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舟疑惑的看着他,问道:“有这么好笑吗?”
“我可以确定,我肯定没有婚事在身。”赵奉邺说的无比自信。
杜舟疑惑的看着他,心道他是怎么确定的?
赵奉邺又说:“看那个许汉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我们成亲,我愿意倒插门到你家,怎么样?”
杜舟忽然看到他手心里拿着两颗鹅卵石,一直在手心里盘着,看着跟之前砸李中举的石头很像,他怔怔的发呆。
赵奉邺有些恼火,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个小哥儿还这么犹犹豫豫的,他难道配不上他吗?
他这辈子可没有说过这种有损身份的话,他连倒插门这话都说出来了这人还犹犹豫豫的,真是可恶。
“我回去跟我父君说一下,看看他的意思。”杜舟小声说道,悄悄看了一眼赵奉邺。
其实他也挺满意他的,看他身强力壮的,还会珠算账目,如果娶回来,那他岂不是不用干活了!
杜舟忽然豁然开朗,同时心底还隐约有些欣喜的情绪,莫名的觉得开心,刚刚被人围堵的事情顿时忘得一干二净。
赵奉邺看他神色缓和了不少,嘴角眉梢还带着笑意,忍不住勾了勾嘴唇。
其实杜舟也是中意他的,只是不好意思说。
许汉生回来的时候,便在门外听到了这段对话,顿时如临大敌,果然,他没有猜错,那个什么所谓的表哥,对杜舟别有所图!
他一定要想想办法!许汉生眼底发了狠,转身离开了酒楼。
杜舟回到家就打算将事情告知沈泊君,不过沈泊君却正好不在家,为那些农户要减租的事情奔走,要到第二天才回来。
晚上吃过晚饭,杜舟便让翠儿和小虎烧水沐浴。
许汉生一下午都十分忐忑,搞不好自己会被赶出去,他可不想再过那种苦日子了,他一定要把握住杜舟。
他晚饭时分想要找杜舟解释,可是他却被那个所谓的表哥叫走了,许汉生看着天色越发黑沉,心里就更加不安。
他思来想去,只能放手一搏,把生米煮成熟饭,杜舟是个哥儿,耳垂上的红痣那般鲜艳,一定十分好受孕,到时候就算想反悔都不成。
许汉生看到翠儿来来回回的提着热水,在杜舟房间进进出出,立马上前打招呼道:“翠儿,我来帮你吧。”
“那怎么成?少东家要沐浴,你进出不方便。”翠儿横着眉头,提醒道。
许汉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说道:“可是我这不是要跟舟舟成亲了吗?我也想帮他做些事情。”
“你倒是勤劳有心的,比那个混吃混喝泼皮懒汉好多了。”翠儿将热水桶让给许汉生,一边对比着赵奉邺。
许汉生一听这话,忙问道:“表哥怎么了吗?他是舟舟的表哥,难道有什么不好的?”
“什么劳什子表哥,就是个赖在我们家的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真把自己当做我们家的少爷了,还要有人伺候着。”翠儿老大不满意的说道。
许汉生一听这话,虽然已经白天已经听到酒楼里的对话,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他是不是喜欢舟舟,毕竟他身体已经大好,却不愿意走。”
“谁知道?指不定就是,试问谁能不喜欢我家少东家?”翠儿说起杜舟,倒是满脸自豪的。
许汉生连连称是,心里却越发觉得要赶紧,就趁着今晚把事情办了。
他在翠儿的带领下提着热水进了杜舟的房间,杜舟还没有宽衣,见到许汉生进了他的房间,不由冷眼瞥了一眼翠儿,训斥道:“翠儿,怎么让客人做下人的活儿?”
“少东家,是他自己热心肠,我也没有……”
“对对,别怪翠儿姐,我就想帮舟舟你做些事情。”许汉生赶紧解释道,脸上挂着憨厚的笑意。
杜舟瞥了他一眼,点点头,道:“既然你这么爱做这些事情,正好我家缺个短工,改明日我就跟父君说一下,让你帮忙做点事情,把柴火给砍了。”
“舟舟,我其实,我不是……”许汉生顿时急了。
杜舟又道:“你还是叫我少东家吧。”
“……”翠儿见状,赶紧将木桶接过来,将热水倒进浴桶里。
杜舟试了一下水温,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要沐浴了。”
翠儿应了声好,出声提醒许汉生出去。
许汉生心有不甘的离开,却没有走远,在杜舟房间附近徘徊,他看着翠儿守在杜舟门口,没有可乘之机。
他思考了一番,出去找到了吴叔。
吴叔在杜家干了不少年,许汉生跟吴叔是有些亲戚关系的,他能来到杜家,也是因为吴叔推荐,他将杜舟可能不中意他的事情说了一番。
吴叔问道:“你是做了什么让少东家不满意的事情吗?”
