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没小。”沈漱流大手揉了一把小阿随的脑袋,把小阿随揉得晕头转向,平衡不住又摔了个胖墩。
沈漱流笑了一下,从柜子里拿出两张兽皮,一张直接糊在小阿随头上,用另一张给小阿和擦身上的水。
“啊啊!父!父!”小阿随突然眼前一黑,还被一只“大怪兽”抓住了,惊得啊啊乱叫,手脚并用,费了半天力气才从兽皮里钻出一颗脑袋,小手用力一挥,光溜溜的小胖墩披着兽皮坐起来,看着沈漱流,小手一举,亮着眼睛炫耀,“呀呀!”我出来啦!
小阿随得意得不行,小脑袋上的银色软发却很凌乱,两只狼耳朵也扑了下来,藏在软发里,像两只耳朵消失了一样,只剩一颗圆溜溜的小脑袋,看着又可爱又好笑。
“小笨蛋。”沈漱流笑了笑,把擦好的小阿和放下,又用兽皮给小阿随一通胡乱输出。
小阿随在大手的淫威下东倒西歪,晕头转向的,等沈漱流的大手离开,一下子就摔倒了,趴在床上,愣愣地看着沈漱流:“父?”
“嗯哼?”沈漱流应了一声,又给小阿随套上衣服,天气热得慌,小阿随一看见小衣服雷达就动了,连忙往后面跑。
沈漱流大手一抓,捉着小阿随的小脚把狼崽子拖回来。
“呀呀!不、不!阿随……”小阿随嗷嗷叫,沈漱流铁面无私给他套上小短裤,还把银色的小尾巴从小孔里露出来,小阿随撅着嘴巴,不高兴地用小手去拽裤头,拽着拽着,裤子没掉下来,自个儿先掉下了床。
“一天摔几次,真是个小皮猴。”沈漱流轻声说了一句,把小阿随扔回床上,小阿和睁着蓝色的大眼睛笑,但还是乖乖的,趴在床上等着阿父过来穿衣伺候。
“父……”小阿和叫了一声,在沈漱流穿小短裤的时候,还蹭了蹭他的手,沈漱流心头软乎乎的,揉了揉小阿和的脑袋,“还是我们阿和乖,跟阿玳一样。”
“父。”小阿和弯了弯眼睛,在沈漱流的帮助下,稳稳地坐在床上,又抬手指了指小阿随,“弟,衣衣……”
嗯?
沈漱流转头一看,这狼崽子已经把裤子拽了下来,手里攥着,还往嘴里塞,口水直接湿了裤头一块。
“光会捣乱。”沈漱流重新给小阿随穿好,捏着他的脖子耳提面命,“再脱裤子,今晚就不许吃肉。”
“啊啊……”小阿随还要狡辩,没想到直接被阿父打了屁股,小阿随垂着狼耳朵,委屈巴巴。
沈漱流给两只崽子穿上小鞋,就扔到地上放养。
小阿随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想跟裤子较劲,拽了拽裤头,抬头看了一眼沈漱流,阿父凶巴巴,到底放弃了脱裤子耍流氓的想法,捏着兽皮上的草编兔子,就塞进嘴里咬。
小阿和看见阿弟咬起来,握了握手里的草编龙,啊呜张嘴,一咬在了草编龙的尾巴上。
可惜这俩崽子牙齿都没长齐,光用牙床咬着怎么也咬不下来,倒是留了一嘴口水上去。
小阿随拽着草编想了想,变成了狼崽崽,兽形发育比人形要快一些,狼崽崽的牙口虽然稚嫩,但已经可以撕咬东西了,一只好好的草编兔子,没几下耳朵就被扯坏了。
