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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光(古代架空)——宋知忆

时间:2022-04-06 09:48:41  作者:宋知忆
  “上元佳节后,我娘在你房中搜出花灯,说你偷窃,父亲眼里的失望让我兴奋不已。”
  “你自小比我聪明,念书也好,父亲对你的期望总是大于我,即使你出生就克死了你那薄命的娘,可是自那之后,他开始更喜欢我了,你不明白吗?”
  沈瑜舟受不了,拍了桌子站起来,“不,不是的!那都是大夫人的意思,兄长当时,当时很心疼我!不是你说的那样!”
  沈子陵的语气也急起来,“就是的,我娘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很讨厌你,明明是个灾星怎活的如此坦荡,清风霁月?你配的上这四个字吗?”
 
 
第33章 过继
  “你那衰鬼舅舅愿意过继了你去,你也算是成了个独子,你不就想要如此吗,早些滚吧。”
  沈子陵的话如同一把把利刃插在沈瑜舟胸口,他今日来不为旁事,只是他数年未见的舅舅一直未有子嗣,找来有意将他过继了去。
  旁人知晓的不清楚,可是家里人都知道,沈瑜舟是庶出,又一出生就克死了母亲,性格也孤僻,不怎么受待见,所以他这舅舅才将主意打到了他身上,说来恶心,他那舅舅好赌成性,又酗酒嫖娼,家中可谓是家徒四壁,当年就是因为缺钱,将沈瑜舟的母亲卖了出去,知道她命好嫁给了当官的沈父做小妾,又巴巴找上门求接济。
  沈瑜舟的母亲出身不高,又是侧室,在沈府立足已经不易,还要从手头里省吃俭用接济家里,日子过得贫苦,直到怀了沈瑜舟也依然如此,生产时,她体弱,所以撒手人寰,却不曾想让沈瑜舟的一生蒙上了灾星这么一个阴影,母亲生产后去的某一日,舅舅照常来要钱,听闻他那薄命的妹妹生产中丧了命,只照着沈家的门啐了一声,“我呸,小灾星,克死了老子的妹妹,挡老子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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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都是沈瑜舟长大后,听照顾他长大的嬷嬷说的,嬷嬷说,“舟儿要认真念书,沈家不是你的依仗,你母亲的娘家也不是,若是他日考取功名你那衰鬼舅舅来找你,定当乱棍打他出去,你是沈瑜舟,不是沈家人,也不是他们苏家人,知道吗?”
  沈瑜舟懵懵懂懂的点头,其实不甚明白,小孩子心里还是渴望家庭的温暖的,想得到父亲的认可,兄长的喜爱。
  少年时,他有次曾路过舅舅家门口,破败的茅屋,里面传来男人的粗吼和女人的啜泣,沈瑜舟自门缝看过去,他的舅舅正在殴打他的舅母,似是喝了酒,嘴里念念有词。
  少年沈瑜舟身子孱弱,属实无力阻拦,加上与舅舅一家关系实在淡泊,只默默离开,又想起嬷嬷的叮嘱,“你那舅舅不是好人,以后千万不要与他有任何瓜葛。”
  如今,即使嬷嬷故去有些年头了,沈瑜舟还记得嬷嬷将他抱在膝头一字一句的叮嘱,舅舅提出过继后,他也曾去舅舅家看过,同当年一样破败,他靠在草垛上喝酒,呼声如雷,家中只有他自己,听闻舅母早几年不堪他的殴打,跑了,他在十里八乡臭名昭著,说起来人人嗤之以鼻,
  “就他那样,卖了自己的妹妹,打跑了媳妇,没儿子就是上天的报应,还想过继他侄子?听说他侄子可是高门大户的公子,看的上他吗?就算公子瞎了眼认他当了爹,怕是养不了两日就要给卖咯。”
  沈瑜舟愈发坚定,他不愿走。
  “兄长,我不会同意过继的。”
  “由不得你。”
  “父亲一向注重家门干净,不会允许我流落市井给酒鬼当儿子的!”
