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连忙放下书爬过去双手搭上谢惊寒的肩,语气极其严肃地说:“同桌,你清醒一点啊,你刚才的样子可怕得好像要去报复社会。”
谢惊寒笑了笑,说:“开个玩笑。”
沈放也笑,放开手倒在床上,说:“也不能这样讲,任何东西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嘛,你不能完全否认。”
谢惊寒愣了一下,点了下头:“确实,想不到你的脑子里还是能想出点东西的。”
沈放刚想反驳,谢惊寒直接将一块布丁塞进他张开的嘴里,沈放毫无原则地屈服了。
人不能和布丁过不去嘛。
谢惊寒陪沈放坐了会儿,可能是临时标记原因,和沈放呆在一起会让谢惊寒有一种舒适的感觉,连沈放的聒噪和闹腾都觉得没那么难以忍受了。沈放午睡后他去趟沈嫣办公室,借了上次那本砖头厚的医理书。走时谢惊寒犹豫了下,脱下了外套,将上次的白色外套叠好带走了。
剩下的时间完全属于他自己,谢惊寒看了部很早就想看的电影,做了手机里收藏了很久的慕斯蛋糕。夜晚泡完澡倒了杯朗姆酒,加了冰块。一边吃自己做的慕斯蛋糕一边看借来的书。
悠扬的小提琴和钢琴乐声交织在室内,谢惊寒懒懒散散地靠坐在躺椅上,手机振动了下,沈放给他发了个小视频。
封面是一只大胖橘,谢惊寒点进去,发现是一个沙雕视频的混剪,全是各种猫犯蠢的瞬间。谢惊寒看完后保持着笑意,发消息过去说:“挺可爱的。”
【村里那个小芳】:我这里还有好多!以后一天给你发一个!
门外刘妈敲门,问他带回来的那件白外套怎么处理。
“衣服拉链好像被咬坏了。”刘妈从小看着他长大,知道他的洁癖性子,也很好奇是哪个Omega咬坏的。他闻不到谢惊寒信息素,但这几天谢惊寒的反常她都看在眼里,笑着说:“是要洗干净放好吗?”
谢惊寒:“丢了吧。”
刘妈有些惊讶,但还是点头说好的,刚想离开就听见谢惊寒说等下。
谢惊寒好久都没说话,手里的书迟迟未翻页,一首歌走到了末尾,他才道:“不用了,麻烦刘妈洗干净放好吧。”
刘妈笑了起来。
沈放的性格根本就无法忍受在医院待一个星期。于是星期一上课,谢惊寒走进教室,他亲爱的同桌笑嘻嘻地坐在位置上,见他来说:“同桌,没有我的日子你是不是很难过。”
昨天才因为临时标记去了趟医院陪沈放的谢惊寒:“......”“有你的日子我更难过。”谢惊寒放下手里提着的蛋糕盒,说:“你就可以出院了?”
“同桌,你的语气真的好遗憾的样子。”沈放幽幽地看着他:“你伤透了我的心。”
谢惊寒将蛋糕盒推给他:“现在还伤心吗?”
沈放:“我的心就是用来给你伤的,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
前排调座位过来的岑欣然和薛策:“呕。”
沈放这段时间总结出来的真理就是:只要是谢惊寒带来的东西都是好吃的。于是当他迫不及待地打开蛋糕盒一口吃下慕斯蛋糕时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小失望。
也不是说不好吃,只是和以往的比差了点。
谢惊寒打开医理书,余光看见沈放吃下去后,才不动声色地问:“味道怎么样?”
沈放实话实说:“甜了点。”
嗯,奶油果然放多了。谢惊寒想。
虽然说甜了点,但不挑食小孩沈放并不在意,中途他询问了谢惊寒是否可以分享,谢惊寒看着书头都没抬:“给了你就是你的。”
于是三人组全嚯嚯完了。
倒是谢惊寒主动说明天多拿点。
沈放十分感动地说:“同桌你真好!”
谢惊寒:“那你可以安静点吗?”
沈放:“那以后有人再来给你告白你自己解决。”
谢惊寒:“......明天给你多带瓶酸奶。”
沈放:“同桌的事就是我的事,学霸就应该认真学习,谈什么恋爱。”
前排的岑欣然和薛策:沈放和谢惊寒相处居然是这个画风吗?一点都不意外呢。
蓝色多瑙河响起,老齐拿着卷子走进教室,笑眯眯地看了一圈后,说:“今天我看天气很好,这心情就不错,心情一不错就想和全年级的老师来个联考。有上个学期的内容,语数外数理化全考,看看分科以后你们的学习程度。”
底下一片哀嚎。
考试从第一节 课考到晚自习,把人考焦考软考糊。中午放学交完语文卷,沈放惨兮兮地趴在座位上:“我不行了。”
前排岑欣然和薛策:“我也不行了。”
谢惊寒非常淡定,甚至还有几分怀恋,这个强度才是正常的,这几天确实过得太咸鱼了。
沈放坐起来:“干饭去!干饭魂,干饭人,干饭才是人上人!”
