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队,你从来没问过我家里的情况,我想你大概也不屑一问吧。今天我就告诉你吧,我家里上有老下还要养小,我的父母常年看病买药早就把我的存款花光了。除了父母,我还有三个孩子要养,老大十五岁老二十岁,最小的小女儿才六岁……我媳妇过不了苦日子一年前就和我离婚了,我一个人顶着这些压力,我要照顾父母子女,我的压力太大了,压得我快喘不过气了。”
历思凯紧闭双眼,牙齿打颤,肩膀停不住地颤抖。
贺嘉又说:“这些事你都不知道吧?当然了,你也并不关心。就是这样一个我,蠢蠢寄希望于能升职加薪,因为我太需要副支队长职位的工资补助了,可是我这最后一丝希望你们都不给我……所以秦勉找到我时我才答应了与他合作,我太需要钱了,他给我的那笔钱能救我父母的命啊!”
“历队,谁不知道争取光荣发扬门楣,谁不想做个人民英雄呢?都说英雄不为一斗米折腰,可活着那么苦那么累,腰杆挺得再直也会被现实击垮的!”
最后一句话贺嘉喊得撕心裂肺:“你不是我,你永远体会不到的,你不会感同身受的,永远不会!”
历思凯眼里充血,用一种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眼神死死盯着濒临崩溃的贺嘉,这个瞬间,他觉得一切都糟糕透了。
历思凯像是被抽去了灵魂般,表情逐渐平静,又如行尸走肉般站了起来,不管不顾缓缓走出了审讯室。
周慎追了上去,同时叮嘱身旁做笔录的警员盯着贺嘉。
头一次,历思凯觉得自己累到快虚脱,往门口走的那么一段路,他的双腿甚至使不上力气,像是踩在棉花上。
好在周慎冲过来扶了他一把,他才没一头栽下去。
“你怎么样?”周慎担忧问:“很累吧?我们回家吧,你需要休息。”
历思凯木讷地点了点头。
周慎从历思凯的口袋里找到了车钥匙,然后扶着他往停车场走去。替历思凯开车门的时候,周慎无奈想,还是得给程海打个电话,市局这边需要他的帮助。
开了车门,历思凯正要坐进副驾驶,却听到身后一声女音:“历警官!”
循声望去,周慎看到了从市局门口一路跑过来的容勤勤。
容勤勤身形消瘦了许多,此刻的她却显得那么有力气,很明显她还在为自己妹妹的事情奔波。
周慎下意识挡在历思凯面前,这样糟心的一天,他不想再让历思凯的情绪受到冲击了。
然而容勤勤带着怒气而来,周慎的挡路明显惹怒了她。
于是容勤勤朝历思凯怒吼:“历警官!你躲了这么多天就这么害怕见到我吗?请你不要再逃避了,正面与我解决娇娇的事情吧!”
“容医生”,周慎伸手拦住了容勤勤,好言相劝:“我们没有逃避,你妹妹的事情局里已经在处理了,我们只是普通警察没有特权,抱歉,请你不要再取闹了。”
“我不管!”容勤勤嘶吼着:“我要跟历警官说话,请你让开!”
“不好意思”,周慎颔首致歉:“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关于你妹妹的事请你去找我们段局沟通吧。”
周慎撤了手,刚准备转身,不备之际被容勤勤伸手阻拦,此刻的容勤勤像是个泼妇般,毫无章法,与周慎推搡间,一怒之下直接挥起了巴掌落了一记耳光在周慎的脸上,这个耳光十分响亮,又让人意想不到,周慎和历思凯同时一愣。
然后周慎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仔细一看,容勤勤的长指甲竟在他脸上刮了一个伤口,伤口已经开始冒血珠了。
历思凯也看到了周慎脸上的伤,他的心事本就重,容勤勤这一出直接惹恼了他。
于是历思凯挡在周慎面前,一把推开了容勤勤。
“容医生,请你适可而止!”
历思凯眼里有火,语速极快与她对峙:“我早就说过,你妹妹的事我们很抱歉,如果你有异议可以上诉或者申请国家补偿,你闹了这么久了难道还不能消停吗?”
“消停?”容勤勤冷笑一声:“我妹妹死不瞑目,你要我怎么消停?今天我好不容易等到了你,你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别想着推卸责任!”
历思凯一忍再忍:“我劝你不要再无理取闹!”
“哼”,容勤勤说:“我无理取闹?如果你们警察的态度诚恳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吗?我算是看清楚了,你们警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推卸责任不干实事,一个个都是缩头乌龟!”
“容勤勤!”
历思凯怒斥:“我尊敬你,尊敬你妹妹,劝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忍耐底线。”
历思凯缓了口气,又道:“抱歉,我们要走了,你找律师上诉吧。”
眼看着历思凯转了身,容勤勤哪肯放过,当即拦下历思凯,又哭喊道:“娇娇,你看到了吗?姐姐想替你伸张正义就这么难,你死得太冤了……”
历思凯长叹了口气,决定留下来跟她好好对峙一番。
“容医生,凡事讲个理字,你这样不是胡搅蛮缠吗?”
