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砚起身等老军医和贺北宸清理好手术台,直接大步一跨,跨坐在贺溪南腿上。
然后在老军医和贺北宸的帮助下小心翼翼的把贺溪南扶起来,让他整个趴靠在自己怀里。
老军医指挥着让他一手揽住贺溪南细瘦的腰身,一手紧紧箍着贺溪南的背。
手术室外面的程序言眼角抽搐,但还是鬼使神差的打开光脑对着二人“咔嚓”拍了一张照片。
回头发给少帅,估计会很喜欢吧!
而背对着观察室的贺北宸看着莫名和谐的画面却一脸阴鸷。
他恼恨贺溪南明明丑陋不堪,但总有人前赴后继的走向他;
明明已经是个废物,但却依旧收获了陆君砚这样的极品好男人。
贺溪南意识昏沉,但并没有完全昏睡过去,他感受的到自己被人温柔而有力的拥抱着,疲惫而贪婪的吮吸着对方身上的味道。
大概是太过于依赖这种感觉的缘故,他竟然迷迷糊糊对着陆君砚轻声祈求着:“信息素……”
给我一点信息素,他极度需要信息素的安抚。
仿生信息素研究的再逼真,他也不是真正的信息素,没办法做到百分百安抚受标记人。
陆君砚一怔,意外于贺溪南嘴里也能说出这种温软可人的话来。
“什么?”
陆君砚身上的信息素太好闻,久旱逢甘霖的贺溪南一时间有些把持不住。
他侧过头昏昏沉沉的做着最本能的动作,在陆君砚靠进腺体的颈侧来回蹭拭,像是寻求爱抚的小猫。
“信息素,你的信息素。”
陆君砚这回听清了,但却一口回绝。
“不行!”
且不说老军医是什么属性,这里还有一个贺北宸。
他们的契合度极高,自己一释放信息素,第一个当众出丑的就是贺北宸。
开什么玩笑!
再说贺溪南现在的精神力本就薄弱,自己的信息素可是有精神力攻击的效果的,万一让贺溪南当场发狂,可就完了。
许是陆君砚拒绝的语气太过冰冷生硬,迷迷瞪瞪的贺溪南迷离恍惚的眸子瞬间清明。
可贺溪南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背部猛然剧痛无比,晶莹剔透的雪珀瞬间放大。
“呃……”贺溪南攀着陆君砚肩膀的手剧烈的颤抖,痛呼的闷哼尽数被掩在陆君砚的胸膛。
老军医手忙脚乱的止血缝合,贺北宸忿忿的边咒骂边辅助。
真是命大,都这样了怎么还死不了?
疼痛并没有持续多久,贺溪南最终还是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陆君砚等老军医缝合好伤口,才将汗涔涔的贺溪南轻轻放下。
手术成功,贺溪南这条生拼硬凑的命终于救了回来。
走出手术室时,陆君砚回想起刚刚抱住那人时触手的疤痕,情不自禁的捻了捻冰凉的指尖。
大概阎王爷也觉得就这么把你收走了太过可怜了吧!
【作者有话说:今天来晚了,对不起!
估计还得微微虐几章,大家苦中作乐一下吧!
(*^ω^*)
已修】
第27章 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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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溪南醒来时是三天后,所有人都很庆幸他能在昏迷中渡过最难捱的疼痛期。
夜幕昏沉,一抹微弱的光线从床尾部位散开,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时传入贺溪南的耳朵里。
光幕那一头的贺北宸正说的起劲,忽然发现视频那一头床上的贺溪南微微动了动。
雀跃的声音戛然而止,贺溪南眼睫轻颤,耳边清净下来,另一个人绵长细润的呼吸声一下子变得清晰可闻。
是谁呢?
贺溪南的指尖蜷了蜷又松开,记忆从手术室里那个温暖的拥抱席卷而来。
会是他么?
“陆少尉,你昨天送来的饭菜我很喜欢。”
聒噪的声音再次响起,贺溪南转动的眸子猛的张开。
陆君砚在和贺北宸连线。
“就是辛苦你了。”贺北宸有些忸怩的说。
“不辛苦,”陆君砚靠在沙发上有些疲惫的样子。
那些东西本来都是准备给贺溪南的,但他一直没醒,贺北宸刚好每次都在就顺手给他了。
这几天程序言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贺溪南,要不是今天贺东戈来了强制把人提走,他还不能进来单独陪着贺溪南。
贺北宸大概也看出了陆君砚的疲态,乖巧的说:“已经这么晚了,今天的文案谢谢你了,快去休息吧!”
