌薄唇微动,拿着刀翻身便下了楼。
村口有两间废弃的小屋,上面的瓦稀稀疏疏的,外墙被人摸上了些粪,闻起来有些作呕,那门勉强挂在框里,被人轻轻一推便应声倒地。
即使白天,屋里一片阴暗,木门槛下长了许多青藓,床下也是。
凌乱的榻上放着一床看不出颜色的被褥,沈昭雪一靠近,便止不住胃里泛酸水。
一进门,王老赖便逮着他往榻上扔。
“都是你们两个害得俺被他揍。如今你们两个吵架了,他肯定不会来帮你,你就等着被俺玩死吧臭婆娘!”
王老赖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
几句话未落,便像发疯了一般,流着涎水上来脱沈昭雪的衣裳。
可手未沾衣,便被沈昭雪一脚踹飞到墙上,身上的骨头咔咔作响,那流出的涎水,变成了血水。
“碰我?你也配?”沈昭雪拍了拍身上的灰,缓缓起身。
王老赖从墙上掉下,磕着血,半跪在墙边,沈昭雪抬脚,放在他的肩上,杏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脚下一用力,便听见王老赖发出刺耳的吼声。
咔嚓一声,那两个着地的膝盖硬生生从中间破裂开来,渗着血同灰黏在一块。
沈昭雪正听着,突然肩上的白虎一动,从他肩上跳下,直往门口飞奔。
沈昭雪微瞪着眼,想都没想便倒在地上,然后左右晃了几圈,最后这才从王老赖的膝盖旁沾了些血灰来涂在面颊上。
帝云歌刚进门,便被白虎扑着跃上肩。
提刀入内,沈昭雪一身衣衫凌乱,一瞧见他,便扑着上了身。
“呜呜呜,云歌,我好怕,他想脱我衣服……”沈昭雪梨花带雨。
帝云歌本想推开他,但手刚放在他肩上,便见他抬眼,杏眼泛红,眼尾挂着泪珠,白润的鼻尖微红,因为哭泣一抽一抽的。
“没事了,没事了。”帝云歌僵硬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昭雪却哭得越发的大声,泪水直接浸湿帝云歌的衣衫。
“呜呜呜,我脏了,云歌……”
额角落了几缕碎发,被泪水黏着沾在眼皮上。
帝云歌伸手挑开他眼皮上碎发,吻着他的眼睛柔声道了句,“碰你哪了?告诉我哪里脏了?”
沈昭雪以为有戏,便哭着支支吾吾的道了句,“手,手上,他拽着我的手,好脏……”
帝云歌轻噢一声,随后摸着他的头发,亲着他的耳廓道,“我帮你覆盖掉?”
沈昭雪面上一喜,这感情好啊!
于是又支支吾吾的补了句,“唇……唇上他也摸过……”
帝云歌轻叹一声,随即抬起沈昭雪的手。
以为他会细吻自己的手,沈昭雪呆呆的望着他,一瞬间竟忘记了哭泣。
却没想到,手刚抬起,一旁的菜刀也挥舞了起来。
沈昭雪被吓了一跳,赶忙将手抽回,死死的抱着帝云歌。
“你不是说脏吗?朕用血痂给你替换掉,替换掉就不脏了,新长出的血肉干净着呢。”帝云歌冷笑一声,将菜刀扔在地上,“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又不是纯白的白羊,在这和我装什么害怕?”帝云歌捏起沈昭雪的下巴,“想用这幅面孔骗我几次?”