  沈子陵笑了笑,“父亲不在京中,一切由我定夺。”
  “那父亲回来后,你如何解释!”
  “解释?”沈子陵轻蔑道,“按父亲的作风,会忌惮市井流言,迅速和你撇清关系,难不成你还想着他会罚我,然后将你迎回去?沈公子?”
  沈瑜舟不愿接受现实,浑身颤抖着跌坐在地,沈子陵居高临下的睨他,“你自己考虑吧。”
  他推门离去,只剩沈瑜舟一个人脱力的跌在原地。
 
 
第34章 蝼蚁
  门外有人在敲门,沈瑜舟无力的转转眼珠,虽不想见人,还是木然的开口,“进来。”
  叶动澜推门进来,吃了一惊,方才他听到沈瑜舟房中激烈的声响,就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冷淡如沈瑜舟,如此声嘶力竭,如今又颓然倒地,虽然日常接触不多,可叶动澜心中的沈瑜舟,是个各方面极为优秀的冷清公子,为人淡泊风雅,谈吐有礼。
  沈瑜舟苍白一笑,“让你看笑话了。”
  叶动澜将他扶起来坐下,“公子家事,动澜并未当做笑话。”
  沈瑜舟接过叶动澜斟得茶,茶壶一直是在火上温着的,茶水微烫,端在手上暂时温暖了沈瑜舟冰凉的手指,他抿了一口茶,笑道,“人人说我清冷孤傲,只有我自己知道,是深深的自卑。”
  “我自知庶子,身份低微,又是灾煞不为世人所容,与其在势利的公子哥那里碰壁受辱,不如我自高洁,不与他人为伍。”
  “可是这样你太孤独了,不是吗?”
  “孤独?我这个身份,活该孤独,热闹是属于如丛璟那般人的。”
  身份,身份又是身份,在这官学里短短几日,叶动澜听了无数遍身份,在天子脚下的这座皇城里,人人在乎身份血统,可是谁在乎人命尊严。叶动澜不住蹙眉,“身份哪有那么重要,若连身份都抛不开,满堂学子同窗一场岂不白费?”
  沈瑜舟摇摇头,近乎偏执,“不!重要的,是重要的!”
  “若我娘身份尊贵,便不会无辜枉死;若我身份尊贵,他们便不会对我肆意践踏,若你身份尊贵,他们便不会那般欺侮你的!身份是重要的,很重要。”
  叶动澜被他的喊声吸引去注意,脑海中反复回荡着他的话,
  他在自欺欺人什么,身份怎么能不重要,如果不重要,为何战乱时期达官贵族逃难的逃难,避祸的避祸,战场上做将领指挥战局,而他们,他们这些寒门子只配冲锋在前,流血卖命,事后还要被人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贱骨头。如果身份不重要,他何必寒窗苦读十数载就为了考得个功名,不必潦倒一生?
  沈瑜舟看懂了叶动澜的沉默,笑着给他倒茶,“你看,你也明白吧,身份地位很重要,没有的人就微如蝼蚁,而且穷极一生也不可能突破那层界限。”
  叶动澜恍神,手不经意拂过腰间的玉牌,脑海中浮现那个身着月白色长袍的隽秀少年,当初若是没有遇到这个少年,他或许惨死阳城门口,或许醒了发现自己没了家人,只能一路南下入京,拼了命想要找出一条入仕之路,总之,不会是现在的生活。
  那个少年跟他说,命运是握在自己手上的,不该趋于世俗。
  军营里,江述也是这样教他的,人活一世,如果能谨守己心,就不要作茧自缚。
  可是,世俗告诉他的,却与他们说的并不一样,这就是上位者未曾窥见他们这些蝼蚁卑微人生的浅薄吗?
