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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美人不想当魔尊(玄幻灵异)——归鞘

时间:2022-04-12 08:51:16  作者:归鞘
  奚飞鸾也看得出,除了斐柒最初对他的样貌抱有疑虑之外,无论是斐折自己还是墨守宫中的魔族,都对他现在这个尊主的身份无比信任,魔印显现之时,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制自他身体里扩散出来,让在场的所有魔族臣服。
  他犹记得那日,他在墨守宫中最高的殿中醒来,寒风凛冽,殿内却设有保持温度的结界,塌边的斐折朝他伸出手,鬼使神差地,他扶着斐折站起来。大殿四面皆开,漆黑的窗缦迎着寒风飘荡在雪中,殿外,甚至宫外的雪地里,跪着一片又一片黑衣的魔族,漫天的冰雪被黑色掩盖,如黑云般遮天蔽日。
  奚飞鸾记不得是什么让他额头上的魔印亮起,或许如斐折说的,是离乡之魂与极北的墨守间迟来的回响。
  那一日,他站在殿上,白衣飘荡,额心的魔印烧灼如火,映得他剔透的瞳孔如天边的霞光一样赤红。
  殿下,万千魔族的嘶鸣如潮水般澎湃翻涌。
  一拜,极北冰封千年的雪地漾起了漆黑的潮涌。
  二拜,一缕缕魔息从漫山遍野的魔族身上弥漫出来,夹杂着魔族人癫狂的喜悦。
  三拜,冲天的魔息遮天蔽日,融化了极北的坚冰,魔息化作的黑云之中,有金色的霞光泄出,一直延伸到天边,宛如神迹降临。
  礼既成,极北之地下起了铺天盖地的大雪,大雪肆虐了三天三夜,将整个墨守宫变成了一座雪宫。
  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魔印,奚飞鸾勉为其难地留在了这里。
  不是他不愿意信,他有一个缘故,是使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什么魔尊前世扯上关系的根源。
 
 
第009章 一个秘密
  奚飞鸾生来就带着记忆。
  虽说小时候的记忆也会随着时间不断地遗忘,但有一件事,始终刻在他的脑海中:他上辈子,是个神仙。
  或许不是上辈子,上上辈子也有可能,究竟是大罗金仙还是土地老儿他也记不得了,但他非常确定的一件事是,自己来到凡间,就是来历劫的。
  与天地同寿的神仙有时也会下凡历劫,这是无数凡间话本里最津津乐道的事,但只有奚飞鸾知道,这是真的。
  他脑子里清楚地记得“历劫”两个字,只可惜既不知道历的是什么劫,劫又映在了谁身上。
  按理说世间劫难无非那几种:生死劫、情劫、心魔劫、天雷劫。
  天雷劫的对象多是地上那些想要得证大道的生灵,首先可以排除;情劫和心魔劫更令奚飞鸾摸不着头脑,他本就不爱思索这些围在他周围的人间事,动情和心魔自然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要历的,应当是最寻常的生死劫。
  神仙寿命无边无际,或许偶尔也要化作人胎,历一历轮回之苦,只是此劫并非简单的生老病死,而是需历劫者找到注定的映劫之人,在死劫将至时及时化解,才算是过了生死劫。
  奚飞鸾在焕栖宫中渡过了百来年,虽说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修炼,但他始终也在留意着这件事。观察了这么多年,他最终觉得,他的生死劫就映在了,和他向来不对付的师弟郁笙身上。
  不到劫难之时,历劫者是无法发觉映劫之人是谁的,但总归是相关之人,有时也会有一些特别的预兆。
  ——就比如郁笙,奚飞鸾是真的拿他没办法。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做得不对,明明小时候的郁笙在其他师弟师妹面前,都是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一到跟他单独相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虽说长大后郁笙有所收敛,但也只是从见了就翻白眼,变成当作眼前就没奚飞鸾这个人的程度。
  如此与他不对付,奚飞鸾觉得,自己的劫若不是映在他身上,那真是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尊主,那位医者过来了。”斐折轻轻叩门,随后带着一灰衣魔族走了进来。
  那灰衣魔族皮肤黝黑,看不出年纪,五官倒还端正——奚飞鸾在极北这几天,就没见过几个长得像人的魔族。
  魔族常年与人、妖通婚,血脉混杂,正统的魔族数量还不到三分之一,其余的一半是混血,一半则是选择步入魔道的人族。而正统魔族中,也只有像斐折这种高阶的魔族长得还像个人样,许多族系的样貌在人族眼里都是不忍直视。
  魔族的修炼之法大多血腥残忍,但修炼的速度比正道功法快了不知多少倍,许多修士都选择了入魔,魔族自然是来者不拒。
  但当下天道,人族选择修炼魔功,就相当于主动走上了歧路,将来若是历劫,必会遭受如郁笙那样的天罚。
  奚飞鸾仍未明白,师弟若真非魔族,那之前历劫时的天罚又是因何而起?
