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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帝师身死后(穿越重生)——糖雪球啊

时间:2022-04-10 07:13:15  作者:糖雪球啊
  凌清河正要动手,突然被人攥住了腕子。
  “你又是什么东西。”凌清河见是凌琅,颇为不屑地道了一句。这椒兰郡,敢与他作对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凌琅脸上带了些冷冷的笑意,道:“这位公子平白无故拉住我家小君的手,好像不大合适。”
  “你家小君?”凌清河瞪着谢相迎问他道,“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夫郎。”
  这人可当真是人尽可夫,凌清河想到此处,一时怒从中来。他这辈子最讨厌自己不要的东西被他人染指,谢相逢喜欢他,他早已经把这人看成是自己东西。眼下这人轮流着把自己往别人身子底下送,是在侮辱他吗。
  “谢相逢,跟我回府。”凌清河厉声道了一句。
  “我既递了辞呈,便与成王府再无瓜葛,三公子还是早些回去,不要为成王殿下添麻烦。”
  谢相迎不明白这人是什么意思,听齐凤池说,凌清河之前对谢相迎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怎么如今他不去纠缠凌清河,凌清河反倒过来纠缠他。
  凌琅冷眼看着凌清河,他不理解向来稳重的成王,怎么教出这么个莽撞东西来。
  三人僵持在酒楼前,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眼看着路就要被堵死,天色也暗了下来。谢相迎的胳膊被凌清河攥的生疼,心一横,仰头看了凌琅一眼,温声道:“相公,他扯得我好疼。”
  这一句撒娇似的往人心里挠,凌琅回望了一眼谢相迎,当即用力将凌清河提溜起来。
  没想到凌琅力气这样大,被提溜起来的人脸色骤变。凌清河脾气上来,干脆先动了手,两人都是年轻气盛,打起来一点力气没攒着。
  “看着干嘛,打呀!”
  石阶上几个小厮看得愣了神,被凌清河嚷了一声才反应过来。
  一群人扭打在一起,街口乱得厉害。
  双拳难敌四手,更别提凌琅还受了伤。谢相迎正担忧着,那头凌琅已经从缠斗的人群中走了出来。原是一群人打红了眼已经分不清谁是谁,凌琅把外袍一解开,随手搭在一个小厮身上便趁乱脱了身。
  “拉紧了。”
  凌琅拉过谢相迎手,拨开面前的人把谢相迎带上车,两人坐着驴车从几辆马车间穿了过去。
  等那街口的人反应过来,才发现手上只剩凌琅的外袍,人早已经远去。
  小道上,挥鞭驾车的人嘴角噙着些笑意。
  “你笑什么?”谢相迎不懂这人怎么还能笑出来,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儿打架。
  “你猜猜。”
  凌琅看着谢相迎,想起方才那一声“相公”,只觉得心下甜的厉害。
  “我才不猜呢。”
  凌琅这深重的心思,即便是住在他肚子里的蛔虫也猜不到一二,他才不费力气去猜。
  “你身上那伤没事吧,那小子用的蛮力,别把伤口挣开了。”
  凌琅见谢相迎关心他,往人身边凑了凑,对他道:“是有些疼,不过,你若再唤一声‘相公’,我便不痛了。”
  “做梦吧你!”
  谢相迎又给了凌琅一拳,凌琅乖乖受着,也没说什么。谢相迎到底是个文人,这一下不算轻,却也痛不到哪里,比起怪罪倒更像是调.情。
  作者有话要说:
  朗子的自我攻略一向很厉害
 
 
第77章 入怀
  “帝师……”
  凌琅唤了一声, 身侧的人没有答应他。
  凌琅看着前路,问他道:“为什么,不来找我?”
  谢相迎在那院子里待了那么些时日, 宁愿穷苦着, 也不愿与他相认。即便是面对面, 也还是形同陌路,究竟是为什么。
  谢相迎看了一眼身侧缓缓后退的景色, 良久不语。找了又有什么用呢,眼下不过是困苦些,到盛京去, 也不知还有没有命活下来。
  在凌琅心里, 北齐是最重要的。
  “非要有一个答案吗。”谢相迎道。
  凌琅静了片刻,道:“我想知道,你之前说过不会离开的。”
  谢相迎深吸了一口气:“离开又会怎么样呢, 你没有我,你过的还不是好好的。”
  “不一样,朕失帝师,如失天光。”
  墨染的眸蕴着浓郁的愁丝, 凌琅看向谢相迎,看向这个近在眼前, 却又远似在天边的人物。
  谢相迎听见这句话, 不由地笑了笑:“凌琅, 这世上没有谁是离不了谁的, 所谓思念,不过是时间还不够长。三年忘不了, 就再来三年, 三年又三年, 这世上的好人物多了去了,你总会遇到更好的人,然后将我忘记,我也终会忘记你。你有更正要的事要做,我也是,咱们两个各走各的路,不挺好吗?”