 
 
第35章 又见
  流觞诗会是书院一年一度的活动,连天家都十分重视,每年都会派人来,有时是皇上宠臣,有时是皇子,国事不忙时连皇上都会亲临,今年适逢南方洪灾祸国,皇上无暇分身,便派了皇子来。
  流觞诗会这名字取自曲水流觞,是古代文人雅客都颇为偏爱的一种活动,就像古时王羲之与挚友畅饮于兰亭,通过曲水流觞写下了许多不朽的诗句构成了兰亭集。
  流觞诗会的规矩与曲水流觞相同,在书院中的大凉亭中,水渠会放满水,铜盘托着白瓷酒杯顺流而下停在谁面前,谁便喝下这杯酒,由,下家出题,作诗一首,韵脚,意义都不能差,须得得到诸位夫子认可方算过关,输的人会被罚酒,赢的人会得到天家奖赏。
  叶动澜此前只在书上见过这种文雅的活动,乡中多不识字之人,多奔忙于田野间,根本无人欣赏这种东西。
  “天家一般是否参赛?”
  叶动澜心里还想着阿柘,不知道阿柘会不会参加,阿柘也偏爱读书,想来吟诗作对也并不差,若是能听他现场作诗,定是幸运之至。
  沈瑜舟想了想,“有参赛的也有不参赛的,像皇上和大臣比咱们年长,一般不会参与进来,皇子当中有善诗书的也会图个热闹和表现天家对民众的亲近来参与,今年是十皇子,十皇子在诸皇子中,诗书才情排首位,应当会参与吧。”沈瑜舟揣测道,“不过十皇子性子内敛,倘若过于拘谨不参与也说不准。”
  “听闻江小将军也会陪同,江小将军身手了得,不知书本念得如何。是否参与?”
  “他们会参加的。”
  叶动澜垂着手,袖子挡住他握紧自己的衣袖的手,他压抑住内心的喜悦,尽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他参与又怎样,以自己的身份根本不足以到他身边去,只能看着他对别人出的题出口成章,他一定不会注意到自己,自己也不能同他搭话。
  叶动澜摇摇头,把这些念头全部抛开,只要阿柘好好的,还能见到,那便是好的。
  几日后,诗会按时举行,裴谦要书院的学生用过早膳后到书院门口集合,他们如同叶动澜到来那天一样,聚在一起欢迎当朝十皇子宇文柘。
  宇文柘也到的早,并没有让他们等多久。
  高高大大的马车缓缓停在书院门口,拉车的几匹马在地上胡乱踏着,车夫拉紧缰绳,马车停稳,骑着马的江述也拉紧缰绳,随从撩开车帘,宇文柘从里头探出头来,在江述的搀扶下下车。
  宇文柘平时就偏爱素色衣袍,今日穿着淡蓝色的圆领袍,腰间挂着玉佩,一头墨发用玉冠束起,与书院的学生一起倒不显得突兀,反而在气质上更胜一筹。江述同样浅色衣袍,气质不够清润,却给人一种傲气。
  “臣拜见十皇子,见过江将军。”
  裴谦率先行礼,后面书院的学生整齐的跟随,宇文柘轻弯唇角,“见过裴司学,诸位不必多礼。”
  少年的嗓音清亮,让人听起来很悦耳,没有那些世家公子盛气凌人之感,江述也微微弯腰,显得谦顺有礼。
  叶动澜站在一群人之中和江述对上视线,视线很快挪开,只盯着宇文柘,可是宇文柘并未注意到他。
 
 
第36章 头彩
  裴谦将宇文柘和江述迎进门去,宇文柘微微颔首走在裴谦身后,被众人簇拥着往前走,叶动澜和沈瑜舟被挤在最外围,叶动澜垂着头,情绪深沉。
  “动澜。”江述不知何时留在队伍后面,待与叶动澜擦肩而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叶动澜愕然抬头,沈瑜舟向江述见礼,江述点点头算是应下,只看着叶动澜。
  沈瑜舟识趣的走到一边,江述才开口,“还记得那日我在宫中说的话吗?”