  ——总不能是师弟在历劫时候随口骂了几句老天无眼吧?
  正想着,眼前窸窸窣窣的,魔族的医者已将诊疗所用的工具摆了一桌子,让奚飞鸾伸出手来。
  奚飞鸾听之任之,只见那魔族毕恭毕敬地接过他的手腕,两根枯瘦的手指缓缓按在了他的脉搏上。
  奚飞鸾心里有些好笑,这魔族原来也同人族一样看病先把把脉。
  斐折站在一旁,神色紧张地盯着这里。
  医者枯瘦的手指迟迟没有挪走,即使面容黝黑,奚飞鸾也看出他的表情不是很好。
  良久,医者松开了奚飞鸾的手,没有再继续什么。
  斐折紧张地凑过来抢先道:“怎么样?”
  医者垂下头,看样子有几分欲言又止。
  斐折目光微动,俯首道:“尊主,此魔初次得您召见,心绪起伏,恐需要先回去平静一会儿,待……”
  奚飞鸾淡淡道:“让他说。”
  “……”斐折才发觉他们尊主居然没他想象中的好糊弄。
  在斐折目光的威逼下,医者犹豫再三,吐出一句话:“尊主的情况,恐怕不太好……”
  奚飞鸾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医者满脸惶恐,仿佛知道了什么要被灭口的秘密,颤颤巍巍道:“尊主体内……竟半点魔功都没有了……”
  “……”奚飞鸾心说,有才怪呢。
  医者见奚飞鸾和斐折都没什么反应,顿了顿才敢接下去:“且尊主体内的魔脉…悉数全断。”
  话一出口,两人的脸色都变了。
  魔脉与灵脉只是两族不同的叫法,实际是同种经脉。而人族修行的根本就是体内的灵脉与灵根,前者决定基础,后者决定天赋,奚飞鸾灵根属水,是万一挑一的单水灵根,灵脉又极为纯粹,因此前半生的修炼一直顺风顺水。
  奚飞鸾早就料到他灵脉有损,但没想到,竟已到了灵脉尽断的程度。
  斐折脸色苍白,不敢置信地瞪着医者:“你说什么?”
  灵脉断尽,别说当下的修为,以后修炼任何功法都再无可能,只能同个凡人一样了。
  医者深深颔首,没有说话。
  殿里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默,窗外的寒风呼呼作响。
  奚飞鸾惊讶之余,心态反而更加平静了。
  ——他来人间是来历劫的,又不是来升仙的。修为乃身外之物,实在没有……那就没有呗。
  只是修行这么多年,乍一没了修为,他倒是有点不适应。
  见斐折和医者迟迟不说话,奚飞鸾伸手过去拍了拍斐折的肩膀,好心劝道:“没了就没……”
  话没说完,斐折苦大仇深地抬起头,一把抓住了奚飞鸾伸来的手:“尊主,您放心,臣就算上天入地,也要找到治好您的办法!”
  “……”奚飞鸾:能别救了不……
  “斐大人,”医者犹豫片刻,又道:“尊主体内气息冗杂,急需调理,且强行续脉……当今天下实在无人能医,尊主、尊主…”医者小心翼翼地看了奚飞鸾两眼,欲言又止。
  “快说!”
  医者又一颔首,有些气弱:“尊主似乎修炼过人族那边的功法,断裂的魔脉内仍有灵气冲撞,我未曾医治过人族修士,这情况实在棘手……”
  斐折脸色一沉,医者连连解释:“这这这小的不是说尊主是人族修士的意思!”
  “你先下去吧。”奚飞鸾无奈地挥了挥手。
  殿门缓缓合上,立在奚飞鸾身边的斐折沉声道:“妖族与人族俱有名医,妖族那位,常年与人族混居,医术精湛,或许能医好尊主的身体。”
  奚飞鸾甚少接触过妖族,觉得有些新奇:“竟还有会医人之术的妖……那人族那位呢?”
  斐折蹙起眉:“人族……尊主,人族卑鄙狡诈,不到万不得已之时……”
  正说着,外面有人来报,殿门稍稍开了一道小缝。
  能被守卫第一时间送到殿前的,必是十万里加急的重要消息。
  “尊主,还请稍等。”斐折大步走过去,接过了门外守卫送来的信件。
  信件以熏制成棕红色的竹筒装着,竹筒两端镶以金色的花纹,看着颇为精致,然而刚接到手,斐折就愣住了——
  那竹筒中间愕然印着一个金色的椭圆状图样,是焕栖宫。
 
 
第010章 不善的来客
  人历九月十八,正是霜降。
  焕栖宫所属的山岭下支起了许多灰金色的大旗,旗帜上印着焕栖宫独有的纹样,漫山遍野,引得山下的百姓频频围观。
  “这仙宫里是要搞什么啊?怎么今个挂白绫,明个插大旗的?”