沈昭雪眨了眨杏眼,眼泪瞬间便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我……我没有……”声音软得不像话。
帝云歌喉咙一紧,松开那捏着沈昭雪下巴的手没说话。
真是头狡诈的狼。
第149章 被扔猪圈
见他不看自己,沈昭雪拉过他的手便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起起伏伏,应和着哭声。
帝云歌终是不忍,那被他握着的手微动,抬起,替他拭泪,柔声道,“没事,不哭。”
泪珠滑到指腹,帝云歌薄唇微动,看着那泛红的眼尾轻吻了下去。
被他亲着眼尾,沈昭雪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轻颤,宛若翩飞的蝴蝶,扇着翅,将要离开稚嫩的花瓣。
帝云歌望着他的面颊,喉咙滚烫,一个没忍住,顺着他的面颊一路而下,咬住了那小巧的鼻尖。
“陛下。”沈昭雪睁眼,轻哼了声,像小猫挠人。
帝云歌一路而下,咬住他的唇瓣。
而那抱着帝云歌的手慢慢攥紧成拳,最后松开,抓住了帝云歌的衣袍,忽的又攥紧起来,使得手下的衣袍褶皱。
“不脏了。”帝云歌撩开他额前的碎发,捧着他的面颊,凤眼映出沈昭雪那含水的杏眼。
沈昭雪红着唇,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像只受惊的小鹿。
“剑还我。”帝云歌伸手。
沈昭雪杏眼微抬,惊得涟漪泛起,伸手便摸上帝云歌的手。
沈昭雪不想还剑,于是假意听不懂。
末了,还侧头看他。
一双杏眼清澈无比。
“我要剑,不要你的手。”帝云歌微皱着眉,有些不悦。
他知道沈昭雪在装傻,故意不还剑。
被他这么一说,沈昭雪被吓得缩着脖子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见他哭个不停,帝云歌有些疲。
“适可而止!”帝云歌抓着他的肩膀,却没想到他哭得更厉害了。
“云歌嫌弃我,你厌了……”
沈昭雪话还没说完,便听见帝云歌点头道,“对。”
造作的话梗在嘴边。
杏眼瞪得老大,一时间忘了哭,珍珠泪垂在睫毛上,迟迟不落。
“脏?”帝云歌望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王老赖。
沈昭雪垂着眼,珍珠泪紧跟着滚落,他迟疑的点了点头。
“我带你回去洗。”
语罢,帝云歌将人背起便往外走。
被惊落的白虎跟在帝云歌身后嘶吼着,在责怪他有了沈昭雪忘了它。
被他背着,沈昭雪伸手勾住帝云歌的脖颈,略带哭腔道,“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
“不应试探。”沈昭雪拿头蹭着他的脖颈,闷声道,“惹您恼怒。”
“妒妇。”帝云歌轻哼一声。
闻言,沈昭雪伸手去摸他的耳垂,“陛下不也是吗?”
“朕才不做这种幼稚的事。”帝云歌回得理直气壮。
“那,陛下为什么说臣的衣服丑?为什么要编猪笼?”沈昭雪往前爬了爬,侧头问帝云歌。
被他点到,帝云歌的面上一囧,随后生气的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他道,“朕做什么还要同沈公子汇报不成?”
灵剑在自己手里,帝云歌伤他不成,于是沈昭雪厚着脸硬声答了句,“是。”
帝云歌从没想到他会应下来,一时间瞳孔睁大,半张着唇。
过了半响,这才皱眉,想同他说些什么,但随即又合上,笑了笑,应了句好。
“昭雪,你把头探过来,朕和你说一会要做的事。”帝云歌眼里闪光。
帝云歌会答应本就让沈昭雪意外,如今听他说他要同自己汇报,沈昭雪更是生疑,但还是抵不过诱惑将头探了过去。
“陛下要同朕说什么?”沈昭雪自知理亏不敢说得太大声。
看着那粉嫩的耳垂,帝云歌没忍住,张口便含了进去。
被他舔着耳垂,沈昭雪趴在他背上,身子不由得一颤,连话都有些颤,“云……云歌……”
被放开的耳垂湿漉漉的。
那望着自己的杏眼满是懵懂。
小歌刚有些抬头,便听见沈昭雪附耳道,“陛下,要这般洗吗?”
说罢,便伸手探底。
“臣很喜欢陛下的汇报。”
“你在做什么?”帝云歌怒不可遏。
沈昭雪笑了笑,掐着他的细腰道,“旁边有个草丛,臣想在那和陛下……”
话还没说完,帝云歌便瞪眼。
“过来,这次朕同你说朕下面要做的事。”
沈昭雪以为他又要亲自己,便满心欢喜的将头伸了过去。
却没想到,帝云歌咬牙切齿道,“朕、要、把、你、扔、猪、圈、里!”
未等沈昭雪反应过来,便被帝云歌背着摔过臂膀,扔进了对门的猪圈里。
几只正在瞌眼睡觉的猪猛的听见动静便嘶叫了起来,四处窜着,有几只还将吃稀的饭菜渣子一股脑的甩到沈昭雪的衣袍上。
帝云歌冷笑一声,靠着竹栏,看他。
“陛下。”沈昭雪被他关在猪圈里小声的哀求着。
帝云歌看了他一眼,听见楼上有动静,便恶狠狠的对他道,“藏好些,晚些朕来接你,你要是被人发现,朕有的是颜色给你瞧。”
怕他生气,沈昭雪只得缩着脖子点了点头。
一脸的乖巧。
道完,帝云歌拂袖而去,路过门口,正赶上婶婶着急的下楼查看小猪。
“婶婶别去了。”帝云歌一把拉住婶婶健壮的手臂。
“啊?里面到底啷个咯云歌?”
