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难,是很重要 ”沈漱流道,“需要准备一堆土,一桶水,我,还有一个给我加油打气或者陪我一起动手的伴侣,最后一个最重要。”
玳一听,才知道自己又被沈漱流逗了,又气又笑地打了一下沈漱流:“别贫,正经的。”
“没贫。”沈漱流眼里带笑,捏了捏玳的脸,“好了,去做烤窖吧。”接着,沈漱流就拿上了一个小木桶,却不在里面装水。
“拿桶不装水么?”
“先用这个装一下土。”沈漱流说着,就走到粉槐树底下,变出爪子就开始刨,“这里的泥土我看过,黏性很可以,用来做烤窖也合适。”
玳跟着他一起变出爪子,一狼一熊蹲在地上刨着土,说实话,怎么想都有点傻气,沈漱流忽然就笑了出来,玳疑惑,“你笑什么?”
“不觉得这样刨土,很像咕噜兽么?”特别是像极了二哈。
“好像是有点像。”玳说着,也想笑,看着沈漱流越笑越来劲儿,嗔了一句沈漱流道,“好了好了,别笑了,快挖土。”
“好。”沈漱流点了点头,还是笑。
“再笑就挖一个大坑,把你埋进去。”玳踹了他一脚,“快干活,我想吃面包。”
“馋嘴熊。”沈漱流轻轻哼了一声,“面包比我重要?”
“没有,”玳老实道,“但是我想吃。”
沈漱流开心了,凑过去亲他:“满足你。”
终于挖了合适的土,沈漱流倒上适量的水和草木灰,让玳踩上去,玳将信将疑地踩上去,“烤窖是这样做的?”
“当然不是,先把土弄湿了有粘性才能砌成烤窖。”沈漱流又在家旁边的山体上,找了一处比较合适的地方,就动手开挖,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
“挖这个做什么?”
“用来烧火通风。”沈漱流道,“泥踩好了么?”
“应该好了吧。”玳从泥土上下来,两只脚都是湿答答的泥巴,沈漱流看见他的两个泥脚丫子就想笑。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玳不明白,但玳有点羞怒,上去就踹了一脚,不轻不重的打情骂俏,沈漱流小腿上立刻出现了一个泥脚印,很是鲜明。
“没有,就是觉得很可爱。”沈漱流立刻住了笑,低声哄人,玳半信半疑,“真的?”却见沈漱流眉眼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更羞恼了,“你就是在笑我踩泥巴还踩得很开心,你笑话我。”
“我错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笑了。”沈漱流立刻伏低做小,软声软语地哄人,玳好哄得很,抿了抿唇道,“再信你一次。”
沈漱流心里忍不住想笑,小笨熊,你都信几次了?
“好,”沈漱流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那现在我们来砌烤窖吧。”
玳一听,立刻点了点头,“怎么做?”
“我先垫一下底。”沈漱流把泥巴用小木桶装起来,拿到刚刚挖好的小洞那里,玳跟过去一看,就见小洞的上面被沈漱流用爪子挖掉了,中间有一个大孔。
“这怎么还有个大孔?”
“要堵上的。”沈漱流把那个大孔用泥巴平平堵上,又在泥巴中间弄出几个指头粗的大孔,接着用藤条做了一个半圆的簸箕,倒扣在小洞上面。
“现在把泥巴铺在这个藤条上面就行了。”
“像这样?”玳双手捧起一捧泥土,学着沈漱流的样子小心铺在藤条上,然后顺着弧度拍匀称,“做一个半圆的么?”
“是也不是。”沈漱流买了个关子,弄好了半圆,在前面留了个放东西的口,又在圆的头顶两边戳了两个洞,放上木棍,接着一捧泥巴,做成两个小半圆。
玳看着他的动作,觉得这个图形莫名眼熟,忽然想到什么,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两个圆圆的小耳朵,那个烤窖上也是两个圆圆的小耳朵。
玳抿了抿唇,眼里忍不住露出笑,“你在做我?”
这话可真有歧义,沈漱流听了也忍不住笑,“嗯,我在做你。”
玳后知后觉,有点脸红,不说话了,看着他动作。
沈漱流捡了一些柴火,上下两面都开始烧火,火焰熊熊,卷走了小熊烤焦上的潮气,泥巴慢慢开始变硬。
沈漱流看着火势,拉着玳起来:“还有好一会儿呢,先去给你洗个脚。”
“只给我洗脚?”玳盯着他小腿上的脚印,“你的脚不洗啊?”