  “上回那掌门不是驾鹤西去了吗,听说最近已经选出了接班人,要举办什么登位大典,各大仙门的仙人都要来呢!”
  “哟嚯,那可有的热闹看了!”
  正午,天气有些阴沉,焕栖宫四处都种着长青,光线不甚充足,树叶绿得接近浓郁的墨色。
  伏华峰上,郁笙端坐在庭院中。
  伏华峰是焕栖宫掌门曾经的居处,这里主殿为掌门休憩所用,后方还有相连的副殿,被分作两个区域,中间以庭院相隔,分别是郁笙,和奚飞鸾的居所。
  只是现在掌门故去,奚飞鸾也被逐出宗门,偌大的伏华峰,只剩了郁笙一人。
  郁笙脸上倒不见落寞,院中有颗老松树,他坐在石桌旁,兀自品茶,盯着松树下的池水发呆。
  浑圆的水池不过十尺宽,池底以白玉铺成,又撒了许多五彩斑斓的卵石,煞是好看。
  极为清澈的水中,游动着几尾银灰色的鲫鱼。那鲫鱼已有成年人小臂长短,看上去肥美异常。
  ——这是他师哥不知从哪个湖里捞上来的,养在这里不能赏心悦目不说,郁笙曾几次半开玩笑地说要烤来吃,他师哥宝贝一样地护着它们,就差睡觉时候也把鱼捧怀里了。
  真那么宝贝的话,怎么不记得带走呢?
  郁笙眯了眯眼,池里的鱼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摇着尾巴钻进水草里。
  鱼已经没人喂了,这里水质太清,池里只有几根奚飞鸾弄来装饰的水草,鱼觅不得食,估计很快就要翻了肚皮。郁笙自然不会为它们费半点心思,若不是尚且还需装装样子,这些鱼早该上了烤架,而非在这里碍他的眼。
  院外,有脚步声逐渐靠近。
  郁笙抬起头,是二长老。
  “笙儿啊……”须发皆白的二长老微微佝偻着腰,缓步走进来。
  郁笙立即起身,温言道:“二长老,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过来看看。”二长老直了直身子,望向右边房门紧闭的屋子——那间是奚飞鸾曾住的。
  郁笙听见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即转过身来:“让你准备的那些,都好了吗?”
  郁笙点点头:“师尊之前放在房里的掌门大印,我已经拿给大长老了,他说典礼上会用到。”
  “好…”二长老的声音苍老而沉缓:“好啊…做事周全,这样才有掌门人的风范——方才见你深思,是在想什么吗?”
  郁笙浅浅一笑,随即又微蹙起眉:“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念师哥了。”
  .
  九月十九,正午。
  焕栖宫中人声鼎沸,广场四周金旗飘动,白玉台上,坐席呈流水状摆开,主座上还空着,底下已经坐得很满了。筵席尚未开始,席上各门派的客人正在闲聊,秦氏、云衍宗两大仙门的位置紧挨着主座,三门之一的焕栖宫权力更迭,这两门自然是要来观礼的。
  秦氏和云衍宗对面的位置空了一大片,空座旁的席位,一群金色袈裟的和尚锃亮的脑门显得格外突兀。这是当下修真界唯一的佛门——武常寺的席位,武常寺在千年前的一场浩劫中元气大伤,失去了众多僧人,佛法高深的方丈和尚也因伤圆寂,比起往昔与三大门比肩的日子,地位已然衰败了不少。
  其他的小门小派也来了不少人,甚至有举门出动的,将整个广场上的席位塞得满满当当。但每个门派分给的位置有限,有几个小门派光是弟子就来了几十个,在席位末端吵吵闹闹,指挥着焕栖宫的场上弟子搬凳子。
  “阿爹,最前面那里空了一大块,咱们要不坐那儿去吧?”一个半大少年揪揪旁边人的袖子,指着席位最前面,武常寺席旁空出来的那片席位。
  各家的席位在划分时都在席前插好了印有各家徽印的旗帜,方便大家寻找,就是那些没有徽印的小门,也给在旗帜上标了名称。
  秦氏的徽印很简单,是个下笔张狂的秦字,据说是开山立派时老宗主亲自写下的;云衍宗的徽印像是几朵压在一起的祥云,武常寺则是个寻常的佛印。而那片空着的席位分作两片,前面都未有任何旗帜,仿佛被安排坐席的弟子遗漏了似的。
  “祖宗,快闭了你这张惹是生非的嘴吧!”
  “可是……”少年还想说什么,那人一把捂住少年的嘴,匆匆拽离。
  吉时将至,伴着黄钟大吕般的乐声,场上静下来,大殿门口,一人走出来,是焕栖宫的大长老,他站在台阶上,环顾场下,随后让开身,郁笙的身影缓缓从檐下露出。
  他今日着一身白底银纹的繁复华服,腰处扣以镶银的月光石腰带,长身玉立,气质矜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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