沈放转头看向谢惊寒:“一起去吗酷哥?”
去肯定是要一起去的,他俩临时标记关系,沈放对他有依赖,谢惊寒这段时间已经看了很多这方面的书,了解了挺多。闻言关上了书,说:“去。”
“好耶!”沈放凑近前排,说:“然哥,老薛你们饿不饿,要不等会儿再去?”
谢惊寒%2F岑欣然%2F薛策:“为什么要等会儿再去?”
沈放看向谢惊寒,眨了眨眼,说:“你不是嫌人多吗?”
谢惊寒有些意外,笑了一下:“没事,饿的话就走吧。”
干饭四人组正式组队,沈放对一食堂熟得不能再熟,给谢惊寒报了一串的菜名,顿都不带打的。谢惊寒十分佩服,认为他不去说相声可惜了。
四人点了个小火锅,沈放和谢惊寒坐一侧,他说:“我怎么感觉食堂的人都在看我们呢?”
沈放摸了摸脖子上的隔离环,说:“是因为这个吗?”
岑欣然将一次性筷子递给他,说:“你才发现啊,你变成Omega,谢惊寒对你临时标记这个剧情都在表白墙上续写了好几轮了。恭喜你,你红了。”
沈放笑了起来:“我一直都挺红的好不好。”
小火锅煮沸,谢惊寒那个洁癖还在拿着湿纸巾一遍又一遍地擦桌子,终于擦到满意,几人正准备吃时一个男性Alpha走过来,将一盘水果捞放在谢惊寒擦干净的桌子上。
水果捞“吨”地一声,还撒出了两滴酸奶。
谢惊寒的脸当场就黑了。
三人都惊了,拿着筷子一脸“兄弟你真勇”地表情看着他。
男性Alpha依旧无知无觉,一手撑着桌子,说:“沈放,你能给我你的微信吗?交个朋友。”
沈放看了眼谢惊寒面无表情的脸,又看了眼Alpha,说:“额,以前不是一起打过篮球吗,早就是朋友了。”
Alpha:“不一样,你现在是Omega,不知道AO之间的朋友关系有新的含义。”
谢惊寒慢条斯理地将手里的湿纸巾叠好,看向了面前的Alpha。
“交朋友就拿出诚意来,说话客气礼貌点,别张口闭口就是AO关系。”谢惊寒伸手握住Alpha的手腕,硬生生将他的手移开了桌子,说:“你既然知道他现在是Omega,难到不知道我和他是临时标记关系吗?你生理课上到狗肚子里了?”
卧槽,谢惊寒骂人都这么帅。沈放心想,我可是救过你的兄弟,是你自寻死路。
Alpha被他握住的手腕钻心地疼,但是他却摆不脱,无论他用多大力气挣扎,谢惊寒的手始终稳稳当当。
Alpha本来就是因为大冒险被朋友怂恿过来的,谢惊寒握住他手的力度越来越大,此刻甚至没有释放信息素,他认识到自己绝对搞不赢谢惊寒。立刻认怂:“小芳,我是过来搞大冒险的,话是我抽到的惩罚。”
Alpha另一只手拿出纸条,毫不客气地将他兄弟卖了:“是罗狗他们写的,快救我啊兄弟!”
沈放笑了起来,去拉谢惊寒手臂,说:“同桌,给个面子,把他放了吧。”
谢惊寒冷着脸,说:“叫他把我桌子擦干净。”
沈放的笑憋都憋不住,说:“你得把人放了他才能给你擦桌子啊对吧,早放早擦干净我们早吃饭。”
谢惊寒放开了Alpha的手。沈放看了眼,好家伙,都青了,谢惊寒多大力气,这家伙可是校铅球队的。
Alpha接过他兄弟丢来的纸巾,对着他兄弟们比了个中指,刚准备擦,就见谢惊寒从外套包里丢了包酒精湿巾给他:“用这个擦。”
谢惊寒想了想,又说:“给我擦三遍。”
沈放笑到发抖,谢惊寒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沈放举起双手一边笑一边说:“好的好的哈哈哈哈,我不笑了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小提琴和钢琴交织的纯音乐是《Wildfire》,我的2021年度音乐之一,真的非常好听(我个人觉得】
第10章 到时候再瞎编吧
========================“用这个擦。”沈放冷着脸,学着谢惊寒的语气,说:“给我擦三遍。”
“哈哈哈哈哈卧槽。”沈放学完实在没绷住,拍着桌子大笑,周围的一圈同桌已经看他演了两轮,但沈放实在是太惟妙惟肖,那个冷脸时的气质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一模一样。每个人都笑得没心没肺,对着沈放竖起了大拇指。
然后他们的笑容戛然而止。
沈放还在不知死活地大笑:“像不像,你们就说像不像?”