  “不。”
  他不会忘记谢相迎的,也不允许谢相迎将他忘记。他宁愿从没见过这个人,也不愿意得到之后再失去。
  “帝师,若是朕忘不了你呢。”凌琅问他。
  “那就想着吧。”谢相迎脸上带了些淡淡的哀伤的笑意,他看着凌琅道,“谢尹早就死了,他死的时候你不在他身边。”
  谢相迎记得那个清晨的露水很重,花开的很艳丽,那是一个很好的天气。
  “你在怪朕。”
  “是,我怎么能不怪呢。”
  凌琅的死讯从那东陵人口中传来时,他恨不能就此和凌琅一起死了。他做好了万全的打算,甚至打算要用自己的鲜血守护这片土地。可从头到尾,这个场死亡都是凌琅的精心谋划。
  这个说了喜欢他,不能没有他的人,每每都看着他只身犯险,从来不愿为他改变计谋。
  他信了凌琅很多次,最后一次为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甚至亲手射杀了自己,做到这些,还不够么。
  谢相迎的眼眶有些酸涩,耳畔有寒风掠过,可再寒的风也抵不过此刻的心寒。
  他抬眸,一双蕴着泪的眸子望向凌琅:“你从来都不会选择我。”
  凌琅被这一眼,望得痛彻心扉。
  不是没有,而是不能,若孤注一掷去护佑谢相迎,北齐便从此沦陷,若没有北齐,成为阶下囚的自己,又如何能有能力再去护佑谢相迎呢。
  他不能为了片刻的相拥,而放弃往后。
  “是朕的错,朕始终没有办法做到两全。”
  凌琅心中有恨,却从来无悔,他不后悔自己的绸缪,唯一恨事是从来没能护好谢相迎。
  他与谢相迎二人心中无情爱时,可为了北齐抛头颅洒热血,心中有情爱,亦是如此,没有什么能够改变。
  先有家国,才有你我。不是不爱,而是左右权衡之后,最好的结果。
  “你既没有两全的法子,我也不盼着你想出来。回去吧,回盛京去做你的皇帝,你是个好皇帝,多年之后我会与椒兰郡的百姓一起为你歌功颂德。”
  谢相迎逐渐平静下来,他庆幸自己始终是清醒的,早已过了能为了情爱这种事而冲动的年纪。他不很凌琅,凌琅做的很对,他只是有些疲惫。
  “帝师,朕只有二十三岁,往后余生还有许多年,不会一直如此,我定能……”
  “定能什么,定能护我的周全?”
  谢相迎不愿再听这样的空话,许诺许多了,诺言就不会再有什么可信度。他看着凌琅那样真挚又让人心动的眼眸,沉声道:“你只是仗着我是个男子罢了,倘若我是个姑娘家,做了你的侍妾,又被人劫去敌营四月余,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吗?”
  “帝师……”
  “我会成为你口中的军.妓。”
  谢相迎的心隐隐作痛,在这样的世道,好看的男人与女人对于攻伐者而言是一样的,他们都是玩物。他那可笑的、凌琅在意的清白,是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换来的。每一次活过来,都如同被抽干了全身的血一般。凌琅说他难过,自己又何尝好过呢。
  “你承诺不了我什么,我也不要你的承诺。凌琅,或许我曾经也有那么一刻喜欢你,但是都不重要了,人没有情爱不会死的,没有银子才是。”
  谢相迎看着凌琅,原本沉重的心逐渐释然,他终于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坐在驴车上的两人沉默了许久。
  在凌冽的风中,谢相迎听到了一句音声很小的话。
  “留下朕吧,朕有银子。”
  谢相迎回眸,看见牵着驴车垂着头的凌琅。这人失魂落魄地样子,一如几年前那个坐在酒楼门前等待他的少年。
  “随你高兴罢。”
  谢相迎没有在意这句话。凌琅是身处高位的人,能待一日两日,但绝对不可能长久待下去。他终有一天会回到北齐,再娶一位将军家的小姐来拉拢人心。
  他会成为一个好皇帝。
  谢相迎的目光落在腰间系着的荷包上,心口处突然被撤了一下。
  .