“好,你不是想知道你妹妹是怎么死的,你不是替你妹妹讨个公道吗?今天我就告诉你,你的妹妹表里不一,三绝峰上警方实施行动进行援救,你妹妹却依旧与罪犯为伍,甚至差点因为一颗炸弹杀了我局一队的警察!她一意孤行,我们能怎么办?”
容勤勤一怔,显然有点无从应对了。
“还有,不知道你听说了吗,前段时间我们局里有一位警察牺牲了。他和你妹妹年龄相仿,但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他死在了岗位上,他被罪犯绑架杀害,凶手将他的尸体剁了个粉碎,剔骨削肉之后,将他的尸体扔给恶狗啃食……”
“而且更可悲的是,他这样优秀的一位警察,他本该继续在工作岗位上发光发热,却因为突然的变故断送了余生。他才二十五岁啊,他光荣牺牲,为了国家为了社会安全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连我都不敢拍着胸脯保证能做到这一点,他却做到了!”
“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明天本该是他任职副支队长的日子,可是他却等不到了……这样一位勇气可嘉的警察,他的死又何尝不冤屈呢?再拿你妹妹来做对比,你妹妹险些置我们人民警察于死地,她与毒枭为伍又被毒枭所害,你又怎么能把所有罪业都怪在我们头上?”
“我说了,你妹妹与毒枭为伍一事我们可以不追究,你有任何异议可以继续上诉,甚至可以向申请国家补偿,但如果你一再扰乱市局的工作,我们依法可追究你方的责任。孰重孰轻,我想你会有分寸吧。”
历思凯有气无力道:“就这样吧,你好自为之。”
话落,历思凯示意周慎上了车,然后由周慎驾驶着车子离开,留容勤勤一人呆立在原地。
容勤勤的表情不太好,苦涩中带着愧疚,她瘦弱的身躯逐渐摇晃着瘫坐在地上。
*
回到棕柑园,历思凯的情绪已经抵达崩溃边缘,他被耗了太多心力,已经不能再坚持下去了。
于是他走进卧室,倒头就躺到了床上。
周慎不放心,立在床头试图跟他说说话,历思凯却充耳不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周慎坐到床头,伸手戳了戳历思凯的后背问:“我不放心你,你跟我说说话吧,我知道你难受,把一切都说出来会好受点。”
历思凯还是没理他,周慎却察觉到了他的肩膀在颤抖不止。
周慎心惊,于是抓住历思凯的肩膀将他的身体翻转朝向了自己,直到这时,周慎才看到历思凯眼眶的红和脸上的两行泪。
“怎么……你没事吧?”
历思凯以手掩面,浑身颤抖得厉害。
然后周慎听到历思凯如泣如诉的声音,那声音哀吼呜咽,带着颤音。
历思凯说:“阿慎……阿慎,我的心好痛啊……”
周慎鼻尖泛酸,突然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了。
历思凯哽咽道:“我的心真的好痛啊,我快痛死了,怎么办,我好痛啊……阿慎……”
“你别这样历思凯……”
周慎的尾音也带着点哭腔,他抱紧了历思凯,将他的头护在怀里,任凭他哭喊抽泣。
历思凯仍重复着喊他:“阿慎……阿慎……”
“我在”,周慎回。
历思凯把脸埋在周慎怀里,像个无措的孩子,他说:“是我对不起郑寻……我应该阻拦不让他去办这件案子的。三绝峰行动之前他给我打了电话,知道当选副支队长的消息后他很高兴,还说要请我吃饭……”
“如果我知道那是我们的最后一通电话,我一定……我一定多陪他说说话,而不是嫌弃他啰嗦就挂了电话。”
历思凯喃喃道:“我好后悔……我的心真的好痛啊……”
在周慎怀里历思凯挣扎了一下,然后用尽全力吻上了周慎的唇。
历思凯突然的一吻在周慎的意料之外,虽是小心回吻着,周慎却感觉到了自己脸上不断滴落的泪水,那泪水毫无疑问来自历思凯。
历思凯吻得十分用力,唇齿挤压着排出了多余的空气,吻得周慎唇角发疼。这个吻毫无章法技巧,更像是发起人的一种排泄方式
周慎觉得自己的舌头被他咬得生疼,嘴角似乎已经破口有了点血腥味,但他爱这个人,他很心疼,所以这一刻这个人的一切暴戾恣睢举措,他都能忍受。
口腔里的血腥味逐渐浓重,彼此交换着唾液,津液之间的勾缠融合,让这个吻变得情色。由于抱姿的问题,最初是周慎在上的,可渐渐地,历思凯就像一头怒吼的狮子般,逐渐掌控了主导地位。
历思凯翻身覆上,将周慎压在身下,同时亲吻不停。
