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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太傅说他不答应(古代架空)——白孤生

时间:2022-04-10 07:21:30  作者:白孤生
  手帕抛在血泊里,公冶启的情绪仿佛悉数沉淀下来,越过莫惊春看向他身后的棺椁,极其难得的透出几分破碎的苦痛。
  他的语气却有点轻快,“是寡人对不住夫子。”
  公冶启侧过头去,指尖抵在额角,“昨夜父皇入梦,训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思来想去,也唯独夫子一事。”
  莫惊春早被公冶启突如其来的道歉弄得有点迷惑。
  公冶启并非第一次如是。
  在长乐宫,莫惊春刚醒来的时候,他也听到过公冶启一次致歉。
  那时候莫惊春又惊又怒,气得险些晕过去,更别说听帝王的辩解。而这一回,公冶启疲惫不堪地坐到在血泊里,苍白的脸庞透出一种迥异于常人的俊美,他的眉宇飞着凌厉而凶戾的神色,却说着朴质真诚的话。
  与先前那句脱口而出的“好看”相同。
  莫惊春沉默。
  并非帝王致歉,他便能谅解公冶启的行径。
  更何况,他总有种莫名的感觉。
  公冶启迎着他狐疑的视线,再度露出一个温煦的笑。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笑得最是爽朗的一次。
  “夫子果然懂我,先前的过往确是我的不是,万般不是,皆在我身。
  “可有些事情,我偏要强求。”
  藏在血肉里的森然翻涌出诡谲的恶。
  …
  刘昊目瞪口呆地看着莫惊春,还有被莫惊春半抱半拖出的公冶启。两人身上的血腥味重到仿若以为死了人,身后的侍卫在他的呼和下忙冲过去将皇帝扶了起来,又有两个急急冲出去叫太医。
  而刘昊偏过头去看着分明也一身血迹的莫惊春,“太傅,这是怎么回事?”
  莫惊春懒得去纠正他的称呼,累得要命,“陛下为了不在先帝陵前大开杀戒,就用这狠厉的法子遏制住暴戾的脾性。”他抬手点了点地宫内。
  “匕首还在里头。”
  刘昊看向侍卫环顾下的公冶启,撕开的衣料下赫然是深可见骨的伤口。
  那条条道道看得刘昊头皮发麻,若不是陛下强忍住,确实是要大开杀戒。可如此狠绝,却也是非同一般。
  这次随行的太医跌跌撞撞被拖了进来,在看到正始帝的伤势时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忙跪坐下来处理伤口。
  莫惊春在和刘昊说话时,始终发觉有一道视线凝固在他后背。
  他默默动了动。
  那视线也跟着动了动。
  太医惊呼:“陛下,您这嘴角都烂了!”
  莫惊春:“……”
  看来他狠狠砸得那一拳真的没手下留情。
  公冶启浑身上下除了自己割开伤口外,就是嘴角和下腹,都是莫惊春打的。莫惊春站在边上听着太医一一数出,总感觉万般不自在。
  帝王不耐烦地挥开太医,“去看看夫子。”
  太医微愣。
  莫惊春蹙眉看向公冶启还没包扎好的胳膊,“陛下,还望您以龙体为重。”
  “寡人刚才出手没留情,你背上必定伤了。”公冶启冷冷说道,“去不去?”
  他狠踹了一脚太医。
  刘昊忙道:“陛下,外头还有一位太医。”
  “那就叫他进来。”公冶启把太医推给莫惊春,面无表情地自己缠起纱布,这些本就是皮外伤,也就是清洗和上药罢了。
  他也做惯的。
  莫惊春不得已,只能退去角落任由太医查看,只是为了避免太医看到兔尾,他弄得遮遮掩掩,有些不太自在。
  太医道:“您背上这片瘀伤需时时用药,肩肘骨怕是伤到了些,回去后……”
  太医细细叮嘱着,不经意间看到了莫惊春肩头已然结痂的咬痕。
  他若有所思,看来宗正卿有位极其强势的情人。
  倒是没听说过。
  太医给莫惊春上完药,那头新来的太医也给帝王重新换过,刘昊已经给他们各自带来更换的衣物,就连清水手帕一应俱全。
  正始帝不愿让太多的人惊扰了先帝清净,除了刘昊和莫惊春全部都赶了出去。
  刘昊给正始帝换着冕服,听到陛下沙哑的声音,“黄正合呢?”
  “他在地宫外守着。”
  正始帝冷哼了一声,“他倒是怂得要命。”
  刘昊苦笑:“陛下哟,您下次,下回,可莫要再如此了。若不是太傅坚持要进去找陛下……您要是在里头晕过去可怎么办?”这十条命都不够给正始帝陪葬的。
  正始帝扬眉,“夫子说要进来?”