  两人回到家时,天已经全黑下来,路上凌琅去了趟驿馆,带了几身厚衣裳。
  齐凤池正在院子里和谢樱玩儿石子儿,听见院外有动静,正要过去帮忙卸货,就看见凌琅已经提着大袋小袋的米和面走进来。
  “相迎,你不是说要送他走吗,怎么这人又回来了。”齐凤池见谢相迎走过来,问了他一句。
  谢相迎没有看凌琅,只无奈道:“他自己要来的,我拦不住。”
  这天底下,没有人能拦住凌琅。
  齐凤池思量这话里的意思,好半天没回过劲儿来。哪有什么拦不拦得住的,这俩人别是闹了别扭。
  林霜出来时见凌琅在收拾东西,笑了笑没说什么,只带着谢樱回了屋子。
  谢相迎看着忙里忙外收拾的人,没再管他,只抱了自己的被子,准备往齐凤池的屋子去。
  “帝师,你要去何处?”凌琅问了一句。
  谢相迎瞥了一眼屋门道:“这屋子留给你了。”
  “我……”
  凌琅手中的扫帚应声落在地上,人的腰也弯下腰去,看起来痛苦的很。
  “你这是得心疾了?”
  谢相迎冷眼看着,见这人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才反应过来这人可能真的出了问题。
  他将被子放回屋里,又将凌琅扶到榻上,拿近烛火解了他的衣裳。
  用细布包着的伤口渗出不少血来。
  “你怎么不早说。”看这样子,想是在街口打架的时候就挣开了。
  “方才没感觉到,你一走便疼起来。”凌琅颇为委屈。
  “你少贫嘴。”
  这人一天不说点儿有的没的,跟活不下去似的。
  谢相迎起了身,正要离开,突然被凌琅拽住了袖子:“你去何处?”
  “叫郎中。”
  谢相迎说罢,凌琅才把人放开。
  齐凤池过来的时候,凌琅正赤着半个膀子在没有一点儿热气的屋里等着。
  之前光顾着处理伤口没好好看过,如今仔细看起来,周晏这位舅舅的身条确实是好,怪不得能折腾一夜。
  齐凤池给凌琅上了药,将细布密密缠好,忍不住问他道:“舅舅,你平日也习武吗?”
  “习……”凌琅道了一个字。
  齐凤池心想这人还挺冷淡,不过再冷淡的人他也不怕,他看着凌琅胸口上的伤,叹道:“你这一看就是上过沙场的,听说习武之人那方面的需求尤其多,你说是为什么呀,平日里还不够累么?”
  “那方面。”凌琅看了谢相迎一眼。
  谢相迎眼见齐凤池要再问点别的,急忙把人提溜起来:“该睡觉了,小齐郎中。”
  “诶诶诶,我自己会走。”
  被赶出门来的人一阵郁闷,不就问一问么,这俩人真小气。
  谢相迎的脸颊带了些绯色,他从榻边拿过衣裳一把盖住凌琅的身子:“别在这晾肉了。”
  凌琅见谢相迎别过脑袋,只问道:“你不喜欢?”
  “我……”
  平心而论,他确实不讨厌,凌琅这身子谁能讨厌的起来呢。
  凌琅见谢相迎不说话,央求道:“留下来吧,这屋里冷,榻上更凉,我给你暖床。”
  “小齐郎中也能暖床。”
  “不一样的。”凌琅看着谢相迎,笑道,“我怀里暖和。”
  “谁稀罕你。”
  谢相迎转身从桌子底下取了几块自己烧的炭,扔进存着火种的炉子里。
  好不容易把炭烧红了,谢相迎盯着那炉子,突然没了再出门的心思。齐凤池那边的榻小,他再过去,俩人肯定都睡不好。
  “你往里边点。”谢相迎道了一句。
  凌琅很听话地挪了挪地方,他见谢相迎又拿了一床被子,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他铺床。
  谢相迎准备好,依旧背对着凌琅睡觉。
  凌琅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人,问他道:“帝师,朕有件事想问你。”
  谢相迎听凌琅这语气,估摸着是想说点正事,便没搭理他。
  凌琅自顾自道:“朕打算让朝廷发行银票,方便商贩们做生意。前些日子朕去岳家庄看过了,那纸确实好,朕想着把岳家庄那造纸的技术收归朝廷所有,如此一来便解决了那银票的纸材。这票银最忌讳造假,不若弄些繁琐的纹路画在上面,再盖上经手各府的印章,你看好不好?”
  谢相迎听凌琅想的这样周密,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道:“这不是挺好的。”
  这么一来,想作假也不容易,凌琅确实是聪明,他从前只提过纸材,凌琅连上头画什么都想好了。
  “朕想让你画那纹路。”
  “我?”谢相迎喜欢画那些精密的图纸,但银票这样事关重要的东西,他不敢答应。
  “你试着画几张,朕拿过去让税课司看看。”
  “你别跟他们说是我画的。”谢相迎已经不想在这北齐史上留名了,各国的探子各顶个儿的聪明,他这一出风头,指不定又被哪个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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