“侄儿不知啊,我想找机会跟少东家道个歉,可是翠儿一直在那,我见不到少东家……”许汉生露出为难的神色。
吴叔打量了他一眼,说道:“我去将翠儿叫走,你好好问清楚,少东家是个心软的,不至于跟人撕破脸。”
“好,谢谢吴叔,若我与舟舟成婚,一定好好报答你。”许汉生喜上眉梢,赶紧道谢。
第10章
又开始下起了雪,黑洞洞的天空飘着鹅毛大雪,这一年冬天似乎格外冷。
杜舟的屋子里地龙烧的火热,就算沐浴也不觉得冷,他刚刚洗完穿上中衣,便听到门被推开了,他唤了一句:“翠儿。”
翠儿没有回应他。
杜舟又听到了门被关上的声音,他还在疑惑,下一秒就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朝他扑了过来。
杜舟猝不及防被他压倒在浴桶的边缘,许汉生搂住杜舟,一边手忙脚乱的解自己的衣裳,道:“我也不想这么干的,你不想跟我成婚,那可不行,我只能出此下策,如果你不叫,还能少吃些苦头。”
杜舟冷冷的看着他,抬起腿便踹在了他的命门上,许汉生没有料到他竟如此彪悍,哥儿不都是柔柔弱弱的吗?
他疼的龇牙咧嘴,杜舟又上来,给了他一耳光,道:“你个臭瘪三,还想来占我便宜?今天白日里遇上李家那人都不敢动作,还想来欺负我?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
杜舟说着又对着他的**踹了他一脚,他又不是娇养的小少爷,小时候跟着沈泊君去田里地里到处跑,看惯了那些人打架。
“啊啊……”许汉生疼的在地上打滚。
门外翠儿忽然着急的闯了进来,道:“少爷,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跟着她一起进来的还有赵奉邺,赵奉邺一个箭步,走到了杜舟身边,拿了衣服披在他的肩头,将他护在怀中,问道:“怎么回事?”
杜舟拉着衣服,摇摇头道:“这个登徒子,来我房间,想要图谋不轨,不过被我打了。”
“确实该死。”赵奉邺阴测测的盯着地上的许汉生。
许汉生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躲在赵奉邺怀里的杜舟,破口大骂道:“你个破鞋,房间里养了男人,还想要我跟你成亲,谁会娶你这样的悍哥儿?”
“翠儿,叫小虎来把这个臭东西打出去。”杜舟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许汉生又气又急,大骂道:“我会把你的事情宣扬的乡里皆知,你别想找到夫婿,除了我没有人会跟你成婚,你就等着十九岁一过,县太爷给你指给老鳏夫,折磨死你。”
赵奉邺听了他恶毒的诅咒,上去便是一脚,直接将他踹出几米远,掉在水坑里,湿了一身。
许汉生被杜舟打的话只觉得身上疼,被赵奉邺踹了一脚,便觉得五脏六腑都疼得很,两眼发黑,差一点晕了过去。
小虎赶紧带了两个小厮,连拖带拽的将人带了出去,轰出了家门。
吴叔见状,赶紧来劝说:“怎么了,少东家啊,许汉生是个好儿郎,你可别信了别人的话。”
“好不好我自有分寸,他妄图偷我家的东西,手脚不干净,不报官就是给他最大的体面了。”杜舟冷冷的说道。
吴叔看着赵奉邺全程护着杜舟,顿时也哑口无言,这他算是看出来了,杜舟根本不需要旁人给他找夫婿,吴叔深感自己被戏弄了,掏心掏肺的找人,最后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这事情闹哄哄的,搞了好久才算消停,杜舟换好了衣裳,还训斥了一番院子里的人,让他们不要瞎嚼舌根,然后才回房休息。
杜舟回了房间,发现赵奉邺还在他房间,他不免有些疑惑,道:“你怎么还未去休息?”
“你今晚受了惊吓,我先陪着你,等你睡着了,再回房。”赵奉邺声音低醇悦耳。
杜舟听了觉得耳朵有些痒痒的,忍不住揉了揉发红的耳垂,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何动作。
赵奉邺问道:“你还不困吗?要不我们聊聊?”