“不洗,等会儿有人来了看见,我就说是你踩的。”
“哪有你这样的……”玳小声嘟囔,眼里却是笑。
洗个脚也要精致。
沈漱流先让玳在小溪里洗去大部分泥巴,然后让他坐好,自己去打了一盆热水兑了冷水,摸了摸温度合适了,才端去给玳。
“把脚伸出来。”玳乖乖听话,沈漱流握住他的脚,玳觉得痒,缩了缩,沈漱流轻轻打了一下,“别动。”
“有点痒。”玳缩了缩脚趾头,沈漱流给他摁住,从大拇指到小拇指都点了一下,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嗯,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你有病?”玳笑骂一句,沈漱流也笑,“不闹了,我给你好好洗。”
从脚趾头到脚趾头缝儿,从脚心到脚背,仔仔细细地都给他洗一遍,洗得还是跟以前一样白白净净的,脚趾头都露着淡淡粉色。
“好了。”沈漱流看得满意,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玳抿了抿唇,突然想要使坏,抬上去,轻轻踩了他肩膀一脚,沈漱流抬眼看他,玳还笑。
沈漱流立刻欺身上去,把人嗯在身下好一顿亲,看着人,眸色暗暗,哑着声音道:“故意勾我?”
“没有……”玳看着沈漱流近在咫尺的脸,心动得厉害,声音很轻道,“但是我现在想勾你。”
沈漱流重重在人唇上亲了亲,又拉开了距离,声音还是哑的,明显动情的不行,还是拒绝,“不行。”
说着,就端了水出去。
玳看着沈漱流的背影,有点开心又有点不开心。
就算最后吃到心心念念的烤面包,心里还是有点不得劲儿。
–
日落天晚。
沈漱流在城门口呆了很久,一直到西天边的云彩遮掩了落日,落日又慢慢从云层的束缚中挣脱出来,接着投入远山的怀抱。
夜色渐暗,远山已经变成了黛色,沈漱流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甚至突然手痒,想抽根烟。
“这太阳都落山了,怎么还不回去?”族长洌出来巡查一趟,就看见沈漱流这孤独的背影,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玳不还在家里等着你呢么?”
“下午刚睡了,应该还没醒。”沈漱流面色冷淡,却眉间莫名染了点忧愁,“不想回去那么早。”
“现在还早啊?”族长洌一听乐了,突然有点好奇地问,“最近和玳闹别扭了?”
“不是。”
“不是怎么不回去?”族长洌有点蒙,接着想到什么,用老年人全迷途不知返的年轻兽人的语气,语重心长地劝道,
“我知道,玳怀崽了,最近胖得厉害,但是我们是有道德有*守的兽人,不能因为伴侣身材走样了就心怀芥蒂,就不想管他……”
说着,族长洌自己都不相信沈漱流是这种没良心的兽人,皱眉想了半天,才若有所思地问,“是不是雄狮部落的事?虽然我们杀了他们的首领,但按照我们的分析,应该还忙着内斗抢族长的位置,应该短期内不会来攻击我们。”
“兽神都那边更是山高水远,更不可能这么快就来到我们部落,那个白虎雪我也让兽人们观察过了,就是简简单单脑子里只有吃的半大幼崽,没什么威胁。”
“现在部落也踏上了正轨,那些武器陷阱都做了,巡逻啊训练啊,也没放下,绝对没有一个兽人偷懒……”
族长洌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最后拍了拍沈漱流的肩膀,“年轻兽人别想太多,先做好自己当下的事,其他的以后再想。”
沈漱流冷淡否认:“不是这个。”
族长洌真的愣住了,思来想去,还是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能让这个聪明绝顶目前没绝顶的年轻兽人烦恼的,于是虚心请教,“那你在烦恼什么?”
沈漱流避而不答,而是问:“你知道为什么那些伴侣怀了崽的兽人都不喜欢留在外面,而不是回家么?”
族长洌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扯到这个,刚刚开导他又不说话,皱着眉道,“难道不是因为他们伴侣平时管得太严了或者伴侣身材走样?”
“你不懂。”沈漱流深沉得说完这一句,就深沉得离开,留下族长洌一个兽人在城门口一头雾水想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离谱的结论。
“难道……是因为我伴侣没有怀崽,这小子故意在这里等着我的?”
–
部落灯火幢幢。
沈漱流趁着夜色,肩上扛着一个大兽腿,一路回到自半山腰上的小家。
远远的,就看见家里灯火明明,高大又不失可爱的小白 熊,正自己一个熊坐在青石板路上,双手抱膝,冷色的余晖落在他的身上,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孤独落寞的样子。
沈漱流一步步走上石阶,慢慢地走到小白 熊的跟前,小白 熊这才发觉地抬起头,看着沈漱流,忽然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你回来啦。”
第135章 叮咚,有个礼物待接收
“嗯。”沈漱流把兽腿放下,蹲下来摸了摸玳的脑袋,“怎么坐在这?”