  刘昊点头,复低头将腰带扣上,低声说道:“陛下,若是您还未……奴婢现在就让人去提一批死囚。”刘昊是从宫闱里杀出来的阴狠,只是在莫惊春的面前不必显露这份恶行,便从不表露半分。
  若他只是那唯唯诺诺的脾气,当年又是怎么能去撺掇小太子换了东宫管事让自己有了上位的可能?
  正始帝也不会留一个懦弱无用的人在身边。
  正始帝:“不必。”肃穆威严的冕服压在他身上,墨发编在冠帽下,浓郁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这身血气怕是得到回去,方才能洗去。
  他道:“尚可忍。”
  他与疯性共存至今,除非失控,不然正始帝也不是甘于疯狂的蠢物。
  “喏。”
  待出了地宫,除了正始帝嘴角的破损,倒是看不出半点的问题。
  临走前,他在清理一净的石碑前站了站,看着永宁帝的棺床沉默了良久,方才自言自语,“您总是劝我凡事留一线,不必玉石俱焚。可是孩儿仔细思索,过去二十年,又何尝不是这么过来的?
  “您挣扎为我求出来的生机,孩儿自然不会弃之不顾。只是这天下我要得,夫子,我也是要得。”
  他露出个张扬的笑容,仿佛当真在与先帝说话。
  “下回再来见您的时候,他会答应的。”
  …
  莫惊春带着一身血腥味砸进木桶,背后的淤青在热水滚烫下疼得他龇牙咧嘴,但是冷了结块的头发才最是难搞。他搓洗了好多遍才勉强让那味道散去,莫惊春看着一水暗红头疼,但还是让人再换过一遍,这一回才能真的安下心来泡澡。
  咳,今日莫惊春动手的时候,确实带着几分泄愤的情绪。
  只是没想到那么巧罢。
  莫惊春只要一想到皇帝坦然带着那张嘴角裂伤的脸庞走动,惊呆了一堆官员,便是又笑又恼,感情陛下压根就不在乎这颜面,彻底抛了不顾。
  搞得黄正合一直默默看他,让莫惊春莫名不自在,就算真的是他揍了皇帝,那陛下不也摔了他?!
  不过认真想来,敢打皇帝的,确实也没几个。
  他摸了摸湿润的长发,又摸了摸小腹,对精怪说道,“任务三完成了?”
  再离开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了动静,但是大军开拔回朝的声音太大,莫惊春听不分明。
  【是】
  “如果我不管……陛下会死吗?”
  【不会,但他会在失血过多后彻底失控,出来后便杀了刘昊与黄正合,在皇陵大开杀戒】
  莫惊春:“……”
  “他有时恢复得快,有时恢复得慢,这是为何?”
  【刺激的源头不同,若有及时的安抚,便不至于严重】
  “除了先帝之外,还有谁可以阻止陛下?”他顿了顿,“我是说……还除了我那些诡异的,方式外。”
  【若无您的插手,永宁帝去后,公冶启屠光了许家满门,包括许伯衡。而后几位皇子与朝野老臣反抗,最后公冶启不敌被自己人救走,由四皇子继位】
  ……居然不是大皇子?
  【再三年,公冶启卷土重来,屠光皇室,焚烧宫室,惹得天下大乱】
  莫惊春:“???”
  【异族入侵时,公冶启恢复清明,花费数年时间清理朝纲,抵御异族。莫飞河战死沙场,莫广生与陈沛盛一起驱逐异族,重获安宁】
  莫惊春听得一愣一愣。
  前头皇帝在先帝去后发疯那还是他意料中,但是在这之后的变化却是出乎意料。公冶启治国天赋无话可说,短短数年可以力挽狂澜,重稳朝纲,再与残存的将士一齐抵御外敌入侵……可他的疯性却也让人畏惧。
  起起伏伏,皆是为此。
  “你为了辅佐公冶启而来,但如若陛下真的失控,那该如何?”
  公冶启还是太子的时候,他就能搅和得天下大乱,而今他为帝王,每一次疯狂都可能带来巨大的灾祸,那更是不同。
  【宿主所经历的长乐宫政变,不如预计疯狂,也并未生出严重后果】
  预计?
  莫惊春微顿,猛地意识到什么。
  他蓦然想到当初在京城传遍的东宫宿疾的传闻。
  那与任务二有关。
  那传闻是在长乐宫一事后才渐渐平息,在处置了政变后又喧嚣而上。当时猜测是因为陛下处置手腕难得柔和,所以反倒是被轻视了。
  后来此事交给柳存剑处理,莫惊春已经许久不曾想起。
  而现在一旦回想起来,莫惊春即便坐在热水里,也觉得骨髓发寒。
  “……有人,通过张家张哲,隐约猜到陛下自幼时的宿疾。虽然不知猜到多少,但是至少能得知其疯状。故而……”在先帝去世当日,不管通过什么手段刺激得公冶启彻底疯狂,亲自屠光了许家一脉,毁尽朝臣信任与民心。
  这份隐忍与心力,还有能对身处皇宫的公冶启动手……
  那人,也必定在后宫!