  叶动澜点头,“遗忘对他是最好的选择。”
  “还记得就好。”江述叹了一口气,“现在你可以选择以盛御书院学子的身份去认识他,接近他,但是依然不该提起之前的事,知道吗?”
  叶动澜的目光始终看着前方,众人围绕的宇文柘,根本不是他靠近的了的,他只是一个贫寒贫贱之人,靠着拿命换来的军功在这书院中读书,与宇文柘根本云泥之别。
  江述见他不答话,皱了皱眉,“我知道你是个通透的人,我也只能提点到这里,剩下的,你自己考虑,他身份不比你我,是死是活都不要紧,他身上系的,是大盛的未来。不管他将来是否继位,他注定逃不脱权势争斗。”
  “我明白的。”叶动澜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江述知道叶动澜也是个执拗性子,能为了给父亲报仇只身追敌,在军中两年,冲锋陷阵毫不畏惧,若要让他去做一件事,只能自己想清楚。
  他摇摇头,加快了步子,跟到宇文柘身边去。
  叶动澜也深吸一口气重新跟上沈瑜舟,腰间的玉牌沉甸甸的,就像他的心一样。
  裴谦早上早将诗会所用的凉亭准备停当,直接将宇文柘一行人带过去,裴谦作为出题人,坐于泉水源头处,宇文柘和江述均参加作诗,分别坐于裴谦右手边一二位,其他学生也依次落座。
  一般都是男子挨着男子,聚在一起嘻嘻哈哈,讨论今日诗会会有谁拔得头彩,女院的姑娘们挨着坐,温温顺顺,偶尔侧头耳语,也只是轻轻的笑弯了眼睛。
  学生聚在一起很快就将整个曲水流觞的水道旁坐满,叶动澜和沈瑜舟坐在靠近末尾的位置,水道曲曲折折,倒刚好和宇文柘坐了个对面。
  叶动澜看着宇文柘,忽然紧张起来,下意识舔舔嘴唇,宇文柘似是注意到了,冲他微微弯唇,眉眼生动。
  叶动澜和沈瑜舟回礼,有些受宠若惊。
  沈瑜舟没想到平日住于深宫最受皇帝恩宠的皇子竟如此平易近人,倒是叶动澜忽然冷静下来,有什么好紧张的呢,阿柘一贯是平和的,温顺的,又不会将人吃了去。
  裴谦照着往年惯例说了段开场白,接着便宣布诗会开始,他将第一杯酒斟满,放在铜盘之上,铜盘顺水而下,一直到水流末端都未在谁面前停止,学生们都以为这第一杯酒就要扑个空,没想到铜盘又打个旋转了回来,停在了沈瑜舟身侧的一个姑娘面前,
  其他人开始起哄,“苏姑娘今日中了头彩啊!”
  “苏姑娘一向才情过人,小生今日有福了。”
  苏姑娘身材娇小,腼腆的笑笑,但不扭捏,端起酒一饮而尽,随后看向自己身侧的沈瑜舟。
  按规矩,该是沈瑜舟出题。
 
 
第37章 诗眼
  沈瑜舟似乎没反应过来,还是叶动澜碰了碰他才反应过来,猛地起身,把身旁的苏姑娘都吓了一跳。
  沈瑜舟有些不知所措,他怎的也没想到自己做了个姑娘的下家,他不太知道该如何该如何给姑娘出题。
  还是苏姑娘笑了笑,开口道,“沈师弟不必拘束,一样出题便是。”
  沈瑜舟点点头,“苏姑娘天生丽质,面似桃花,那便桃花为题吧。”
  桃花是诗词中的常客,想来对于苏姑娘这种饱读诗书的女子并不难,她略微思索,便缓缓吟诵出一首来,
  春风过处桃李开,
  公子踏遍香径现。
  若问桃李可曾识,
  公子旧面似春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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