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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渡(穿越重生)——狐狸不归

时间:2022-04-10 07:14:18  作者:狐狸不归
  他们往里看去,谢长明站在门前不远不近处,他的面容冷淡,半垂着眼,看起来很有些百无聊赖的意思。左手握着一把长刀,那刀极锋利,刀尖上沾着几滴血,可以轻易取这里任何一人的性命。
  他漫不经心地问:“你们要来做什么?”
  后面的人勉强道:“大胆狂徒,我们奉大将军之命在城中征兵,你拒不……”
  那人的身体也软软地倒了下去,没人看清他如何出刀,皆不敢再直视谢长明,连手上的人也不要了,作鸟兽散,顷刻间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不仅有那些客人,连掌柜的也被压在后头。他已快四十岁了,大病初愈,毫无精神,也逃脱不了,要被抓去当壮丁,此时如丧考妣,一朝被放开,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开来,盛流玉皱了皱鼻子。
  他不大能闻得了血腥味。
  谢长明收起刀,转身对还愣在一旁的陈婆颇为客气道:“这里待不了了,劳烦 你替我们换一间。”
  陈婆似乎突然不认识这个年轻人来,她怔怔地看着自己沾了血的灰褐色鞋面,还是掌柜的不顾谢长明像个杀人魔头的事实,连忙凑了上来,把陈婆往后拽了拽,殷勤且害怕道:“您,您请……”
  一切都安静了。
  这间客栈里再也没有其他人,全都四散逃命去了。
  他们待在另一间屋子,只是没有打扫过,灰尘重,只好开了窗,冷风吹了进来,盛流玉的长发微微摇晃,半晌,他轻轻道:“你不要杀人了。”
  如果是世上的任何一人,大约都要以为小长明鸟是厌恶谢长明杀人。
  谢长明却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盛流玉又添了一句:“如果非杀不可,我替你动手。”
  杀人是不得不做,却又有损阴德的事。特别是修仙之人杀普通凡人,即使对方恶贯满盈,对于修士而言却也是无法抹去的罪孽。长明鸟则不同,他是神鸟,有天神庇佑,不用背负因果,也不会损伤修行。
  谢长明要杀的人,盛流玉不会阻止,他只是,只是不想这些人会成为谢长明修行之路上的阻碍。
  谢长明听完了,有点好笑,握住了小长明鸟柔软的手,肤色很白,手指修长,形状很美,是摘花、翻书、捻棋、抱猫用的,这世上一切不愉快的事都不应该由这双手去做。
  他终究没有笑,也没有敷衍过去,那些话在舌尖停顿了片刻:“我不怕杀人,是真的不在乎,只是别叫血染脏你的手。”
  盛流玉很轻地叹了口气。
  又过了片刻,谢长明伸手摸了摸盛流玉的后颈,他掌心的皮肤绝算不上细腻,很粗糙,又有伤疤,突然碰到,盛流玉被他摸的有点痒,稍稍避开了些,偏头望着他。
  谢长明道:“别躲,看你冷不冷。”
  郑合升进来时,凑巧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那人被魔修绑架囚禁的人还未屈服,正躲着他的纠缠。
  因为谢长明身形的遮掩,郑合升并未看清盛流玉的脸,却也不在乎,他只要和谢长明谈生意。
  方才来的那几人确实是一次试探,试探这个魔修究竟会不会杀人。如果他确实杀了人,那是假的概率便会大大降低,因为很少会有这么一次任务葬送自己修仙的前程。天道叩问之下,任何人都无处遁下,无论是哪一个修仙人士都很清楚天道的严苛之处。
  郑合升眉眼疏淡,穿着身长袍,颇有些清心寡欲的道士风范,他笑着道:“谢兄,我的事,想必已经有人告诉你了,我也不再多赘述,只想与你商量接下来该如何做,有一桩生意要谈。”
  谢长明抬起头,他似乎没把眼前这个人放在眼中:“我不是那个半魔,回不回魔界是无所谓的事。”
  郑合升道:“那小半魔胆子小,想要逃回家乡,谢兄自然不同。你的修为连我也谈不透,即使待在人间,又有何人能够阻止你。”
  谢长明“哦”了一声,他问:“那要与我做什么生意?”
  郑合升道:“正是你怀中的美人。你不想完全得到他吗?”