“里面跑入了只狼,把它们吓着了,刚刚我进去瞧见,便将狼打了一顿,现在安分着呢。”帝云歌笑了笑。
婶婶听见他这样说,有些着急道,“那狼跑没有?有没有小猪被咬啊?”
帝云歌摇摇头,“没有。”
听到这婶婶这才松了口气,同帝云歌聊起了家常里短。
天色稍晚,薄霞冥冥。
婶婶提着猪食下了楼,怕被婶婶发现,沈昭雪缩在一个角落里不敢动。
等她喂完上了楼,沈昭雪起身,这才发现脚麻了。
沈昭雪看着那些猪互相抢食,又看着它们互相嬉戏直至睡去,都没等到帝云歌来接他。
不下雪的冬日,格外晴朗,稠水晕满天,泛着波涛,露出里面亮亮的纹。
沈昭雪刚阖眼睡了一会,便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扯他衣服。
他心下一紧,以为是帝云歌,便没睁眼,害羞的道句,“云歌,你扯腰封,别扯衣服。”
却没想“帝云歌”不闻不问,而且扯衣服的力度越来越大,虽然衣服会被扯烂,但只要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沈昭雪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一个没忍住,沈昭雪羞涩的睁开了眼。
可眼前哪有什么帝云歌!
有的只是几头饿极,啃咬他衣裳的猪!
第150章 以为沈公子欲求不满
沈昭雪今日穿了身青衣,颜色本就颇像菜叶,被扔猪圈时还被溅了身猪食,这样一来,倒也难为那些饿极的猪不来啃他了。
撕扯的力度甚大,没一会,身上就只剩了件里衣。
沈昭雪想调动灵力击退那些猪,但又怕打着,惊动了楼上的婶婶。
竹屋灯已暗,影垂地,唯有鸟鸣。
帝云歌只怕是忘了,所以就连灯暗,都没想过给他留一盏。
在沈昭雪出神的时候,婶婶下了楼。
瞧见沈昭雪,婶婶吃了一惊,随即赶忙朝他喊道,“云歌婆娘,你啷个在里头哦?”
听见婶婶的声音,沈昭雪吓了一跳,刚忙拉了拉着身上破烂的衣裳,“没事。”
“是不是云歌给你赶出来咯?”婶婶疑惑的问了句。
沈昭雪马上摇头。
见他如此坚定,婶婶想了一会,再抬头来看沈昭雪时的目光马上就变了。
就在这时,一只猪朝沈昭雪撞了过来,直撞在他的玉圆子上,疼得他嗷了一声。
婶婶顿时面色难看,无奈的摇摇头,拿出钥匙开了门,“云歌婆娘啊,人……”
“人不能这样,云歌这小伙白白净净的,养养,养养就好了,养养就壮了,我家那个还不是这样,后面得亏我去寻了秘药来,现在比以前好多了。”婶婶瞧好几猪顶他,顿时更是痛心疾首。
叹了口气,左右看了一下,在一旁看见挑粪的长瓢,想都没想,就拿起来去赶猪。
顿时,一瓢屎,如天女散花一般直接就甩到了猪圈里。
沈昭雪没躲住,被淋了一身。
瞧见沈昭雪被淋,婶婶顿时就慌了起来,赶忙打着猪将人招呼出来。
喊着人入了屋去洗。
想着他的衣服脏了,婶婶马上就拿了几件衣服进去。
沈昭雪正脱衣服,突然被婶婶撞进来,被吓了一跳,刚忙拿衣服遮住了自己下面。
“哎呀,你这闺女害羞浪子,你有的俺也有。”婶婶说着走近了些,将衣服放好,随意的看了一眼,瞬间就皱了眉,“嘿,你这闺女,啷个小。”
“难怪,云歌起不来哦,胸就像个男人一样。”婶婶啧啧一声,随即安慰道,“没得事哈,你莫要伤心,俺有秘药,保你长得蜜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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