小阿和凑过去,看着狼崽崽又看看自己的小肚子小胳膊,歪了歪脑袋,忽然灵机一动,也变成了熊崽崽。
然后……然后两只崽子就变不回人形了。
“嗷嗷!”变成狼崽崽的小阿随明显能拆家多了,东跑西跑还不够,看见什么东西都要咬上一口,留下一个两个三个小牙印,爪子也胡乱扒拉,放在地上的树蝰蛇皮都被抓成了一根一根细条条,挂在门上,都可以直接做门帘了。
偏偏这狼崽子还带着熊乖乖一起闹腾,一起拆家,一说他就委委屈屈地坐在地上,低着脑袋耷拉耳朵,一副小可怜样儿。
然后玳还心软:“都是小崽子,幼崽小时候都是这么过来的嘛……”
“嗷嗷……嗷……”狼崽崽也可怜兮兮地叫唤,还当着沈漱流的面偷偷摸摸地抬起小爪子,暗示地碰碰熊崽崽,熊崽崽get到他的意思,也抬起脑袋,眼巴巴地叫了一声,“啊呜……”
用着玳缩小版的皮肤,还奶声奶气,软乎乎的,直接一声叫到沈漱流心坎儿里。
“……”
沈漱流抬起来准备训戒的手,在空中顿了顿,然后轻轻地落在熊崽崽的脑袋上,揉了揉。
“……乖。”
可恶,下不去手。
打也打不得,骂也听不懂,沈漱流直接摆烂,眼不见心不烦,在家门口做了一个大摇椅,跟玳躺上面乘凉。
太阳热烈,烧得空气滚烫。
沈漱流把蓝盐块放在摇椅底下,借着蓝盐块升华吸热造出的空阴,慢慢地摇动底下的摇椅。
树荫遮住了光,槐花清香阵阵,椅旁是水果零食和小点,嘴巴淡了,吃上一口果薯甜汤,日子过得舒坦极了。
而且,他的爱人也挨在旁边,安安静静地闭着眼,呼吸悠长,靠着自己睡着了。
沈漱流捏了捏玳的手,眼睛瞧着,骨节分明,一点薄茧,还是和当初一样修长漂亮,只是几个骨节上多了几个淡红的吻痕。
沈漱流无声轻笑,与玳十指相扣,眼皮子也沉了,禁不住慢慢地闭上,睡意就袭了上来。
“嗷!”
突然一声惨叫,沈漱流猛地惊醒。
“嗷嗷!嗷!”狼崽崽叫得凄凄惨惨,沈漱流皱了皱眉,拍拍欲醒过来的玳,把他哄睡,才慢慢松了手,进了石洞去。
“嗷嗷嗷!”
狼崽嚎叫着四处乱窜,装得小桌子小椅子东倒西歪,忽然一头撞到了柜子上,直接把自己装了一个趔趄,吧唧一下坐在地上。
沈漱流快步走上前去,拎起狼崽崽查看,腿、脚、爪子,身上,屁股上,尾巴耳朵,都没有伤口,偏偏这狼崽子还是火急火燎地嗷嗷叫。
“是不是乱吃东西了你?”沈漱流皱着眉,东西都放在了柜子的高层,依这崽子的身高,就算跳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够得着的东西。
“啊呜!”熊崽崽抓着一个东西跑过来,举起来给沈漱流看。
是沈漱流之前给玳做的隐形小虫标本,本来好好的,现在已经变成了两半。
狼崽崽见了这东西,顿时精神了,几乎要在沈漱流怀里蹦起来,脑袋一抽一抽的,委屈地指着那东西叫起来:“嗷……嗷呜……”
听起来几乎要让人潸然泪下。
“小狼崽子,叫你乱吃东西。”沈漱流拍了拍狼崽崽小屁股,接着嗅了嗅那只隐形小虫,是辣的。
沈漱流微微舔了一下,瞬间五官扭曲。
这玩意儿虽然小,但是它,巨辣!