  谢长明撑着头,眉眼懒懒散散,很漫不经心似的:“想要得到一个人很容易。杀了他的亲朋好友,折断他的手脚,废了他的修为,也就跑不远了。如果还不死心,就弄瞎双眼,将耳朵也戳聋,叫他再也起不了心思就行了。”
  就像是现在,这个魔修怀中的人与亲人再无联系,眼不能视,耳不能明,修为全无,手脚虚弱,连慢吞吞地上楼梯都要踉跄,即使心中再恨眼前人,也对他毫无办法。
 
 
第136章 害怕
  听了这一番话,郑合升觉得他可能有病。
  但是这在魔修中很常见的事。出于某种原因,郑合升和魔修打过几次交道,知道他们都不正常,至少脑子想的和一般人想的不大一样,否则为什么会要弃明投暗,好好的仙不修,要去当魔修。
  所以,他的笑容越发诡谲,又劝道:“对于谢兄而言,想要他屈服是很容易。可美人身在此,心在别处,大约也很不痛快。”
  谢长明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认真地想了片刻:“也是,手脚都断了到底不太方便,不能总抱着。”
  郑合升见有说服他的可能,继续道:“确实是这个道理。负隅顽抗有一时的趣味,若是长久相处,还是小意多情的好。”
  小意多情——谢长明微微笑了笑,笃定道:“那你就是要和我做这桩生意吗?”
  许久未住过人,积满灰尘的房屋安静到了极致,又没有点灯,四处昏昏暗暗的,叫人看不清偏过身侧着脸的,一言不发,静静坐在那的盛流玉。他是这次的交易品,没有一个人在意他在想什么。他的想法是不重要的,不必在意的,他或许很重要,却也不过是一个牺牲品。
  郑合升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必知道。他抬起头,只见隐约的光落在那位美人的侧身,映在屏风上的影子影影绰绰,看不出多好看,却也有几分动人。
  有这几分就够了,否则怎么能引得一个疯子魔修为自己杀人?何况美人如花隔云端,往往这么隔着几层,模模糊糊地看着,才更显得美丽。若是直接出现在眼前,大多也不过如此。
  郑合升如此想着,又道:“自然。我走遍四方,得了一种偏门的咒术,可以修改人的记忆和心神,法子是有些复杂,但可以保证谢兄得偿所愿。”
  谢长明问:“那你想换什么?”
  “换谢兄的一臂之力。”
  他知道谢长明自己想要什么,而谢长明这样的魔修必然也是不会在意杀人的。
  果然,谢长明未多加思索,直接点头应下,轻飘飘地道了一句:“那我就等着了。”
  也不在意一旁的郑合升想些什么,而是微微侧过身,伸出手,似乎想要拎起屏风里那人的后颈,往自己身边带。
  可那位似乎瞎了眼,聋了耳朵,筋骨尽断,修为皆毁的美人却没那么容易屈服,他避开那人的手,抬脚踹翻了屏风。
  很响的一声。伴着漫天的灰尘,郑合升看到屏风后的那个人。
  他怔了怔,目光定定地落在盛流玉身上。
  之前他只见过这人的影子,隐约的侧脸,或许还有几缕散落的长发,并没有真的见过盛流玉。
  直至此时。
  谢长明忽然歪过头,他甚至没有站起来,依旧坐在那,呼吸都未有半分急促,手腕发力,连灵力都只在那一瞬。
  而刀锋凛冽,猝然而出。
  郑合升的发簪被割掉一半,刀锋从他的眼角划过,几滴血落到了地面,悄无声息地与灰尘融为一体。
  他轻而冷道:“我的人,你也配看?”
  郑合升下意识想要反抗,发现刚刚自己连躲避都做不到。
  这一次可能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太一样,他不能完全掌控眼前这个人。
  但是,郑合升对自己的倚仗十分自信,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摆出笑容,不再看盛流玉,而是重新摆出一张笑脸,客气道:“请问谢兄的名号?也好为你准备下榻之地。这样的小地方,实在辱没了你。”
  “谢六。”
  一个很随意,很像假名的名字。
  郑合升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告辞离开。
  他走后不过片刻,宝马香车,浩浩荡荡,一路驶到客栈前停下。
  来的是当地府衙的官吏,说是要来接贵客,对谢长明和盛流玉倒是很恭敬,外面的奴仆都跟了十几个,想要将他们请上马车。
  可惜了,盛流玉是见不得马的。
  一番折腾后,宝马香车也没了,马牵走了,换了两头骨瘦如柴的老牛,拖着车,缓缓地向府衙走去。
  这里前不久才被屠过城,路况糟糕,很有些颠簸。车上没被人做过手脚,外面也确实是凡人,盛流玉便褪去了之前的伪装,他本来也不太会演戏,糊弄郑合升罢了。此时更是肆无忌惮,脑袋歪在谢长明的肩膀上,一点力没用,全靠谢长明撑着他。而盛流玉垂着眼,左手搭在窗台上,只有一根小指露在窗外,探查着外面的情况。
  若是从前,他的感官自然能覆盖周围,而此时收敛了灵力,要比以往费力许多。
  路行了一半,谢长明听肩膀上的小长明鸟慢慢道:“太干净了。这里连半个残魂都没有。”
  他偏头看过去,答非所问,语调听起来有点烦躁,不太像平常时候,答非所问道:“后悔了。”
  盛流玉轻轻“唔”了一声:“后悔什么?”