“不了,我现在就躺下,等我睡了,你也可以早些休息。”杜舟立马乖乖躺到被窝里去。
赵奉邺坐在他床边,垂眸看着他,杜舟伸出一只手,眨巴着大眼睛,问道:“那你要牵着我吗?我小时候睡不着的时候,父君都会牵着我,这样我才安心。”
“好。”赵奉邺拉住他的手,十分细腻柔软,可能刚刚在外呆的久,手还有些冷,他盯着杜舟的手看了半响,道,“你个小哥儿,让一个男子进你房间,这样传出去你可是要嫁给我的。”
杜舟被他拉着,半张脸躲在被窝里,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的:“不是本来就要跟你成亲了吗?”
“嗯。”赵奉邺笑了笑,又道,“你不是还没有跟你父君说么?万一他不同意怎么办?”
杜舟拧眉眉头,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好久都没有说话。
赵奉邺这下笑不出来了,问道:“就这么难想吗?”
“应该不会不同意吧,毕竟也找不出更适合的人来了。”杜舟皱着鼻子道,“你看那个许汉生,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在我家住了大半个月了,却也恪守本分,人品肯定比他强多了。”
赵奉邺似笑非笑,道:“可能我只是心机深沉,徐徐图之?要的就是你的万贯家财了?”
“那你都说出来了,也是坦诚的,就怕那些什么都不说,却又心思不纯的人。”杜舟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赵奉邺被他逗笑了,将他的被子拉到了下巴一下,掖好,道:“刚刚那人进来,有欺负你吗?”
“没有,他是个怂货,我遇上李中举那种人都敢打,他只能躲在人群中,我还怕了他?”杜舟很得意,眼睛闪闪有光,说这话的样子,让人心里发痒。
赵奉邺依旧笑着,评价道:“你倒还挺能文能武的?”
“那是,若不是哥儿不能考科举,我怎地也是个文武状元。”杜舟皱了皱鼻子。
赵奉邺点点头,道:“兴许日后哥儿也能考科举了。”
“但愿吧。”杜舟有些意兴阑珊,目光稍稍暗淡下来。
赵奉邺又道:“正月初十这个日子不好,要成亲就在腊月二十八。”
“这么着急吗?”杜舟讷讷道。
“嗯哼。”赵奉邺应了声。
杜舟瞪着他看了半响,无言以对,半响之后才道了句:“那我明日就告诉父君,快点赶制婚服。”
“好。”赵奉邺笑了笑。
第11章
夜色渐深,刚刚吵闹的一切真的全都过去了。
静谧的夜晚似乎可以听到屋外雪花落地的声音,簌簌的。
杜舟看着面前人的脸,脑子有些发空,半响之后才问道:“跟你认识这么久,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听说城里来了个戏班子,我们得空去听戏吧?”
“也好。”赵奉邺应下。
杜舟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盯着他看了半响,道:“我现在也不害怕了,要不,你先回房早些休息。”
赵奉邺看了他一会,垂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杜舟立马瞪大了眼睛,口吃道:“你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先盖个章。”赵奉邺挑挑眉。
“你你你……”杜舟捂着自己被亲过的脸颊,大受震撼。
赵奉邺问道:“不能吗?”
“我我我……”杜舟说不出话来。
赵奉邺道:“你要习惯。”
“……”
可能一晚上遇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他虽然惊憾于他的狂浪行为,盯着他看了好久,可能精神过于集中,反倒让他很快便疲乏了,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赵奉邺看着他睡了过去,将他的手塞进了被窝里,才轻声离开了房间。
他却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很快几个黑衣的侍卫出现在他面前,态度毕恭毕敬,道:“主上,有何吩咐?”
“那个许汉生,处理掉,手脚干净点。”赵奉邺目光一片冷厉。
黑衣侍卫立马应是,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杜舟把许汉生的事情跟沈泊君说了,沈泊君听了只叹息了一声:“好在父君还在帮你物色新的人选。”
杜舟听了这话,支支吾吾的,想说些什么。
“有什么话就直说。”沈泊君知道他的心思的。
杜舟鼓起勇气,道:“那个沈星阔就不错,比许汉生好多了,而且父君短期内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
“沈星阔是谁?”沈泊君疑惑道。
“就是我救回来那人,这名字是我帮他取的,说是父君那边的表哥。”杜舟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忽然有些害羞起来,声音都低了不少。
沈泊君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问道:“你当真觉得他好?”
杜舟有些迟疑,道:“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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