简直上头。
沈漱流缓了一下,连忙抱着狼崽崽去外面找水喝。
咕噜咕噜一大碗灌下去,嘴巴里才好受一些。
狼崽崽早就被辣疯了,头都埋进了水盆里,大口大口地喝着舔着,奋斗了好一会儿,才松了一口气地瘫倒在地上。
“小东西。”沈漱流轻笑了一下,摸摸狼崽崽的脑袋,找来一块蜜糖给放进狼崽崽嘴里含着。
“嗷……”狼崽崽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病蔫蔫地趴在阿父怀里,耷拉着耳朵和尾巴,可怜极了。
沈漱流揉揉他的肚子,鼓鼓的,晃了晃,一肚子水。
“嗷……”狼崽崽有气无力地又叫了一声,阿父你不要晃俺,俺头晕晕。
沈漱流把狼崽崽抱在怀里,看见旁边的熊崽崽,挠挠他的小下巴,道:“幸好阿和乖,没有跟着阿随胡闹。”
第154章 一只崽崽两只崽崽
“啊呜……”熊崽崽蹭蹭沈漱流的下巴,抬起脑袋,又叫了一声,“父,父。”
“乖。”玳抱起熊崽崽,看见狼崽崽蔫蔫的,问,“这是怎么了?”
“吃错东西了,被辣的。”
“嗷……”狼崽崽可怜见儿地叫了一声,玳揉揉他的脑袋,又问沈漱流,“对了,明天你不用带队去打猎,要不要带着俩只幼崽去看看?这么大了,都没出过部落。”
“好。”沈漱流点点头,“现在正好是螃蟹肥,去抓一些回来,做醉蟹。”
–
眼下虽然是最燥热的时节,却也是硕果累累的时机,也正蟹美鱼肥。
两只幼崽好不容易有机会出部落,仗着是活泼利索的兽形,出了城门就撒了丫子,一溜烟儿跑进了森林。
“嗷嗷!”狼崽崽眼睛亮如灼日,飞得四爪生风,跟个傻狍子一样蹦蹦跳跳,狼耳朵左摇右甩,尾巴也摇出了残影,明显开心疯了。
“嗷!”狼崽崽一头扎进灌木里,片刻后又从灌木钻出个脑袋来,兴奋地冲着熊崽崽嗷嗷叫,“嗷嗷!嗷嗷嗷!”阿哥快来!
“啊呜!”熊崽崽晃着小熊耳朵跑上去,跟着狼崽崽一头扎进灌木里,扑了狼崽崽一个稳稳的熊抱。
“嗷嗷~”狼崽崽咧嘴笑成了个小傻子,兴奋地舔着熊崽崽的脸,又跳出灌木,疯狂摇着尾巴,眼睛亮亮地看着熊崽崽,“嗷嗷!”快跟我来!
“啊呜!”我来了!
熊崽崽说着,手脚并用地跟上去,狼崽崽一看,更是兴奋了,横冲直撞,一头又扎进了草丛里。
两只幼崽瞬间消失在了眼皮子底下。
“这兴奋劲儿,好像虐待了他俩一样。”沈漱流道,玳好笑道,“第一次出来,又是幼崽,活泼了一点。”
“蹿着蹿着,都不知蹿进哪只野兽的嘴里了。”
“别说这种话。”玳怪了一声,拽着沈漱流连忙跟上去,沈漱流不急不缓道,“小崽子跑不远的。”
脚上倒是诚实地跟了上去。
–
太阳越烈,森林越是繁盛广袤。
树木高大叶庞如冠,犹如一座座绿色的堡垒,草木深邃蒙络摇缀,硕果,香花,什么都是新奇怪异。
“嗷嗷!”狼崽崽东嗅嗅,西瞧瞧,跟刘姥姥进到大观园一样,看得眼花缭乱。
“啊呜。”熊崽崽好奇地趴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只模样怪异的绿色小虫子正在石头上滴溜溜地爬行,它背上长着毛刺,毛刺上扎着一颗两颗三颗小果子,一只虫子还没有熊崽崽的爪子大。
“嗷嗷?”阿哥,你在看什么?