陆君砚点头,他的确累了,这几天他一直在和唐柯暗中调查驰狼内部的人员,希望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也不知道是对方隐藏的太深还是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三天时间,他只是确定了一个人员范畴,其他的竟然没有一点线索。
挂掉光脑,陆君砚走到床边摸了摸贺溪南的额头。
好在高烧终于退下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汗。
陆君砚微热的指背顺着贺溪南的额角一点点向下,路过脸颊,下颚,最后停留在汗津津的锁骨位置。
程序言虽然寸步不离的守了贺溪南三天,但这三天里估计也只敢给这人擦擦脸,其他的地方丝毫不敢僭越。
想到对方的身体情况,陆君砚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这么一身冷汗捂一晚上,明天保不准又要加重病情。
转身去卫生间打了一盆热乎乎的热水,走到床边。
自言自语:“冒犯了,少帅。”
微热的毛巾突然贴在贺溪南冰凉的肌肤上让他一惊。
好在他多年在生死线上摸爬滚打,练就了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技能,尽管心里心惊肉跳恨不能落荒而逃,但面上还是尽职尽责的扮演着毫无意识的伤者。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过紧张的缘故,总感觉陆君砚温热的手指有意无意的趁机摩挲着自己身上的伤痕。
那温热的手指像是燃着火星的火把,在他这干枯的荒原上迅速星火燎原。
热度一点点攀着身子向上,脖颈脸颊耳尖很快晕出不自然的绯红。
陆君砚的手指轻贴贺溪南通红的脸颊,费解的说:“怎么又烧起来了?”
这样反复发热只能说明贺溪南的伤势更加严重了,陆君砚皱着眉头连接了远在帝国第一院的好友的光脑。
视频很快被接通,对方惊愕的眼睛在看清完好无损的陆君砚时瞬间转为怒不可遏。
“姓陆的,算我求你了,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半夜联络我,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的。”
“有事问你,”陆君砚并不搭理尤光的怨怼,径自说道:“受伤以后总是反复发热是怎么回事?”
尤光早习惯了陆君砚的少言寡语,看到对方背景像是在医院里,追问道:“谁受伤了这么上心?你那个心心念念的omega啊?”
躺在床上的贺溪南心隐隐下沉,陆君砚喜欢贺北宸这事,他的朋友们也知道。
他不禁有些羡慕,究竟有多喜欢,才能被一个人心心念念这么多年?
“不是,”陆君砚侧目看了眼床上依旧安静的人,想了想说:“贺少帅。”
贺溪南手指微不可察的蜷缩收紧,一个疏离的称呼像是在两人中间隔下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任凭他翻山越岭都无法改变。
“啊,”尤光恍然大悟,“你那个名义上的伴侣啊!”
陆君砚眉头一皱,但也没有反驳。
“怎么?他受伤了?”
“嗯。伤的很重,骨茬穿刺肺部,术后肺部感染,伤口难以自行愈合。”
说话间贺溪南微微侧了侧身子陆君砚挥手将光幕投影到墙面上,在他背后的位置垫了一个枕头。
“伤口难以愈合?”尤光歪头询问:“他的腺体受过伤?”
“嗯。”关于腺体损伤贺溪南似乎不想多说,他知道的也有限,给不了尤光更多的解释。
尤光也觉得有点难办:“这样就比较麻烦了,伤口无法自愈的话,他短时间不宜挪动,可边防基地医疗资源有限,拖着也不会有太大的好转。”
陆君砚:“嗯,所以你明天申调来一趟这里。”
“嗯,行,这样……”尤光一个猛刹车,“卧槽,你不能有异性没人性,那穷少恶水的,我去那儿干嘛?”
帝都里有多少温香软玉的omega等着他宠爱啊,他又不是陆智那傻孩子,被他哥三言两语就能忽悠过去。
手边的水已经晾的没了热度,陆君砚端起水往卫生间走去。
“明天下午我在驰狼中队等你,不见不散!”