  如若没有精怪的出现,这便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公冶启生就一副傲骨,天纵奇才,满腹韬略,实为帝王之才。其心性之坚,性情之狂,更是发自骨髓。他从一出生,便是灼灼光华独立于世,无人能移开目去。仿佛正是为此,方才有着与生俱来的宿疾疯病,此一生起起落落,皆是为此。
  他背负骂名,受尽唾弃,却也将朝代带至巅峰,而至于当时,普天之下,率土之滨,皆为国土。
  这精怪,本就是为了这不甘、这屈辱、这愤怒、这无尽的怨怼而来。
  为了公冶启,为了国运。
  莫惊春怔然。
  半晌,他坐在逐渐冰冷的水里说道:“若是你在一年前出现在我身旁,便用这样的言语蛊惑我,我是半点都不会相信。”
  莫惊春闭了闭眼,靠在木桶不说话。
  …
  过几日,陛下分赏礼部与宗正寺,为的是祭拜皇陵一事。
  宗正寺里头倒是高兴,但是莫惊春却对着赏赐名单上的一物面露古怪的神色。他身为宗正卿,自然得了大头。而赏赐的东西,也是要一一唱出来,再记在名单上。
  可他却在赏赐里看到一个名单上没有的布包。
  说是布包,其实也是用了极其华贵的布料所做,不然莫惊春也不会一下子就看到这个东西。他顿了顿,带着某种莫名的驱使将这布包拆开一看,里面……
  放着一件素袍。
  莫惊春不必多思,便知道这件衣服是谁的。
  他羞恼地看着这件素袍。
  更让他恼怒的是这件素袍的出现还真的让他隐隐的反胃消失了。
  临到头了这最后几日,这素袍又有何用?
  莫惊春想将它丢了,却猛地发觉那看着虽然素,实则还是纹着龙痕,要是被谁看到了还得追查。
  他闭了闭眼,气得牙狠狠地将这东西收起来。
  然不可否认的是,这东西的出现大大宽慰了莫惊春的身体,在最后几日,他不必再依靠酸梅蜜饯等物才能压下反胃干呕的迹象,只要将这东西摆在身边就是了。
  夜间,莫惊春盯着他的兔窝,呸,他的寝床,和边上的布包。尽管堆得凌乱温馨的被窝如此舒适,但总归是少了一个东西。
  他犹豫了很久,毕竟他之前都是这么熬过来的对吧?
  莫惊春磨了磨牙,真真可恼!
  他将外衫脱去,再将素袍抖落穿在身上,而后快速窝在了做成窝的床上。
  从未有过的安心感抚慰了莫惊春,让他无形里一直抖着的兔尾慢吞吞地垂落下来,最后闲暇地在背后扫来扫去。莫惊春摩挲着小腹,微眯着眼慵懒地躺着,大概再过两三日,这祸害了他许久的惩罚便要消失,总归是……
  【任务二失败】
  兔尾猛地绷直,莫惊春弹了起来。
  “什么?!”
  …
  太后宫中坐着两人。
  太后拿着绣好的手帕看了看,笑意盈盈地与太贤妃说话,“……倒是不知不觉与你说到现在,这在后宫里就是忒没意思了些。陛下总也是不肯进人,若是能再让宫里添些好颜色,咱们瞧着也新鲜。”
  太贤妃淡笑着说道:“陛下已经有了小皇子,倒是不急。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呀,就莫要再担忧了。”
  她们又说了些话,太贤妃才起身告辞。
  太后让女官去送人,而她揉着眉心,低声说道:“陛下那头可传来消息?”
  前几日公冶启去祭拜皇陵,太后本是要去,却在那两日病重起不来身,那也便罢了。结果回来听到皇帝出事,险些都要厥过去。待亲自看了正始帝身上的伤,又气又恼,给他好一通训斥。
  公冶启笑着安抚太后,反倒是他毫无感觉。
  只是这两日她心底一直惴惴不安,不知为何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她拧着正始帝的耳朵问他可还有瞒着的事情,他却只是笑着不说话。
  这摆明了就是有!
  这臭小子打小就这样,便是给人猜出几分,却也猜不出个底。他偏也不瞒着,就是不肯说。
  “太后娘娘,陛下那头安好。”
  有人答道。
  长乐宫,殿外肃穆站着宿卫,柳长宁面无表情地将整个长乐宫围得水泄不通,仿佛没有听到殿内的发狂惨叫,那女子的声音逐渐衰弱下去,仿佛奄奄一息。刘昊的脸色冰冷,眼底透着寒意,“去请宗正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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