狼崽崽从狼崽崽怀里探出脑袋来,银色眼瞳满是好奇,小爪子碰了碰小虫子的毛刺,一个刺得不紧的小果子骨碌碌就掉了下来,滚到狼崽崽爪子边边。
黑色的小果子。
狼崽崽好奇地嗅了嗅,又拿爪子碰了碰,小果子滚了两下就没了动静,于是狼崽崽一爪子拍下去。
“噗”,小果子爆了浆,汁水染上狼崽崽的小爪子,粉红色的小肉垫顿时变得黑乎乎。
狼崽崽看了看自己黑色的小爪子,又看了看另一只还是银色的小爪子,兴奋地和熊崽崽分享,“嗷嗷!”阿哥你快看!
“啊呜?”熊崽崽凑过来,好奇地瞅着,粉色的小鼻子嗅了嗅,没有味道。
狼崽崽抬起小爪子,惊奇地发现石头上有一个黑色的梅花印,而自己的小爪子上也露出了粉色的小肉垫。
“嗷!”
狼崽崽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又伸出爪子去够小虫子上的小果子,黑色小果子又滚了过来,狼崽崽摇着尾巴看向熊崽崽,“嗷嗷!”哥你试试!
“啊呜。”熊崽崽抬起小爪子,啪嗒压扁小果子,黑色的汁水爆出来,果然染黑了白色的小熊毛。
熊崽崽抬起小爪子,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按在狼崽崽的身上,一个不整齐的黑色梅花印就出现了。
“嗷!”狼崽崽惊喜地看着自己胸前的梅花印,眼睛冒光地看向小虫子的来源——一棵长满黑果果的小灌木。
“嗷呜——”
狼崽崽猛地跳进小灌木里,小果子噗嗦嗦掉了一地。
“嗷嗷!”狼崽崽在灌木里滚来滚去,无数的小果子都被压扁爆浆,溅出来的汁水飞到熊崽崽身上,一个一个的墨色小点,把胖乎乎的小雪球染成了巧克力爆浆雪糕。
“嗷嗷嗷!”狼崽崽彻底放飞自我,狼耳朵,狼尾巴,小肉垫,包括小鼻子,都变成了黑乎乎的一片,直接从小银狼变成了小黑狼。
狼崽崽还咧嘴笑,怂恿熊崽崽一起犯错挨打:“嗷嗷!”阿哥你快来!
“啊呜……”熊崽崽有点犹豫,下意识感觉到这是爹见打系列,狼崽崽见阿哥不行动,直接一个狼扑过来,跟熊崽崽滚做一团。
然后沈漱流和玳就看见两只灰扑扑黑乎乎的小煤球。
沈漱流:“……”
来晚一步,俩儿子直接换了个皮肤。
“嗷嗷嗷!”阿父母父!
狼崽崽看见阿父和母父,还乐颠颠地咧嘴笑,蹦蹦跳跳地到他们面前,炫耀自己的新皮肤,然后眼睛亮亮跟他们展示,“嗷嗷嗷!”你看我!
说着,狼崽崽又一头扎进小灌木里,在里面踩果子打滚,把自己彻底染成了一个小黑球。
“嗷嗷嗷!”狼崽崽疯狂摇着尾巴,抬着小脑袋,跟沈漱流和玳求夸夸。
沈漱流攥了攥手,还是没忍住,拎起狼崽崽的后脖颈,跟小幼崽对视,笑里藏刀道,“刚出来就惹事?”
“嗷嗷!”狼崽崽还不知道自己惹了祸,四只爪子扑腾,不小心抓到了沈漱流的脸,印了一个**的黑色梅花印。
“嗷嗷嗷!”狼崽崽看着梅花印,咧嘴笑,摇着尾巴,奶声奶气地叫换,“嗷嗷!”父,好看!
听出小幼崽语气里的夸奖,沈漱流摸了摸脸,怒气瞬间泄了出来,心里叹了口气,捏捏狼崽崽的小耳朵,“真是个惹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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