  其实也不必问,因为他大约也能猜到。
  果然,谢长明道:“后悔没杀了他。”
  盛流玉怔了怔。
  他近日杀人太多了。
  谢长明很清楚自己的不对劲,他解了不动木的束缚,和天道对上过一次,每一件事都在意料之外,而九尾猫到底是神兽,谢长明的掌心被贯穿,魔气顺着还未愈合伤口蔓延,动摇着他的神智。如果是普通的修士,此时已经入魔。
  但对于谢长明而言,这些都不重要。
  只有一件,他险些丢了鸟。
  盛流玉微微皱眉,又往谢长明身边蹭了蹭,额头抵着他的胸口。
  耳畔是另一个人的心跳声。离得这样近,毫无防备,很轻易就会被夺走性命,对于习武的人来说是不应当的。
  可谢长明从不对他设防,似乎是从很久之前,是从最开始的时候。
  小长明鸟软软地蹭了他几下,很乖,不太熟练的哄人:“你别怕。”
  他讨厌被谢长明指出害怕、担忧、胆怯、疼痛和眼泪,总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丢脸,因为他的天性如此,而且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太多太多。
  可谢长明不同。他很少会这样,受伤不会让他产生一瞬的痛苦,他对此理所应当。
  所以盛流玉要保护他。
  谢长明低下头,下巴蹭着盛流玉的发旋,感受着小长明鸟的体温。
  谢长明拥有的很多,在意的很少,而小长明鸟是唯一的珍宝,所以很害怕失去。
  无论是几十年前的过去,还是现在,一贯如此。
  在这小东西还是百岁鸟的时候,它会落在饲主的肩头,谢长明能很清楚地意识到左边的肩膀多了几厘的重量,虽然微不可查,它总是会在那里。可谢长明每隔一会都要去看它,时刻听着耳朵羽毛被吹动时的些微响动,不自觉地用所有的感官确定鸟的存在。
  因为谢长明害怕会被一种感官欺骗。
  他对待珍宝一向这样珍之重之。
  他唯一的弱点,不是藏起来防止别人的威胁,而是要摆放在最珍惜的地方,郑重小心地对待,让人不能也不敢伤害。
  就像他第一次拿起刀,也是为了保护他的鸟。
  谢长明害怕失去小长明鸟,害怕失去盛流玉,他的弱点如此明显,如果一旦无能为力,就会被某些人、某些事、某些存在觊觎。
 
 
第137章 一个梦
  盛流玉陷入了一个梦。
  他的听觉依旧是封闭的,所以入睡后的一切都变得过分安静,一丝响动都无。
  今天是搬来郑合升提供的府宅的第一天,他睡得不太好,又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梦。
  他梦到白天。
  很多事都是隐约而模糊的,盛流玉却似乎很能感同身受,他用梦境中自己的那双眼睛看所有的事情。
  天气不大好,他们坐车过来,还是同一间宅子。郑合升领人在门口等着,下车的时候,有人一直用贪婪的目光看着他的脸,盛流玉没理会,转身掀开帘子,扶着谢长明下车。
  谢长明伤得很重,脸色惨白,灵力几乎消耗殆尽,右手自手腕处几乎被砍断,以一种很怪异的姿态扭曲着。
  盛流玉也无端地感觉到了痛。
  他想要醒过来了,这是个噩梦。
  可梦境的延续并不由主人的意志。
  他们推开门,走了进去,宅子边的柳树、走廊旁的花枝上都布满了恶意的“眼睛”,注视着他们,监视着目力所及范围内的一举一动。盛流玉全都知道,他只是装作看不见。
  而梦里的郑合升似乎是纯粹的好人,在此出现的缘由是要制止妖物引起的战争,无意间发现受伤的修仙界小辈,以长辈的名义邀请他们在此养伤。
  他们甚至不可以在房间里说多余的话,因为那些隐秘的“眼睛”也存在于此。
  不是这样的。
  车停在这座僻静的宅院时,郑合升并不在此,是一个管家领着他们进来的。而那些监视的“眼睛”只存在于宅院的围墙外,整座院子再干净不过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与现实大致相似,又有很多不同。
  如果是假的,为什么和真实的世界这样像?可确实又不可能是真的。
  盛流玉不太明白,他眨了下眼,梦里的时光转瞬即逝,忽然之间就到了夜晚。
  屋里点了盏灯,飞蛾围着烛火扑棱,灯光明明灭灭的。
  盛流玉忽地回过神,循着拉长的影子看去,谢长明坐在桌案旁,正在拆手上的绷带。
  他走过去,隐约看到了一截森森白骨,谢长明的右手自手腕处几乎被砍断,留下钝而重的刀痕,血都快流干了,如果是凡人,早就死了。
  可谢长明是修仙之人,他不会死,却还是会疼。
  “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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