声音断断续续从卫生间飘出来,而后投在墙上的光幕倏然消失。
贺溪南缓缓睁开双眼,黑黢黢的房间里只有卫生间门口蔓延出来些许的白光。
大概是因为那里面的人,竟觉得那凄惨的白光照出来的影子也是有温度的。
贺溪南微微抬起指尖,描摹着有些变形的影子,目光渐渐贪恋。
他这短短三十年求而不得的东西有很多,正大光明的身份、名正言顺的疼爱、还有爱而不得的人。
老天爷似乎把所有偏爱都给了贺北宸,留给他的都是厌恶、算计、灾难和不得安宁。
明明活着就已经万分艰难了,偏偏又喜欢上了一个心有所属的人。
有时候也会心有不甘,也想放手一搏与天争命,但命运总会给你当头一棒。
记忆停顿前那声“不行”像是扼住他命运脖颈的大手,生生掐灭他挣扎的不甘。
生死关头,人家连些许信息素都懒得施舍,还谈什么放手一搏。
不过是又一次自取其辱。
【作者有话说:每天忙里偷闲打字,疲惫是短暂的,快乐是永久的。】
第28章 别有用心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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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君砚第二天一早就被匆匆赶来的程序言请出了病房。
陆君砚刚好收到唐柯说有进展的消息,也没有和程序言争执就直接离开了。
可走了一半突然想起来应该和程序言交代一声贺溪南昨天夜里又反复发热的症状,又快步走了回去。
病房里的人大概没想到他会突然去而复返,房门没有上锁。
陆君砚刚走进病房就听到程序言惊讶的声音问道:“少帅你昨天晚上就醒了?”
“嗯。”贺溪南的声音依旧有气无力。
“那陆君砚……”
“他不知道,”贺溪南并不想多做解释,吩咐道:“安排飞船,中午回帝都。”
饿狼团已经被人渗透,继续待下去调查不会有更大的进展,反而身边的人有可能涉险。
这次随他行动的三名学生,除了陆智被顾星保护的好没有受太重的伤,魏晴和顾星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驰狼小队的几位队员也都有轻重伤,他不能让这些人身处随时可能被人灭口的险地。
“那赤兔营的那些人还有陆少尉……”
贺溪南轻咳了两声,受凉感冒的症状并没有在昏睡的三天时间里自愈,好在也没有再加重。
只是伤在肺部,现在一咳嗽震得伤口疼的厉害。
“重新安排一辆飞船。”他现在并不想见到陆君砚,当然更不想看到贺北宸。
人在生病的时候精神总是格外敏感而脆弱,他一但对精神力的自控力下降了,就意味着任何一点刺激都有可能让他发疯。
他不想看到两人在自己面前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他怕自己忍不住把其中一个踹下飞船。
“好,我现在去安排。”程序言说着就往门外走,可刚走两步猛的停了下来,不悦的皱着眉,呛声:“你怎么没走?”
贺溪南猛的望向门口转角处,陆君砚缓缓走近。
陆君砚脸色阴沉,语气生硬的吓人:“想和你说一声少帅昨晚反复发热让你注意一下,现在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哎?”程序言这几天多少也知道一些陆君砚一直在暗地里调查贺溪南受伤的动作,对他改观不少,现在对方这么一说,再看那眼底的青黑瞬间有些尴尬。
没什么比背后说人坏话和密谋坏事被人当场抓住更让人糟心的事了
虽说他们也没说什么,但还是别扭的厉害,就像,就像……
哦,就像自己要拐带人家的小娇妻一样。
他讪讪的摸摸头,举着自己的光脑说道:“刚好我有点事,我先出去一下,你和少帅聊聊。”
陆君砚没有搭话,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的贺溪南。
贺溪南心虚的转移开目光,盯着地面上斑驳陆离的光影,期盼这尴尬的气氛赶快过去。
军靴磕在地面不轻不重的走近,贺溪南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昨天晚上就醒了?”
“嗯。”
“什么时候醒的?”
贺溪南藏在被子下的手猛的一紧,从容不迫的回答:“凌晨五点左右。”
陆君砚点头,“没看到我?”
贺溪南心虚不已,深怕陆君砚话里有坑:“你在睡。”
呵……在睡?
昨天半夜醒来一趟就睡不着了,左右没了睡意,最后他核对了半夜的贺溪南受伤那天离开基地的人员信息。
这些信息都是旁敲侧击来的,真实性堪忧,有好几个根本没有有力证明,但又不能直接提审只能慢慢推敲其他线索。
贺溪南说了谎。
陆君砚似笑非笑看着这人乱飘的眸子,没头没尾的问了句:“饿了么?”
“不饿。”贺溪南反应很快。
陆君砚瞧着人有些苍白的唇,凑近了一步,“伤口还疼?”
贺溪南身子不由自主的后仰了一些,“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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