围着的同学指了指后门,说:“小芳,你好像要完了。”
沈放眼皮子一跳,转过身看见他同桌好整以暇地抱着手,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周围的同学“哗”地一下散了个干净,留下沈放一个人面对谢惊寒山雨欲来的怒火。
沈放放下了翘着的腿,摸了摸鼻子说:“同桌啊,你不是上后山喂猫去了吗?”
“喂完了。”谢惊寒挑了下眉,说:“这不是赶着回来看你表演吗?”
沈放能屈能伸,该怂就怂。连忙起身给谢惊寒拉开椅子,笑说:“寒哥辛苦了,后山的路难走吧,寒哥快坐。”
他拿谢惊寒书桌上的《The+Hunger+Games》,说:“寒哥看到多少页啦?哦,有书签的。”沈放将书页打开,伸手说:“寒哥您请!”
准备看笑话的岑欣然和薛策:虽然知道要滑跪,但你也不能这么快就滑吧。
谢惊寒慢悠悠坐下拿起书,说:“天太热,有点渴。”
“我去。”沈放越过他伸手拿过谢惊寒桌侧的水杯,夜来香的味道轻轻撩过谢惊寒鼻尖,谢惊寒呼吸一顿,听见沈放带着笑意的声音:“就当替小猫咪们感谢活菩萨啦。”
沈放又拿过岑欣然和薛策的水杯,哼着调子去水房了。
谢惊寒看着书,良久都没翻下一页,他陷入了深思,我刚才在干什么。他想,这不是我。
沈放接完水回来时谢惊寒又恢复了平常的冷淡态度。沈放也不介意,他算是明白了,谢惊寒性格就和猫一样,就是只死傲娇,估计现在正在为刚才翘着尾巴叫他接水感到不爽呢。
猫咪嘛,都是这样啦。
沈放现在已经能够控制信息素的释放了,但以防万一还是带着隔离环。毕竟AO这种生物就是开挂一般的存在,自从他分化成Omega能闻到信息素后,简直就是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他重新对班上的关系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易倩身上有岑欣然的柑橘味这事不奇怪,但是胡可的身上有数学课代表的芒果味就让沈放很震惊了。怎么会这样,数学课代表不是只知道学习吗?他不是很讨厌胡可吗?AO的世界这么可怕吗?
闻一下就知道对方是什么关系,甚至还能通过信息素的浓淡推测亲近程度。
沈放只好老老实实地戴着隔离环,因为他曾取下后问岑欣然他身上谢惊寒的信息素重不重。当时岑欣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小芳你还是戴上吧,我感觉我要醉了。”
沈放表示我好想回到Beta单纯又简单的世界。
分化成Omega后带来的麻烦远不止这些。
短短一个星期内,已经有七波人来像他表白了。第一次他还以为是冲着谢惊寒,他套路般地为谢惊寒拒绝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为了他来的。
沈放:“......”最恐怖的是被沈放拒绝后那个Alpha话锋一转,将表白的话改了改,对着谢惊寒又说了一遍。
谢惊寒:“......”高二四班给他们那一桌取了个外号,叫告白打卡圣地。
不过这些对于沈放来讲都不是事,他脾气性格都极好,很少动怒,来告白的人失败了都还能和沈放吹牛打屁做朋友。真正让沈放为难的,是他的训练。
离全国中学生游泳锦标赛只有半个月了,他因为分化耽误了训练不说,现在让教练学校发愁的,是他不能参加高中男性Beta组。
Omega因为体质原因,未成年前发热期极其不稳定,游泳赛事Omega未成年组非常少,毕竟Omega的优势并不在此,每年都会因为人数过少而取消赛事。
沈放是学校游泳队男性Beta组的一张王牌。
但是现在这张王牌能不能上场都是个问题。
沈放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去训练了,他从小到大参加过很多场比赛,经验丰富,流程一清二楚。在第五天被教练通知暂不用训练后,他就已经知道半个月后的比赛他绝对参加不了。
下午看着岑欣然和薛策背好包去体育馆训练时他的心情都会跌倒低谷。
岑欣然和薛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摸摸他趴在书桌上的狗头,说:“晚上给你带零食,我和老薛出校门,要吃什么?”
沈放有气无力道:“没什么想要的,你们去训练吧,不用管我。”
他只是很难过,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对什么东西有过坚持,只有游泳,他从六岁开始就在泳池里泡着,练了十年。
十年里除去特殊情况,沈放从没有主动放弃过训练,游泳带给他的成就感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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