同时,历思凯的手开始粗暴地撕扯周慎的衣服,身上单薄的衬衣扣子直接崩开,很快周慎的寸寸白净肌肤已经见光,露出了完美的腰肌曲线。
历思凯的吻不断下移,由脖颈到乳头,再到腹肌处,寸寸肌肤他一寸不漏品尝了个够。
周慎的身体反应强烈,除了余震般层层递进的舒适爽感,他亦在把控历思凯的情绪,同时猜测他突然发动的情爱到底来自什么。
垂眸看了眼,发现历思凯颤动的眼睫上还有泪花,他高耸的鼻峰一道泪痕划过,这委屈的模样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倒有几分可笑。
但历思凯的吻意凶狠,这种直接的情绪直接带动了周慎,勾心摄魄般,轻币昜举就让周慎有了缴械投降的想法。
一路吻到腹部,历思凯突然的吮吸让周慎脊背发痒,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腹部留下了一道泛着血色的吻痕。
脊背发痒的同时,周慎的身体控制不住一颤,这个销魂般的颤抖让历思凯恢复了平静借着这一点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历思凯双手并用开始自褪衣服,周慎被他勾得心惊肉跳,也上了手帮他褪衣服。
衣服褪了一半,两人的目光交接,顿时又相拥着嘶啃起来。好一番折腾后,两人终于才坦然相见,吻作一团。
“阿慎……阿慎……”
历思凯的颤音如注入灵魂般,让周慎无法抵御。
于是周慎努力回吻着,换气间隙回他:“我在。”
历思凯的眉宇重新升起了笑意,探身出去拿了床头柜里放着的润滑液。
“我爱你”,历思凯说。
周慎一笑,眨了眨眼回:“我也爱你。
历思凯“嗯”了声,并没有替周慎做下面穴口的扩张,怼了点润滑液就扶棒而入,他先是在穴口一番蹭弄,才挺直腰肢直接深入。
这是面对面而进行的一次做爱,这个姿势进入时插得尤其深,历思凯身下那庞然大物直接填满了洞穴,又长驱而入插到最深。
周慎的眉头顿时拧作一团,加上两人许久没做,这回是真的挺疼的。
历思凯缓缓抽插,给了周慎适应的时间,同时捧着周慎的窄脸亲吻了个够,似乎是想借着亲吻的酥麻感让周慎放松,同时分散穴口的疼痛。
渐渐地,身下的穴口逐渐包容了历思凯的性器,伴随着细小的抽插隐隐传来细腻的水声,时候到了,历思凯早已蓄势待发,如打桩机般加快了频率,肌肤亲密贴合,发出脆耳的啪啪声。
周慎的脸顿时红了,红晕顺着脖颈到耳朵,再漫布全身,他的皮肤白里透红,像是个可人的水蜜桃般历思凯自然是爱不释手,身下器官越胀越大,更夸张的是表面凸起的青筋传递着每一寸爽感,这种感觉很快蔓延全身,让人欲罢不能。
历思凯终于无心亲吻,而是把性事专注放在身下,越来越快的频率冲击着兴奋点,尤其身下之物还被周慎的小穴紧紧包裹,包裹到每一寸的紧绷感爽快不已。
历思凯也有心,自己酣畅的同时甚至还能分心替周慎套弄他身下的硬棒,命根子突然被人握在手里,周慎眼前一晃,顿时觉得有股电流一路之上,再传到骨髓里。
历思凯手上套弄着自己身下的弟弟,同时后穴正经受着致命的冲击,痒点和酥麻点同时袭来,周慎闭着眼享受的同时眼底氤氲着水汽,眼神里矫揉杂错的是数不尽的情欲。
爽感密密麻麻涌上头,周慎情不自禁开始低喘,又觉不够,逐渐抬高了喘息声来为彼此助兴。
偏偏历思凯还特别吃这一套,通过性爱来填补心中落差这一点本就刺激,再加上周慎的配合,两人的情欲被调配,身体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契合。
身下承欢,再加上洞穴里嫩肉的层层包裹,像是一个小嘴在一刻不停地吮吸,这种爽感让历思凯逐渐招架不佳,粗粗喘息起来。
冥冥之中,周慎觉得到了点了,于是他抱紧了历思凯,努嘴喘息道:“你亲亲我…”
历思凯配合着迎了上去,唇瓣吸吮着吻得意乱情迷,周慎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他的身体开始发软发麻。
“阿慎……”
历思凯含糊不清喊着他的名字,这一声颤抖的“阿慎”,让周慎兴奋不已。
同时身下历思凯的顶弄蹭到了一处凸点,如麻痹神经般,电流涌过的感觉像是无数条小蛇在身体里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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