“这里凉快。”玳握住沈漱流要收回的手,脸贴上去,蹭蹭他的手心,“怎么回来这么晚?又和族长洌他们谈事情了?”
“没谈,在城门看了会儿风景。”
“又去看风景?”玳抿了抿唇,有点不高兴,“风景比我好看?”
“你比风景好看。”沈漱流低声哄他,“入了夜这里凉,我们回去好不好?”
“腿坐麻了,”玳张开手,“你抱我回去。”
“小懒熊。”沈漱流笑了笑,一手揽住他的背部,一手托住他的臀部把人抱起来,玳顺势揽上他的脖子,笔直的双腿盘上沈漱流的腰,腰腹之间紧紧贴在一起,温度互相传递,心跳声也清晰得很。
玳的脑袋贴在沈漱流的肩膀上,盯着他脖子上清晰的青色血管,觉得牙齿有点痒。
“我想咬你一口。”玳小声道。
“别闹。”沈漱流不轻不重地拍了下玳的背,玳抿了抿唇,“为什么不行?”
玳直起身看他,皱了皱鼻子,“怎么我怀个崽,你现在一点也不让碰了。你不乐意?”
“乐意乐意,但是你现在乖一点。”沈漱流亲了亲玳的额头,“小心掉下去。”
“少哄我。”玳皱着眉,“我会不会掉下去,你不知道?又不是第一次这样抱了,以前抱一晚上都行的,怎么现在多了一个小幼崽就抱不动了?”
玳咄咄逼人,偏偏自己越说越气,“抱不动就放我下来,以后你别想抱我了。”说着,推了沈漱流一把,沈漱流猝不及防差点被凳子绊住,腰磕在了椅子的椅背上。
沈漱流横起眉,低声训他:“抱着你呢,骂我就骂我,动什么手,万一真把你摔了呢?磕到哪里还不是惹我心疼你?”
玳哼了一声:“你现在还会心疼我啊?天都黑了你才回来,别人家的都滚做一团了,我还没吃上晚饭,你还说你心疼我。”
沈漱流被他的胡搅蛮缠逗笑了,手上捏住玳的后颈,看他瞬间缩头变乖:“灶上的兽肉蘑菇汤我炖了一中午,下午一直小火煨着的,你敢说你醒了没喝?”
说着,沈漱流用胳膊环了环他的腰,“这么宽的腰围,我们家幼崽哪有这么大。”
“……喝了。”玳小声承认,还是理直气壮的,“喝了又怎么样,这也掩盖不了你这几天总是很晚回来的事实,你就是嫌弃我了。”
“果然,我就知道蒙阿哥说得对,你们这些兽人都是一样的,一个个说得比唱的还好听。”玳皱着鼻子,满脸谴责和不开心。
“谁叫你醒了就要过来勾我。”沈漱流哭笑不得,低着声谴责小白 熊,“起来要亲,吃饱要抱,说说话还要凑过来贴我的手心,睡觉也不老实,”
沈漱流眼里带笑,额头抵着玳的额头,“你说说,睡觉的时候手往哪摸呢?”
玳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沈漱流没打算放过他,蓝色眼瞳盯着玳的表情,“难道你不知道,我多久没有吃肉了?还真想怀崽的时候做哪种事啊?小幼崽不想要了?”
“那也不能怪我。”玳小声道,“阿珞祭司都说了,怀崽的兽人和亚兽都是这样的,又不是我想黏着你的,是心里想黏着你。”
怀崽兽人的性谷欠会比平时强盛,而且性格也会更加明显,对伴侣反感厌恶的,脾气会变得异常恶劣暴躁,会出现殴打谩骂伴侣甚至自 残、迁怒腹中幼崽的情况,所以这时期出现一尸两命也是有的。
而对伴侣喜欢信任的,怀崽时的依赖度和黏人程度会大幅度上升,总是不自觉地想要亲亲抱抱和举高高。
但是亲亲抱抱可以,举高高就不行了,容易引发流 产现象,这就是为什么伴侣怀崽之后,兽人都不怎么喜欢回家的原因,这蜜糖陷阱,谁都怕自己忍不住,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黏着我可以,睡觉不行,少拿这套哄我。”沈漱流义正言辞地拒绝他,“快点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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